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
那日,陈老爷想念陈氏,一个人在堂屋里喝酒,他喝得有点多,人就有点醉了。
李振福:“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你姥爷之所以酒庄生意做得那么好,是因为你们家有宝贝。”
陈荣枫:“……宝贝?”
李振福:“对,你们家有异宝,哈哈,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手和嘴巴不受控制,李振福从脖子上解下项链,那是红绳穿着弯月状的黑玉。
他对陈荣枫说道。
“你觉得这是玉吗?不,它不是玉!它是无数的好酒滋养出来的酒神!”
那日,他看到陈老爷吃酒,张大嘴的时候,喉间俨然是有另一张嘴,他吓的魂飞魄散,陈老爷哈哈大笑,告诉他莫怕,这是他陈家的宝贝。
那日陈老爷真的是醉了,这才拉着他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
陈老爷说了,他之所以能酿出好酒,那是因为喉间那酒神能够帮他,酒神嗜酒且又好好酒,每次好酒成时,它便痒痒难耐。
陈老爷年轻时借由这酒神,博得一个远近闻名能喝酒的名头,后来更是另辟蹊径,借由酒神的反应习得一手酿酒的好术!
李振福目露疯狂的看向陈荣枫:“你知道吗?你姥爷还是傻的!学什么酿酒术!这酒神就是最好的酿酒术了。”
……
宋延年和陈荣枫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紧拽的黑玉上。
宋延年凝神,这是?
一阵风卷着李振福,他紧拽的手不自觉的一松,“我的……”
不过须臾的时间,那块黑玉状的东西便出现在宋延年的掌心。
宋延年拎在手中看了看,随即目光在屋内搜寻,最后在角落里拿了一小坛酒,往桌上的瓷碗中倒了小半碗。
接着,他将手中的黑玉往瓷碗中一放。
遇到酒水,那黑玉突然间活了起来。
陈荣枫指着瓷碗,惊讶不已:“这,这是虫吗?”
宋延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不过是片刻时间,那黑玉舒张着身子,杯盏中的酒一点点的减少,黑玉越来越活,细看前头还有嘴。
宋延年沉吟:“这不是什么酒神,坊间志怪里也有传过它的故事,它是酒虫。”
酒虫嗜酒,寄生在人身,人也变得嗜酒且轻易不醉。
陈荣枫:“酒虫?”
宋延年点头,“如果你不知道酒虫,那应该听说过馋虫,有时咱们形容憨吃,便打趣说这是馋虫犯了。”
“酒虫和馋虫是一样的存在,只是一个嗜酒,一个嗜吃。”
陈荣枫难以置信:“真有这种东西?”
宋延年点头。
酒虫可以用酒引诱出来,同样,馋虫便是美味的食物引出,要想对付它们,可以在旁边放一只神勇的大公鸡,在虫出体时,公鸡啄住,便不能再跑回体内了。
陈荣枫喃喃:“我姥爷哪里来的这东西啊。”
宋延年:“不管你姥爷哪里来的,他既然将酒虫养在自己身体里,那便万事和他人无关。”
他的目光看向李振福,沉声道。
“像你爹这样,以酒虫泡劣酒,再将酒虫精华养出的一瓮瓮好酒卖给不知情的人,这便是罪过。”
陈荣枫连忙低头,果然,这酒虫吃饱后,身上发着黑亮的光,宋延年再往杯盏中倒酒,原先只是普通的酒水,瞬间香气扑鼻,酒香浓郁醉人。
陈荣枫上去闻了闻,抬头急切道:“这是我们酒坊的好酒。”
一坛能卖好多两银子!
他侧头看向李振福,眼里有着怒气。
“这样的酒怎么能卖给大家?这不是欺骗吗?”
难怪他爹的酿酒术这般好,敢情都是假的啊!
李振福嗤笑:“不愧是陈家的种,你和你姥爷一个嘴脸!”
