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但是每一个陷入感情的不安之人,都想知道自己和情敌,在自己喜欢的人心中的对比。
陆孟闻言有些惊讶的侧头看他,然后笑了笑,故意说:“那我怎么知道?王爷这话问的,我又没有跟我二表哥做过,自然无法对比。”
陆孟说完就跑。
乌麟轩闻言果然炸了。
起身都没有去追,长臂一伸直接搂住了陆孟,从身后勾住了陆孟的脖子。
然后把她带了回来,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卡在自己胸前。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怎么,你还真想跟岑溪世有点什么?”
乌麟轩下巴放在陆孟的头上,手指摸着陆孟带笑的脸蛋。声音自她头顶压下,一字一句说:“夫人,我会把他剁碎了喂狗的。”
陆孟现在听他嘴炮都已经听得麻木了。
归功于两个人到底还是比较了解对方,毕竟彼此的脸皮也是左一层右一层的,亲手撕过了。
陆孟之前还要看乌麟轩的面色猜测他的心思,现在只需要听声音就知道,他没有真生气。
哪怕他说得咬牙切齿。
派人夜以继日地盯着,他能不知道陆孟都干了什么?
陆孟手肘捣在乌麟轩的肚子上,就是不肯夸他昨天打扮得好看。
乌麟轩闷哼一声松开陆孟。
陆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说:“那可不一定。你把我惹急了我就要和离,和离之后我嫁给谁你都管不着。”
“说不定就真的嫁了我二表哥呢。”
“等到了那天,我再用我下一任夫君和王爷做一做对比,到时候再告诉王爷谁输谁赢。”
乌麟轩坐在床边上,揉了揉自己肚子。唇上带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说:“夫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
“你亲口说过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乌麟轩也起身,婢女这个时候已经端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乌麟轩自己穿衣整理,慢悠悠地说:“你说的话本王都记得很清楚,希望夫人也将本王的话记清楚。”
啧。
陆孟一边被伺候着洗漱一边在心里啧啧。
狗东西果然是狗东西。
再好吃他也是个狗东西,纯黑血的狗东西。
陆孟洗漱好,乌麟轩自己也把自己整理好了。
他昨天显然是有备而来,昨晚上和他一起进门的陈远和他的马车,里面装了一大堆乌麟轩平时用的东西。
陆孟洗漱完之后,就眼睁睁地看到陈远大包小包地把乌麟轩的东西都搬进来了。
习惯用的洗漱用品,处理公务的一些书籍笔墨纸砚,等等等等……
然后乌麟轩换回他寻常穿的深色长袍,头发十分松散的束一半放一半,姿态别提多随意了。
淡定地指使着陈远,迅速在陆孟的屋子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陆孟:“……王爷这是做什么?建安王府不要了吗?”
婢女们在屋子里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昨天两个人闹腾的那些残骸,迅速被收拾干净了。
乌麟轩闻言看向陆孟说:“我不是说了吗,要和夫人一起过年,既然夫人不回去,自然就是我来陪夫人。”
陆孟一时语塞,她其实想了,两人昨天晚上也睡了一场,一起过个年没什么。
反正她一大早地就表态不会回王府。
乌大狗很显然进化了,他没有当面发火,陆孟还等着他其他的招数呢。
打算见招拆招。
结果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搬进来了!
这么多东西可不像是只待个一天的样子!
直到陆孟看到陈远把乌麟轩惯常用的屏风都让人折腾过来了,面色终于变了。
“你不会是打算在这长住吧?”
陆孟凑到乌麟轩的身边,看到他自己在这屋子里圈出了一间书房,已经把东西都摆上了。
“那自然是看夫人的意思。”
陆孟一听松一口气,等过完年就把他赶走。
结果这口气还没等松完,乌麟轩一边在翻他要处理的一些公文,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陆孟:“……”太不要脸了!
“王爷如今何当初成婚的时候真是天差地别,”陆孟阴阳怪气地说:“王爷你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吗?”
