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你也可以重新再来。”
“方才你也看了,她不漂亮吗?”
翁氏猛地抬头。
林子文笑笑,笑意不达眼底:“岚娘,你就不想做这太师府的千金吗?”
“告诉我,书在哪里?”
“魂替又是怎么弄的。”
“符箓还有吗?”
翁氏脸上阴晴不定,她想起早晨敬茶时的那句岚儿,怀疑的问道:“你舍得?”
林子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轻声笑了一下。
“傻瓜,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说到底你才是我的发妻,你又替我伺奉了双亲,甚至,我能够复生,也全都靠你……当然,还有咱们的子文。”
“岚娘,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翁氏抿着唇不说话。
林子文继续道。
“魂替是多么完美的复生啊。”
他一开始附身在儿子身上,还当自己是恶鬼,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他以为自己是始作俑者,翁氏只是爱他,所以包庇了他。
但是他并不傻,张婆的宝镜收不走他,他可以无惧神佛庙宇,可以读书考学,做状元郎得见天颜……甚至,他打秋白道人面前经过,他也无一丝的异样反应。
秋白道长是什么人,那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道长,一身道法精湛淳厚,就连老皇帝都对他礼遇有加。
桩桩件件让他起了疑惑。
“魂替?”林子文咀嚼着这个词。
是复生不是附身啊……
“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子文?那孩子替我成了水鬼,是不是?”
“被张婆收走的是他。”
翁氏眼里有泪流下。
林子文拿出帕子,轻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看到那夹在皱纹缝里的胭脂时,他的手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弃。
林子文随即若无其事的替她继续擦泪。
“别替子文伤心了,岚娘,告诉我魂替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成之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太师府的千金,名字里也有一个岚字呢。”
翁氏垂头,不甘心的开口:“没用的。”
林子文:“怎么就没用了?”
翁氏:“这符只能用在最亲的血脉亲缘之间,而且要生人心甘情愿的点头,方才有用。”
她抬头看林子文,老泪纵横。
“子文他……他是心甘情愿的。”
翁氏看着林子文的脸,颤抖的伸手去触摸,重复道,“他心甘情愿替你的。。”
就因为她骂的歇斯底里,那腼腆的孩子沮丧着脸应下了。
“那就让爹替我读书吧,爹会读书,我只会叫娘失望,我不想娘这么难受……”
林子文想起昨日在太师府里看到的亭台楼榭,面上神情变幻莫测。
人上人,他想做这人上人!
有了魂替一符,他何须再在官场上熬到胡子花白才出头!
“娘,既然做不了太师府千金,那我便为您搏一个诰命,搏一个老太君。”
翁氏收住表情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林子文想起朝堂上日益衰老的皇帝以及一众的皇子。
秋白道长会炼丹又怎么样,再怎么延年益寿,哪里比得过死而复生。
只要有血脉亲缘在,寿数有限的人也能千秋万代。
他就不相信老皇帝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只是牺牲一个皇子而已。
翁氏摇头:“书早就丢了,里面也没有符箓。”
她说完就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影子,怎么叫都不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子文无奈。
罢罢罢,来日方长。
……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云京的大人们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三年一次的春闱。
长乐坊的小院里。
宋延年的视线落在他对面的白良宽身上。
只见他风尘仆仆,就连沾灰的头发丝都透着赶路的疲惫。
他斟上一盏茶推了过去,笑道。
“不是说下一届再考吗?”
白良宽拿起茶盏,顾不上茶水有些烫口,吨吨吨的就吞到了肚子里。
暖和!
“赶上了就考!”
“渴死我了,再斟一盏!”
他不客气的将茶盏推了过去。
他爹前段时间在家摔了腿,他去信小源村的宋延年,信里写了不参加这次春闱,让宋延年自己先动身去云京。
前些日子,他爹伤情有所好转,家里人便催着他出门。
“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赶的多急。”
宋延年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白良宽瘦了两圈的身材,应道。
“可以想象。”
白良宽抱怨:“那两个镖师简直都不当我是人了。”
“我让他们慢一点,他们还振振有词的说我是镖物,镖物哪里有说话的权利。”
“我这真是一路颠簸而来的。”
宋延年听完又是一笑,方才他初见白良宽时,还被他身边江湖草莽气的镖师吓了一跳。
“我还道你是被哪里的绿林好汉劫持了。”
白良宽将茶盏搁下,摇头叹道,“唉,也多亏了他们,不然铁定来不及了。”
“这趟镖贵着呢,除了府衙里领的赶考盘缠,我自己又贴了好几两,现在兜里穷的哐当响。”
要是没赶上,这笔钱就真的是打水漂了。
宋延年替他庆幸,“是啊,今儿都初三了。”
这次的会试他们要考三场,分别是初九的头场、十二那日进行第二场、十五再进行第三场。
初八那日,他们就得进入贡院,初九开考,初十出贡院,一场考两天。
“你这几天在家里多休息下,调整调整状态,千万别生病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良宽摇头:“这倒是没有,就是觉得累!”
宋延年:“那你先休息,不要逞强,书就不要再看了。”
他站了起来,将白良宽放在案桌边的书收到一边,又拿出几两碎银往外走,抬脚几步就到了隔壁屋前。
隔壁住着马阳钊马举人。
宋延年:“双瑞在吗?”
书童双瑞正在后头晾衣服,他听到宋延年的声音,随意的擦了两下手就跑了过来。
“哎!宋公子我在这,怎么了?”
宋延年将碎银递给双瑞。
“我这好友刚刚来云京,这两日你给我们准备膳食的时候,顺便也准备一份他的。”
双瑞:“好嘞。”
“宋公子,您的朋友有什么忌口吗?”
宋延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这我倒是不知,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姓白。”
双瑞:“好嘞。”
宋延年注视着双瑞的背影,这小书童跑起来还带蹦跳的。
真没想到,双瑞做事这般认真细致。
除了怕鬼,没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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