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宋延年将考篮卸下,顺便替自己斟了一盏茶,他看着双瑞忙前忙后的,有些羡慕这马兄了。
唔,好像有个小书童也不赖嘛。
双瑞塞了个汤婆子到马阳钊手中:“少爷,你先在家里歇着,要是累的话就去床上躺躺,我给您找大夫去,我一早就和前两日为您看病的唐大夫约好了。”
因为马阳钊进场之前就有风寒的症状,那唐大夫也是个医者仁心的,双瑞一请,他便跟着上门了。
双瑞:“大夫,快快,您给我们少爷看看,他就进场那天喝了您的药,现在这身子骨怎么样了?”
“还有另外这两位公子,昨儿夜里可冷了,清早起来,我瞧见木盆里的水都结了一层小冰凌,贡院里肯定更冷了,您快帮忙看看吧。”
大夫经过一番望闻问切,有些诧异的看了马阳钊一眼。
“举人老爷恢复的很好啊。”
原先按他的预想,这位老爷要是坚持进场的话,坚持倒是能够坚持的住,就是出来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眼下这脉象平稳,明显已经大好了。
听到这话,马阳钊感激的看了宋延年一眼。
宋兄送的符箓他进考棚都随身佩戴着,今儿到家了才发现,里头的黄符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化成了飞灰。
挡灾了!
他脑海里瞬间浮上了这个念头。
这符不一般,送符的宋兄更不一般!
……
唐大夫又替其他两位举人老爷把了脉,他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开口道。
“三位都没啥大问题,要是不放心的话,我这里开一剂滋补强身的药。”
双瑞:“开开开。”
宋延年:“您给他们开吧,我就不用了。”
大夫点头,“是,方才我替这位公子把脉,你的身子确实不错,根基也打的好。”
大夫思索了一番,便提笔替马阳钊和白良宽开了药方,他交代双瑞道。
“还是三碗水小火慢煎,煎到一碗水时就能熄火了。”
大夫交代完后,收了诊金背起药箱,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
会试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意好着呢,要不是一早就答应了这小书童,他都已经在去宾悦客栈的路上了。
要知道,京城各个客栈里可是住满了今年春闱的举人。
……
会试张榜要等到四月十五日左右,离现在还有月余的时间。
学子们经过休息吃药,大多数已经恢复了精神,各个客栈和酒馆里,大大小小的文会已经办了一场又一场。
宋延年参加过一场就再也不想去了。
无聊极了,还不如在家多看两本道书。
……
这几日都在下着绵绵细雨,白良宽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不断的叹气。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又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随口道。
“叹啥气,这春雨可是贵如油,有了这场雨,今年农人的收成也会好上许多。”
白良宽:“到处湿哒哒的,哪都不能去,一直闷在家里我都要发霉了。”
“烦躁!”
“延年兄,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时窗外的冬青树上,不时有几声鸟鸣传来,鸟儿叽叽喳喳,倒是为这灰蒙蒙的雨天添了几分春意。
宋延年侧耳听了听,笑道:“快了,明儿估计就出太阳了。”
白良宽一喜:“当真?”
“是不是日观星象看到的?”
“延年兄,要是这次会试顺利,我觉得你可以去钦天监,我可是听汤婆这些老京城人说了,咱们这位陛下一向厚待道人,尤其是现在的钦天监正秋白道人,听说最近还在西南方兴建土木,准备赐秋白道人一座看星台。”
说到后头,白良宽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看星星还要有专门的楼阁高台?乖乖。”
为一座小小的举人牌坊而自得的自己,简直就是尺泽之鲵。
宋延年没有理会白良宽的惆怅,他又翻了一页书。
“那倒不是,我奶奶以前常说久雨闻鸟鸣,不久就转晴,你瞧咱们屋外那一窝的鸟儿,从清早就叽叽喳喳的叫到现在,是它们说明天会有好天气的。”
“至于钦天监,这地方哪里是我想去就去的,你还是等张榜后再想这些事情吧。”
有功夫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晌午的中饭吃啥好,起码实在。
白良宽:……
……
第二日,乌云散尽,天空一碧如洗,久违的太阳终于露面,明亮的阳光遍洒整个大地。
清晨,刚刚出门不久的白良宽又回来了,他一脸的兴奋。
“别看了别看了。”
他将马阳钊手中的书本拿掉。
“会试都过了,你怎么还吃饭的时候看书啊,小心双瑞瞧见了又来唠叨你。”
宋延年点头,这双瑞旁的都好,就是话多了一些,年纪小小和老妈妈一样爱操心。
马阳钊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说功名不上懒人头,我这不是想着这几天勤快一点,做个勤快人,然后可以讨个好彩头嘛!”
宋延年笑道,“好哇,原来马兄这几日都是在装样子啊。”
马阳钊拱手:“惭愧惭愧。”
不过是等榜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他将话题引导到白良宽身上,开口问道,“方才良宽兄一脸喜色的回来,可是有好事发生?”
白良宽精神一振,“是了,被你这一打岔,我差点都给忘记了。”
马阳钊:……
明明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
白良宽卖了个关子,他一脸神秘,目光扫过宋延年和马阳钊。
“方才我出门经过宾悦客栈,里头的书生在办文会,你知道他们将谁请来了吗?”
宋延年:“不知道,不想猜,快说!”
白良宽:“……好吧。”
他又重新兴奋起来,“说来你们都不相信,他们将上一届的状元郎,林子文林翰林请来了,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面子。”
马阳钊重复:“林子文翰林?这名字有两分耳熟。”
“汤婆嘴里时常念叨的。”宋延年见他困惑的模样,提醒了一句。
马阳钊一脸恍然,“是了是了!我就觉得耳熟。”
白良宽:“我在那儿瞧了几眼,林翰林人真的不错,他已经替好多个学子看过文章了,并且将他们的不足一一道来,态度温和又有礼,我瞧了一会就赶紧跑回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马阳钊已经起身回屋,准备将自己默出的春闱卷子带去客栈,求林翰林指点一二了。
宋延年:子文啊……
白良宽侧头看宋延年。
“延年你也一起去吧,这林翰林是咱们琼宁人,虽然不知道他是琼宁哪里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琼宁人,也算半个老乡了。”
“我们将卷子拿过去,看在老乡的份上,他应该能帮我们看看吧。”
白良宽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宋延年起身,“试试就知道了,你回屋去拿吧,我在院子里等你。”
……
片刻后,白良宽找到了自己默出的文章,他探头问宋延年。
“哎?我怎么没找到你的,你放哪里了?”
宋延年站在院子里的冬青树下,枝丫上的鸟儿正欢快的冲他叽叽喳喳,他听到白良宽的问话,侧过头来,诧异道。
“我没有默啊,咱们天天在一起,你几时看到我默这卷子了?”
白良宽:……是了是了,他只天天抱着那几本书杂书在看,不然就是在画小画,说是要寄给爹娘和爷奶看的。
三人走在去宾悦客栈的路上。
白良宽犹自不解:“你怎么能不默答案呢?”
宋延年:……
他才不要在考完试对答案,关键是还没有个标准答案。
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只是宋延年几人走到宾悦客栈时,刚刚进入大堂,就见林翰林绷着脸,带着一身寒霜的往外走。
宋延年和白良宽以及马阳钊等人面面相觑:这,就走了?
客栈大堂里,众多学子也在七嘴八舌的说话。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刚刚林翰林府上来了个老仆,不知道老仆说了什么话,林翰林当场就变了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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