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漫行
“您只用训斥太子三师,太子不孝气晕太后命太子闭门读书修身养性半年。”
叶皇后听后直接笑了,“你这法子……”
这个惩处真的很轻了,但对太子却是致命一击,太子三师是太子的颜面,让太子读书修身养性就说明太子品德有瑕疵。特别是太子气晕王太后大不孝,这件事是太子无法抹除的污点。
如果说是太子气晕叶皇后,估计朝堂很多人半信半疑,毕竟两人是对家。王太后不同,王太后疼爱太子有目共睹,太子还能为了一己情爱气晕长辈,这实乃大不孝,这是太子永远无法洗刷的污名。
这种不孝只罚闭门读书修身养性只能说叶皇后慈爱。
当然最狠的不是这里,而是半年的时间叶皇后可趁机更多地掌控朝堂。半年后,二皇子就回到京都了,那时候太子有了强敌,会更加精彩。
如此也能为叶皇后赚得更多的名声,日后她真的要对付太子,也只能是太子品德有瑕,不堪大任,绝不是她迫害。
叶皇后上台,其实朝堂的反对声并不太大,一来是叶皇后名声极好又有叶家相助,二来就是崇安帝这个皇帝当得很失败,朝臣都有些厌烦,所以对换了主事人才没那么大的反应。
第二日,叶皇后上朝面对朝臣弹劾太子的局面,按照乔微的建议照做,群臣一边赞扬叶皇后慈爱,一边对太子被处罚地太轻愤愤不平。
原本香饽饽似的太子妃之位对朝臣来说更多的是嫌弃,有这么一个私德不检和以后注定宠妾灭妻的太子,谁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当炮灰?那王家女摆明了就是太子的心尖尖。
一场选妃宴,让原本对太子充满期待的朝臣失望了。
失了朝臣之心,太子的位置又怎能坐得稳?
乔微再次登上毅勇侯府的门,不同于上次的悲伤沉闷,这次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叶皇后昨日就宣布了镇远侯班师回朝的消息,毅勇侯世子也被顺道提及,这消息满京城都快知道了。
不同于毅勇侯府其他地方的欢快,叶蕊的院子里却有些沉闷。
叶蕊见乔微来了有些意外,“刚出了太子的事儿,朝堂正忙,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姑母和我都不放心大姐姐,所以来看看你。”乔微说话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大姐姐是如何打算的?”
“我……”叶蕊眉心蹙起,帕子在手里被揉了又揉,看样子心里也有些迷茫。
“按道理来说,那姑娘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时失忆,又和那姑娘结了连理,也算是明媒正娶。”叶蕊叹了口气,一边是丈夫的恩人,一边又要和她抢正妻之位,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是我回头和她对上,恐怕人家又要说我不知感恩了。”
乔微听后就知道叶蕊纠结在什么地方了,那农女救了毅勇侯世子,就是整个毅勇侯府的恩人,自然也是叶蕊的恩人。如果叶蕊和这农女对上,一是要被人说不知感念恩情,二是要被说没有容人之量了。
叶蕊的话,让乔微嗤笑了一声,问道:“大姐姐真以为那农女天真好心才救了世子?”她现在已经不会用姐夫来称呼毅勇侯世子了。
叶蕊虽然聪慧,但当初身为叶家嫡长女上有父母疼爱为她遮风挡雨,出嫁后身份高贵婆母如娌都不敢为难,所以叶蕊虽然在内宅上转得开,但比起乔微和叶皇后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天真。
“这话怎么说?”叶蕊好奇地问道。
乔微轻轻一笑,“当初世子是骑马追击,就算遇到埋伏,丢了战马,但身上的盔甲总在,那姑娘捡到一个重伤的外男,还是军士,难道第一时间不应该是报官吗?”所以她才说什么农女医女救将军的故事,简直就是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那些女主的做法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第一反应。
“退一万步讲,就算世子的盔甲也丢了。那他身上的衣服那是精美的丝绸绫罗,不同于一般的普通士兵,难道这些那农女也看不出?”
