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宋延年捡回地上的拐杖,塞到谢老太的手中。
“谢婆婆先消消气。”
他看了一眼苗老太的脑门,那上面还顶着一只黑色的布鞋。
宋延年的目光顿了顿,他撇开视线,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左右这院子的黄泥地也不硌脚,就先这样吧。
……
谢老太自然不知道宋延年的所思所想,她因为气怒和疲惫,胸口大力的起伏着,视线碰到苗老太的时候,用力的又吐了一口唾沫过去。
“呸!你这个丧了天良的臭婆子,迟早有一天,天打五雷轰把你劈死!”
“你等着,我回头就去报官!”
苗老太本来心虚气短,但是她听到谢老太放下的狠话,面容却是一松。
宋延年见状,瞬间就明白了苗老太的想法。
也是,大妮生孩子这事都十来年了,而且还和神鬼异术有牵扯,说起来,没有物证又没人证的……
真的报起官来,吃亏的还是谢老太。
果然,苗老太缓过神来便有恃无恐了。
她将头上的鞋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谢老太的脚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
“弟妹别生气啊,气大伤身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打断胳膊还粘着筋呢,说什么报官的话。”
她吸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头上的包,继续道。
“你也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吗?”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你有道理又怎么样,报官?你家儿子给你准备银钱了吗?还是你那穷女婿有钱?”
谢老太怒目而瞪:“你!”
苗老太往后退了两步,她警惕的看着谢老太手中的拐杖。
这是啥木头啊,方才那几下砸的又硬又重,她都头晕眼花了,现在摸过去,脑门都冒疙瘩了。
苗老太:“我什么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贴心话!”
“再说了,你说大妮生这么多孩子,关我家啥事啊,算了算了,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大妮不大好了?我这做老嫂子的,便体谅你一下吧,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她开始赶人,“走走走,我家里忙着呢。”
……
宋延年耳朵里充斥着两个老太太骂街的声音,他站在旁边看着听着,内心无悲无喜,毫无波动。
哪里这么容易就算了哟!苗老太小瞧人了。
果然,来讨理的谢老太哪里有这么好打发,只见她将拐杖敲在地上,直把院子里那压得瓷实的黄泥土,砸出了几碎块的黄泥块。
她一边砸,一边抖着手指着苗老太,恨恨的开口。
“是你们,就是你们把棉胎娃娃放在我家大妮的被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啥,天都在看着呢。”
听到棉胎娃娃,苗老太的老脸面皮跳了又跳,她有些慌,却打死都不承认。
“什么棉胎娃娃棉布娃娃的,我都不知道。”
“快走快走,你再闹,我喊人了啊。”
谢老太还要再说什么,宋延年将她拦住了。
“她不会认的,婆婆不要浪费唇舌了。”
谢老太还是很感谢宋延年的,她听到宋延年的话,拿出帕子抹了下眼泪,哭诉道。
“小宋公子,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哟。”
宋延年:“婆婆~”
苗老太:……
她的目光落下谢老太身上,忽然重重的朝旁边的空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臭不要脸,都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啊,这样哭哭啼啼的,这菜梆子的老脸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了!
宋延年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他的视线正好和苗老太的目光对碰。
这一看,他才注意到,这苗老太长着一双雌雄眼。
双眼一大一小,谓之雌雄眼。
都说相由心生,这种面相的人一般内心好嫉妒,为人虚伪,除了贪小便宜,还见不得别人好。
苗老太注意到了谢老太身边这年轻人。
因为他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农家人的气质,苗老太心里也有些忌惮,到底也不敢再撒泼了。
她看向谢老太,故作大度和关怀的开口。
“好了好了,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忙呢,弟妹你先回去吧,大妮不好了,我这做伯母的心里也不好受,唉,我迟些让大郎送帛金过去。”
“人我就不过去了,这两天你大哥胃口不舒服,我得在家里帮忙看着。”
说完这话,苗老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
宋延年:……完了完了,又要闹起来了。
这帛金可是葬礼的礼金,看来,苗老太一心认定苗凤已经死了,问都没问清楚,就将别人的棺材板盖上了。
果然,苗老太这话就像是爆竹中点了炮火,谢老太瞬间暴跳如雷。
“呸!我给你家大郎送帛金还差不多!”
“我家大妮没死!”
老苗氏有些意外:“没死?不可能啊。”
谢老太:“呸,怎么就不可能!我家大妮遇到贵人了,苍天开眼,以后该是你们这些作恶的人受罪!”
苗老太听到这话,表情瑟缩了一下,但不过一刻时间,她又站直身板将谢老太撅了回去。
“人没死你在我家瞎闹啥!快滚快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
“怎么这么闹腾,你们这是干仗了……”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屋里走出一个瘦削个矮的老头,老人似有些身体不适,脸色有些青白,他一边走,一边摸着发胀的肚子。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老头的肚子上。
那里,有一股鲜活的生命正在他肚子里闹腾。
宋延年瞪大眼:这是什么?
他凝神看了过去,原来,老者肚子有条虫子,虫子粉粉红红的,此时正贴着他的肠壁微微蠕动,时不时的张大嘴,呑咽着老头体内血气。
宋延年:……
他连忙撤去眼睛上的灵韵。
完了完了,眼睛要坏掉了。
他以后娶的媳妇除了不能有酒窝,还不能穿粉衣。
宋延年心有余悸,粉色真是太可怕了。
……
谢老太靠近宋延年,她看着来人开口。
“他就是大妮的大伯苗凡。”
苗老太连忙上前搀扶住来人,嗔道。
“你在屋里躺着就是了,出来做什么。”
苗凡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调转了视线,目光炯炯的看向谢老太,沉声道。
“弟妹,你到我家闹什么?”
谢老太:“大哥,虽然大嫂不承认,但我知道她知情,我就问你一句,我们大妮被褥里的棉胎娃娃,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棉胎娃娃,苗凡沉默了。
他的视线看向扶着自己的苗老太,苗老太撇开了头。
谢老太抓紧了手中的拐杖,目光看向苗凡有着悲痛,她低声道。
“大哥,事到如今,我也就求个明白。”
“大嫂说话不得我心,但她说得对,这情况,我就是报官都拿你们没办法,反而得把自己搭上。”
“看在大妮他爹的份上,你就让我死也死得明白吧。”
苗凡想了一会儿,说说倒也无妨。
他叹了口气,开口。
“都这么多年了,还要揪着这事不放做什么?苗灵也没了。”
接着,宋延年和谢老太便在苗凡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三洋村祖上曾经娶过一个蛊女,蛊女只能讨夫婿而不能外嫁,跟着苗家祖先回来的蛊女,算是叛逃了自己的故乡。
“因为是逃出来的,她便将苗疆的一只圣虫偷了回来,传说中,那圣虫能够夺天地造化,在苗疆,有女娲的称号。”
“但是圣虫离开苗疆,没过多久却死了。”
说到这里,苗凡的老脸浮现惋惜和复杂的神态。
要是他们那祖先好好的利用这蛊女和圣虫,他们三洋村也不至于是穷乡僻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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