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知青返城后 第33章

　　“妈也真是，咱们厂里不少人结婚前就买自行车了，结婚的时候就用那辆接新娘子，怎么到我这就必须得新自行车？”李晋茂无语的说道。

　　“那是没办法，能用新的当然用新的，搏个，往常不也天天走路上班，今天怎么啦？”唐婉调侃道：“是不是想到芷琪家接她一块上班？”

　　“别胡说。”李晋茂死不承认。

　　唐婉瞥了他一眼，承认有什么丢人的，那么个大美人抱入怀中，她都要嫉妒了。

　　新的厂委今天上任，唐婉几乎是坐下没多久，就跟着秦主任去大会堂忙活，工会宣传部的人也都来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得把事情办得漂亮了，绝不能让新官抓去点火。

　　这还是唐婉第一次参加员工大会，也是第一次看到厂里所有人集中在一个地方，唐婉扫了一圈，看到了唐建军坐在第一排，赶紧收回目光，等领导们上去讲话。

　　唐婉没有所谓zz嗅觉，但是也听出刘厂长的话不对劲，总觉得在针对新来的，不会吧？人家第一天上班，也是第一次在全厂工人面前亮相，刘厂长就这么不给面子？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

　　能当上的自然有两把刷子，江远程几句话就化解了刘厂长给他挖的坑，然后抑扬顿挫的讲自己要来机械厂当的心路历程，对机械厂的看法，未来如何发展，最后还扔下一个大，他已经跟省里申请了一笔外汇，将从国外引进一条最新科技的生长线，届时会多一个车间，增加至少五十个工人，家里有没工作的子女，亲戚，只要是初中毕业，都可以报考。

　　这一番操作下来，顿时收拢了所有工人的心，五十个岗位呢，几率不高不低，可谁会承认自家儿女差呢，各个认为自家孩子一定能成。

　　大会结束，所有人都在讨论国外生产线还有招工的事情，而刘厂长，早被他们望之脑后。

　　看着这副景象，刘堔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他知道，大势已去，仅凭那一条生产线和五十个岗位，江远程就站稳脚跟了。

　　很快，新的人事处副主任来了，从工会调过来，跟江远程好像认识，反正就是他的人，唐婉观察了一天，还算好相处，当然，才第一天，可能是装的，希望以后都这样吧。

　　下本回家，大哥和大嫂没回来，唐婉和李新梅做好饭，全家人等了有半个多小时，结果还是没回来，李新梅拧眉，“他们应该是去何家吃饭了，我们自己吃吧。”

　　唐婉和李晋茂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赶紧吃饭，这个点了，早饿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唐晋森两口子才有说有笑的回来。

　　“去何家吃饭了？怎么不找人托句话，全家人都等你们吃饭。”唐建军扫了眼夫妻两，他算是开明了，可今天这事还是让他恼火。

　　丽脸色一白，说实话，她不是小心眼，唐建军和李新梅给唐婉买手表就买了，只是觉得他们都不说一声，就让老二一家带唐婉去买，弄得就她是个外人一样，然后早上唐婉态度突然转变，她就更委屈了，今天越想越不舒服，下班唐晋森来接她的时候，她就说要回娘，唐晋森想着确实好久没去，就同意了。

　　“爸，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晋茂，小婉，不好意思。”唐晋森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的错。”丽红着眼眶，“我非拉着晋森陪我回娘家，忘了给你们捎口信了。”

　　“算了，下次注意。”面对怀着孩子的丽，唐建军这个当公公的也不好多说。

　　唐婉说笑了两句，随口编了个借口回到房间。

　　后天是黑市开市的日子，她得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好，找个地方给陈三。

　　到底哪里好呢？唐婉想了半天，觉得老婆婆那个位置最好，可那地方是周慧君经过的路，明天中午去看看，要是找不到再去婆婆那里看看。

　　第二天上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唐婉正打算跟周慧君借自行车，就见新来的副主任，李主任招手让她过去。

　　“李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唐婉接过一份文稿，让她校对，唐婉正奇怪着，回到座位一看，竟然是李主任的私人文稿，看标题和开头一段话，应该是打算寄到报社出版。

