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大姑娘
你还是靠着贺平郦,绿韭那边你是一百个搭不上的,所以你别跟贺平郦弄得老死不相往来了,最后谁也不搭你。
有些事情,孟晓愿意说,孟晓就去说呗,你操心干什么,那刘江江人品不错,胆大心细的,人能最后给你养老,跟你住在一起,跟上门女婿也差不多了。
你说你要是换个女婿,人家上眼皮子看你还是下眼皮子看你啊,人老了你得考虑点显示的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当你是香饽饽了,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起没起作用的,反正贺清然没再联系过贺平郦,孟晓这边呢,是需要贺清然去传话的,贺清然就劝一下。
孟晓就火了,对着他来了,话就横着出来的,“要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还有别的想法是不是?”
贺清然没想到她说出来这样的话,哪一个瞬间,真的就是特别的失望,我跟你相濡以沫一辈子了,你最后说这样话叫我难过。
劝自己她是个病人,是个病人情绪不好是正常的,因为她自己很痛苦,但是就老想着孟晓当时的语气态度。
她怎么能说出口那样的话呢,得多不信任他,我对你好了一辈子,最后你这么想我的,你要是故意的,也过分了,无意的,也更让人难过。
贺平郦就特别的能抗打击,自己上下班还是很拼啊,恨不得一天不睡觉,就四五个小时的睡眠。
她辛苦呢,刘江江就得挤出来时间跟贺平郦相处,不然俩人成什么了,天天见不到人,给买菜做饭什么的,照顾的就特别仔细,别看我现在吃不上一口,但是我能给你想着吃一口,中午就从食堂打饭,去给贺平郦送。
贺平郦在店里呢,有客人在,客人就说了,“我们对比过了,人家那边的话海市过来的,也是连锁大品牌的,价格跟你们差不多,你们能不能给便宜一点。”
你看,就觉得这个牌子名气的话,是你们自己家里做的,没有人家那么大,你应该给我优惠一点是不是?
反正就是不太满意,贺平郦见这样的客户很多很多,就是最后为了优惠的,但是优惠的话到这一步,能给就都给了,“不能光看品牌,得看原材料,我们这个原材料跟人家比较的话,你自己可以参考一下,甚至可以说是更好的,各有各的优缺点,我们这个板材全是青城那边出来的。”
高端的现在全屋定制全部是复合板,复合板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用胶水,胶水就会有甲醛。
但是实木的限制性很多,你用实木的确实环保,但是很多款式你是做不了的,不如人家复合板,还有质感也做不出复合板的效果的。
刘江江看客人不满意,最后不是很高兴就走了,没谈明白,“对家是不是真的好啊?”
贺平郦都累了,旁边设计师都气死了,“店里谈了俩小时了,就非得赖着说我们牌子自己做的,得给便宜优惠,能给都给了,还想要什么,白送要不要?”
逮着人欺负,那为什么连锁的你不去死死的砍价,不就是觉得自家经营的这种好欺负的嘛。
有时候对客人,也是强忍着不屈破口大骂,无数次想掀桌子,设计图纸给全划拉了删掉,设计师好几个白眼过来,“就海市新来的那个牌子,现在抢客户,走的也是高端路线的,三万以下的单子人家根本就不接,老板娘我看过一次,挺漂亮的一个年轻姑娘。”
竞争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相上下的时候,就得看你店里的服务话术了,你那个店设计师老板更打动人,更让人信服,那就选哪个了。
贺平郦没见过,听见怪年轻只说了一句,“年轻有为,干这个可不简单。”
确实不是好干的,跟人打交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好干的,服务业天天现在跟杀猪一样的,给顾客更好的体验,从站着到跪下来,最后趴在地上还是有人不满意。
客气有礼貌的人,你跪着还是站着,人家都是这样。
有的客户,你给人擦鞋,都嫌弃你口水喷人家脚上去了,贺平郦的意思就是主动放弃这一部分客户,这一部分刺头儿算了,何苦你给她叽歪成这样的,给这些人耗费的时间成本跟精力,不知道做多少事情。
服务业最怕就是给低素质客户投入太多,他们赔不起这个人工成本。
?
