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小邪子
乔家原本是与陈家联姻的,而陈家一直是支持小皇帝的,乔家那边教书育人门生无数,一旦乔家入朝为官,那些受过乔家教诲的官员自是与他们一体,不想乔家入朝为官的恐怕只有两人,太后和摄政王。
文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的笔和那张嘴是最厉害的,而能对付文人墨客的办法,科考舞弊击打面最广。
姚娅雲将这些说乔瑜听,听完后乔瑜沉默了许久。
“乔老爷还未离开盛京,会不会就是为了留下来参加这次科考?”
乔瑜摇头表示不知,将乔老爷的话转述给她。
姚娅雲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不少,想到这里是古代,那更是不稀奇的。
“算了,我想法子查查乔家这次可有参与科考。”姚娅雲摸了摸乔瑜的头,以她的想法,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和身份,必然是要报答的。
可若是有人存心要搞乔家定然是保不住的,如书里乔家被流放,陈梓钰的爹宁昌侯都没有保下乔家,可见背后之人的实力。
屋外传来程五叔的声音,“雲,药材缺了一味,我出去一趟。”
姚娅雲:“好。”
乔瑜并未太纠结乔家的事,她自己几斤几两是清楚的,想太多也无用,
撇开乔家不谈,乔瑜手指了指外面,眼中闪着狡黠,“喊的这么亲密,你与五叔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些?”
“那里亲密了?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关系?那他未免太热心肠了,帮你破案,还帮你医治不认识的人。”程五叔在程家什么样子乔瑜可是知晓的,看似待人有礼,但除了老太君和程怀瑾,他与程家其他人似乎都不太熟的样子。
姚娅雲伸手去捏乔瑜腰间软肉,“胆儿肥了,你一个第一次谈恋爱的人还敢来调侃我。”
“哎呦,别,我错了错了。”
闹了一通,乔瑜留下用了午食才回去,程家距离姚娅雲的小院还是有些远的,平时让琥珀送的吃食到了肯定都冷了。
乔瑜挽了袖子下厨做了几道姚娅雲爱吃的菜,过了晌午才回的程家,她走时也不见程五叔动身。
揶揄的眼神看的姚娅雲又扬了爪子。
转眼间到了二月初,距离程怀瑾外出已经过了一个月,过年这一个月最是忙碌,乔瑜白日都有事做,晚上总会想起程怀瑾的种种,然他此行出去也不知何时归。
一早,乔瑜和五姑娘用过早食给老太君请了安,向三房夫人拿了对牌便出门了。
两人的目的地是首饰铺,那首饰铺有个好听的名字‘妙华阁’,距离程家也不远,两层小楼,楼上抛开雅间,中间还有个最大的展厅一样的屋子,而恰好雅间的窗户半开便可看到中间展厅屋子里的一切。
乔瑜和五姑娘一早便到,妙华阁管事将人迎进雅间,而楼上的布置也都如乔瑜安排的那般,弄出一个台阶来,还有那佩戴簪子的十二个妙龄少女。
帖子主要送到铺子里那些贵客府上,能来妙华阁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人物。
二楼琴音袅袅,接到帖子的夫人小姐差不多都来了,也有那没有来的,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展览开始前一刻,雅间几乎都占满了。
来的人不说特别多,但十二支簪子定是不够她们分的,而打出的噱头便是独一无二,且后续也不会再出相同的款式。