乌麟轩扫了一眼屋内的婢女,陈远立刻就把这些人连带他自己,都弄出了门外。
门关上之后,乌麟轩转头对着陆孟,双手背在身后,一点一点朝她弯腰低头。
陆孟一步一步后退,然后退到了那绘制了山河图的屏风之上。
乌麟轩压迫着她,低头弯腰,直到两个人脸对脸,鼻子几乎贴着鼻子。到陆孟退无可退。
乌麟轩这才眯眼说:“你亲手将本王的脸皮撕下来,怎么?现在又想给本王贴回去?”
“怕是不成了。”乌麟轩用脑袋磕了一下陆孟的脑门。
然后直起腰,抬手按住了陆孟的天灵盖,指肚轻轻摩挲了几下,说:“乖,等今天晚上,夜半时分,我抚琴给你听啊。”
乌麟轩说得有一些阴侧侧:“也免得夫人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要被琴声勾引出去,夜会什么阿猫阿狗。”
来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陆孟抬手把乌麟轩的手拍掉,和他对视了片刻。
在撕破脸把他给气疯气跑,和安安稳稳过个年之间,最后选择了安稳过年。
又不能换老板,闹得太僵了也没有必要。
而且闹起来真的太伤身了,就像那天晚上两个人吵架,陆孟累得好几天没缓过来。
于是陆孟叹了口气说:“随便你吧。”
随他的便吧。
要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呗,该睡睡该吃吃该喝喝。
该色色。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日子过得舒坦,陆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而且计较也没有用啊,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于是陆孟又躺了。
并且在心里问了一下系统,乌麟轩现在的腿恢复得怎么样。
昨天来劲儿时腰甩得那么猛,持续发力肯定疼,腿可别再搞折了。
而且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陆孟也好给自己定个界限。别折腾得太狠。
然后系统就被敲出来了。
系统说:“放心搞,问题不大。”
不愧是纸片人。结实!
陆孟放心了,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台词。但一想,随便吧。
陆孟彻底放松下来。乌麟轩却有一些紧张。
他虽然留下的态度堪称强硬,可心里其实很忐忑。陆孟懒得和他吵架,乌麟轩是害怕跟她吵架。
太伤身了。那天之后他瘦了好几圈,朝服穿着都不合身了。
而且乌麟轩从小习惯被人顶在头顶上,他能拉下那么一次脸,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建设,是真的受不了被人骂被人打。
他又不是真的有受虐倾向。他喜欢他的夫人对他笑,像昨晚那样需要他,对他温柔关心他。
所以他眼睛瞄着陆孟,以为她还会闹。
会赶自己走,或者是别扭不自在的时候……陆孟已经开始让婢女上菜了。
饭菜摆好的时候,乌麟轩假装在桌子前面处理公文,陆孟看向他翻了个白眼。
故意不喊他。
乌麟轩就绷着脸坐在那儿不动。
其实好饿呀。昨天晚上两个人体力消耗太大了,像乌麟轩这种半大小伙子,他是一个吃死老子的年纪。
可是只要不跟陆孟在一起,他就过于克制,克制到令人发指。
吃不好睡不香,像个苦行僧。
他前面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至于乌麟轩以为那是常态,只有那样才能保持最敏锐的思想,才能告诫自己谨言慎行。
可如果他一直那样也就算了,但他在陆孟的身边尝到了甜头。
他跟她在一起总是很舒服,都不用她专门为他准备什么。只要往她身边凑一凑,用她的东西,或者是吃她吃剩下的,就足够了。
说来多可悲,乌麟轩不习惯于要求自己的东西太好。他在皇宫当中皇子院的时候,过得更不自在。
很多东西都是有规定的,虽然肯定不差,但是规定的东西未必是他需要和喜欢的。他就在那个规定的模子里面长大。不敢僭越。
他身边也没有人敢这样,但他的夫人敢。
搬到这里之后她胖了不少,身前埋起来更舒服了。抱着也更软。
乌麟轩已经闻到了肉味,各种各样的肉,各种各样的做法。
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