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仁月饼
周大顺眯了眼睛,“不管藏着什么,他都是毒医会的人,总不能背叛毒医会。”
“背叛毒医会的人都没好下场,而且对于毒医会的叛徒,我们怎么处置,医协会以及国内特工组都管不了。”
“至于这边的事情,组织都知道曾家将东西给了医协会,说明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我们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再说,真要说了,指不定毒医会的人以为我们告状,推卸责任,万一记恨之下在我们药剂中做点什么手脚。”
接下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不用周大顺说,何野都明白。
毒医会少主做的事情,什么心思,毒医会那边自然会处理。
禹城外最大的仓库工厂,曾雪发现不对劲早已逃了。
一辆不起眼的废弃装货的面包车内,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压着自然卷发的张若成拿下太阳眼镜,看着旁边坐着的面容俊美神色极冷的方宇阳,嘴角微勾了下。
好像刚刚谈完什么,方宇阳则面无表情的从车子上下去了,张若成也没阻止。
感觉到属下找自己的张若成再次戴上太阳眼镜从车内下去,过来的正是白猫。
“张副,对不起,我跟丢了老大。”
张若成一声不吭的走到白猫的前面,白猫内心十分自责,若是老大不干坏事也罢,做了坏事,等他们老大回来,不知道会怎么想。
“曾格桦我们已经派人送回曾家了。”
张若成沉稳的嗯了一声。
“老大那边。”白猫咬牙。
“派人去找吧,找到了以后别打草惊蛇,相信毒医会的人会跟他接触,看清楚他目的再说。”张若成吩咐道。
“是!”得了任务的白猫自然带着身边的人离开,顺带联系鹰眼。
曾家,曾政云胖乎乎的身躯靠在曾政宗房间门口,曾政宗正在里面疗伤。
离上次他们逃跑已经过去三天了,好在曾政宗吃那逼问药水没到三分钟就被苏简治疗了,否则脑部受损随着时间推移,阻止了蔓延,也没法子恢复。
只是苏简没想过他们回到曾家的当天晚上,作为医协会出来的那个沈先生居然过来了,之后全权接手了曾政宗的治疗。
苏简此刻正住在曾家的客房,手里拿了一个烫金的帖子,帖子上写的是腊月二十号让她参加京都北山的医学研讨会。
北山。
苏简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北山在哪,因为她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地方,而且京都哪有什么自然风景的山脉?
询问沈堂,也被他不冷不热的话搪塞过去。
什么叫做到时候她就知道?难不成还有人专门来接她?
想到这里,苏简眼眸变得深沉许多,她看过沈堂如何救治曾政宗,清楚他的厉害。
并且在他没有异能的基础上看出了曾政云的特别,非要给他把脉,之后眼眸透着说不清的神色,虽然没说什么,足够说明他已经看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曾政宗失血过多急需输血,曾政云的血型和他配不上,作为能生出O型血孩子的家庭,能生出A型血的曾政云?
最后还是赶回来的曾格桦过了血给曾政云。
摆明了,亲子鉴定都不用了,曾政云绝对不是曾鹤的孩子。
曾政宗仿佛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知道真相的曾鹤以及曾家厉害的元老也在之前被何野等人杀了。
曾政云治疗没瞒着谁,曾家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曾政云不是曾鹤的亲生子,哪怕曾政宗严令不让这件事情外传,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以至于曾政云在曾家的处境有些尴尬。
曾政云内心是害怕的,害怕失去大哥和小弟,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小手放在了他肩头。
曾政云一愣,低头正好见到一张稚嫩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刚要说话,发现另外一边站着他的小弟曾格桦,曾格桦手上还缠着绷带,是在几天前被何野等人追的过成摔断的。
曾政云知道他们过来是来看望他大哥的。
正在曾格桦准备推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曾政宗沉稳的声音。
“沈先生!”曾政宗也是第一次接触医协会的人,知道沈堂医术的厉害,毕竟京都那群老家伙与他通话的时候都是毕恭毕敬的。
收拾东西的沈堂看到起身的曾政宗,神色不变,“曾先生刚刚被治疗,还是先躺一会儿,缓缓血脉比较好。”
“沈先生是不是认识我父亲。”曾政宗眼眸幽深的盯着沈堂。
沈堂微微皱了眉头,他哪能感觉不到门外那个肥胖的身影。
“我记得二十年前,你来过曾家。”曾政宗虽然那个时候一直再锻炼,心里记挂生病的曾政云所以时常会回家,那个时候看到一个医生,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父亲也对他很尊重。
那个时候曾政宗还在想,到底是谁让他父亲如此相待,就算方家人也未必的他父亲如此恭敬。
“我二弟。”曾政宗感觉到他的房门被压住了,显然曾政云在偷听,“到底是谁的孩子。”
沈堂眉头皱的更深,“怎么,不是你亲弟弟,就多一份心思?”
“不,现在曾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不想他以后被人议论。”曾政宗神色冷厉。
沈堂本不准备说的,想到曾政宗接手曾家到现在全部都是他一个人支撑,外人说他心狠手辣,说他冷酷无情,谁又知道,他变成这样无非是干这一行必须如此。
为了强大,将自己的身躯练到这种程度着实不易。
“你们见到曾雪了吧。”
曾政宗感觉到沈堂语气中的无奈。
“她曾有过孩子,在怀孕初期的时候碰到过你们曾家的禁忌。”
所谓禁忌,就是曾家的那样东西。
曾政宗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没人比他知道那东西的可怕,因为他亲眼见到曾家也许是被曾雪安排的细作,摸到财库的时候触碰那东西的后果。
“这么说,我二弟他。”
沈堂没接话,因为不用多说,他们应该清楚了。
靠在门后的曾政云感觉到莫名的难受,曾雪就是那个老妖妇,对付他们没有半点手软,她明明是他们的姑姑。
第621章 真相让人措手不及
“曾雪为什么恨我们,要毁了曾家?就因为那东西,她既然碰过,就该知道,有多恐怖。”
沈堂已经将医疗银针收拾好了,并且准备出门,却被曾政宗拦住了,“沈先生,你肯定知道真相,请告诉我。”
眼眸却看向门外,那里有他二弟在,他肯定也想知道。
沈堂知道曾鹤死后什么都没告诉他们,不过是想要让曾政云有个幸福的人生。
“你们真的想知道?”