攀比心是女人都具有的,便是那不怎么爱表现的人,偶尔瞥见对方的衣裳也都要在心中小小比较一番。
到了帖子上写的时辰,二楼琴音一变,女管事走上台子,“妙华阁今日有幸邀请诸位夫人小姐赏光,实乃三生有幸,此行定不会让诸位夫人小姐失望,红娘也不多话,还请诸位慢慢欣赏。”
佩戴簪子的女子挑选的年龄有大有小,因着主要突显簪子,佩戴者都是戴了面纱遮面的。
主打冬日系列,自然与雪脱不开干系,还有身上那些厚厚的衣裳,这些管事都想到了,便是纷纷扬扬的雪也都弄了出来,呈现的效果极佳。
从开始出场撑伞,到后面没有伞,而放下了油纸伞,再出来那些女子头上的簪子多了流苏。
那十二个女子步履轻盈,仪态端庄,有步摇的簪子和没有步摇的簪子呈现的完全是两种效果。
最后一轮,拿掉步摇之后,换上落雪的灯笼,又是一种别样的韵味。
一簪三态,但不得不说每一种都很好看,一开始十二支簪子许是一下就看完了,可每支簪子花色不同,花型不同,看下来竟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乔瑜都不得不感叹管事的厉害,她不过是将想法告知,而弄出这些全凭下面执行,显然这场展出是成功的,毕竟让众夫人和小姐发出赞叹声,还络绎不绝,便可知晓效果。
五姑娘看的心痒痒,“师父,我也要抽。”
因为簪子有限,来的夫人小姐都是不缺钱的,为了不得罪人便拼运气。
“抽吧。”乔瑜含笑。
请来的夫人小姐能在妙华阁成为贵客,自是不差钱的,掌柜看到簪子的第一眼便说不可低于三百两,这手艺目前无人可敌,便是送进宫当贡品都是够资格的,价格上便不可低了去,低了也配不上那些贵夫人、贵小姐的身份。
乔瑜让她自己拿主意,最后定的一支簪子五百两,乔瑜觉得她在宰客。
其实在周家遇到齐家小姐时,乔瑜夸大其词说自己一支簪子五百两,那不过是吓唬齐家小姐,谁知还真让管事给定了这个价。
东西不多,所以需要抽签来决定花落谁家,签牌上有字,以天干地支中十天干排序,而在十天干之前有两支写着‘魁’‘首’,那两支便最先选,完全就是拼运气。
签牌是用玉雕刻的,上面有字为避免被人摸出来,是用红绳系在一起,只需抽一根红绳将牌子提起。
乔瑜也凑了把热闹,但是没有抽中,不过那玉牌却是可以拿走的,她向来非酋属性,图个乐,五姑娘也没有抽中,只能眼馋看着别人卖走。
看完全程,乔瑜发现妙华阁的管事是个妙人,后续的事可以交由她继续做。
回程家的路上,五姑娘脸上笑意便没有压下去,糖葫芦都堵不住那嘴。
隔日管事就送了银子来,据她说妙华阁因此一事名声可与美人阁那边齐平了,乔瑜告知她后续每一季会推出一个系列,只出四季。
原本由五姑娘去接的单子,改由妙华阁接,五姑娘快到议亲的年龄了,而且她需要跟着乔瑜学习制作绒簪,再去弄那些耽误时间。
而乔瑜对妙华阁接单只一个要求,每个月不可超过五单。
系列簪子乔瑜打算做起来,至少将春夏秋冬四季做全,后续就不做了。
送走了妙华阁管事,下午四姑娘来寻乔瑜,用紫萱的话来说四姑娘面色不大好。
乔瑜在偏厅接待的她,一月左右冬雪就开始融化,到二月已经露出被覆盖了几个月的屋檐树枝,再过不久光秃秃的树枝上该冒新芽了。
“二嫂嫂。”
四姑娘一开口将乔瑜思绪拉回来。
四姑娘果然气鼓鼓的,不过乔瑜没觉得自己得罪了她,微微抿唇,“四妹妹,坐。”
四姑娘很生气,从妙华阁回来就生气,被她娘压着了,可是她不问个清楚这心里不舒坦。
妙华阁她去了,就是去了才生气,乔瑜做了那么多簪子,却只在外面随便买了支送给她当做及笄礼。
“二嫂可是还在记恨我?”
乔瑜不解,“此话怎讲?”
见乔瑜神色茫然,四姑娘觉得她可真会装,“既然二嫂嫂不记恨我,为何随随便便挑了支簪子给我做及笄礼?”
