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头斑斑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应睎也一如往常从研究所匆匆赶回家。
“砚砚,栀栀,我回来啦!”应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将衣服挂上衣架,才一个转身的工夫,小陆成渊便出现在客厅里。
应睎吓了一跳:“小陆你回来啦。”
小陆成渊点点头,身上还围着之前的围裙,,声音毫无波澜:“吃饭了。”
“好。”应睎不知怎么的,自从姐姐消失后,小陆成渊就变得非常的……奇怪。
被他盯着的时候,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应睎去喊两小只吃饭。
他们已经做完了作业,正在学习更高年级的课程。
三人再次回到客厅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和晚饭。
四人全部落座。
桌边有一个空座位,座位前放着一套餐具。
桌上的菜都是应鸦喜欢的。
小陆成渊虽然每天神出鬼没,但一到饭点就会回家做饭,雷打不动。
他这么做为了谁,应睎他们都很清楚。
要说对于应鸦的消失打击最大,最疯狂的便是小陆成渊。
那三天的挖掘应睎仍旧历历在目。
无论谁劝都没用,他听不进去,也停不下来,仿佛陷入了魔障一般,伤害着自己的身体。
最后还是姐姐的同事出手将他打晕,才让他停下。
“今天上学怎么样?”应睎努力扮演大家长的角色,关心三小只的生活。
秦栀幼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今天又被老师表扬啦,下周有个数学比赛,晞晞姐姐我报名了哦……”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碗里的胡萝卜都挑出来。
只是她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如果姐姐还在的话,公筷应该已经飞过来打她的手手了吧?
自从姐姐消失,家里所有的魔法家具也都跟着失去了生命。
小台灯,小手帕,茶壶……
它们又变回了普普通通的死物。
饭桌上的日常谈话还在继续。
唯有小陆成渊一声不吭,默默扒饭。
吃完晚饭后,他们和往常一样前往警局。
“来啦!”里面值班的警员见到四人,熟悉地打招呼。
“叔叔好!”两小只奶声奶气地喊人。
“你们好呀,要不要吃糖?”警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巧克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群大老爷们的口袋里都揣上了糖。
两小只却摇了摇头,他们要先去找局长伯伯。
值班警员也不在意,将巧克力放在桌上:“走吧,我带你们去。”
大家都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自从应鸦消失后,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来问有没有消息。
他们将应鸦上报为失踪人口,从未放弃过寻找她。
可惜,今天他们也还是要失望而归。
局长看着满含期待的四人,冲着他们摇了摇头:“我很抱歉。”
应睎勉强笑了一下:“没事的,我们会继续等的,辛苦您了局长。”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局长也心里发苦,看着明显失望的秦家兄妹,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多么好的两个孩子啊,却如此命苦。
之前被人追杀,亲眼目睹了家人的死亡,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对他们好的人,这才过了多久,应鸦就因为保护他们而死。
“那局长伯伯再见,我们明天再来。”两小只冲着局长摆摆手,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深夜,小破楼安静又压抑。
两小只抱着姐姐给他们赢回来的大熊玩偶,默默地掉着眼泪。
当知道姐姐为了保护他们而受了那么重的伤后,两小只说不自责是假的。
他们都快恨死自己了!
“要是当初我没有求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博物馆就好了。”秦栀幼将脑袋埋在大熊的身体里,瓮声瓮气地说着。
“这样姐姐也不会有危险……我就是一个大麻烦……”
“熊熊,你说姐姐会不会讨厌我们,那天她肯定很疼很疼,但我们没发现呜……”
说着说着,小姑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大熊毛茸茸的布料被泪水浸湿,沾成了一簇簇的。
“都怪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小姑娘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隔壁的房间里,秦慕砚同样抱着大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他不断地抬手擦去眼泪,将脸蛋蹭得红彤彤的。
应鸦的卧室里。
小陆成渊变回了成年人的模样。
他就像是一只丧家的狼犬,垂着脑袋,蜷缩在床头冰冷的地板上,阴暗中突出的脊骨尖锐森冷。
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下,露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新伤口。
伤口没有处理,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下,要不是他的自愈能力强,早就开始溃烂了。
应鸦消失后的每一天,他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日复一日,白天变大,出去拼命赚钱,晚上回来后,便是彻夜不眠。
他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满是鲜血淋漓的画面。
有她被压在石块下的,还有在魔幻世界里被一剑刺穿胸口的……
陆成渊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
为什么他要在那个时候发病?
为什么他不坚持跟他们一起去?
如果当时他在场,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甚至不想看到秦家兄妹。
要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应鸦也不会出事……
在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有那么一瞬间,陆成渊想要杀了他们。
可是他忍住了。
不可以……
他不可以杀了他们。
他们的命是应鸦千方百计护住的,他们绝对不能死!
只有他们好好活着,等应鸦回来后,他才能给她一个交代。
陆成渊的脑子乱糟糟的,紧紧捏着手中的黑色恐龙纪念品,脑海中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闪现曾经的记忆。
每一帧画面里都有应鸦的身影。
甜蜜又痛苦。
没人知道第二次触及自己的神明,然后再次被抛弃的痛苦。
大脑针扎一样的疼,剧痛无时无刻席卷着他脆弱又狂暴的神经。
三个月来,他的理智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唯有回到这里,闻着她的残留的味道,才能得到一点点舒缓。
他甚至不敢,也不舍得上床。
陆成渊伸手轻轻勾住被子的一角,然后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鼻腔里瞬间充满了应鸦的气息。
快要爆炸的大脑仿佛得到了无形的抚慰,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也跟着舒缓下来。
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一遍又一遍喊着应鸦的名字。
这一坐,又是一整夜。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庄黎,沈南辰,木家,程正卿,SOC众人都会时不时地来拜访应睎四人。
他们没有因为应鸦的消失而和应睎四人断了联系,反而比之前相聚的时间更多。
他们默默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给予四人最大的帮助。
老城区的人也对三小只很照顾,应睎不在家的时候,都会多留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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