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知青返城后 第54章

　　另一边，林君泽正在看这个季度的报表，看到孙卫宏进来，看模样就知道有事，挥手让别人出去，“怎么了？”

　　“小婉被一块狗皮膏药缠上了，早上还跑唐家说大话，让我小姨把小婉嫁给他，然后被我表弟揍了一顿，不过我瞧着好像不服气，可能还会找小婉。”孙卫宏将知道的全都告诉林君泽。

　　有人缠着小婉？林君泽眼睛一眯，“我知道了。”

第85章 出差

　　兴许是李晋茂那顿打起了作用, 何志超好些天没来烦唐婉了，就是谢晓云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管她呢，难不成还为了她高兴，然后答应和何志超处对象吗？不作妖就罢了, 敢作妖就剁了她的爪子。

　　“我们人事处要派个人去矿场, 你们谁愿意去？”秦怀山看了几人一眼，见大家的兴致都不高, 继续说道：“又不用你们下矿, 就是去看一看，检查一下宿舍条件, 食堂之类的, 要不是我和老李没空, 这种美差还轮不到你们。”

　　众人撇嘴，说的好听, 就连张秀峰这样的新兵蛋子都知道去矿场去苦差, 谁不知道矿场的厂长是刚正不阿的人, 每回上面派人下去, 他会带你走遍所有地方, 然后将所有问题事无巨细的提出来，问题是你还得记下来, 否则他一定会严厉批评, 反正在他那里, 别想有什么优待, 书记和厂长下去做错了，该批评还得批评，偏偏人家是前线退下来的功勋，就是省长书记去了都得乖乖挨批。

　　“小婉, 你带张秀峰去一趟吧，一天就回来了。”秦怀山本来想派张秀峰和谢晓云，可这两人进厂没多久，很多事都处理不好，回头老爷子得赶到总厂骂他，唐婉虽然进厂时间也不长，可她办事能力强，应该能应付。

　　然后唐婉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

　　“这个老秦也是，怎么派你去矿场。”李新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

　　“妈，人事处就这么几个人，他和副主任还有老李都有事，剩下的三个里，两个是新来的，不派我派谁？”唐婉见她妈还往袋子里放东西，连忙阻止，“行了，行了，我就去一天，哪用带这么多吃的。”

　　“你不了解吴老头，他才不会替你们准备午饭，怎么，老秦没跟你说？”李新梅转念一想，就明白他是认为她或是唐建军知道，会给唐婉准备好，轻哼一声，“有些不知道的，以为去矿场能受到招待，结果连馒头都没有，花高价从员工那买馒头才不至于饿肚子回来。”

　　吴厂长这么狠？唐婉觉得自己对他又有新的了解了。

　　一个饭盒，两个鸡蛋，外加一大瓶水，唐婉就准备出发了。

　　她和张秀峰约好在百货大楼会合，唐婉到的时候，张秀峰已经在那等着了，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看样子也带了饭盒，想着张秀峰的父亲也在机械厂上班，知道吴厂长的为人也正常。

　　“小婉姐，你带午饭了吗？我爸跟我说了才知道，吴厂长不会给我们准备午饭，要自己带。”张秀峰不等唐婉回答，接着说道：“没带没关系，我带了很多，还有包子，我特意让我奶奶包的，她老人家包的包子很好吃。”

　　唐婉拍了下自己的帆布包，“谢谢，我带了。”

　　张秀峰哦了声，语气中带点小失落，唐婉瞥了他一眼，见他傻乐的模样，以为自己听错了。

　　怨不得其他人不喜欢到矿区，从安阳到矿场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然后走三四里路，都是山路，唐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早知道就走大路了。”唐婉摘了一片大的树叶当扇子扇，喘着气说道。

　　每天要运输矿产，所以是通了路的，唐婉原本想走大路，被张秀峰拦住了，说是他爸告诉他一条小路，只有三里路，很快就能到，相较于大路的十几里，唐婉毫不犹豫选了三里的路程，可她没想到全是上坡的山路，主要昨天下过雨，所以更加难走。

　　“应该快到了。”张秀峰也累，看了一圈，掰下一根木棍给唐婉，“你杵着这个走看看，会不会轻松些。”

　　“行，谢谢。”还是缺少锻炼，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一口气二十里路都没事，回城才一年，这点路就累成这样。

　　他们六点多出发，到矿场已经八点多，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介绍信去门卫。

　　“你们就是总厂下来的人事处干事？赶紧的，吴厂长都等你们很久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久？安阳到矿场最早的一班车就是六点十分，正常情况下是一个半小时，所以他们七点四十到站，然后走半个小时路，已经是最快速度抵达，这还等他们很久？怎么着，还能开飞机过来不成。

　　张秀峰有些担心，他从老头子那听了不少吴厂长的丰功伟绩，唐婉可不怕，矿场七点上班，如果是这的员工，他们确实算迟到，可他们又不是这的员工，大早上的起来，能这么快赶到已经不错了。

　　到了厂长办公室，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老头戴着一副眼镜，在那看着什么文件，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搭理他们，低头继续看。

