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桂花婆婆
是啊是啊,众人点头,心道,这次多亏周青林的不吝相授, 不然这么多律法试题他们哪里都能答得上来啊。
“刚刚回到房间我和应兄就翻开律法书核对答卷上的那些考题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居然一题都没错,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好了。”吕志义拍着周青林的后背笑道:“来来来,我给周兄好好捶捶,也算是答谢周兄一番了。”
众人见他这促狭样,都跟着笑了起来。
周青林笑着说道:“你们无须谢我,虽我的法子有用,可说白了还得靠你们自己多背多记才行,不然再好的方法也都不过是摆设而已。”
想了想,周青林又接着说道:“只是我有些好奇,为啥今年的律法题占比会这么大呢,不是说往年至多三两题吗?”
“这倒是不清楚了。”刘长明摇头,他也不知道呢,他记得自己以前考院试时律法题也只有一两道而已呢。
高兴盛似想起了什么,忙开口说道:“咱们这次院试的主考官杨学政原先曾担任过刑部司主事一职,杨大人是去年才调入礼部的。”
该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周青林心道,刚从刑部调到礼部,可能还有“逢新感旧”的情怀在里头呢。
去饭堂吃过中饭后,周青林又回房间小睡了一会儿,在考场里的三天他都没怎么睡好。
话说那号舍只有四尺的长度,一米四都不到,睡觉时只能把坐板和台板拼接起来当床用,自己一米八的个子,躺在上头连腿都无法伸直,加上八月正是酷暑难耐的季节,且他们一待就是三天,其中滋味可想而知了。
都说科举难于上青天,而其中的“难”,很大一部分应该就是来自号房中的煎熬吧。
可还是有好多学子趋之若鹜,因为只要考中了秀才,就能为家中免除赋税徭役,还可以见官不跪,都说“刑不上秀才”,意思是说,如果秀才犯了罪,就不能轻易对其体罚,要是非得用刑的话,那也得先报到省里,有学政大人的批准才行。
有这么多好处摆在这里,也不怪众考生明知前头路难走,还依旧勇往直前了。
周青林也一样,他想,要不是为了在这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获得一些保家的特权,自己才懒得去受这份罪呢。
考好了院试,接下来就是等待放榜的日子,上舍班的一众学子已经静不下心来回班舍继续上课了,崔讲学也由着他们,还特地给大家放了假。
吕志义和应进庆又想起几个月前府试等放榜的事来,心想与其每天这么焦虑地等,他们还不如继续去书店拿书抄来着,这样既可以挣银子,又不会把心思都用在数日子上了。
其他学子看到后,也纷纷效仿了起来,于是抄《三字经》的,抄《千字文》的,还有四书与五经的,于是之后的几日,两个院子里的学子终于都静下了心来。
而周青林也没闲着,从书院回到家后,他就忙着大丫和二丫画册的后面几期了,还有三丫和四丫的两套,自己也该开始制作起来了。
前几日,书云斋跟他结算了第四笔售卖画册的分成,算上新一期《二丫讲故事》的销量,这次周青林一共拿到了八十多两银子。
加上前面的三次,自己已经拿到一百六十多两的分成了,听沈掌柜的意思,这个月《大丫讲故事》第四期还要加印一千多册送到京城去,据说那边的孩童们都急着看兔偶奇遇记的后续呢。
至于《二丫讲故事》,沈掌柜准备从下个月开始,就直接放到京城书坊里刻版印刷了,因为安州府这边的刻版师傅已经忙不过来了。
周青林和他说了自己马上要推出另外两本画册的事,沈掌柜听了忙把这事报了上去。
想着画册最大销售量在京都,且数量大了运输成本就会增加,为了减少这些不必要的支出,最后书云斋大东家拍板,以后除了《大丫讲故事》系列,其他几套画册日后就都由京城的书坊来刻版印刷了。
每次结算分成,周青林都有考虑过实际销售数量与自己的分成数量对不对得上的问题,也研究过相应的法子,可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无解”,因为自己不参与书店经营,所以不管怎么做都避免不了销售量可能会有不实的事。
是以,这事也只能看对方自不自觉了。
不过自己和他们签的并不是长期合约,如若日后真发现有不妥之处,那么自己肯定不会再继续与他们合作了。
收好银票和碎银后,周青林去肉铺挑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然后再买了一把小米葱,他准备试着给几个闺女做梅干菜烧饼吃。
大丫二丫看到爹爹回来后,忙跑上前询问画册的事情,两人都想知道书店里的画本卖得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两个小姑娘,周青林不禁感慨,与去年相比,这两个丫头的性子可谓是大变样了呢。
记得自己刚到这里时,大丫和二丫两人胆子小不爱说话不说,还极度缺乏自信,如今再看她俩,却是活泼开朗了许多。
此时大丫和二丫各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香纱罗裙,是她俩自己动手缝制成的,这也算是两个小姑娘跟着娘亲学做的第一件衣裳了。
衣裙做好后,刘莲芝又帮着闺女在领子和袖口的位置绣上了花,大丫的是几朵含苞欲放的春兰,二丫则是一枝凝红色的石榴花。
轻柔色雅的罗裙穿到豆蔻年华的两个小姑娘身上,越发显得粉面桃腮亭亭玉立了。
听到爹爹说画册卖得很不错的时候,大丫和二丫脸上都堆满了笑,练了两三个月的简笔画,如今两人已经能临摹出好几幅画册上的内容了。
......
