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大姑娘
娘家妈还是嘱咐她,“也就跟我说说,你们两个人过日子好就行,去跑也没办法,不过你那个奶奶也真是够数了,真折腾人。”
上回说没有护手霜了,要贺冬来买了送过去,你说你家里谁不能买,你女儿不能买,你就非让贺冬来去买啊?
贺冬来给买的,就那种一块钱一包的,一下买了十包,贵的他也不买,就这种。
老太太就需要这样的,需要这样的心意,她就得要贺冬来买,孙子买的更珍贵。
她就一辈子不明白要来的强求来的,跟人家自愿给的不一样,一辈子在推着身边人给她做事情。
贺冬来看那沙发上,看那桌子上,你说东西乱不乱啊,跟贺娇就说了,“得收拾一下,收拾干净人心情也好。”
他也没有收拾的习惯,结婚了有老丈人有秦月,站在那里。
“奶奶,你吃饭啊,不吃饭身体不行,不管你什么样儿,我都希望你多陪我几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说的老太太心都化了,自己爬起来,很利索的,“我跟你说,家里以后就当没有冯椿生这个人,我跟他断绝关系,家门以后走出去别进来一步了,我跟他打官司,养他这么大就得给抚养费,你们谁愿意跟他来往,我就当没有这个家人,这家里什么东西,他一点别想要,都留给你。”
贺冬来劝着,“别计较,他还是我弟弟啊。”
“你还记得他是你弟弟,你拿着人家当弟弟,人家拿着你当什么?你不用心软,他从小就样样不如你的,家里养他那么大,从小吃的穿的,上学学费,我都给算过了,该给多少钱,多少钱,都给我算清楚。”
冯椿生做梦也想不到啊,他还能到打官司这一步。
他接到邮件的时候,自己都笑了,真行。
当初最怕走到这一步分崩离析的,往往结局就是这个。
这是个什么定律来着,他记不清了。
但是这一瞬间,尘埃落定的瞬间,不坏,事情最坏也没有比这个更坏的了。
官司一打,跟自己家里打官司的一个人,他觉得名声也就这样了。
无所谓了,打就打吧。
约定抚养费,该给钱给钱。
时至今日才发现,对家里,也没有多少感情了。
都消耗没有了,跟当初的爱情一样。
想想人生多滑稽,当初为了家里自己离婚,如今为了自己跟家里打官司。
?
第221章 吓坏了
艳丽还没出月子呢,你说老太太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她实在是顾不上,自己生孩子,年纪也不小了,现在看孩子的话比谁都亲,其余的人都是靠边站的。
有个孩子感觉是不一样的,跟人家阿姨学着照顾孩子,学的很认真,自己也很走心,给冯椿生打电话,“那个奶瓶不太行,得换奶嘴,材质不好,你去看看再去买几个新的,买两个吧,大的小的都要。”
天天含着在嘴里面的,得好的才行,不然不好消毒,她以前觉得家里装的消毒柜没什么作用的,因为洗碗机自己带消毒烘干的,这会儿听课了,洗碗机的消毒功能达不到医院的标准,就得单独装消毒柜,给孩子放毛巾奶瓶之类的。
冯椿生去买,一个奶瓶几百块钱,自己都愣了一下,沛沛那时候用的也没留意,那时候房茯苓照顾很多,“这么贵的呢?什么材料的啊?”
人家母婴店就吧啦吧啦说,大人多吃点苦没什么,不能苦着孩子是不是,冯椿生就在那里看,觉得不至于,你买俩奶瓶就一千块钱了,最后选了一下,就没买艳丽要的那种。
给送过去的,艳丽看着就不对,“这个不是我说的那一款啊?”
“其实奶瓶不用那么好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一种也算是好的了,性价比也比较高。”
艳丽就气笑了,真行,你给你孩子都这样啊,那沛沛之前你一个月给多少钱啊,一个月生活费给多少啊,走的时候还给两万块钱呢,现在有孩子了,想法就会对比,这么大的孩子一个月能花五千块钱吗?
那凭什么啊,凭什么就不能用好的啊?
就算是全部用最好的,一个月能有五千吗?