　　唐婉郁闷了一下，昨天还觉得这个李主任还行，今天就让她做这种私人工作，正好下班铃声响了，唐婉拿起稿子还给李主任。

　　“李主任，不好意思，我只是初中毕业，而且语文不是很好，这个……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唐婉浅笑道。

　　李主任皱眉，“初中毕业？初中毕业怎么进人事处的？在人事处没点文化怎么行？秦主任？”

　　“小唐的哥哥唐晋森，相信李主任听说过，比赛第一，拿奖励换了一个工作，正好我们人事处缺人，就分配到这边，李主任是要小唐帮你做什么工作啊？我正巧忙完了，我来帮你吧。”说着，就要拿过文稿。

　　李主任赶紧收起来放好，“就是一份普通文件，小唐啊，你这能力不行啊，得多学习学习，否则怎么胜任人事处的工作。”

　　唐婉浅笑着说道：“谢谢李主任提点，我一定会努力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周慧君给唐婉竖起大拇指，“厉害，你就不怕得罪那个姓李的？”

　　“怕什么，大不了下车间，到时候调到我爸那车间，或者去下属分厂，他能耐我何？对了，自行车借我骑一下，中午出去有点事，一会你跟我二哥他们解释一下。”唐婉拿到钥匙，挥了挥手，飞奔而去。

　　找了一圈，周围的民宅不少，可唐婉不知道该敲哪户门，考虑良久，还是去了老婆婆家。

　　“婆婆，我来找小美玩。”唐婉顺利进入老婆婆家，“婆婆，我有些东西想借你的地放一放，当然，我会给钱，一个月十块钱，怎么样？”

　　“放什么东西？”老婆婆警惕的问道。

　　“蔬菜或者水果，一般会在开市前一天送过来，第二天会有人来拿。”唐婉掀开篮子上面的布，让阿婆看到里边的西红柿这些。

　　“很多吗？太多的话会引人注意，老婆子年纪大了，只想安生的度过晚年。”老婆婆谨慎的说道。

　　“就两个人，我送货，第二天一个人来取货，不会引人注意的。”唐婉赶紧说道。

　　犹豫良久，阿婆还是拒绝，家里来几个人可以说是做客，挑着箩筐来就不对劲了，不出事还好，万一出点事，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行，打扰您了。”唐婉有些失望，不过她尊重婆婆的选择。

　　正打算离开，阿婆突然叫住唐婉，“要是你不嫌破，我在这个街尾还有一间老房子，不能住人，放个东西没问题。”

　　“可以啊，婆婆能带我去看看吗？”唐婉欣喜的说道。

　　太可以了，如果放阿婆这里，她还得从门口挑到家里，一次只能一旦，不然怎么解释？要是单独的房子，她就可以空手进去，将东西放入筐子里，想拿多少就多少，然后从容离开。

　　婆婆拿了钥匙带唐婉过去看房子，打开大门，前院杂草丛生，有几株都比她人高了，窗户破了，屋里堆着很多杂物，确实很破。

　　“就这里，收拾收拾，放东西挺好的。”阿婆指着杂物说道：“如果你租的话，这些东西都得你自己收拾。”

　　“我要了，还是十块钱一个人，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唐婉认真的说道：“我的事，您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上次带我来的那个姑娘。”

　　“放心吧，老婆子嘴最严，否则他们也不会上我家借路。”老婆婆收了钱，开开心心的将钥匙给了唐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欠几更来着？是五更吧啊啊啊啊

第53章 求情

　　这房子实在太乱唐婉下午还要去上班，上午刚得罪了姓李的，要是迟到肯定找借口责备她就去找陈三来清理。

　　“这地方好呀，不起眼又不会太偏您放心吧，今天下午就清理好货什么时候送来要我在这边等着吗？”陈三拍着胸脯说道。

　　“不用你守着晚上会有人送来对了你把这锁换了，离开的时候，在大门口藏一把就……放在那砖头底下吧别的就不用你管了。”唐婉交代了几句，给了陈三十块钱，便骑车回厂里上班。

　　她驳了李副主任的面子，以为他下午要找回来，没想到笑呵呵的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不是真的大度就是笑里藏刀的小人唐婉觉得他是后者。