周青林把猪肉洗净剁碎,再加入各味调料,接着放进泡软的梅干菜拌匀。
一大早他就用老面和好面团捂着了,这会儿已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应该已经发好了吧。
想到这里,周青林揭开陶罐上的盖子看了看,发现罐里的面团已经变大了许多,他用手指在面团上戳了戳,嗯,不下落没回弹,可以动手开做了。
把面团搓长,然后掐成一个个面剂子,再把剂子揉开,舀入梅干菜肉馅,再抓一小撮米葱放到肉馅里,接着封口压平,而后又在饼面上撒上白芝麻,这样一个烧饼胚子就做好了。
刘莲芝按照相公的吩咐,把灶膛里的火压得小小的,这样锅里的饼子就不用担心会烤焦了。
等周青林把煎得两面金黄的烧饼一一夹出锅时,小锅里的米粥也已经翻滚开了。
看着几个小的吃得正欢,周青林拿起饼子也忍不住地咬了一口。
顿时咸香酥脆,满口留香……
作者有话说:
哈哈,实在太想睡觉了,今晚就更这么多吧。感谢在2022-01-16 19:33:48~2022-01-17 22: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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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得中(二合一)
吃过晚饭, 周青林便整理书箱准备去书院了,明日就是放榜的日子,按照衙门告示中所说的,届时将会有几条街道要实行通行管制, 所以他今晚还是得去书院歇着才行。
许是上回府试分批看榜的成效不错, 这次府衙早早就贴出了告示, 规定院试看榜还是各县轮着来,没轮到的学子则依旧待在住处等着衙役们上门报喜。
而像书院一类的,看榜顺序自然排在七个县之后,周青林算了算, 等轮到他们怕得酉时了,既然府衙安排了差役报喜, 那么自己就在书院里等着吧。
小丫正围着爹爹转呢,知道明天就要放榜后, 小姑娘仰着头开心地问道:“爹爹又要当状元了吗?”
“是秀才, 爹爹要当秀才了。”四丫在一旁纠正道,心想, 小妹可真笨, 秀才和状元都分不清,自己都告诉她好几回了。
小姑娘自动忽略了前几个月自己也啥都分不清的事实。
周青林一把抱起了小闺女, 摸着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我的傻闺女,哪有这么容易啊,等考过了举人才能考状元呢,爹爹还要再用功念书才行啊。”
小姑娘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想了想, 接着继续问道:“就像小丫每天和姐姐们一起画画似的用功吗?”
“对对对, 就和小丫画画一样的用功。”周青林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 别再缠着你爹爹了。”刘莲芝上前接过粘人的小闺女然后对周青林说道:“驱蚊的香袋记得一定要带上,你那宿舍不常住人,蚊子可凶着呢。”
周青林点头,可不是嘛,他宿舍里的蚊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被叮得满身是包的样子,周青林觉得全身又开始痒起来了。
宿舍后窗有一片竹林,正是最爱出蚊子的地方,加上自己老忘记关窗户,这不,房间里的蚊子都快成堆了。
不行不行,他得早点过去消灭蚊子才行,不然晚上就不用睡了。
嘱咐媳妇关好院门后,周青林便背着书箱急匆匆往书院去了。
此时虽已酉时,可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依旧很多。
院试结束后,参加考试的考生,除了有一小部分觉得中榜无望已经回家外,其他的都在客栈等着发榜呢。是以这几日,府城街道上来往如织的基本都是外县过来参加院试的学子。
敬月湖这边更是如此,因着读书人心生向往的风棠书院就在这里,这几天,书院门口常常聚满了各县的学子,好似来过这里就能沾到文气一般。
自从那日崔讲学给他们上舍班放假后,周青林就没回过书院,所以这几日书院这边的变化他是一点都不知情的,是以当他看到眼前火红一片的场景时,竟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敬月湖这边大小书院共有七个,这次院试,每个书院或多或少都有学子参加,一路走来,各家书院门口都挂满了大红灯笼,都在迎接明天的放榜日呢。
周青林有些纳闷,不都说书院追求的是旨淡儒雅之风吗?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等他快到书院门口时,才发现刚刚自己看到的只是小菜一碟,大锅肉在这儿呢。
只见风棠书院的围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而在大门边上靠墙的位置又搭了一个一米多高十来米长的大台子,且台上还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大红榜。
周青林看到,那红榜上头写着“庚子年风棠书院生员榜”几个大字,而在这排字的下面则贴了一张空白的大红纸。
周青林心想,看这架势,风棠书院这是等着明天衙役过来报喜,然后再把中榜之人的名字填写到喜榜上的意思吧,原来古代书院也喜欢在自家校门口张贴光荣榜啊。
没想到这风棠书院的山长还挺会制造关注度的。
他可以肯定,明天这里绝对围满了府城里爱看热闹的人。
话说,谁不喜欢这种又励志又振奋人心的场面啊,他自己也喜欢呢。
看着对面的喜庆场面,再转头看看自家书院,好嘛,这大门还关着呢,虽门口也挂了两盏红灯笼,可跟对门一比,简直没法看啊。
再看灯笼上皱巴巴的糊纸技术,周青林心想,这应该又是老徐头的手艺吧。
他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里头的应门声,门先开了一条小缝,再渐渐拉开,接着老徐头耷拉着的脸就露了出来。
等看到是周青林后,对方才勉强朝他笑了笑,可等周青林走进来后,就听身后“啪”的一声,老头子把院门又给关上了。
哎呦,这是咋啦?见老徐头满脸的委屈样,周青林心道,难不成和对面门房吵架吵输了?
