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锂素
或许会有人说她,见死不救。
但白茶没有的选,她必须按照原地去行走…
最后陈决还是没有吃上水果,天太晚了时间已经快10点了,白茶也不好挽留,他走时又道:“热水已经烧好了,洗个澡早点睡,那样对你的身体好。”
他拎着自己的黑色书包,就要离开,打开房门就要走出去时,陈决又道:“如果有需要,记得打我电话。”
他没问,女孩家为什么会那么脏?那么凌乱,一看就是有过打斗的痕迹。
他不需要问,他会自己去查。
他也不想勾起女孩不好的回忆。
他很体贴,写好了联系方式放在餐桌上,而压在纸条上的是一杯冲泡好了的感冒灵。
怪体贴的~
白茶想也没想就把它喝了下去,随机打开手机把陈决的联系方式加上,做好这些以后,她才去重新锁好门窗。
明天是星期六,白茶不想出去玩也没有那个精力,她提前在网上定好防盗窗以及自动报警器和监控。
白茶并没有多少钱。
但她还是尽可能的用了最好的最多的,等弄好这一切,她进了浴室。
衣服一件一件脱下,露出洁白的背部,已经细软的腰肢,热水打过湿软的头发,小姑娘发出喟叹。
真爽,就是有点冷。
大冬天里的雾气,很快从四周升起,在染上了镜子形成一片白色水雾,红光闪过…夹在其中。
这一点微小的细节,无人在意也无人发现。
穿上干净的睡裙,她赤着脚踩着毛毯回到房间,松松垮垮的白色蕾丝睡裙并不能遮挡多少。
真丝的质地,柔顺华亮。
她很困,但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发烧缓缓落下,落在他人的手背上。
那人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缩回床底…
白茶的房间并没有吹风机,她不想下楼,也不想去卫生间。
她想直接睡,可她的感冒才刚刚好一点,她觉得她有点作死,本来就发着烧还洗头。
最后白茶选择了吹头发,毕竟头晕真的很疼。
小姑娘的头发是自然卷,天生带着炸毛属性,其实如果不是多打理也不会显得那么柔顺,好看。
但现在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了。
她只想赶紧睡,睡得越早越好。
头发稍微干了一点,白茶就马上爬上床,暖烘烘的被窝像是想是被提前加热过一样,
白茶很喜欢这种感觉,一上床就是暖的,我冬天的床被窝怎么会一上来就是暖的?
很显然,白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觉得好舒服,随即就是把灯关上,陷入沉沉的梦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女孩的呼吸逐渐平稳,有着某种规律。
带着白手套的青年缓慢的从床底爬出,黑夜隐去了他的身形,指骨抚上女孩的口鼻,一股清淡的气体呛的睡梦中的女孩难受极了。
但她就是醒不过来,两秒之后逐渐停止挣扎,她又陷入了梦乡,就是这次更深更沉,更无法醒来。
闹钟定好放在床头,那是女孩习惯放手机的地方,现在多出了另一台黑色的,掀开被子,他紧紧的搂住柔弱的小姑娘一同进入睡梦…
身边都是她的香气,他像个瘾君子一样,埋入她的肩颈,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
时间在悄然流逝,很快来到第二天。
白茶是被一阵敲门声弄醒的,她很烦,也有点生气。
这谁呀?一大早。
神经病吗!
白茶气鼓鼓的起床,坐在床边盘着腿有点不想下去,神经病吗!再次骂道。
白茶对自己的人缘了解的很清楚,谁会闲着没事这星期六的大清早来找她。
所以下面那个还在拷门的那个人,自动被白茶加入了闹事的人群里。
可是如果不下去,这家伙看样子是不会停了,而且也会打扰到隔壁的其他邻居。
所以没法子,白茶披了件棉外套就赶紧下楼。
等她一开门,好家伙是顾亭鹤!
还真是来闹事的,白茶一见这人就又想起前天自家被他弄得脏乱差,立马想要关门。
可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比的过顾亭鹤这个成年男人。
青年脚尖皮鞋轻砥,很快门就关不上了,而那点缝隙也越来越大。
很快顾亭鹤进来了…
白茶好气好气,这大清早的怎么就又见了这么个憨货!晦气死了。
女孩眼底的烦躁和不喜,让顾亭鹤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白,但这次他没出言讽刺,也没顾作兄长的做派对其指指点点。
“你又来做什么?”她的脸色不好,语气也有点冲。
很显然,她是打算和他撕破脸,再也不顾及那一点兄妹情分了,也确实用不上了…他们之间早就没了。
这一年里,估计她恨透了他。
片刻之后,顾亭鹤才哑着声音道:“我以为你把那张卡带上了,白茶…对不起。”男声有些牵强,他在强制镇定。
他低下了头,说出了对不起。
顾亭鹤是在向她道歉?被人转性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茶舔了舔干燥的唇,她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好快,一觉醒来顾亭鹤竟然不发疯了,不拽了。
而是向她道歉。
“抱歉,身为哥哥身为你的监护人我都没有保护好你,甚至让你为学费发愁。”顾亭鹤的回忆来到一年前。
那个时候在医院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起码在白茶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但现实不是这样,他的父母离婚了,母亲带走了他,但却对他不管不顾,甚至还让他叫别的男人父亲。
他恨透了这些大人,也恨透了真正的父母,他不明白明明他们以前是那么相爱的夫妻,他们有个那么幸福的家。
他也在期待着妹妹的降生…
可突然某一天,他的父母告诉她,他们要离婚了,是什么原因呢?没有原因,他们和他说是感情破裂。
是时间磨平了他们之间的爱意,他们不再相爱了所以也就要分开。
他恨透了不负责任的大人,他恨透了他们之间所说的爱。
明明他很幸福的,他感受到了这个家庭里的爱,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沉默。
让顾亭鹤知道,是父亲不爱了。
他们离婚了,平静的离婚。
他的转学手续也办好了,他跟了母亲要回南方回母亲的家乡…他或许以后都会在那边生活。
他对那边不熟悉,对外公外婆也不了解,他不想去可由不得他。
父亲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让他不得不离开。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
母亲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很有名的教育者,他长相儒雅是个文化人,也和母亲很配。
可唯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母亲让他改姓让他跟着那个人姓顾,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一点!
所以他离家出走了,顺着那条母亲带他离开的火车没日没夜的跑,回到了他的家。
他儿时生活的地方。
他以为父亲会欢迎他的,可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房间被堆满杂物。
父亲的房间住进了新的女人,这个女人手里抱着个小妹妹,他知道他的家没了。
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坐在矮小的花园里,一家三口吃着晚饭,而他呢浑身脏乱脚上的鞋沾满泥土,两相对比显得他可不堪…
肚子里的叫声,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她很漂亮,也很柔弱。
不是母亲那样强势的女人,是一个看起来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活的懦弱性子。
或许是因为天性使然,她见不得小孩子吃苦,她将自己的女儿交给老公,就连忙去看他。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她把他当成了孤儿,当成了野孩子。
她将他的脸整理干净,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上的脏污,邀请他吃饭。
太饿了,他没有看他的父亲。
他只是沉默的吃着,拼命的吃,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感受到了父亲的冷漠,他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明明他以前受一点伤父亲都会宽慰他安慰他,给他包扎,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轻易的哭。
可这次,只有无边的冷漠。
男人离开了餐桌,去打了一个电话。
他知道,是打给母亲。
他让她,来接他。
他闹了哭了,他告诉他母亲要给他改姓,母亲说他以后都不能叫他爸爸了。
那时候他还小,但也知道改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被人抛弃,意味着他要和他的过往斩断一切联系。
而父亲回他的只是短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