　　对了，白芷琪不就是工会的，和李主任共事过，回头问问她这个李主任的事情希望他别找事，她只想安安生生的上完五年班，然后考个大学离开。

　　下班后，唐婉拉着白芷琪问了李主任的一些情况，结果她是那种只管埋头做事的人，根本没去了解过周围的同事，尤其是男性同事。

　　“而且他在工会和我一样，只是干事，也管不到我头上。”白芷琪担忧的看着唐婉，“你得罪他，以后在人事处会不会不好做，要不……想想法子，调出人事处，到宣传部或者工会都行，实在不行，去二车间也行，有唐主任在，你肯定不会吃亏。”

　　“那是最后一步，他才上班第一天呢，我就因为他一个小举动就跑了，那也太怂了，不说他了，明天我和慧君去黑市，你要不要去？”唐婉问道。

　　白芷琪摇头，一个月就一天假，这个月的假早没了，结婚还得请假，还是算了，主要也没什么需要买的。

　　就剩下两兄妹的时候，李晋茂面色沉了下来，“你中午是不是又去大树那边买菜了？”

　　“没有，我都没带篮子，就是天天吃食堂的饭菜，有些腻了，所以出去找了个私人小馆子打牙祭，真的。”唐婉一脸真诚的说道。

　　见她两手空空，确实没带篮子或是背篓，李晋茂的脸色稍微好些，“大哥既然说自己去买，你就别多事了。”

　　家里这两天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人都有私心，他自然更偏向自己妹妹，何况小婉的脾性够好了，不管事不多事，还处处敬着大嫂，再得寸进尺就过分了。

　　“我知道，我真没去买菜。”唐婉冲二哥笑道。

　　两人到家的时候，发现唐建国和张爱芬在家，还有一个又黑又瘦，拄着拐杖的女人，对视一眼，唐婉浅笑着喊道：“大伯，大妈。”

　　“小婉回来了。”张爱芬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愁眉苦脸的看着唐建军，“建军，你帮帮忙，西疆那地方就不是人呆的，你看看蓉蓉，以前多清秀，现在就跟人干似的。”

　　唐嫆？唐婉震惊的看向那个女人，她是唐嫆？

　　记忆中，唐嫆长的一般，但是皮肤很白，又很会打扮，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两年多没见，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不对呀，原著中，唐嫆这时候有回城吗？

　　“大哥，大嫂，唐嫆回来你们怎么不早跟我们说？现在叫我们帮她找工作，我们上哪帮她找去，我们要是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让小婉在乡下吃这么多年的苦了。”唐建军不禁皱眉，他们肯定是听到机械厂要扩招五十人才找上门。

　　普通的工人还有外人不知道，他作为中层干部，很清楚那就是江远程画的大饼，外汇没批下来，生产线的厂家也没有联系，什么时候能吃上这口饼都不知道。

　　“你别瞒我们了，我们都听说了，机械厂要招五十个人，厂里的员工都有推荐名额，初中毕业就行，建军，你们家都有工作，名额不用也是浪费，就给嫆嫆一个机会吧，她是高中毕业，肯定能考上。”张爱芬才不信唐建军的鬼话，肯定是李新梅不同意，不就是找唐婉顶替蓉蓉下乡，后来蓉蓉不也去插队了？而且是西疆，这里头要是没有李新梅的手笔，她把头割下来当凳子坐，有仇也报完了。

　　唐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让唐建军帮忙安排工作，唐婉看向唐嫆，短头发，皮肤又黑又糙，人很瘦，腿上还打着石膏，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正担心唐建军会心软，就听他说：“嫂子，不是我不想帮，厂里确实要成立一个新的车间，可具体时间根本没有通知下来，什么时候招人我也不清楚，小婉，你就在人事处，有接到什么通知吗？”

　　“没有，生产线都还没买回来，招员工到厂里玩吗？肯定是得生产线买到手后，厂里才会让我们招人。”唐婉扫了眼唐嫆的脚，“你是请假回来吧，假期已经到了，故意摔断腿好留在城里？”

