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薇采薇
刚才她起身,胡乱抓了支发钗别头上,这会儿没了,头发披散下来。
渠念:“……”
原来是发钗,差点扎他心窝里,把他给送走!
“往哪里去?”
“北边马车上。”
“哦。”任盈盈很有敬业精神,抬脚就往南面跑去。
渠念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胳膊,“错了!”
任盈盈是个路痴,方向感差,她又把东西南北给搞混了。
两人很快来到最大的那辆马车前,里面传出来勒尔泰急躁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我让你说话!”
这和任盈盈见到的那个沉稳斯文的勒尔泰,有点不一样。
她不由想起和唐竹筠被救走时候听到的哭泣声,原来不是假的,估计是勒尔泰在骂人。
人前那么会装,人后就露出暴躁的一面了。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勒尔泰,”渠念开口,脸上带着骄傲之色,“大夫我给你请来了。”
是时候让盈盈露一手了。
他一直都知道,任盈盈不比唐竹筠差。
任盈盈看看那马车,略有些迟疑,凑到渠念耳边小声地道:“我方便就这样上去吗?”
别一会儿两口子打起来,伤及无辜。
渠念同样凑到她耳边,咬着她耳朵道:“放心,有我在。”
任盈盈:“……”
靠那么近干什么!
勒尔泰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双眼适应了一下外面的黑暗后才看到是任盈盈。
他跳下马车,又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拱手道:“有劳世子妃了。”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任盈盈道,“有言在先,要是病重,我恐怕也无能为力。我尽力帮,但是帮不成,别赖我。”
先小人,后君子。
渠念霸气地道:“那些不用你管,你能来他就得承情。”
不承情,就打到他承情。
说话间,他把手臂送到任盈盈面前,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四角放着夜明珠,有个女子,正被绑着,头发凌乱,双目喷火。
任盈盈:“……”
这个勒尔泰,绝对有病。
他怎么那么喜欢捆绑?
“那个,”任盈盈摸了摸鼻子道,“你哪里不舒服了?”
女子脸色涨得紫红,咬牙切齿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滚!”
任盈盈上看看,下看看,怎么也没看出来女子像是生病。
看起来黄体破裂的猜想,应该是错的。
“你没事,我就走了。”任盈盈道。
女子别过头去,“滚!”
任盈盈耸耸肩,挪动了下就要“滚”下去。
这时候,勒尔泰的声音响起。
“世子妃,有关她的病情,我可以单独和你说……”
“世子妃?”女子似乎惊讶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道,“勒尔泰,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咬舌自尽!”
任盈盈默默地科普,咬舌是很难自尽的……
“或者你和世子妃说,或者我说。”勒尔泰声音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或者说,威胁。
女子脸色更红,咬牙骂了一句“卑鄙”,然后就真的不再撵盈盈了。
任盈盈看向她:“所以,现在你怎么说?”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患者,这样的还真是奇葩。
第683章 脑补过度的病
女子脸色涨得发紫,半晌后才咬牙道:“我,我尿血了。”
任盈盈:“哈?”
女子羞愧万分:“我,还失禁了……总想,总想……”
“我知道了。”任盈盈道。
她还以为是什么急症绝症,弄了一半天,就是个寻常的感染。
诺氟沙星搞定!
她背过身去,从袖子里掏啊掏啊,然后掏出药来。
“一次吃两粒,一天一次,先吃上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任盈盈把药放到旁边。
女子脸上露出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我得的不是绝症?”
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任盈盈道:“当然不是绝症了,女子这般很常见。不过你以后要多注意些,行房前后要注意卫生,平时也不能穿太紧太捂汗的裤子……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一直被绑着,所以才那样了。”
女子更惊讶了:“很常见?”
“是,夏季更常见。”任盈盈道,“其实过些日子,也能自愈,就是过程有点痛苦。你按照我说的吃药,很快就会缓解。”
女子似乎松了口气。
她态度缓和了不少,低声道:“如此就多谢了,刚才是我太过无礼……我以为,你是勒尔泰的女人。”
任盈盈:“?你才是她的女人吧,难道你吃醋了?”
“呸,他根本就不配让我吃醋。”女子啐了一口。
任盈盈看她年纪,大概也就十八九岁模样,眉眼生得极好,是个难得的美人。
“你是被他掳来的?”任盈盈压低声音问。
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女子实打实被绑着,谁能不多想?
没看出来,勒尔泰还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呢!
女子点点头:“世子妃,我叫鹿韭,是中原人,求世子妃救命。”
“鹿韭?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应当是闵王世子妃吧,之前住在王府?”
任盈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鹿韭把自己前去示警的事情说了。
任盈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原来是你。你没有被勒尔泰灭口?”
这位生命力,也是挺顽强的。
之前任盈盈和唐竹筠都认为,那女子肯定已经遇难。
嗐,这个问题问的,灭口了还能在这里吗?
任盈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声地道:“你怎么被勒尔泰抓住的?”
勒尔泰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中原还敢掳掠女子。
鹿韭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我,我之前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嫁了他,已有两年。”
任盈盈目瞪口呆。
两年啊,勒尔泰可真是个影帝。
“你后来就发现了他的身份?”
“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件事情,也说来话长。现在就求世子妃救命,我不想被他抓走了……”
任盈盈道:“这件事情有难度,从长计议哈。”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可能外面太久没有听到动静,勒尔泰有些沉不住气了。
“世子妃,敢问……”
“不用问,治着呢!”任盈盈没好气地道,“别打扰我。”
勒尔泰紧抿嘴唇,没有再出声。
渠念听着她声音,隐约觉得,好像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如果有事,任盈盈不是这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任盈盈从马车上下来,道:“我已经喂她吃了药,明日再来给她看看。”
勒尔泰难掩担忧之色,拱手道:“敢问世子妃,内子可有性命之忧?”
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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