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花瓶好多年 第34章

作者: 张大姑娘 标签: 穿越重生

  冯椿生这才知道住院了,犹豫了下发个消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

  绿韭还嫌弃不够丢人的,通一下电话,“不用来,千万不要来,我就是发烧了,我就喜欢发烧,换季就这样的,我妈说了消毒。”

  “那好久没吃饭了,等你好了请你吃饭吧,你明天好不好啊?”

  绿韭不太想去,几天不见,大家又陌生了许多,她冷漠的想拒绝,听冯椿生那边笑盈盈的讲一句,“就你喜欢的那一家,可以吃点烤羊排羊肉汤什么的。”

  “那明天晚上可以吧?”

  “嗯——”冯椿生声音拖拉了一下,在想。

  绿韭不太积极的善解人意的客气一下,“没有时间吗?没事,我不吃也行,我坚强。”

  就是这小吝啬鬼请客,怪不容易的,跟郭姐一起出差的时候俩人就研究发现了,这人呢,到底是小,大概就是因为小的原因,身上一点成熟男性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出门不带给女生花一分钱的。

  真的是,路边的奶茶都不带问一句的。

  冯椿生眨眨眼,“不是,周五下班回家的,这周晚点回去也没有事。”

  “那你记得定好位置哈,大家不用给我包红包,太客气了。”

  “放心吧,应该没有人会包的。”冯椿生也习惯她脸皮过厚,很是客气的回绝,让她死了这份心。

  绿韭一想到明天要吃饭,自己就来精神了,在医院吃饭一个人说实话,温饱都成问题的,何以飞多亏有空拿了几盒子的点心来的,不然真饿瘦了。

  自己站起来散散,吹吹秋天的冷风,昨天刚落一场雨,转凉了。

  她缓缓地弯着腰穿上鞋,拿起来自己的包,很大的一个口袋包,身体轻飘飘的,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很白很长,养了这几天,感觉无力了很多。

  晚上有急诊的,大门关了,只能从急诊通道出去,通道里面躺着几个人,绑着绷带,医生护士推着急匆匆往里面走,家属后面也跟着好几个,绿韭贴在墙上,等着人过去。

  拿纸巾擦了擦自己小皮鞋,家属刚才过去的时候,踩了一脚,她也没吭声。

  抿着唇,自己打车走了。

  男朋友花店老板娘下了车,知道这地方摁喇叭没有用,下来到保安室交涉,“送花儿的,这边要的中秋晚会的鲜花,都给送来了,现在连夜装扮出来,明天中午不然怕来不及的。”

  一卡车的花,绿韭膝盖上都抱着一桶没醒过来的玫瑰。

  等车进去,老板娘不好意思对她笑了笑,扶着她下来,“麻烦你了,一会你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去,这家客户要求太多了。”

  每一个房间一束花,花不能是包好的,必须是插花,瓶子都是特别定制的换了一批,哪个房间要哪个花,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搭配都是有备注的,插那么多瓶还要在瓶子上写好标签,写好祝福语,怕混了。

  明天一早就要送到房间里面去,还有大会堂的布置,桌花也全部是要新鲜的。

  绿韭坐在小马扎上,戴着手套拿着剪刀,她当然没有插花的天分了,她咔嚓咔嚓挥舞着剪刀,她只配修建枝干。

  男朋友花店的老板娘本来人够的,或者说本来小本生意她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凭借着精湛的花艺技术,凭借着敢想敢做的勇敢参与的精神,在竞选上凭借着染色花,赢得了一群老太太们的喜欢。

  毕竟这些人,看红玫瑰也看够了,看太多话就会觉得俗气,现在给花染一下色,想染成什么样颜色就是什么样子的,其余的花店还没有这么干的,毕竟太累人了,费功夫,你不能染全部,只能染个边边,一点一点的。

  所以只能招个打下手的,心灵手巧的小姑娘。

  看绿韭拿着剪刀那样儿,咔嚓一下确实是少有美感的,只留着几个叶子。

  但是头也不抬的干,怪人真的,老板娘心想,要求不能这么干,毕竟给的工钱少。

  这女孩子,在他们家经常订花,周花的那种,一次不多就几只,成本控制在六块钱之内,价格相当美丽。

  绿韭咔嚓咔嚓的,眼睛里面都带着光,越干越来劲。

  “你歇歇吧。”

  “我不用,我干完。”

  “歇歇吧。”

  “真不用,我就喜欢干这个。”绿韭露出来八颗牙齿,不是特别整齐,她自己觉得每一颗都长得很可爱,吃起肉来更可爱。

  一直剪完到凌晨一点钟。

  然后站起来,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觉得自己虚弱的身子跟筛子一样的,“姐姐,我去一下洗手间,散两步。”

  “别远了,这里面怪吓人的。”

  “我知道,一会就回来了。”

  绿韭笑了笑,从会堂出来,站在暗处,看着对面透明玻璃里面方齐推着小车,今晚他值班。

  上一天休一天,打她的那晚上上班,晒了一夜班的星星,就是这个夜景,她能想象出来方齐拍照的角度。

  毕竟人聪明嘛,想用脑子的时候从来不缺脑子。

  她站在那里看着方齐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马上出来,跨过走廊。

  绿韭快步上前,身体崩的很紧,脚步声轻巧不细碎,几步上前,手伸进包里。

  方齐眼角的余光看见好像有个人影从旁边过来,没等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火辣,他上夜班本来就不太精神,一下子就趔趄了一下,绿韭抬起来脚对着肚子就是一下。

  人顺势倒在了连廊上。

  看人倒下来了,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扶着方齐起来,拉着他胳膊,耳朵边是他惊慌失措的大叫,另一只手轻轻的垫着手帕死死的捂着他的嘴,轻轻地在他耳朵边,“别吵,不然我动刀子知道吗?”