　　唐婉故意咳嗽一声，引起吴厂长注意，可人家还是不理他们，唐婉皱眉，直接开口，“吴厂长，我们是总厂人事处的，厂里派我们下来看看这边的员工还有食宿等问题，您现在有空吗？要是没空，派个人带我们去了解情况也可以。”

　　一直没理他们的吴厂长终于抬起头，死死盯着唐婉，如果气势有形的话，现在肯定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向唐婉，不过唐婉不怕他，又没做亏心事，目光清正，坦荡的回看回去。

　　好一会，吴厂长收回目光，嘴角微微勾起，“你这丫头倒是胆大，刚进人事处的？以前没见过。”

　　“我进人事处一年了，您到厂里办事的时候见过几次，我还跟您打过招呼，不过我就是普通的小职工，您没印象很正常。”唐婉笑着回了一句，再次进入正题，“吴厂长，我看您很忙，不如您找个人带我们去好了。”

　　虽然她不怕，但是有个这么严肃的老头在旁边也觉得不自在，心里祈祷着他能找别人带他们去了解情况，可惜天不遂人愿，吴厂长合上文件，要亲自带他们了解矿场。

　　“走吧，你这男娃子不行，还没一个女娃娃胆大。”吴厂长扫了眼低着头的张秀峰，不高兴的说道。

　　“吴厂长，张秀峰同志进机械厂没多久，很多都不懂，当然，我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今天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唐婉帮张秀峰说完好话，赶紧将话题引到工作上面，“我们先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要不说吴厂长出了名的刁难人，一路上，边走边问唐婉和张秀峰问题，比如他们矿场主要产什么，有多少职工，职工宿舍有多少间……

　　还好来之前，唐婉做过功课，否则真回答不上来，反正一旁的小张同志已经下线了。

　　“勉强合格。”吴厂长扫了眼唐婉，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宿舍楼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员工宿舍，是不是很旧了，我跟厂里说了很多次，宿舍又小又破，很多工人都没地方住，只能很多人挤在一间房里，小年轻还好，那些结了婚的工人就有些麻烦了，你们回去后，把这个问题再反应反应，看能不能给我们这边多建一栋宿舍楼。”

　　建宿舍楼？唐婉扫了眼面前的大楼，虽然不算新，可绝对不像吴厂长说的那么糟，何况哪个厂不缺房子，问题没有建房子的材料，总厂也没办法。

　　当然了，她不能这么说，只能打哈哈，然后是工人工作的地方，说实话，在这上班确实辛苦，风水日晒的。

　　“我们这的工人都是好样的，就是条件太艰苦，那么多人住一个房间，吃的也一般，都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吴厂长戳了戳唐婉的本子，“看什么，赶紧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许错。”

　　好容易逛完工作区，也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吴厂长带他们去食堂……看厨房的样子。

　　早该想到的，吴厂长怎么可能请他们吃饭呢，不过就算不请他，也不能碍着他们吃饭吧？

　　唐婉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就说道：“吴厂长，要不我们也先吃午饭吧。”

　　吴厂长扫了眼唐婉，本来想说一句，听到张秀峰肚子咕咕叫，只好作罢。

　　吴厂长离开一会，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只饭盒，里头装着一点青菜和两个馒头。

　　“吴厂长，您就吃这个？”张秀峰看他简朴的饭盒，连忙将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放到他碗里，“我以为小婉姐没带午饭，所以多带了一些，吃不完，您老帮着吃一点，不然倒了可惜。”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张秀峰，虎着脸说道：“我看你们就是过两天好日子忘本了，想当年，我连树皮都没得吃，现在还说要把饭菜倒掉。”

　　“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他是担心吴厂长拒绝，才说这样的客气话，怎么老爷子还当真了。

　　一旁的唐婉快笑死了，这老爷子还真是板正。

　　“笑什么，很好笑吗？”吴厂长转向唐婉。

　　“我没笑，您说的对，我们不该浪费一粒米，张秀峰是怕您拒绝才这么说的。”唐婉也算有点了解吴厂长了，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就好了。

　　果然，听到她这话，吴厂长不再抓着这个不放，只是张秀峰要夹菜给他，他都拒绝了。

第86章 知道

　　唐婉除了妈妈准备的饭菜和鸡蛋, 半路拿出不少水果，有苹果有橘子，将这些分给吴厂长和张秀峰，可吴厂长依旧不要。

　　“我就爱吃这大馒头, 你们要真吃不完, 就给那边那两孩子。”吴厂长顿了顿，指了指角落的两个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 刚刚看过食堂的菜, 土豆片，白菜豆腐, 大部分厂里都是这么吃的, 像是他们总厂, 一周能吃两次肉不错了，作为下属单位, 尤其这边体力活居多, 一周有四顿肉, 比他们还总厂多一倍。

　　他们既然在厂里的食堂吃饭, 就是工人子女, 当然也能吃到，怎么说的那两孩子这么可怜。

　　“这两个孩子可怜, 爸妈下矿后都没上来, 年纪小不能接班, 靠着厂里的补贴生活, 家里还有长辈和弟弟妹妹，哪舍得买肉菜。”吴厂长看着那两孩子，眼里露出淡淡的慈爱。