“是!”
“好,我告诉你。”沈堂神色依旧无波澜,“曾雪当初在国外,的确遭了你父亲的刺杀,或者说,你父亲本来就想要她死。”
碰,门被打开了,曾政云胖乎乎的身躯就出现在门外,眼眸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曾格桦带着尴尬和一丝惶恐,下意识的就拉着曾政云。
苏简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事,本想走的,不曾想被里面的人看到了,这个时候走,显得太刻意了,只能站在门外。
曾政宗心咯噔一跳,严肃的瞪了曾政云一眼,但此时的曾政云丝毫不怕,“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刚刚说了,她碰过那东西了,而且还是怀着你的时候。”沈堂很冷静,“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告诉曾家人,而是察觉到自己身体不正常后,出国了,出国也不为别的,就是去找毒医会。”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知道毒医会的人本事大,找他们就是为了治疗。”
“不过毒医会的人还没找到,她身体却撑不住,无奈之下打电话告诉了你们父亲,希望他能帮她。”
“可惜,等你们父亲赶到的时候,她病情完全恶化了。”沈堂眼眸明显划过一丝的悲伤,不过隐藏的很好,“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八个月大,知道自己活不了,然后,让你们父亲杀了她,剖腹取子。”
“那为什么,她没死,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曾政云如何能接受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曾鹤将你拿出来以后,毒医会的人赶到了。”沈堂声音沉重了下,“毒医会研究的药水,虽然还是二十多年前,救人一个濒死之人,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也容易,实在不行还有催眠这条路。”
“曾鹤当初避免曾雪的事情被人发现,根本没带多少人,甚至连你们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这事,曾雪纵使不信,派人回来查,又能够查到什么?”
曾鹤有意隐瞒,曾雪怎么查都只会觉得自己被害了,毒医会是救她的人,再与毒医会给的所谓记忆,自然会觉得曾鹤为了曾家财产杀害了她。
苏简亲眼见过曾雪服药,当时她还以为曾雪是为了保持年轻的样子,现在看来,应该是曾家那东西影响了她,让她有了衰老症,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有可能毒医会根本就不需要给她催眠。
一个各个器官都衰老到即将死亡的老人家,你能指望她脑子多清醒?
曾鹤一过去就迫不得已剖腹取子,足够说明,她快死了,否则作为亲弟弟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姐死在他面前。
虽说只在曾家三天,苏简也有意无意的打探曾鹤和曾雪的关系,按照曾家老仆人的话,曾鹤和曾雪关系很好,甚至曾鹤被暗杀的时候,曾雪还替他挡过枪子。
毒医会那个时候知道曾家有这个东西,又不能回国内,忽悠曾雪也不是难事。
现在让苏简在意的是沈堂对曾家的态度,以及谈起这件事情的神色。
她没有看错,三天前他们刚死里逃生回到曾家的时候,沈堂看曾政云的表情,很不对。
就算他曾经被沈堂治疗过,作为沈堂这样冷静到冷漠的医生,不知道治疗了多少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欣慰的眼神。
苏简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静谧房间的人,然后扫向说完了之后,准备离开的沈堂。
苏简知道,接下来他们三兄弟肯定有话要说,索性趁机跟着沈堂一块离开。
沈堂面无表情的走了一段路,发现身边跟着个小姑娘,他在检查了曾政宗身体察觉到逼问药水被她治疗到那种程度的时候,就知道参加医协会考试的请帖必须给她。
“有事?”
苏简微微笑了下,“沈先生和曾姑姑是什么关系?”
沈堂眼眸一缩,眯着眼睛盯着身边乖巧模样的小姑娘以及那清澈看着他眼眸。
见到沈堂抿着嘴不说话,苏简揉了下额头,其实她本不想管这闲事,但是曾政宗表示,就算脱离了这次险境,他们的合作继续,苏简可以说占了曾家很大的便宜。
不过二十天的时间,她公司增益可以说比得上兰玉轩挣得钱,可想而知,曾政宗没背着她搞什么小动作。
“曾姑姑很恨曾家,对于曾家人欲杀之而后快,包括曾政云。”那是她亲儿子,“毒医会的人虽说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毒医会呢?相信再过不久,她依旧会对曾家发起攻击的,那么下一次,曾政宗三兄弟还会有现在这么幸运么?”
苏简很肯定,曾政宗有人指点。
前世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出现,也许因为她,改变了曾家的轨迹。
“曾家已经没有了那东西,毒医会的人恐怕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了,因为她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沈堂盯着身边平静的谈论这件事情的小姑娘,她眸子虽然一如既往的清澈,可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让人震惊。
“但不意味着她手上没有人脉,你说要是将来毒医会的人告诉她真相,犯下错事毁了曾家的她会不会痛苦?”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活着虽说不择手段,内心却也带着仇恨。
苏简很明白,带着仇恨活着和带着希望以及亲人爱戴所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亲人在身边,知道他们尊重喜欢自己,哪怕死,也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