冯椿生的卡的话,一直就不是在她手里的,但是开销什么的,冯椿生一般都是他来的,艳丽工资也不是那么高,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然后其余的就留着了,不家用。
看的出来不高兴,冯椿生也没说什么,你现在用这样的奶瓶,以后你样样都要好的话,标准是能达到了,但是他觉得不值得,你完全可以把钱用在别的地方,给一个小孩子吃最好用最好的,样样看顶端的,不合适。
消费要符合家庭,这是他一直的观念,一会儿自己就走了,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用啊,艳丽一会还有活动。
等他走了,艳丽就觉得心冷,觉得不太一样,这个钱还是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喊娘家妈过来,商量事情的,“我之前觉得他负责开销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有孩子了,孩子花销那么大,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问他要卡,我觉得他也不能给我。”
夫妻意识到经济问题的时候,就非常刺挠了,要么一开始恋爱讲好,要么就是说一结婚就分配好,不然过一半孩子都生了,事情就不太好撕扯了。
艳丽妈妈也是觉得不能直接要,“现在他跟家里那边打官司呢,那边要钱,你要是再直接要的话,我觉得够呛,事情不能挤着在一起是不是?你得给人家一个喘气的机会,平时多体谅他一点,马上他要出差去了,得联络好感情。”
“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开玩笑一样提起来这个事情,说孩子开销大,就算是不全拿来,怎么也不要比前面那个孩子少对不对?”
艳丽觉得事情是这样的事情,家里现在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她要是再去裹乱,日子就很容易崩了,有点怪自己妈妈,“你那时候结婚钱光叮嘱我跟他家里好好相处的,说前面就是婆媳关系没弄好,跟家里关系差才离婚的,结果你看白费功夫,那一家子真的不正常。”
“老的不像是老的,中间不上不下的也不讲理,你说谁家父母不养小孩的,当初他奶奶心疼自己闺女给带小孩的,那要报恩也是她闺女报恩,凭什么就怪小冯身上的,这活了这么多年,他弄半天欠了人家一大家子,只要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还不清的恩情了,他们一家子就这样想法你知道吧。”
老太太想法是我养大你,这是恩情,她不去想是替谁养的,中间谁得到实惠了,只认定了冯椿生欠她的。
你要说贺娇对不起冯椿生,冯安剑对不起冯椿生的话,更不可能了,父母生了你,给了你生命,让你来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妈妈怀胎辛苦,这辈子又是一个天大的恩情,只要生了你,你就欠她的,一辈子你就得捧着她。
这样的思维,绿韭理解不了,现在□□裸的,艳丽也理解不了。
怪自己妈妈,“那时候我不愿意,觉得这样的家庭不行,你非得让我跟他继续,现在好了,我妈你说你害了你女儿。”
娘家妈也没想到这么复杂,“那还不是你年纪大了,找对象一直找不上,小冯脾气好人好,你说什么人家就是什么,经济条件也好,有车有房收入高工作好,就家庭的话不太一样,我觉得忍忍不计较就行,哪里十全十美的。
你现在日子过的差了?你看亲戚朋友哪个住月子中心的了?你看哪个家里一直请月嫂的了,你出了月子中心家里就是育儿嫂等着,你自己钱不用家用,你哪里不满意的了我闺女。”
娘家妈可不惯着,你这就有福气的了,唯二的缺点就是二婚有个女儿,还有个那样的家庭。
艳丽你说自己买俩奶瓶吧,也有点舍不得这个钱,想了想就用了冯椿生买的,其实也很好,也不便宜了。
婚姻各自管各自钱的话,难免就是有点小算计的。
她现在跟冯椿生大伯那边一下就联系起来了,那边的伯娘金玲,一口一个伯娘。
金铃也是很多怨气,从开始跟妯娌就相处不好,那老太太看不起人,“这么多年了,不怪椿生,他家里哪个也不愿意跟我们这边打交道,跟我们走的近,光跟她们自己那边亲戚走动,不是给老家上坟的话不联系。
当初他离婚那么大事情,没有跟我们提起来,自己光听他那边老太太忽悠就这样稀里糊涂离婚了。
你说我们当大伯当大娘的,我们向着谁啊?我们还是向着椿生的,他爸就不是很到位,不然当初房子就不能跨过当爹的给儿子,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的,这事情不用惯着他家里。
两个儿子呢,冯安剑要打官司,我看他丢不丢得起这个人,我反正农村的我不要脸,我到时候就去贺冬来单位问问他们领导。”
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
撕破脸谁也不用敷衍谁了,千年狐狸熬成精,谁也不用在这里玩聊斋。
金铃就能下得去这个身段,老太太多少次了逢人就说她抠搜不请客,说她占小便宜,冯椿生爷爷奶奶那边便宜都是给她占了。
那凭什么她不要呢,冯安剑是上门,第一个孩子跟人家姓的,那按照传统,东西就是没有冯安剑的,你又要一个上门女婿,然后还惦记人老家里那点东西,你是不是脸大?
她凭什么请那一家吃饭?