第151章 才发现的滤镜
第二天去看房,一个小区的,业主也是个神仙,约时间差不多的,错开半个小时,三点半一个,四点一个,觉得半个小时可以看差不多,但是贺平郦那边呢,就讲的非常的细致。
做这个行业的,一般是不会迟到的,反而会在楼下等,高楠就看见贺平郦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进门的时候就笑了笑,没想到遇见了,也不吭声。
贺平郦看了一下,就带设计师走了,业主也不感觉有什么,我择优看看对不对,看看又不犯法,我也比较比较的。
高楠呢,她喜欢的设计师都是奔着那种拿奖去的,有名气的,人家手底下的都是镀金的,很有自己的设计思路,装修前一看你这个房屋布局,脑子里面就是大开大合的,“这个墙砸掉,然后这个墙移到这边来,应该不是承重墙,我可以给你看一下,这样把这个客厅变大。”
户主就很纳闷,我买的这么大面积的,客厅已经很大了,“我要那么大客厅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要你开改善空间布局的,因为我买的就是这个户型,我很满意,我再去砸墙再去改,我心里接受不了。
给人打发了。
最后还是给贺平郦做的,人家预算就是装修照着五六十万来的,你给我出的图纸也必须按照这个来,光你们家的全屋定制,我就要十几万的一套下来。
哪里设计什么样子的柜子,什么样子的内部结构,什么样子的配色,一步一步来,光是风格一个星期人家就换一种。
换了,设计师就得按照人家新风格出图,慢慢改呗,点灯熬油加班加点的做,然后给人看,哪里不满意,再改。
一个图纸初步确立出形状来,最起码也是半个月,一般一个月的算是可以的了。
但是钱是真的赚,就是费老板费设计师,设计师全程跟着,老板全程协调。
这一个十几万的单子,贺平郦能拿到将近四成,设计师一成,剩下的就是成本跟人工了,厂家那边是贺平郦自己联系的,成本就是压缩到性价比最低的,一手货源的。
她也没有什么加盟费,什么杂七杂八的钱,铺面也不是租的,自己买的,你看她这个性价比就出来了。
高楠启动资金少啊,她有铺面租金,养着设计师,厂家那边也是连锁加盟的,一茬一茬下来,有点干不动在这边。
她没想到这边有个贺平郦,干着干着其实就是两个牌子在打对垒的。
她就比较好奇贺平郦这个人,她对自己的对手都很好奇,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听说了一点儿。
“不是亲生的孩子,人家带来的,后来亲生的也认了,逢年过节也来家里,不知道认不认贺清然。”人酒桌前谈着,就当个笑话。
谁是个笑话,没有人嘲笑孟晓的,都是笑贺清然的,不止女的瞧不上不养自己孩子的,男的也耻笑不养自己孩子的,你是不能生还是怎么样?
“小高你们一个地方的,有没有听说这个人啊?”话到嘴边,也想不起来那孩子在海市是干什么的了,反正人这些年过的也不错。
高楠特意打听了几天,心里就有数了,贺家也是本地商圈里面叫的上名号的,尤其是老三的话,朋友格外的多。
做生意的人就是这个样子,记忆力很好,朋友的朋友,乃至提过一嘴的朋友,到时候大家见面的时候,能找出来一个共同的朋友,就算是朋友了,彼此给个面子,坦诚一点。
但是她听说孟晓大概生病了。
生病了,高楠自己想了很久,大家吃完饭都去推拿去了,她找个理由回家了,短短时间,在东城这边已经买了一个两居室了,做生意找到窍门的话,来钱还是比较快的。
打开窗户,外面有夜雨,稀里哗啦的,她这时候大概也是有些难过的吧,拿起来手机,给人发消息。
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有人请吃宵夜。
贺平郦也不是不清楚高楠,也听说一些,而且一些事情关于高楠的自己也打听。
高楠这个品牌,她记得没错的话,是绿韭一个公司的。
就想打电话问一下。
绿韭看这个电话,一看是东城的,她就不想接,觉得是婆家那边的电话,真的有事情找冯椿生,找我干什么的。
自己看一眼就撇开。
扭过头来还是接了,声音还很甜,“喂——”
贺平郦愣了一下,“是我,贺平郦。”
绿韭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跟你更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贺清然不太好吗?”