“不选择报官,而是私自为其诊病,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遇到这种事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报官,其实只要一报官,根据毅勇侯世子的衣服品质和边关发下去的协查令,很快就能确定毅勇侯世子的身份。就算毅勇侯世子失忆了,也没有关系。
“除了这个原因,这中间还有很多疑点。”乔微见叶蕊的脸色变了变,接着道:“比如按照大齐律,以世子的年纪早就该结婚,这农女不可能不知道。”大齐虽然对婚姻宽松一些,但男子满十八,女子满十六就必须成婚,否则就要缴纳高额的赋税。
毅勇侯世子比叶蕊还要大上几岁,如今已经二十有三,怎么可能还没结婚?怎么可能没妻子?可那农女却选择认为毅勇侯世子未婚,还和他拜了堂,这其中有什么小心思不言而喻。
所以她才说这其中疑点重重。
一场农女就将军的戏码,细细追究起来,就如叶皇后所说“荒唐”,又可笑。
把里面的弯弯绕绕都讲清楚,剩下该怎么选择就看叶蕊的了。
叶蕊脸色变了又变,握了握拳。
“等他们回京,若她为妾,我尚且可以容一容;若……”叶蕊说到这有些颤抖没说出来,闭了闭眼,“那就和离吧。”
乔微见叶蕊脑子清明,点点头,“有叶家和姑母在,没人能让大姐姐受委屈。”
毅勇侯世子又算得了什么,好大喜功,贪恋战功,大齐男儿千千万,还找不到个比毅勇侯世子好的?
安慰完叶蕊后,乔微就带着人回了叶府。
她先是去见了老太太,两人无话可说,很快就离开了,该做的礼节乔微一向做足。
之后她随范氏回去,看着范氏满面愁容,问道:“您是在为大姐姐的事情发愁?还是二哥哥的婚事?”
范氏叹了口气,“你刚去看你大姐姐了?她还好吗?”
乔微把她去看叶蕊的那些话都说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范氏揉了揉眉头,大女儿好好的婚姻就这么走进胡同里了,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
乔微觉得没什么可愁的,出现一件事解决一件事不就好了。
“毅勇侯世子贪恋功名,又不稳重,性子急切,日后说不定会惹出大事来,大姐姐倒是不妨趁此机会脱身。”乔微还怕以后毅勇侯世子再做出什么混账事,连累叶蕊呢。
范氏其实没觉得毅勇侯世子有乔微说的那么不堪,当初乔微就不看好他,但毅勇侯世子也是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家世相貌才能都是一等一的,不然她也不会相中对方做女婿。
“你大姐姐能想开才是最重要的。”范氏叹了口气道。
“至于二哥的婚事。”乔微说道:“我一会儿去和父亲说,这几日您就可以去周家提亲。”
“这么快?不等你二哥回来?”范氏惊讶道,女儿会说这话背后必然有叶皇后的授意。
“春闱在即,姑母有意周阁老为总裁。”乔微点到为止。
这次提亲就是试探,看看周阁老的站队。范氏提亲过后,叶皇后就会拿总裁之位试探周阁老。
范氏也懂这背后的深意,也没时间留乔微,连忙去准备提亲的事情去了,这中间的琐事太多,几日的时间准备实在太匆忙。
乔微又去了叶倍的书房,和叶恪讲了这几件事,叶愔的态度和乔微叶皇后相同。
面对叶皇后和叶家的接连试探,周阁老在书房中来回徘徊,坐立难安。
第305章 试炼世界,群魔乱舞
周汝宴的年纪比叶情还要大上不少,他算是寒门学子出身,一步一步靠着恩师提拔和自己的能力走到今日,比不上南阳叶家是历经百年的世家,也比不得一些勋爵人家世代簪缨。
但周汝宴却想让周家成为叶家那样的大世家,想让自己的家族延续下去,这是他最大的野心。
他在朝中看似中立,与世无争,其实他的野心在家族。
如今的局势一边是可能继位的一国储君,一边是无子但临朝摄政的叶皇后,他觉得自己站哪一个都没有好下场,一步踏错,便是深渊。
周汝宴的儿子中没有成才的,幸运的是孙子中还有可以栽培的,特别是嫡长孙,八岁中秀才,十六为举人,可以说是他的骄傲。
“叫阿源和阿蕴过来。”周汝宴对着仆从吩咐道。周清源是周汝宴的嫡长孙,周清蕴是他的嫡长孙女,也就是范氏看中的儿媳人选。
周清源和周清蕴到的时候周阁老已经恢复了一族大家长的冷静风范,叫孙子孙女都坐下。
“我决定将周家的未来交给你们自己选择。”周汝宴叹了一口气神情严肃,他已经老了,未来是属于儿孙们的,他想看看他的孩子们会如何选择。
“祖父……?”周清蕴有些惊慌,她以为祖父是在为叶家上门求亲发愁。
周汝宴也看出了周清蕴的不安,摆摆手道:“没有你,我身在这个位置早晚也会被拖下水。”深处乱泥之中,身上怎么可能干净?