　　“你别胡说，我只是不小心摔断了腿。”唐嫆看着唐婉，眼底的嫉妒快要蔓延出来，“小婉，你救救我吧，叔叔婶婶最疼你，只要你开口，叔叔婶婶一定会同意。”

　　唐婉：

　　她是选择性失忆还是脑子有坑，她之前会下乡完全是因为她造成，她好意思让她帮忙求情？

　　唐嫆也没办法，本来家里就不待见她，巴不得她早早回乡下，逼不得已，她说自己可以嫁人，只要给的出彩礼，是个男人都行，家里才同意让她留下来。

　　唐建国想到了教育局的王副局长，他和老婆是近亲结婚，生了好几个孩子都没了，剩下的两个也是一个病一个残，病的那个是女儿，不知道能活多久，残的这个儿子是脑瘫，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们一直想找个勤快能干又老实的姑娘照顾自己儿子，最好能生个孩子传宗接代，至于条件，只要他们出得起，随便女方开。

　　条件很优渥，只是王局长看得上的，人家根本不会卖女儿，就算有不要面子的，人姑娘死活不同意也不行，毕竟心存怨恨，私下苛待他们儿子怎么办？

　　想找个家世清白，勤快老实又心甘情愿的女人，着实很难。

　　唐建军觉得自家条件不差，工人阶级，唐嫆又是高中毕业，所以说现在丑了点，养养就回来了，唐建军从没想过王局长会拒绝。

　　偏偏王局长就是拒绝了，唐嫆分明是不想当知青，冲着他能把她留在城里才嫁人的，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女人，儿子健康他都不敢娶，何况是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相对来说，农村户口，被人拐卖过，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的赵翠娥，就非常的合适。

　　首先她是乡下人，城里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哥哥，她哥哥还得靠着王局长晋升，意味着赵翠娥没人撑腰，婚后只能听他们的，第二，赵翠娥有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可以拿捏，第三，最重要的一点，赵翠娥勤快老实还听话。

　　最终，唐嫆输给了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虽然心有不甘，可她请假的时间快到了，必需要回乡下，要是敢私自逗留，gwh的人追责起来，唐建军的工作可能都不保。

　　唐嫆确实狠，为了不回去，故意摔断了腿，虽然是如愿留下来了，只是王春花越看她越不顺眼，在家吃白食不算，还要出一大笔医药费，当时拦着不让张爱芬去医院治病，最后还是张爱芬不忍心，出了点钱去医院把骨头给接回去，只是后续的医疗费她也不打算出了，有没有后遗症，全看她自己造化。

　　“二叔，求求你，我知道我当初起了坏心思，不该算计小婉妹妹，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呆的那个大队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那儿重男轻女严重，很多人家生了女儿就扔了，时间久了，女人也少了，很多男人都娶不到老婆，然后……他们就对知青下手，他们二叔，我当时才十八岁，那些畜生……二叔，求求你，我不要回去，我不能回去，我如果回去的话，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二叔，救救我，只要给我一个报考资格就行，能不能考上全凭我自己，我真不能回那里。”唐嫆不顾腿伤，跪在地上哀求道。

　　所有人，包括唐建国和张爱芬都震惊的看着唐嫆，什么意思，她被人……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张爱芬一把抓起唐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他们，还不止一个？”

　　唐嫆泪流满面，更咽着说道：“他们都是畜生，他们把知青院当窑子，有男知青站出来反对，就被他们打，随便挖个坑一埋，然后说他摔就没了，根本没人管，二叔，婶婶，我不能回去，我借口到镇上看病才跑出来，那边担心我说出真相，才说我是请假的

　　，他们很清楚，只要假期一过我就得回去，到时候一定会报复我。”唐嫆双手抱胸，惊恐的说道。

　　李新梅不禁皱眉，她是想让唐嫆吃点苦头，可没想糟蹋她。

　　“如果是真的，你就该揭露出来，免得让更多人受到伤害。”唐建军从震惊中回过神，轻声说道。

　　“不行。”说话的是张爱芬，“不能让别人知道蓉蓉在乡下的事情，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我们老唐家还怎么做人？”

　　“对，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别说聘礼，倒贴都没人要，他还打算用蓉蓉换笔彩礼，好歹填一下家里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