平郦哽了一下,半天转过来什么意思,“没有,是我有事情请你帮忙的。”
绿韭连声应了,热情了许多,“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上。”
她还寻思贺清然不行了,要她当孝子去摔盆的呢。
对贺平郦的话,没有什么恶意,她真的对平郦恨不起来。
平郦的态度一直就是很友善,有时候在老三那边碰上了,也是客气,看得出来教养跟脾性都非常的好。
贺平郦就讲了一下情况,“因为人是海市的,刚巧我记得跟你可能认识,想问一下的。”
好好的怎么会问呢,平郦说的很隐晦,“生意上的事情,客户反应那边的话,会抢单。”
就是客户一般会咨询很多家,然后定下来一家,高楠呢,会去抢单,这个业界里面最恶心人的,换早几年那是要挨打的。
关键是高楠做的比较高明,她找了几个年轻小姑娘,在那里呢,列出来别家的缺点,并且现场对比,踩着别人上了。
还能看着别家的图纸,给挑剔一下,这样做买卖的,客户给忽悠的团团转。
所以平郦也是一肚子的气,一般客户意愿强,图纸都会给客户电子档看的,但是现在她就不给了,你必须本人现场到店里面看图纸,不允许外传。
你站在人家图纸上改善,那不好改善嘛。
绿韭一下就明白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俩人多优秀啊,这都能对上了,也许世界上优秀的人早晚都能凑一起对上,毕竟金字塔尖就那么窄。
绿韭简单说了下高楠的履职经历,自己腿站起来松散一下,现在天暖和了,太阳也西晒了,大下午的这都能到桌子上,“人比较厉害,各方面的手段都有,之前离过婚,男女关系比较开放。”
OK,贺平郦大致了解是个什么人了,这样的人的话,路子挺野的。
挂了电话,贺平郦跟孟晓讲电话,“我刚联系绿韭了,帮我打听一些事情。”
孟晓就想挂电话,听贺平郦讲,“妈妈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也不喜欢我这样做事情,不想我跟绿韭有接触,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我给人家通电话,人家没有不接或者是挂掉,也没有什么冷嘲热讽。”
“我现在问题也很多,也有很多困难,这边新起来的一个大品牌……”贺平郦在卖惨。
讲很多自己的辛苦不容易,孟晓轻飘飘一句话,“如果你找个好老公,你就不会有今天。”
贺平郦笑了笑,“可是没有,对不对,妈妈,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找个好老公可能晚上没有人帮我捂脚的。”
“家里没有穷到开不起暖气的时候。”
贺平郦又笑了笑,没说话,你示弱总是没有错的。
她就是这样的,个性不是很突出,做事情也不是很突出,就是按照规矩一板一眼自己来的。
她挂了电话不免就会想,如果自己是郑绿韭的话,那可能最后还是会认贺清然的,跟刘江江讲,“我打电话之前,其实很怕被绿韭骂一顿的。”
因为看着就很有个性,遇见贺清然的时候,跟看垃圾一样膈应。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
“试试呗,有时候其实看看自己的处境,不希望跟所有人都闹僵,跟一个人关系缓和,会觉得很轻松。”
难道就绷着一辈子,一辈子就心里疙疙瘩瘩的。
绿韭也是一样的想法,早两年,她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的,也很有可能对贺平郦无差别攻击的。
但是现在这个年纪,想不了那么清楚了,很多事情不会掰扯的那么细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了,回家要给沛沛买水果,晚上考虑什么好吃的可以带女儿去尝一下。
然后跟冯椿生通话,跟家里通话,有时候去上网都很奢侈,给老家网购买东西,一下一晚上就没有了。
日子过的也很温情,洗漱之后脸色带着红润的,瓷白的光泽,对着自己脸抹了五六层,心情也比较好,冯椿生就看着她一瓶一瓶的,感慨一句,“油光水亮的,小脸明透透。”
刚涂上肯定没有吸收很快,你马上睡觉,然后睡一会儿,那个皮肤状态啊,就绝了。
冯椿生在这边也很无趣,是的,他觉得这是黑暗时刻,就等着光明了,其实学这些东西呢,也不是很费劲儿,可是知识量大,你之前没有接触,现在从头开始的,上周学的,这周大概就忘了,再去看,去看的时候这周的东西又稀里糊涂了。
他脑子不是特别好用的那种,不是那种学霸学神,工作又结婚的人,能看进去知识已经用了很大力气了。
绿韭掀开被子,冯椿生看着新换的四件套,“新买的啊?”
绿韭眼皮子掀开,看见你就不是很高兴,不看见吧,更不高兴了,“可不是,不是我买的难道是隔壁老王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