这次是周清蕴,下次可能就是周清源,也有可能是他的其他儿孙,总之逃不掉的。
周清源对着周汝宴问道:“祖父,是叶皇后逼迫您了吗?”
“不是逼迫,是利诱。”如果是逼迫就好了,说不定他还能为周家换来累世清名,可叶皇后和叶家给的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利益。
“春闱总裁。”周汝宴点到为止。
周清源也是已经,随后摇了摇头苦笑道:“座师之位,确实诱人。”身为座师,到时候这一届所有的进士都会是座师的门生,这样大的诱惑周阁老动心真是太正常了。
周家在朝堂没有根基,就需要门生来扩大周家的势力,也是在周阁老退下后周家能有更多的人帮衬。
“错过这届,下次就该你下场了,我更不能当总裁。”周汝宴苦笑,周清源下场他总要避嫌。
“而且如今的朝堂云诡波谲,几年之后只怕更为严峻……”周汝宴叹了口气,再等六年,只怕他更没机会当春闱总裁了。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周清源春闱一次能中?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周清源年纪尚幼,这次不下场。
周清源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他想要……闯一闯。
“您觉得叶皇后和太子孰优孰劣?”周清源这话问的大不敬,但到了家族存亡的关键时刻,大不敬也得问。
“太子虽然也知礼,熟读经典,但耽溺于男女情爱,且过于自负。”太子自负仁智,无自知之明,这是和太子接触过的阁老朝臣公认的一点。
可以说太子无明君之能。
“叶皇后呢?”
周汝宴想了想,他对于这位摄政的女主还是颇有些好感的。
“处事果决,雷厉风行,兼爱百姓。”叶皇后一无迫害大臣,二没有迫害储君宗室,朝堂对叶皇后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
“传闻叶皇后对太子颇为慈爱?”周清源疑惑地问道,这也是传言中他想不通的地方。
周汝宴摆摆手,“叶皇后早就和王贵妃不死不休,但对太子确实颇尽嫡母之慈,其实叶皇后对宫中皇子算得上一视同仁,二皇子回京三皇子成年后也会允许入朝。”这也是朝臣都对叶皇后感观不错的原因。
别人听不出,但周清源懂得祖父的意思,叶皇后对太子只是表面情分。这也不难发现,如果叶皇后真的看好太子,为何不愿意让长平县主为太子妃?
说到这里,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来了,叶皇后无子,现在看似风光,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叶皇后和叶家想要走哪条路?”周清源忍不住问道,是外戚权臣,还是……谋朝篡位?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
周汝宴看了一眼周清源,很满意孙子的聪慧。
不过他摇了摇头,道:“我看叶愔现在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至于叶皇后……现在还看不出来。”
他不敢下注叶家,就是不知道叶家想要走哪条路。
正在爷孙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或许从一件事可以看出。”
周汝宴没呵斥孙女乱插嘴,而是询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有很多时候外臣看不出来,但女眷却能更懂女人的心思,叶皇后毕竟是女子。
“长平县主的婚事。”周清蕴缓缓道,其实刚才她插嘴心中也有忐忑,她怕祖父训斥,但幸好祖父未曾怪罪。
这是她第一次听祖父和兄长讨论朝政,虽然很多地方听得不太懂,但到后面也渐渐摸到一些门道了。
周汝宴恍然,抚掌,大赞道:“阿蕴提醒的对。”
“长平县主,长平县主……”周汝宴念叨着乔微的名字,声音幽远,“我最近觐见叶皇后的时候,长平县主都在旁边,连叶皇后和朝臣讨论政务也不回避,反而有时在叶皇后看向她时,长平县主常有惊人言语,振聋发聩。”
他曾经还赞过,若是长平县主为男儿,叶家又要多一位宰辅了,只是可惜了女儿身。
“怎么可能?”周清源也觉得惊骇,叶皇后主政是因为崇安帝荒淫,太子犯错,可长平县主尚是闺阁女儿,却能议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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