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小宋大人,我得回去了,唉,我这师父粘人得紧,一刻都离不得我呢。”
宋延年笑道,“快去吧,你还小,要跟紧师父,外头坏人太多啦。”
玉阳点头,“师父也这么说。”
……
雪慢慢的小了,到了夜里时,乌云散尽,幽蓝的天空中甚至挂起了一轮圆月。
银色的月光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积雪覆盖住绿树,放眼过去,世界一片洁白静谧,破庙中的这点温暖火光,让人的心灵更加的踏实。
宋延年扼腕,这种时候打坐吸收月之精华,简直不要太美。
他羡慕的看了破庙外打坐的秋白道人一眼。
在他的眼中,点点月光如同小精灵一般缠绕在秋白道人周身,莹光将他包裹,他的道袍被牵引,无风却也微微飘动。
卓天杰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外头,怂恿卓鹏生。
“老大,雪停了,咱们去找那千年灵药吧,万一它逃了怎么办?”
卓鹏生也有点意动。
关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搓了搓眼角因为困意而涌现的泪水。
“头,倒也不用这么赶吧,咱们都还没怎么睡呢,困死了。”
卓天杰用手点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睡什么睡,你这懒货!这荣华富贵都要跑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他上下打量了关子一眼,眼睛里有着蔑视。
“都说矮个男人心大,我看呐,果不其然。”
关子将拳头捏紧,“你!”
卓鹏生不耐烦了,他敲了卓天杰一个脑崩,斥责道。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内斗的时候吗?给你关子哥道歉。”
有卓鹏生压着,卓天杰屈辱的开口。
“关子哥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失言了。”
关子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别来!我可受不住。”
卓鹏生:“不过,天杰说得也有道理,这夜长梦多的,咱们一行人的富贵可都系在那妖精身上。”
要是原先没有过这场机遇,他们倒是也不想,各个老老实实的每日上值散值,偶尔沽点小酒,同僚间侃侃大牛,聊聊哪家的风流韵事,羡慕下那些投胎在好人家的公子哥儿。
再唾骂几声贼老天,这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现在不同,他们曾经抓住了这场泼天的富贵。
卓鹏生眼睛里放出凶光,他慢慢握紧拳头,练武人精悍的骨节嘣嘣的发响。
“这老道要是不行,咱们还是用咱们的老办法。”
卓天杰,“大哥你是说……”
卓鹏生从行囊里翻出水袋,他拧开一点,里头便有一股血腥味飘出。
他的目光扫过其他几人,发狠道。
“我是不管这妖精最后是有千年道行还是百年道行了,我只知道,抓不住她,咱们是一根毛都捞不到……”
其他几个衙役沉默的从卓鹏生的行囊里,各自拿过了一袋黑狗血。
显然都是赞成的。
……
在卓鹏生拧开水囊的那一刻,在旁边闭眼休息的宋延年便睁开了眼。
他微微皱眉。
目光看向何苗苗,只见她脸上无声的淌着泪,袍子下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怕的很。
宋延年往火堆里又添了一根柴,声音传到何苗苗耳中。
“别怕。”
他的目光落在这些衙役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狗乃是至阳之畜,十二地支中,狗对应的是戌,戌时正逢黑夜扩散,是华灯初上之时。
是以,狗能够看到黑暗中的阴物,守护一家之宅,五行中狗属土,土克水,水属阴,因此,戌土克阴邪。
浑身毛发皆黑的黑狗狗血,威力更是霸道。
然而,道人取这黑狗血也是有规矩的。
一般来说,道人应该和黑狗以物换其血,以小刀割其后脚,取一小碗,辅以道法……哪里像这几个衙役一样,观这水囊,这是杀了好几条黑狗吧。
血腥中都带着一股怨。
狗儿护家,又有看家保家之说,这些衙役,没有遇到事还好说,要是遇到了事,那恶果是一股脑的叠加而来。
……
几个衙役坐不住了,他们将行囊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又往肚里吃些干粮,配点热水,卓鹏生便去寻秋白道长。
“道长,雪停了,咱们去寻那千年灵药吧。”
秋白道长睁开眼,他敛息扬了扬拂尘,“也罢,老道便陪你们走这一遭。”
宋延年见秋白道长用灵韵点亮符灵。
那一张张的寻踪符嗖的一下从众人手中溜出,黄纸朱砂的符箓散发着幽幽黄光,轻轻飘飘的悬浮在半空中。
它们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何苗苗的一颗心也绷得紧紧的。
最后,符灵化作一个箭,箭头直指东北方向。
何苗苗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看了旁边的宋延年一眼,目露感激。
东北方向,正是她将红布丢下的方向。
要是没有了这小宋大人的帮忙,她可没办法将头上的红盖布摘掉,她就算一时逃脱,自由也不过是一个雪夜。
雪停了,他们顺着寻踪符,最后还是能够将她捉到的。
秋白道长对宋延年扬了扬拂尘,开口道。
“小宋大人此去,一路保重。”
宋延年拱手:“道长保重。”
他的目光落在玉阳身上,笑道,“小道长也保重。”
他顿了顿,对玉阳道。
“在外头要跟紧师父了。”
卓鹏生催促:“道长,该出发了。”
玉阳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宋延年挥手,他转头拉了拉秋白道人的衣袖,认真道。
“师父,我喜欢小宋大人。”
秋白道长:“嗯?是不是看小宋大人好看呀?”
“不是呢,小宋大人身上的气息好好闻哦,师父身上也好闻,不过师父你已经五天没有洗澡啦。”
秋白道人哈哈的笑了起来,“等到了客栈,师父好好的洗洗,不然师父唯一的小徒弟就被别人拐走了。”
玉阳扑进秋白道人身上,让他宽大的道袍将自己盖住,他依恋道。
“才不会!”
……
宋延年目送着这一行人走远,破庙门口的那顶小竹轿也一同被抬走了。
他转头,目光落在何苗苗身上。
“何姑娘,你要去哪里?”
何苗苗摇头,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她之前都是走到哪里,药丸卖到哪里,从来没有过固定的居所。
她微微张嘴,一个葫芦从她口中吐出,葫芦见风就涨,很快便由原先的纽扣大变为了一个半人高的大葫芦。
她从大葫芦里掏出白瓷瓶,很快,白瓷瓶便在地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何苗苗最后掏了下大葫芦,摊手道。
“没有了,这是我之前炼的药,你买过的,都在这里了,送给你。”
宋延年看着地上几乎要堆叠起来的白瓷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么多啊。”
何苗苗拍了拍自己的大黄葫芦,将辫子往后甩了甩,撇嘴道。
“原先还有更多,不过都被那些没心肝的人用掉了。”
宋延年看何苗苗,何苗苗将自己的被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她一直居无定所,前几个月便来到这冀城。
“冀城东清县的三洋村闹疫病,那儿好多人肚子里长小虫子了,肚子大得就像是倒扣的簸箕,跟女人怀胎似的,有这么大,吓人得很。”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自己的肚子。
宋延年:“虫子?”
说到虫子,他便想起了蛊毒。
“难道是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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