作者: 张大姑娘
绿韭这个就很随意了,“嗯,你看着办。”
自己抱着那么大的一个卷饼吃,里面冯椿生说放了一点辣椒,怕她吃了冬天嗓子疼,到时候又得发炎。
他买东西,给绿韭,永远是招牌菜,招牌的口红色号,热销的最火的东西买,不会踩雷。
这个卷饼里面东西太多了,绿韭吃一口一口的,一口下去一个口红圈儿,自己擦擦嘴,味道是真好啊,人家里面卷着的是卤味,味道浓郁。
倒杯水,还冒着热气的,自己手忙脚乱的,头发还做着呢热水蹦出来一点儿,她又去拿纸巾擦桌子,可忙活了。
发型师看一眼,给人倒水没喝,喝的是家里带着的,有的就不喝外面的水,“小心点,水很烫了。”
“是呢,带这么一瓶热水,也不知道带温水,还有点辣,我还得等等喝。”
高楠妈妈听了心里就觉得怪难过的,高楠现在还没找,但是生意做的挺好的,她自己去东城那边开一家新店,在那边重新开始的。
东城这边是离海市最近的城市了,而且经济稍微有点欠发达,所以投资小的话,都到那边去,很多海市的人在那边买房子,因为那边房价低啊,物价也低。
海市的房子,现在价格简直是不能看了,就绿韭之前那个小公寓,一个月的租金都两千多三千了,东城那边的房价还是不到一万块,所以逼着人只能跑通勤了。
海市赚钱但是花不起,周末之类的很多跑青城那边去,周边游也是越来越热,东城那边经济也很有起色。
但是田老太太依旧不是很明白,什么头发要那么多钱的,她在家看小孩,小孩睡了,家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自从冯安剑退休之后,她显而易见的对冯椿生少了一些关注。
家里有个男人,阴阳会调和很多,不然老太太也容易抑郁,什么事儿都拽着冯椿生,一有什么不顺心,好像是冯椿生欠她的一样,就因为他不在身边工作,就因为不在家里孝顺,所以一办什么事情,生病了不舒服,或者说去理发没人接送,这样的事情,都能扯七扯八最后在冯椿生的头上开花。
冯椿生看酒呢,过年给老丈人准备酒吧,这是正儿八经的,烟酒你得提前买,真到了年根子上了,大年三十你也不好买整条的。
人家柜台上都是预留好的了,房茯苓不喝酒,那不得买点别的东西啊,或者带着出来吃顿饭,还有就是贺家那边,老太太虽然没有了,但是人情一直走啊,人沛沛满月的时候,东城那边贺家是专门来人的,贺家老三给包的红包。
正儿八经当亲戚走的,人家贺家老三就这点念想了,爹不在也就算了,这么大年纪了,妈也不在了,就想着对绿韭好点儿,人这是爱屋及乌的。
绿韭这些事情不安排,他也是想清楚的,一家一家柜台比,一瓶酒差价能在几十块钱呢。
“嗯,我们应该晚点回去,还得先去青城一趟,年前我得过去一趟儿。”
田老太太想人早点回去的,但是现在上班都是到年三十,你早一两天可以,太早谁给他假期啊,绿韭现在也上班了,俩人都是周末有点时间的。
老太太是想让冯椿生回家一趟儿的,“这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想着周末不是,你回来一趟儿,正好你爸爸上次回来之后就没见你,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你大哥我也给打电话了。”
只字不提郑绿韭。
她们吃他们的,是真的没想起来冯椿生带着郑绿韭回家,沛沛的话,更不用提了。
冯椿生觉得回去吗?
回去的话,来回跑路也就算了,肯定回家也不闲着,安排这个事情那个事情的,都等着他跟老大回去做呢,但是也差不多时间回去了,“那我回去一趟儿啊?”
“回来吧,晚上正好吃饭。”
冯椿生想,晚上吃完饭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下午再回来呗,“那行,家里缺什么吗,我给买点,正好在超市。”
田老太太早就列好单子了,让贺娇给写下来,发给冯椿生。
绿韭有时候不是很懂,到底是家里缺东西了,还是缺冯椿生了,但是她也就是想想,不敢说,说出来怕冯椿生恼羞成怒捶死自己。
冯椿生买好东西,等绿韭做完头发得,“我等送她回家的,不然她没法回去。”
“干什么她?”