去找贺冬来,直接找家门上去了,秦月开的门,半天认出来,就没接触过,逢年过节不见。
金铃就笑了笑,“贺冬来在家吧,我是他大伯娘。”
她土里土气的,两手空空的,贺冬出来看一眼,马上迎到屋子里面来了,“怎么没说一声,吃饭了没有,没吃我再出去买点。”
说话很亲,做事情很周到,金铃可不吃这一套,你这孩子从小就鬼,会做的不如你个会说的,金铃就笑了笑,“我吃过了来的,有个事情我跟你商量一下,你家里现在坐这个事情是不是不对,这些年了,你们欺负老二不用我挑明了吧,一家拿着他当外人。”
“你当哥哥的得了便宜不能卖乖,你就说你花多少钱,老二花多少钱,你给家里多少东西,老二给家里多少东西了,现在你奶奶到处跟人讲老二不是东西?他要不是东西,你是什么?”
金铃看老大,觉得也理解人家了,不是一个姓的孩子,真的不亲,她对老大一点感觉也没有,老二那时候生下来,她亲啊。
冯安顺坐在那里一声不说,他就是听老婆的。
贺冬来没等说什么,秦月就急了,你讲不讲道理啊?
“伯娘啊,这事情跟贺冬来有关系吗?你找他干什么?”
“那这个事情跟冯椿生有关系吗?你们家里天天搜刮他欺负他干什么?按照当初说好的,一个孩子姓贺,那是你家里养老的,一个孩子姓冯,那是我冯家摔盆顶门立户的孝子,凭什么孝顺你们啊?”
金铃觉得要不是新社会了,老一套过时了,老规矩也比不上法律了,还是能拿出来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的,那冯椿生就是冯家的人。
当初冯安剑上门,家里讲好的。
现在给她扯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她气的好几晚上睡不着,“我话就放这里了,官司你们要是打,我呢,就直接去你单位上去,跟你们领导说说,跟你同事说说,各个办公室都有对外公开电话是不是,我挨个让她们评评理,到底是亏欠你们什么了,冯椿生这孩子哪里对不住你们了,你们天天吹毛求疵的。
你觉得跟你没关系,你说了不算,一个家里的,大家要都觉得这个事情里面,你做到位了,你是个好人,那就当我丑人作怪。
但是冬来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跟你贺冬来真没关系吗?”
贺冬来心啊,你说跟人□□了一样的,秦月平时多温和的一个人,两口子都是温温和和,不急不躁,心里很有数的人,没遇见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年轻了,吓到了。
?
第222章 千挑万选的儿媳们
等着人一下走了,秦月就先坐不住了,贺冬来多好的工作啊,那时候废了多少功夫,给考上了,这样的单位固定就是一辈子的,要是给人知道了,真的几十年的笑话,退休了都得给人提起来。
“我去跟我奶奶商量一下去。”贺冬来起来要去,给秦月一下喊住了,气急败坏的脸都红了。
“你还去找她,糊涂,她能有什么见识的,当家这么多年,你看看什么样子了,哪一个人过的好了,老二离婚了,人前面的走了再也不回来,当初事情做的多绝,我也受够了,你找她想着怎么摆烂是不是?”
说着说着脸就崩着,家教很好,没有歇斯底里,指手画脚的,坏事小声说,压低了声音在嗓子里面碾成粉末,扎的慌。
老大就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下巴上也是戳着钉子的,要低头低不下来,不低头的话扎进去也不舒服,“我就去说说,不跟自家人商量找谁商量?”
最后到老丈人家里去了,秦月爸爸给出主意的,人家向着女婿的,肯定是给贺冬来说话儿的,“这个事情呢,就是不是你大伯娘提出来,咱们为了家里和气,也千万不要走到那一步,你弟弟呢,你先去劝劝,再去劝劝家里,彼此肯定是有误会的。”
“你大伯娘那里呢,也不要你家里人去说了,我去说说,没事,她也不想去单位里面闹的,你就放心好好工作就是了,别的不用管。”
贺冬来现在呢,想着提拔的,干活这么长时间了,家里又给四处找关系上进的,冒尖儿了。
当一个人渐渐出现在领导眼里的时候,那就是离着提拔不远了,先跟着领导好好干几年,给你画个饼,时机成熟就上去了。
贺冬来听了心里也放心了,“就是没别的,怕她去单位里面闹,到时候太难看了。”
“没事,你们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再去解决,别有压力。”
老丈人前脚送着人走,嘱咐秦月,“别给吓唬住了,好好吃饭,有事儿别跟冬来急眼了,他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
等关上门,就跟秦月妈妈吵架,秦月妈妈脸一下子就下来了,“那时候我一开始没看好,说不行,这样的家庭没有一点好,我当儿媳妇的我不知道,你非得说孩子好就行,看着他上进有出息,瞎了眼了。”
男的看女婿不会关注细枝末节的,秦月妈妈现在就怪,找个好家庭的话,省下来多少心。
秦月爸爸也糟心,真够人,俩人吵了一架。
秦月妈妈就躺床上去了,躺着呢,闭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就翻个身,结果更晕了,她稳了几秒没稳住,恶心要吐,喘不动气,心里觉得不好,要爬起来,结果一下起来,人就晃了一下倒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