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锂素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希望这样能让顾亭鹤消气。
小姑娘软着声音像是在撒娇,也确实是在撒娇卖乖,哥哥长哥哥短。
就像一年前,傻乎乎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去哪里都跟着,他要跑通告。
她也傻乎乎的赖着,好像怕他不要了她一样。
可最后,不要他的是她。
说好要永远跟着他的小姑娘,走了,仅仅因为他的一句滚,就放弃了一切承诺。
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重要,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他们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家人。
都是假话,是不可信的。
或许是女孩的话,拉回了顾亭鹤的理智,又或是他本人冷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手。
紧接着就是走到一边抽屉里拿出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细节。
他有洁癖,白茶知道。
顾亭鹤的劲用的极大,都把秦霍的颈掐紫了,她的眼神里都是担忧。
“我去拿医药箱。”白茶胆子小,也没有什么生活常识。
但这伤看着太吓人了,不用药不行。
白茶再一次在心里骂顾亭鹤,真是疯了,他一来她和秦警官两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伤,就这杀伤力真的是多呆一天白茶都怕。
她厌烦死了,这人也不知道来干什么。
白茶不喜欢这颗定时炸弹。
当然她先前的道歉也是真的,但她现在讨厌这个人也是真的。
她不喜欢这个暴力的人。
是她的哥哥,她也不喜欢。
白茶刚刚拿好医药箱就立马小跑着向秦霍走去。
她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惹到了那人,谁让那人现在的情绪奇怪的很,只要一丝一毫不如他的意,就会变得很狂躁。
白茶有点怕他。
也不知道这人会在她家待多久。
小姑娘弱弱的想。
她将秦霍能用上的药都拿得出来,也是这时,原本在另一边的顾亭鹤说话了。
“白茶,你过来让他自己涂。”
他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她,被看的白茶有点慌。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想是不听他的话就要咬死她一样。
加上先前,他的力量恐吓。
白茶有点迟疑了,她怕这个人又要对他们行凶。
或许是看出了小姑娘的为难。
秦霍也没让白茶纠结多久,而是道:“你去一边坐着吧,正好冷敷一下脸,没事我的伤我自己会处理。”
男人长相刚毅,他并不年轻。
从气质上来说显得有些沉稳和老练,所以在安抚小姑娘的情绪上,他很得心应手。
小姑娘和这人毕竟是兄妹。
这个人虽然没品也没啥道德,但终究是白茶的哥哥。
和他相比,白茶或许更喜欢他的哥哥,他不想她为难,也不想她难做。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茶其实有点不想去顾亭鹤哪里,这人太凶了而且感觉有病,一言不合就打人。
江红打人还有个原因,这人打人没有任何理由全屏他自己的心情,而且顾亭鹤这人在白茶心里那就是毫无道德,毫无人性可言的狠人。
他的亲妹妹,当初都能让她滚。
让她去死,所以这种人没有良心可言,白茶怕他。
怕他一个回手掏给她捅死。
其实白茶有点想报警,她想把这人抓起来送到警察局,让警察叔叔姐姐们给他看起来,但身为警察的秦霍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不想说第二遍。”
算了现场还有第二人,顾亭鹤真想做什么也舍不得自己的前途,所以她不用担心。
拉开一把椅子坐在餐桌前,因为有点紧张也有点尴尬,白茶显得很拘谨。
小姑娘的脸,因为刚刚的那一砸红肿了一片,白茶的脸有点疼,她想拿块冰敷。
但湿腻的冰块会融化掉她脸上的妆,不是怕卸妆,而是怕黏兮兮的感觉。
也加上被顾亭鹤看着她不敢动。
只能老实巴交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这人的训话。
小姑娘脸上那黑不拉秋又脏又难看的烟熏妆,看的顾亭鹤眼角一抽。
还有这衣服,花里胡哨。
反季节穿搭,也是脑子有病才会这样穿。
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清清嗓子。
顾亭鹤就拿着湿纸往白茶走来。
白茶不敢动不敢动。
比起白茶的担心,秦霍就要放心许多,顾亭鹤这人再没品再坏。
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只是在远处观察,一有不对再上前。
小姑娘光滑漂亮的下颚被男人大手钳住,湿冷的纸巾擦过她的眼角眉梢,很快白茶脸上的妆消失了。
“你这化妆品的质量也真是廉价,湿巾都能擦掉。”男人讽刺的话也想在她的耳间。
她脸上的东西确实廉价,白茶没法反驳,也不想反驳。
只是她没想到,顾亭鹤叫她过来只是给她卸妆?也真是离了个大铺。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正版,比心~
第20章
小姑娘脸上的妆,比顾亭鹤想的要厚很多。
足足用了他十几张湿纸才给她卸干净,他的手上都沾到了点。
顾亭鹤有些嫌弃,他也没掩饰自己的嫌弃,这弄得白茶尴尬死了。
小姑娘脸上那奇奇怪怪的妆容卸掉以后,露出来的那就是一张可以说很精致漂亮的小脸,漂亮的有点过分容易引起男人不好欲望的长相,她柔弱病态、乖顺,好像没了男人就不能活,这种人其实更适合给男人圈养,关起来当做独一无二的小金丝雀。
毕竟,这样贫弱的她一个人是活不下了的,只能选择依附他人。
白茶长得很像她妈妈,那个勾引了他父亲的女人,那个害他没有家的女人。
不,准确来说白茶比她妈妈还要好看,是那种看了一眼就不会忘的长相。
“真恶心。”他道,也不知道顾亭鹤想到什么,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就变得阴郁起来。
话语里又带上了讽刺。
这人还是不贬低她就会死一样,从一年前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讨厌。
白茶好想骂人,但自己的脸还在对方手里,她怕所以她忍了下来。
当鹌鹑,做个聋子。
小姑娘很乖,这让顾亭鹤没了兴致。
他松了手,又抽出几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的手做消毒处理。
因着手上有纸顾亭鹤长腿轻勾拉出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到了白茶对面。“说吧谁缠着你,还有为什么是让他来这,你又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男人语气严肃,他挑眉示意白茶好好说,不让等下他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态度了。
看来她先前的话这家伙听进去了。
白茶点了点头,她不想激怒这人,也不想和他争吵,所以选择老实回话:“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变态总喜欢送便当给我,而我又不知道他‘她’是谁,是男是女,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给你下药了?”顾亭鹤打断了小姑娘的话。
“那倒没有。”白茶摇了摇头。
“那给你带来了什么伤害吗?”顾亭鹤又问。
伤害吗,那个偷偷送蛋糕的人没有给过她身体一点伤害,甚至在一段时间她是靠这个填饱肚子。
但这不妨碍,白茶觉得恶心。
她的心理上受到了冲击。
她原本以为是隔壁的老太太给她送的,才会吃得那么心安和开心。
可现在只觉得一阵干呕。
谁知道那个家伙,会在这蛋糕和牛奶里面放什么?
这种喜欢藏在阴暗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家伙,心理别提有多阴暗了,想法也诡异。
所以,白茶简直不敢想象她当初到底吃了什么,那些食物里又有没有被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