“做头发去了,不是快过年了,做个发型烫一下的。”
“老烫头发不好,其实这不是好事儿,容易致癌什么的,你看你妈妈从来不烫。”
冯椿生觉得人家都烫,而且他记得之前他妈好像烫过,“她这个药水好,不伤头发,应该比我妈烫的好,之前她那是图省钱去烫百八十的,最后都烫焦了。”
老太太觉得有点累,电话里实在不想多说了,就等着他回家去了。
绿韭没任何意见,你给我送家里,“你放心好了,我在家里跟沛沛好好的,实在是不能过去了,太冷了沛沛我也不敢带出去,去了家里也住不开那么多人。”
冯椿生也没想着带绿韭,去了总有事儿,大家都不高兴,不如各自过各自的,痛快的给她安排好晚餐,“那行,我走了,你晚上就在家里简单吃点,要么点外面,泡面也还有吧。”
“你走你的,我简单煮个面就好了,吃点水果什么的就饱了,路上注意安全,说你不高兴的事情听听就算了,别吵架顶嘴,到时候惹人生气都怪你。”
她心里都有阴影了,真的,每次都是找事儿,没有事儿也要找出来一点事儿,回去就是开□□大会的一样,现在还好点儿了,老公公回来了家里矛盾不那么多,不然冯椿生十次回去有七八次是气半死的。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先生很善良的,真的,对自己父母始终如一温和以待的人,不会太差劲,你讲的对我听,你讲不对我就跟你吵,但是不影响下次我继续孝顺你,不影响我关心你,这心态倍儿健康。
沛沛开今天大家开门进门的,自己在客厅可有眼里劲儿了,知道绿韭这人有点铁石心肠,所以就盯着冯椿生看,这会儿知道哭了。
看你拉门我就哭,你们天天出多少趟耳门呢,回回不带我,要哭不哭的哼唧。
冯椿生一看她这样,“我也带不了你啊,你坐车不行,我先走了。”
门关的很干脆,沛沛这脾气啊,愣了一下看着绿韭,绿韭赶紧扭过脸去笑,真的,不然孩子看你笑马上就哭。
阿姨也赶紧转过脸去做事,就是不能对视,沛沛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这事情兴许不是个大事情,大家就玩儿呗,自己拿着玩具,盯着看了看,还是觉得郁闷,一下扔开了。
看绿韭坐在那里,稀罕自己妈妈啊,那点母女之情起来了,阿巴阿巴的勾搭绿韭,跟她唠嗑啊,跟她说话啊,绿韭就陪着玩儿,但是她觉得无聊,就抱着自己女儿,阿姨数着时间呢,最多五分钟。
一会就放下了,从小不养大的孩子,你要她带一天她都不会带,她就是每天下班了,陪着玩会儿,就这回事儿。
自己吃水果,给沛沛一点儿,切下来一点儿,沛沛就很高兴,觉得是个大好人,家里阿姨是不随便给东西吃的,就绿韭天天吃东西,沛沛回回看见了都给,她还挺喜欢绿韭的,自己笑的跟什么一样的,对绿韭可亲了,还指了指电视,绿韭坐在沙发上经常看电视的。
绿韭看了一会儿,看沛沛困的不行了,“阿姨——”
阿姨就赶紧抱走,给拍了拍睡着了,睡之前给苹果拿开,还看了看嘴巴里面还有没有,就特别专业,怕躺着的时候不小心卡住了。
然后给湿巾擦擦小手,人给照顾的特别好,绿韭一直觉得自己没生小孩,出去玩依然觉得自己可能就十八岁。
还是小大姐一个。
田老太太看冯椿生一个人来的,“绿韭跟孩子没来啊?”
“嗯,晚上也住不开,沛沛得有阿姨照顾,我们带不了。”
“那怎么带不了了,你跟你大哥就是我带的,你们小妹妹也是我带的,你们怎么就带不了孩子呢。”
嘟囔一句,看冯椿生买的东西,“洗衣液怎么这个牌子的啊,洗的不干净,没有蓝月亮的好。”
冯椿生看一样,“超市搞活动,特价我买的,两大桶很划算。”
“划算什么用啊,洗的不干净。”
“那下次我去买蓝月亮的。”
你们怎么说怎么算的呗,冯椿生从不反驳这个,他反正就是掏钱了买东西你不能说买的还不好,就这些钱,“我大哥还没回来啊?”
田老太太笑了笑,“你嫂子怀孕了,俩人先去医院看看的,这不是个喜事儿,正好我们今晚庆祝一下的,这下可好了,你们都成家立业了,都当爸爸了。”
“自己有小孩儿,就能理解家里父母的一片心了,我前天去医院,人问我一个老太太来的,家里人呢,我说就自己来的,你们给我养的太好了,什么苦没吃,这些事情应该你们陪着我一起去的,大小伙子在家里闲着干什么的。”
冯椿生屁股就有点疼,老生常谈了,他少数不多的幽默,在这样的时候总是能冒出来一种黑色喜剧,“那我爸爸不是在家里,我哥跟我上班也不好请假。”
“你爸爸事情也多,退休了在家里,还得带小孩,你妈在家里带不了。”
“那我妈怎么不陪你,她去医院跑不了吗?”
老太太看他一眼,觉得不是很想沟通了,怎么喊你们办事情就这么难呢,又是推给你爸爸,又是推给你妈妈的,为什么就不是你呢,她不就想听痛快话,想让冯椿生说一句,下次他给陪着去吗?
