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宋延年:……
这是一惊一乍吗?
宋延年有些急,“爷爷这是生病了,不行,我给他找个大夫去。”
这次换宋四丰拉住宋延年,他数落道。
“急什么呀,你爷爷不要脸面的呀。”
宋延年无奈,“爹,这脸面自然没有身子重要了。”
宋四丰摆手,“没事没事,这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你爷爷以前也有这个毛病,就是吃我给他炖的这个汤,吃好的!”
说完,他拈了个银杏果,面上带着笑意开口。
“别看这小小的一个果,好用着呢,等我泡几天这果子,就能将里头的白果拿出来。”
“到是再宰一只大番鸭,炖汤的时候往里头搁一些白果,保准你爷爷吃了不再尿床。”
这时,外头有一点动静响起,宋四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声了一点,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就别操心了,你爷爷他是我老爹,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他凑近宋延年,小声道。
“这白果老人家吃了特别好,你爷爷他前两年夜尿多,就是吃这个好的。”
宋延年迟疑,“可是爷爷现在是尿床了。”
“这该不对症了。”
宋四丰唬了脸,“对症,怎么不对症。”
“夜尿多了,一两下来不及了,可不就是尿床了。”
临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交代宋延年。
“你先别找大夫啊,你爷爷这人越老越爱要脸面,回头要是知道这事被我们知道了,他该不敢出来吃饭了。”
接着,宋延年便知道他家爷爷做了什么糗事。
前几日,他爷爷尿在床榻上,自己不声不吭的便换了一床新床褥,旧的那床就直接团吧团吧的塞到衣箱里。
宋四丰摇头,“你奶奶前两日翻衣箱,那东西熏得衣箱子都臭了,两人便吵嘴了,你爷爷还非说是老鼠在里头做窝了,是老鼠尿的。”
宋四丰:“要不是我见他这两天都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
第204章
剃头匠老刘手中的动作不停,一边忙活一边不忘将话唠叨开。
“嗐,这事说来也是巧了。”
“喜娃崽他爹姓燕,名大鹏,不过我们这片的人都叫他飞鼠。”
“不过他是个墨迹的,嫌这个飞鼠称号不够文雅,又觉得蝙蝠有福,舍不得这诨号,折中了下便决定叫自己燕别故。”
客人失笑:“飞鼠?燕别故?”
“不错不错,虽然都是蝙蝠,但是后头那个确实比前头的文雅,哈哈。”
“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位雅贼啊!”
老刘又剪下一刀,眯着眼睛漫不经心道。
“是啊,道上的人之所以喊他飞鼠,就是因为他那身手上乘,在夜里神出鬼没,从来没有失手过。”
“只要是他想要的,那必定能摸到人家的家里。”
他抽空比了个大拇指,由衷赞叹。
“身手是一等一的好。”
老刘缓了一口气,继续道。
“都说能人胆大包天,这飞鼠的本事大,胆子便也膨胀了起来,行事愈发的有恃无恐。”
“您绝对想不到,他有一日居然摸到了州城署衙里,偷了上一任知州姨太太们最喜欢的一副雀牌。”
客人诧异的重复:“雀牌?”
老刘点头,“是喽。”他老夸张的开口,拿着剪子的手也跟着比划了下。
“那可不是普通的雀牌,听说啊,那是一块上等的大暖玉,前任知州请了能工巧匠雕刻,每一颗雀牌都价值千金。”
“啧啧,这样的雀牌摸起来热乎乎的,又滑又温润。”
他咂了下嘴巴,羡慕得不得了,末了还来了个不伦不类的比喻。
“咱们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能想,那手感,大概就是热豆腐被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吧。”
“当然,肯定是比豆腐硬实!”
客人:……
也就那样吧,打雀牌哪样不是打,不过,那声音确实比较好听一些,特别是胡了的时候。
客人回味。
……
老刘没有注意到客人的神情,他惋惜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大鹏就是个憨憨,偷谁的东西不好偷,居然偷了知州大人家的,还是受宠姨太太们心爱的消遣玩意儿。”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嘛!”
老刘为燕大鹏的不明智直摇头,要是偷的是知州大人的东西,估计还不会闹那么大的阵仗。
男人么,在女人面前总是威风的,何况还是知州大人。
老刘:“没了雀牌,那些莺莺燕燕的姨太太们个个都闹开了,当下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磨着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哪里顶得住这等香风攻势,没几下便投降了,这不,他一声令下,全城武侯都开始忙碌着抓捕犯人。”
也怪这燕大鹏平日里招摇,还爱和狐朋狗友喝酒侃大牛,有一次喝大了,便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吹嘘起自己的战绩,里头就有知州大人家的雀牌。
老刘又剪下一小缕的头发丝,叹道。
“客人您说,这些酒肉朋友怎么能是兄弟呢?”
“傻不傻,傻不傻?”
“大鹏他当人家是兄弟,这人心隔肚皮的,旁人啊,都当他是冤大头呢,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客人捧场:“……对,老丈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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