  方齐顾不上眼睛疼,他就听见刀子了,想甩开胳膊跑,害怕了。

  可是一下小腿就给拽倒了,绿韭那鞋尖尖,是真尖。

  人倒地上了,绿韭蹲在那里,觉得好好拉你起来坐着说话你不听是不是,非得躺着是不是?

  她带着口罩,这会儿有点闷热。

  没有拉下来,一屁股坐在方齐胸口上,这样比较方便捂着他嘴,“你安静一点,我们是好朋友,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先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你先开始的,那就不要怕,这个世界上,谁怕谁就怂。

  谁日子好过谁就怂。

  你父母大好的工作,大好的家庭,你大好的工作,你难道够霍霍的吗?

  方齐听出来了,现在就特别的后悔,特别的后悔,后悔当初没打狠点儿,又后怕,她哪儿来的胆子,一个女孩子,一个外地女孩儿,不认识人,没有关系。

  怎么进来的,他觉得很可怕,这里面是非常安全的,里面住着的都是有钱人。

  绿韭就特别的温柔,“你喘气儿声音小点儿,不然的话,喷我脸上了。”

  她缓缓的拿下来手帕,对着方齐的脸比划比划,嘴巴贴的非常的近,姿势也非常的暧昧。

  方齐搞不懂她干什么,因爱生恨,恨中带爱吗?

  他觉得要亲上来了。

  “你找人踢我是不是?”绿韭笑,眉眼弯弯地,“因为我帮橘青,坏了你的事儿?”

  “不是,我没有。”

  绿韭手在胸前,她还是压在方齐身上的,下死手拿着钥匙往他胸口下面钻,你根本看不出她在干什么,方齐觉得是刀子。

  “是我,对不起。”

  能承认就好,绿韭笑了笑,“怎么找的人?”

  “酒吧认识的。”

  她凑到他耳边,头发都垂下来一点在方齐脸上,“你怎么不找人做了我呢,晓不晓得做事做绝啊?”

  方齐只恨自己眼睛睁不开,不然眼珠子都能出来,微微张着嘴巴。

  做掉?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平时就喜欢晚上去酒吧,泡泡妞,装装逼,吹一吹享受一下资本的快乐。

  至于别的,他是什么也不敢。

  橘青怀孕了,他都只能躲着,要是有那个本事,橘青后面就不能从他那里拿那么多赔偿金了。

  绿韭当初也不是一脚的事情了,胆子不大,不然不能回家靠关系进来。

  “我就是想吓吓你,本来也不打算吓你的,但是我那晚上喝酒了,人家一说我就……”

  他有钱,手大方,早就有人盯上了接触了,趁机凑上来找点钱花花,这事儿人家一口答应给摆平了,那人才是真的混混呢。

  绿韭鼻子上带着汗,她能闻到院子里风里桂花的香味,“方齐,你看错人了,我不怕事儿,我能进来一次就进来两次,你惹到我了在哪里我都能报复你,今天的事儿一报还一报,两清了,你后面要是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别这些小动作恶心人,有心思就一步到位让我永远别出现,不然的话——”

  她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气声,“我不讲法律的,我大不了一个人废了,你爸你妈,你们好好儿的日子,体面的日子,我都让你们后悔,光脚不怕穿鞋的,比比谁更狠。”

  方齐已经彻底不太行了,他怂,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不会了,你放过我,我以后不会去找你我,那晚酒喝多了。”

  绿韭站起来,“你自己有数,大家出门在外都是奔着饭吃的,何苦为难我呢。”

  说着自己笑了笑,就那种特别规则的笑,一串儿一串儿的,方齐爬起来,自己摸索着去洗手间,好一会儿,对着镜子他现在都得看一眼,怕绿韭再进来。

  他觉得就是个疯子,她才应该被关在这里的,精神病。

  精神特别严重的病,危害社会的那种。

  浑身都湿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口,全是软组织挫伤,一块红一块紫的。

  窝气吗?

  窝气。

  给个女人收拾了。

  可是要说做别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继续了。

  绿韭这个女的,不好惹。

  那个狠劲儿,他觉得真的能动刀子。

  真是看走眼了,平时柔弱无力的,看着跟个大家闺秀一样,清高的跟什么一样。

  谁能想到呢?

  他还有好生活,还有好家庭,找个好老婆过得是小市民的好日子。

  只能咽下去了,他去看监控,就想看看怎么进来的,事情不能声张,绿韭录音了,他买凶的。

  结果就看礼堂里面,她蹲在小马扎上写东西呢。

  “我字不太好。”

  老板娘笑笑,谦虚什么呢,这高学历人才,字没有不好的,都是学霸,接过来一看,沉默了一下,有点接受不良;,“要不……你把这些花枝跟叶子收拾一下吧。”

  “行。”绿韭甩开笔,不喜欢写字儿,以前写作业写多了,现在一个也不想写,拿着扫把就划拉垃圾。

  老板娘趁她不注意扔垃圾桶里,上面盖上一层叶子,太丑了,真的,她大班的女儿认真写都比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