接着,他便将当初的事情继续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酒虫一事后,便想让陈老爷拿酒虫泡酒,陈老爷当场怒骂。
“你姥爷迂腐,说什么做生意要诚心,嗤!傻瓜,天泼下来的富贵都不知道去捡,活该酒坊就那么丁点儿大!”
……
李振福和周氏越来越亲密,陈老爷听后叹息了两晚,便牵着年幼的陈荣枫出门做事,后来更是主动和李振福谈话,说是给他一笔钱财,让他回老家续娶媳妇。
“我越想越是气愤,这边假意推辞了,另一边,我买了安神散掺在饭菜里让他吃了,再将他丢到大酒坛里溺死。”
李振福:“哈哈,得亏你姥爷那段时间因为你娘的事经常喝大酒,村子里的人都没怀疑呢。”
大家伙儿只叹一声,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些鞋的?陈老爷这是伤心过头了,再能喝酒也有出事的一日啊。
……
宋延年将酒虫拎出杯盏,过了片刻,它又慢慢的僵直发硬,不一会儿便又似一块玉玦。
他的目光直刺李振福,沉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酒虫是不是不好使了,和陈老爷蕴养的时候相比,它都瘦小了吧。”
李振福一脸惊惧的看了过来,那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延年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李振福,他盯着李振福的眼睛,试探却肯定道。
“再过一段时间,要是酒虫泡不出酒,你打算让将酒虫养在荣枫身子里吧,这样,你的林儿以后,便也有衣钵继承了。”
陈荣枫急急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便看到了李振福震惊的表情,显然,延年兄的猜测都是对的。
他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这真的是他爹吗?
宋延年:果然够心狠,难怪能成事!
他心中叹息了一声,便将手中的酒虫收了起来,侧头看向陈荣枫,开口道。
“陈兄,这小东西虽然无碍,但贪婪能生祸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荣枫打断了。
“我知道,宋兄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有意见。”
他这会儿心里又乱又麻,心痛的同时又有一股愤怒在激荡。
虽然娘亲和姥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但他还记得他们,尤其是姥爷。
陈荣枫眼里难以控制的有泪水积蓄。
他真傻!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明明那时姥爷已经开始振作了。
……是姥爷抱他在膝盖头,拿筷子沾酒教他品尝好酒,带着他在酒庄里看酒曲,带着他看粮食,告诉他酒要怎么酿……
他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
……
这时,外头有动静声传来,是周氏带着大夫回来了。
宋延年问陈荣枫,“陈兄待如何?”
李振福对宋延年很忌惮,在他眼里这是王将军的真身。
真没想到,他放弃的大儿子居然值得王将军这位神君称一声陈兄。
李振福膝行几步,想要扑过去抓陈荣枫的大腿,不想却扑了一个空。
陈荣枫往后退了退,嫌恶道,“走开,我这神魂可碰不得脏东西!”
李振福捶地,倒竖眉眼:“我是你爹!”
陈荣枫抱肘,连应都懒得应了。
宋延年:……
好吧,他大概知道这陈兄会如何做了。
陈荣枫看向宋延年,肃容道。
“他虽然是我爹,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错了就是错了,他该给我娘还有姥爷好好的道歉。”
他看向李振福,眼里有着愤怒也有着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爹是这样的一个人。
宋延年跟着叹了口气。
“既然当初身无分文的来陈家,那便身无分文的走吧。”
随着话落,灵韵化作一张巨网朝李振福覆盖而去。
李振福不断的挥舞手脚抗拒,“不要,这是什么,拿开,拿开!”
……
周氏带着大夫进来,看到地上狼狈的李振福吓了一大跳,她提起裙摆,三两步的跑了过去。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她急切的回头,“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随行的大夫带着药箱几步上前,抓起李振福的手把了把脉,半晌后疑惑的放下。
“老爷这没事啊。”
周氏不信,“怎么会没事,老爷都昏着呢。”
大夫也不解,这脉搏确实强劲有利啊,他低头。
“……夫人,老爷没有昏了,他醒了。”
最后,在周氏强烈的要求下,大夫还是开了安神药,他想了想,又在药方里加了大剂量的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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