“那簪子,你不,喜欢?”乔瑜当时挑选簪子的时候是按照四姑娘平日佩戴的风格来选的,五姑娘也说四姑娘定会喜欢那套掐金丝镂空孔雀簪。
四姑娘哑然,一整套掐金丝镂空孔雀簪,做工精美,说实话她是喜欢的,但前提是没有看到乔瑜做的那些簪子,十二支簪子,每一支都精美无比,相比起来那套孔雀簪就逊色了。
五姑娘得知四姑娘来找乔瑜,想也知道为了什么。其实从妙华阁回来,她听身边丫鬟说当时有看到三婶身边的丫鬟,便知道四姑娘肯定是去了。
跟在四姑娘身后那么多年,五姑娘最是知道她这位四姐姐心高气傲却又喜欢好东西全占的霸道性子,到门口时平了气息才进入偏厅,“四姐姐,你及笄礼那套簪子是我陪二嫂嫂去选的,本来二嫂也想给你做一支绒花簪作为及笄礼。”
五姑娘说着顿了顿,又道:“四姐姐还记得自己从郑家回来二嫂送了你一支绒簪吗?因为我们从不见佩戴,二嫂以为你不喜欢绒簪,这才用心去外面挑了一套给你做及笄礼,为了挑选那套簪子我们可是走了一整天。”
“四妹妹,是要换吗?”乔瑜到底不想闹的太僵,道:“只能换别的。”
冬日系列的簪子是定了的,春夏秋冬一共就四季,乔瑜下次也不会再做冬日系列的,便是四姑娘拿了孔雀簪换,也只是别的绒花簪子,她不能没有信用。
最后四姑娘没换,跺跺脚走了。
在乔瑜为春季发簪图而发愁时,突然传来摄政王遇刺的消息。
还是早上请安的时候,从老太君那儿听来的。
平日老太君根本不管府中的事,但若是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她最先知晓,“摄政王遇刺,城中该不太平。老三媳妇儿,府中下人该敲打便敲打,莫这个节骨眼被人抓了把柄。”
三房夫人颔首,“是,儿媳这就吩咐下去。”
老太君吩咐了三房夫人又叮嘱了小辈,大概意思这几日都别出门,摄政王遇刺外面正闹的沸沸扬扬,科考在即,城中近来不安稳。
五姑娘给乔瑜使眼色,那眼中满是庆幸,乔瑜猜到她说的是妙华阁售卖簪子的事,不过倒也真的庆幸。
四姑娘在旁边见她们眉来眼去冷哼一声撇开脸,同邱柔佳说话去了。
乔瑜和五姑娘相视一眼,笑了笑不语。
回到棠棣苑,琥珀将姚娅雲给乔瑜写的信拿给她。
看完信乔瑜沉默半响,对琥珀道:“这几日出门小心些。”
姚娅雲信中说的正是摄政王遇刺的事,而摄政王的人正满城找刺客,闹的人心惶惶。
乔瑜心里却装着事,摄政王作为男主加上手握兵权经常遇到刺杀,对于他来说被刺杀可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刺杀成功的几乎没有,唯有太后女主成功伤到摄政王,而且摄政王对外还说是刺客所谓,外人根本不知是太后所为。
莫非就是这次?
琥珀每日出去打探消息,刺客一直没有抓到。
乔瑜知道,书里最想摄政王死的是反派程怀瑾,偏偏这次程怀瑾外出了,人未归。
不过外面还是流传说是程怀瑾所为,刺杀后就走了,正好他在外办事就是最好的掩护,不过也只是流言,很快就消失了。
摄政王被刺杀闹的满城风雨,因着摄政王受伤,原本该他监考的事落到了别的官员头上,科考如常进行。
程家四公子是读书人,但他年级还小也不是举人,这次科考与他无关,照常去书院读书,家中无人科考自然也不像别家那么紧张。
二房夫人忙着给三公子相看,到还真让她相到两家,请了老太君定夺,最后挑选了其中一家,二房夫人近来与那家夫人打的火热,那边似乎也有意三公子。
这些都是从五姑娘口中知晓,五姑娘还告知乔瑜,三房夫人也在帮着四姑娘相看。
三房老爷的官职比二房老爷高,加上又是程家嫡系,三房夫人挑选姻亲,家世上便与二房夫人不同,不过四姑娘闹着不太愿意嫁。
两人都知道原因,四姑娘对陈梓钰上心啊,可惜郎心无意。
乔瑜也没有听到乔家与陈家结亲的消息。
科考这些日子,盛京都没有什么宴会,倒是每三年一次的传统赌状元如火如荼,姚娅雲写信给乔瑜说,乔老爷名字入前十,压的人还不少。
乔老爷在盛京没有离开并非因为乔家姑娘没有嫁进陈家,看来还真是为了科考。
其实让琥珀派人盯着乔老爷,乔瑜就知道他私下见过一些人,还常常与学子探讨,乔家人在学子当中声望高,找他的人也不少,那客栈还让不少学子住进去了。
在学子当中乔老爷名声极好。
科考九天过去,没有传出科考舞弊,乔瑜捏着的心不敢放。
春闱放榜是在三月,之后还有殿试,殿试是在四月放榜。
一两个月的时间,谁也不知会不会有意外。
科考最后那一日乔瑜也去了,不过没有在门口接人,而是包了间酒楼二楼雅间,刚好可以看到贡院门口。
姚娅雲剥着瓜子,“这考试简直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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