周青林哪里知道,老头子这几天都在生着闷气呢。
对面书院前两天就开始忙着搭台子挂红灯笼了,老徐头见了,心道,自家的书院可不能被他们给比下去了,于是就赶忙去找了山长,也想让书院弄一个这样的喜庆排场来着,哪知山长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管自己怎么说,就是死活不同意。
老徐头无法,想到平时这些事都是韩斋长管着的,于是他又急匆匆跑去问韩斋长,结果对方也和山长一样,说啥都不同意来着。
这下老徐头一点辙都没有了,只得连夜用红纸再糊了一只大灯笼,和原来那只一起挂到了书院大门外。
可自己这两个灯笼哪能和人家一围墙的灯笼相提并论啊,这不这两天只要自己一出院门,对面那门房就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气得他干脆窝在门房里懒得出去了。
心有不甘的老徐头哪里知道此时陈山长心中的苦闷啊,自从书院被造谣中伤后,他就想着一雪前耻来着,所以在招不到生源的情况下,还特地让韩斋长去各县招了学子过来,且怕人家不愿来,书院不但给免了食宿与束脩,另外还给每人许诺,只要成绩优异,书院会另有奖励来着,要是能考中秀才,那更是奖上加奖了。
本想着这么一激励,这次院试他们书院肯定会有戏的,再说自家书院不还有一个杀手锏府试案首在吗,所以在院试之前陈山长和韩斋长两人心里还是抱着很大希望的,都想着,不管怎样,他们书院一个秀才总能考中吧。
可是自从院试结束之后,他俩就突然觉得情况似乎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乐观了,因为他们发现别的学子院试结束后不是出去爬山就是结伴去玩水的,只有他们书院,听饭堂老卢说,这些学子每日都在忙着抄书挣银子呢,而且有几人甚至为了多抄几本,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
陈山长还偷偷去饭堂看了看,结果就看到那一个个不修边幅的样子,这让自己和韩斋长对这帮人一丝会考中的期望都没有了。
两人都在想,当初说好了考中秀才的话,书院是会给发奖励银子的,可现在大家却都在拼命地抄书,这怕是知道自己上榜无望,所以都急着抄书好挣回家的路费吧。
不过幸好他俩对这些学子的期望也不是很高,他们主要的希望还是在府试案首周青林身上,只要这人没有准备回家路费就行。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前日韩斋长告诉陈山长,这几天他已经好几次看到周青林在对面的书云斋出入了,怕自己搞错,韩斋长还特地去书肆打听,结果那书店掌柜也说人家是帮着书店抄书的。
打死韩斋长都不知道,那沈掌柜一直就怕被人知道他家书店画册的来路呢,所以哪有什么实话告诉他啊。
听了韩斋长的话后,陈山长的心瓦凉瓦凉的,看来唯一的希望也泡汤了。想到那四处发酵的风水流言和年前转学而走的几百名书生,陈山长叹气,难道见知书院真的就要结束在自己手上了?
再看到门房老徐头一趟趟的过来,说也想搭个台子和对门比拼来着,陈山长哪里还能同意啊,心道,要是书院排场摆出去后,到时一个都没考中,不是徒惹人笑话吗。
唉!真是愁人啊!
前头山长愁得抓耳挠腮,而窝在后头宿舍抄书抄得昏天暗地的一帮人自是不知道,一个个去书肆结了账后,就只等着明日放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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