自己能跑就跑了,难道还能天天让你请假?
自己起来做饭去了,真的,冯椿生绝大多数时候不讨喜,要是老大,最起码话到位了。
那小孩有点哮喘,家里卫生得保持好,天天打扫,不能有尘土,得天天擦,冯椿生也想不起来去看看自己妹妹,就站在门口看一眼,说了句长大了一点。
也没进去。
他自己有闺女,还是忍不住比较,觉得沛沛好。
自言自语了一句,“还睡着呢,那我出去吧。”
回自己房间放东西,想收拾一下的,结果就没法看了,东西太多了,飘窗上也摆着东西,他这人收拾东西,比绿韭仔细多了,绿韭什么时候买了什么颜色类似的衣服,记得可清楚了。
“哎呦,我这屋子里面都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东西啊?”他着急忙慌的去厨房问,乱七八糟的,床上也都是。
老太太想半天想起来了,“可不是,忘了收拾了,一会吃了饭再收拾吧,你妈那屋子东西放不下了,你不知道小孩多少东西啊,平时就让你妹妹在你屋子里面睡,怕吵着她了。”
小孩睡觉了,大人不敢有声音,那只能单独一个房间,哭了的话就知道醒了,那小孩东西也带过去的多,“你也不回来住,那屋子就先给用了,我一会儿给收拾收拾。”
冯椿生自己脸色就有点淡,“那我平时也回来不少啊,一个月最起码一趟儿,这快过年了,绿韭也得回来。”
那床单什么的,都是绿韭给买的,她自己带过来的,然后就放在这里。
枕头也是绿韭单独买的,她要睡什么样的软枕头,不是这种硬的枕头,你回头给她收拾没有了怎么办。
他自己去打开老大房间看看,指了指里面,“那我大哥这边也可以啊,到时候来我大哥这边睡呗。”
“你那屋子太阳多啊,当初给你个好房间,你大哥屋子阳光没你的多,正好晒太阳的。”
老太太也不想听他在那里叽歪,赶紧给收拾了算了,东西都给放到柜子里去,绿韭就可怜的一套睡裙,一年四季的挂在那里,给在边角来回的咣当。
这屋子,以后大概也不是自己的了,家里还有个小的呢,要是大一点儿了,得有个自己的屋子,这个问题就很现实。
老大离得近,说不准经常回来,老太太的意思就是,“你们也不一定准能一起回来,那你大哥不住的时候你就住呗,你们住的时候,你大哥另外找别的地方也行,家里这么大,还能没有个地方给你住吗?”
这会儿功夫老大已经在楼下了,秦月在楼底下站着,也不是很想上去,要是家里去跟自己爸爸妈妈庆祝一下多好啊,每次来这边吧,吃的饭菜就是简单的炒菜,几个人围着桌子坐都坐不开,加椅子加凳子的,要么就分两波人吃,去饭店吃也没感觉,这会儿是觉得家里真的太挤了。
她自己也没经验,很小心了,回房间里面去了,躺了一会儿饿了,觉得睡了一觉起来了,结果饭菜还没好。
就觉得很饿,问贺冬来,“怎么还没好啊?”
“奶奶,饭菜快了吧?”
“快了快了,马上好,饿了是不是啊,先给月月盛汤喝,我就一个菜了。”
那你就得等着,不然你一个人就得坐在桌边喝汤,大家看着你,等的人饿得烧心,家里饭菜就是一个人做。
使出浑身解数出来,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也很辛苦了,就还是那样的饭菜,简单的炒菜,一两碟子咸菜,就这样吃呗。
老大看自己老婆,也看出来她不太爱吃,“奶奶,你们家里吃太简单了,多吃点牛羊肉什么的,年纪大了天气冷得补补。”
多会说话啊。
冯椿生补上一句,“是啊,就全是这样的炒菜,不是白菜就是萝卜的。”
多不会说话啊。
贺娇就拿着筷子吃,“你嫌弃什么你,来家等着吃,你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你们做饭,你现在还不学做饭。”
冯椿生就不吭声了,简单吃点呗,家里吃饭一直都是这样的。
一碟子卤牛肉,切在小碟子里面摆盘一样的,老太太给这个夹菜,给那个夹菜,你说秦月自己都不好意思吃,这么多人的,拢共那么一点儿,一人两片都分不到,“奶奶,你自己吃。”
她看着碗里的牛肉,是真的咽不下去,老太太觉得她懂事儿,“行,你吃你的,还有很多,我就切了一点儿,怕吃不完不是坏了,明天就干了,口感没有现在好吃。”
你看就是这样,算计着人吃饭,家里谁应该吃多少,谁不吃,都是算计着,还能一会儿吃个够吗?
如果绿韭在的话,她自己平时可以吃一份儿,来这边的话,跟秦月一样,吃不下两片儿,就摆着在那里,你一直吃别人肉眼可见的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