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问之
她几乎站立不住,倒在了床上。
这一倒下去,更是感觉全身都好像被扔进了滚烫的岩浆里,连心肺都在燃烧。
“呜嗷——”
她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痛苦像是持续了一瞬,又像是持续了万年。
等她再次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黎昀再次抱在了怀里。
“呜——”
南絮委屈得要哭了。
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无痛生活,突然让她接受这种剧痛,这种落差,简直就像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她四只爪子死死地扒着黎昀的手臂不肯放开,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
这是剧痛的余韵,她控制不住的本能反应。
她没发现,她那刚刚洗干净的毛发又渗了血。
黎昀望着它,见它浑身鲜血淋漓,瞳仁里的光都熄灭了,满是痛苦与恐惧,在他怀中瑟缩发抖。
他心中一揪。
这玉床和锦被都是为他的寒毒所特制的。
玉乃赤阳玉,采自极西之野,烈阳山底流淌的熔岩。锦乃毕方锦,顾名思义,是用神鸟毕方的羽毛织成。
这两件物品都是至阳至烈之物,也就只有依靠这刚猛的火性,才能勉强替他取些暖。
他顾虑到她方才吞服了他的血液,不放心它,才将它放置赤阳玉床上。
未曾想这小猫儿许是怕火,与火相克。
他的保命之物,令它痛苦万分。
但是,即便它受到如此深的伤害,它依然紧紧地抓着他,仿佛他是它在这世间仅剩的依靠。
他抱着它,一时有些僵硬无措。
从前他为高高在上的剑仙,多得是到他跟前曲意逢迎奉承的人。他倚仗着自己的天赋与剑术,从不低头与人示好,也没有人有资格,令他折腰。
他不会哄人。
更不要说哄猫。
猫儿受惊了……要怎么哄?
黎昀微微皱眉,用自己熟记各路仙法典籍的脑子开始认真思索。
思索无果。
他固然会看一些诸如《百妖谱》之类的典籍,熟知各类妖兽的习性,但他此刻却并不知道这小猫儿的身份。
某些妖兽之间样貌相近,性情却千差万别。
他无法从书中找到解答。
他垂眸,见自己刚换上的外袍,又被小猫儿蹭得乱七八糟。
但他显然不能再带它去洗澡。
它对洗澡这件事,似乎十分抗拒。
它不喜洗澡,不喜吃药,喜欢……
他的血。
黎昀顿了顿,拿起了斩风。
斩风是他的本命剑。
剑身已断,剑鞘已丢,只余那拦腰斩断的半截剑身。
他用剑身一划,食指被割破。
随后,他将食指递到它的唇边。
南絮还在恐惧的余韵中,被他搞得这一下愣住了。
“初七。”
他声音依旧冷而淡,如高山之雪,食指却又缓缓冒着鲜红的血液。
他道:“给你赔罪。”
南絮:“……”
心情复杂.jpg
你们修仙界的赔礼,有够独特哈。
不过哪只小猫咪能抗拒这样的赔礼呢!
他的血真的好香哦!!!
方才那股剧痛的阴影仍然笼罩着她,南絮也顾不上什么节操不节操的,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吞咽着他的鲜血。
这鲜血仿佛灵药一般,她一吞下去,所有的恐惧、痛苦、疲惫都一扫而空。
刚才因为灵力暴.动而损伤的经脉,迅速得到了修复。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健康!
她含着他的手指都不舍得放开。
见它立即又恢复了精神,他也没有将手指从它的口中抽出来。
不能睡床,他便抱着猫,歇在了软塌上。
说来也怪,明明他该感到寒冷。
可这么抱着猫,他却好像抱着了一个火炉。
那些如影随形,深入他骨髓、神识中的寒冷,仿佛都得到了暖意融融的烘烤。像那冰天雪地的冬日里,温暖照拂于身上的太阳。
他朦胧捕捉到了些什么,随即,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一浪又一浪地朝他涌来。
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冰层,冰消雪融。
春水潺潺,奔流带走冰雪的碎片。
冰封已久的身体似乎开始解冻。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陷入困倦——
黎昀十分厌恶这种无法支配身体的感觉,用尽全力抵抗。
而后,他感到初七用爪子踹了他一脚。
它伸了个懒腰,而后又在他的怀里找了个位置,舒服地蹭了蹭,闭上眼睛。
顿时,他所有的抗拒,都在它毫不设防的依赖中消弭于无形。
与猫同眠……
也没什么不好。
一人一猫躺在软塌之上,月光悄然漫过黎昀的肩头。
沉睡中的他尚未知晓,他鬓边一小撮白发,已然变回了如墨般的浓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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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修
南絮睡了相当舒服的一觉。
不仅没被伤痛折磨,连梦里,她都被浓郁的冷香环绕着。
这也太幸福了叭。
她果断忽视掉了昨晚遭遇的洗澡和被那玉床灼烧的折磨,单方面将昨晚评为她穿越以来最棒的一晚。
能睡个好觉是夺么的珍贵!
一觉醒来,她睁开眼睛,悄悄地看了黎昀一眼。
他仍然还在睡着。
他闭着眼,长睫轻垂,遮去了他眼中那冷清的淡漠,英挺的五官仿佛上天精雕细琢,如玉的面庞显出几分柔和的光泽。
果然,大帅哥睡着也是大帅哥。
南絮多看了几眼,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要是那个项目能让黎昀当代言人……
哎呀。
南絮用爪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自己都已经不是社畜了,怎么还在想着曾经的社畜生活呢。
真是被资本家pua出惯性了。
南絮看了眼天光。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
她该下山了。
她蹑手蹑脚从黎昀的怀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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