　　闻言，唐婉和张秀峰都没碰自己带来的饭盒, 而是另外用票买了两个馒头，跟吴厂长一样就着开水吃了，然后将饭盒还有水果这些分给了边上的孩子们。

　　回到家，唐婉还跟唐建军他们感慨，“我觉得厂里这点不好，父母死在岗位上，就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父母和子女，怎么能让孩子连块肉都吃不上。”

　　唐建军斜了唐婉一眼，“你们呀，还是太年轻。”

　　唐婉满脑袋问号，啥意思？

　　一旁的李新梅笑道：“吴老头还真是老顽童，他呀，是觉得你们到的太晚了，然后看你们吃的那么好，所以心里不得劲，故意让你们吃开水馒头呢，你自己想想，那馒头是不是很拉嗓子。”

　　这么一说还真是，虽然很多地方都吃杂粮馒头，可今天吃的馒头已经不是杂粮，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又黏又粗，就算咬的很细还拉嗓子。

　　“你也不想想，厂里真的苛待矿场，就吴老头那性格，他不上厂里骂人？”李新梅敲了下唐婉的头，“饿了吧，快去洗手吃饭吧。”

　　唐婉郁闷的发现，还真是，她和张秀峰就是被吴厂长给耍了，这老头也真是，不就是没吃他的下马威，竟然还故意骗他们。

　　第二天，唐婉刚到办公室，就听张秀峰在那说吴厂长不地道之类的话。

　　“行了，吴厂长这是教导你们，不许再说他老人家坏话了。”秦怀山看到唐婉，笑道：“小婉啊，二厂明天打篮球比赛，要不你和晓云去？”

　　“主任，我刚出过差，能不能换个人？”二厂倒是不错，至少会接待他们吃顿不错的午饭，可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晒，看她不是很感兴趣的篮球，算了吧。

　　秦主任看向谢晓云，她倒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再看张秀峰，一副很想去的样子，干脆让他们俩去了。

　　“秦主任，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往常人事处也要人下去，不过都是老李过去。

　　“我们年级大了，跑不动咯，该好好培养你们这些年轻人。”秦怀山看了眼老李，浅笑道。

　　行吧，领导肯培养，对他们而言是好事，虽然没想在机械厂一直待下去，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不过下去看球赛什么的，好像也学不到什么。

　　中午下班，唐婉照例在门口等白芷琪他们，有财务部的朋友看到她，跟她说门卫叫她过去。

　　“刘叔，您叫我？”

　　“有个女同志说是你同学，放了一袋东西在这里，你拿去吧。”刘叔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闭上继续眼假寐。

　　女同学？她现在联系的同学就王晓红一个，难道是她？

　　东西还挺重，一路拎到食堂，白芷琪已经帮她打好饭在那等她。

　　“什么东西？”白芷琪拿了一双筷子给唐婉，好奇的问道。

　　唐婉摇头，她没打开，也不知道里头什么东西，打开一看，眼熟的蛋糕和巧克力，然后是一个饭盒，再打开饭盒，满满一盒红烧肉。

　　翻了翻，没找到卡片或是字条，不过唐婉已经知道是谁了，送这几样的只有林君泽了，看着三样东西，唐婉想起自己一次在饭馆看到蛋糕很开心，顺道提了一句巧克力，所以林君泽记住了，就经常给她送这个，这个红烧肉应该是魏叔家里的，上回夸过一次好吃，这种不经意一句话，却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谁送的？”李晋茂皱眉，不大高兴的问道。

　　一旁的白芷琪扯了扯他，示意他这是在食堂，引人注目就不好了。

　　李晋茂压低声音，“谁送的？”

　　“门卫说是我的同学，女的，回头我问问，她也没留个字条，我哪知道是谁。”唐婉笑着将红烧肉拿出来，夹了几块到他们碗里，自己也夹了两块，然后盖好，留着晚上加菜。

　　李晋茂可不信女同学会送这个，而且看到这个蛋糕他就想起过年那个大蛋糕，他现在充分怀疑，当时那个大蛋糕也是这个人送的。

　　“快吃饭，小婉都多大了，交什么朋友你也管。”白芷琪扯了一下李晋茂，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夹给李晋茂。

　　“我不吃。”李晋茂顿了顿，“你吃，你现在正需要营养的时候。”

　　唐婉冲白芷琪感激的笑了下，低头吃饭，不过林君泽今天怎么送到厂里来了？

　　想了半天，她好像有半个月没去找他，所以他这是在提醒她吗？

　　瞄了眼李晋茂，不像是就此作罢的样子，他们成天在一起，主要是他们关系好，跟二哥说清楚，他会理解的。

　　果然，几人回到宿舍休息的时候，李晋茂就坐在唐婉面前，盯着她等她自招。

　　唐婉看了眼白芷琪，结果她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唐婉撇了下嘴，笑道：“二哥，我说普通朋友送的你肯定不信哈？”

　　“你觉得我信不信？”李晋茂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