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优优
她看了看终九畴:“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争夺龙渊剑?”
终九畴望了眼放剑的那口箱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决定瞒下来,先不告诉少棠剑是送给她的。
等他把后患解决了再说。
冉少棠见他点头有些开心又有些不解。
开心是因为事情并不像宗政慎说的那般,终九畴回来是为了帮自己的青梅竹马。
不解却是不明白,他明明有一把上好的宝剑莫邪,为何还要去淌那个浑水。
终九畴瞧她望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的头顶。
“看我作甚?不是说要回家见父母?我送你回去。”
冉少棠想想也对,她此次回来还有要事。不知该死的沈惟庸是不是去了冉家。
她跟着站了起来,突然心口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痛,迅速向四肢百骸传去。
“噗”的一口,冉少棠的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终九畴伸手扶住,惊呼:“少棠,你怎么了?”
冉少棠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终九畴心急如焚地唤了两声,见她没有反应,打横抱起向外面跑去,边跑边吼:“快去找刘医师,快看他在不在府里。”
有机灵的小厮立即找人,苏仑从屋檐上跳下来,跟在终九畴身后。
“刘医师在他自己屋里呢。”
终九畴飞一般地速度跑进了刘一手的院子,一脚踹开房门:“快,手叔快帮我救人。”
刘一手正歪在罗汉榻上假寐被终九畴一番动静吓得心脏嘭嘭嘭跳得跟兔子一样,看清终九畴怀里抱着个少年不由皱眉不悦。
怎么抱得不是个女的?
“你让救就救?医坛圣手是大白菜啊?”
苏仑知刘一手脾气古怪治不治全看心情。
可他家少主脾气更怪,这伤得可是冉少棠。万一刘一手真见死不救那二人岂不是要反目?
苏仑替自家主子求情:“刘医师,圣手大爷爷这人可不是一般人。您一定要救。”
“他谁呀?”刘一手站起来打量一眼长得可不怎么好看的。
苏仑还要再说,终九畴却把少棠放到床榻上,冷冷说道:“你若不救,那我们定的协议便作废。”
“什么?你敢威胁老夫?”
“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刘一手嘴里嘟囔着手却把两只袖子挽起来冲苏仑吼道:“臭小子,拿药箱。”
苏仑万般委屈的递药箱过去,刘一手已经诊上了脉,神色渐渐凝重。
终九畴察觉他神色不好,压住心中不祥的预感问他道:“是受了内伤吗?”
他之前已经帮她号过脉,可是仍觉得不放心。
刘一手看他一眼捏须说道:“伤他之人武功内力极高。而且还不是当场发作。往往要等受伤者动了气时,才会骤然发作伤及肺腑。”
终九畴脸色愈加难看,定是那个叫冥骁的伤了少棠。
“手叔救他。”终九畴目露寒光。心中埋怨自己夺宝剑却牵连了少棠。
如若不是少棠为了帮自己也不会和那些人纠缠更不会受伤。
刘一手第一次见终九畴这般神态,不知受伤的是何人。
“苏仑,取老夫的银针来。”
“你出去找几个内力好的过来,这伤需要输真气。”
刘一手想把终九畴支出去,好问问苏仑这少年是何来历。
终九畴却未让他如愿:“我来帮她输真气。”
“你?你不行。皇宫那边若有什么事,你还要现身的。输了真气就要静养调息,你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让苏仑戴上面具替我上朝即可。”
苏仑连忙推却:“不行不行,苏仑不行的。”
终九畴冰冷的视线扫向苏仑,让有些慌乱的他立即不敢再拒绝。
“我说你行你就行。戴上面具,任何人都可以是摄政王。你只要少说话就不出露出马脚。”
苏仑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心中控制不住的腹诽:别人面前是可以装,可万一要是太后召见呢?太后要看脸的。若是问起来,要他怎么说?
少主啊,你是在坑属下。
终九畴看到苏仑低下头,转而看向刘一手:“手叔,你快施针吧。施针后我为她输真气。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刘一手气不打一处来的瞥了他一眼,一针扎在冉少棠的神庭穴上。
冉少棠一点反应没有,脸如白纸。
终九畴趁刘一手施针的功夫,吩咐苏伦:“去查一查南允国太子龙修手下叫冥骁的,练的何门何派的功夫。顺便查一查,是不是龙修派人去杀了骨万槁。如果是,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苏仑领命而去,刘一手正好施针完毕。
他收了针,命终九畴褪去冉少棠的衣服,帮她输送内力。
第215章 察觉
刘一手擦了擦手,收拾完药箱,准备坐在一旁观赏终九畴救人,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终九畴正在解冉少棠的外袍,刘一手不耐烦的吼了声:“谁呀?”
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刘医师,不好了,暗卫营有几个士兵突发疾病,上吐下泻,您快去看看吧。”
“行了行了,一定是贪嘴。我堂堂医坛圣手天天给你们擦屁股。”他披上大氅拎起药箱,指着终九畴,“你不用都给他脱了。这屋里冷,留个中衣就行。记住真气先入心俞、至阳,再从玉堂、檀中进行稳固。别乱了顺序。”
嘱咐完,推门出去给人瞧病去了。
房门在外面被小厮关上,终九畴扶起冉少棠,双掌撑住她的背,心无旁骛的在心俞、至阳两处穴道,源源不断的输入真气到她的体内,帮她打通受伤的心脉。
半个时辰后,明显感觉到冉少棠的体内有股真气在与他相撞。
他立即把冉少棠调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双掌使劲按到了她的前胸部位。
那里有玉堂与檀中两处穴位。
终九畴的手掌刚刚抚上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竟然有---肉感。
终九畴低头朝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又打量冉少棠整个人。
瘦瘦的,脖子纤细,根本不似肌肉发达之人。
怎么会有肉感?
他忍不住在她胸口处又揉压了两下,似突然被烫到一般,整个人向后倒去。
昏迷中的冉少棠失了支撑,顿时歪倒在床榻上。
终九畴体内真气消耗甚多,惊吓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望着冉少棠半晌,重新扶好她,按照刘一手要求的继续为她输入内力。
迷蒙中,冉少棠感觉胸前似着了火一样,身体内受伤的各处经络似乎被强大的力量抚慰、修复,整个人暖烘烘的。
第二天,冉少棠醒过来时,睁着眼望着床帐上挂着的青色纱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终九畴的闲居?
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不过胳膊上的伤口却是重新包扎过了。
只不过坐了须臾胸口便传来一阵疼痛。她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她背部受了冥骁一掌。
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事。
直到隔了几个时辰,感觉到痛又吐了血才明白那一掌真是非同小可。
难怪冥骁拍完自己,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
幸好是在终九畴这儿发作如果是在冉府,一定会吓坏家人的。
她有点口渴想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了。
终九畴走进来:“别动,想喝水我帮你。”
冉少棠看到一身白衣的他从阳光处走进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她笑了笑,说了声好。
重新躺回去等着终九畴给她斟茶。
终九畴关好门生怕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冻着冉少棠。
提起壶摸了摸:“水凉了,我让人沏壶热的来。”
“不用。我就想喝凉的。嗓子都冒烟了。”冉少棠一双含笑杏眼瞪着终九畴。
终九畴不悦:“不行,你不能喝凉的。”
“怎么不能喝?以前又不是没喝过。”
“反正就不能喝。”
“小师叔,我知你救了我可是,救完我也要送佛送到西啊。你是想渴死我?”
终九畴看了冉少棠一眼面带寒霜:“以后,你不必叫我小师叔。”
“不叫小师叔叫什么?难道你又升了辈分改叫小师爷了?”冉少棠故意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