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褚羊习习
苏酒酒安慰他:“但是你可以变成人身呀。”
林锋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变成人之后又能怎么样?我难不成还能开口跟她说,我就是你养的狗,被孙浩然差点派人打死?”
“这会很奇怪吧。安昕说不定还会以为遇到了变态,这个变态竟然还想要做她的狗......”
苏酒酒听见这话实在想笑,但又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只能捂住嘴憋笑憋得难受。
孙浩然站在她的旁边,偏过头就能看到女孩颤抖的肩膀,捂着嘴像是要哭出声。
女的就是情感丰沛,为了一只狗都能哭。
他不着痕迹地拉近了和苏酒酒的距离,肩膀差一点就能碰到她的肩膀。
“别伤心了,富贵肯定会好起来的。”
一张纸巾被男人的手递到苏酒酒的面前。
苏酒酒鄙夷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没接。
旁人或许会尴尬,但孙浩然没有,他以为女孩哭得完全顾不上他,手就转了一个方向,正要去摸大金毛的头。
“富贵真的会没事的,你放心......”
他的手还没有落下去,猛地就被苏酒酒拽住袖子,她以为他又要干什么好事!
“你要干什么!”
尖锐的质问一出,孙浩然惊讶过后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是想摸摸它,安抚一下。”
苏酒酒硬邦邦道:“不需要你来安抚它!”
两个人对峙在原地,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凑到一起,距离拉到可以称作是暧昧的程度。一个人拽着另外一个人的袖子,四目相对之下暗生情愫。
至少谭沉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眉心微跳,下意识询问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对峙的两人瞬间被打断,那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也立马消散。
苏酒酒看见了谭沉,但她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没有精力去顾及他,低头继续看大金毛。
以往这种时候,只要他出现,她都会跑到他的身边。
但仅仅只是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就有什么东西变了。
就好像是他的到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
谭沉的脸色黑了黑,径直走到孙浩然和苏酒酒的中间,态度也十分的冷淡。
孙浩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他只当是对方不满自己的妹妹在跟陌生男人搭话,于是开口解释。
“苏小姐刚才在担心富贵,我正在劝她不要太难过。”
苏小姐?
这是连名字都互相交换了。
谭沉看着低着头一副沉闷模样的苏酒酒,视线又转到台子上绑着的大金毛身上。
不就是下楼玩了几次,怎么跟一条狗的关系这么好?
奋不顾身要救狗还不算,现在还为它伤心成这样?
谭沉的心情异常烦闷。
孙浩然还在旁边说话,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看上去完全不准备认真回应。
“回去吗?”他对苏酒酒说。
苏酒酒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着。”
“等结果还是等它的主人?”
“都等吧。”还是必须得把龙傲天的青梅给等回来,不然大金毛都没人撑腰。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诊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回冲进来的是一个温婉模样的女人。
“富贵!!”
女人是跑过来的,额头上全是汗,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担心的目光投向了台子上的狗身上。
“安昕,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孙浩然诧异地看着她,他刚才还没通知她来着。
安昕没有理会他,直接冲过来撞开他,扑到台子前。
“富贵,你没事吧?”她担心地抓住大金毛的爪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它,生怕它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面对孙浩然十分凶恶狰狞的大金毛,在看到安昕之后,瞬间变得温和下来、甚至主动用头去蹭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安昕看出它的虚弱,憋着泪把脸贴到大金毛的脑袋上:“富贵别怕,等你检查完,我就带你回家。”
她全程无视了一旁的孙浩然,直接下了决定。
苏酒酒在一旁凉凉地开口:“孙先生不是要确定富贵是否得了狂犬病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孙浩然苦笑一声:“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毕竟保姆还在医院里住着。不过富贵是安昕养的宠物,还是交给她做决定吧。”
说完,他还伸出手,试图拍安昕的背安慰她。
做足了一副贴心的竹马模样。
然而就在他的手贴上安昕的背部时,后者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他的手,回避的意味十分明显。
孙浩然常年不变的笑脸不见了。
安昕没回头看他,她抱着怀里的大金毛:“富贵是我自己养的,有没有得狂犬病我最清楚。今天早上它还一切正常,除了一如既往地喜欢睡懒觉......下午就被逮进医院里,非要说它得了狂犬病......”
“我就想问一问,半天之间,它就突然染上狂犬病了吗?又是谁把它带下楼的?那些逮狗的人凭什么用电棍击打它?”
一连串的发问句句都冲着孙浩然来,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扭过头的安昕红着眼死死地盯住。
“孙浩然!富贵是我养的宠物,也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这么对它!”
“安昕,你先听我说......”
“我不想听!”她绝然道,“你走,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孙浩然一时哑然,他有很多借口去掩饰自己的行为,也能让外人觉得非常合理。
但单就整个事情没有告知安昕这一点,他无法辩驳。
眼看着气氛僵立起来,被搂在怀里的大金毛发出了一声只有苏酒酒才能听到的嘟囔。
“啊......好挤......”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大金毛的脑袋被搂在安昕的胸口处、正好埋进去。只要它略微一挣扎,搂住它的力道就会再紧一分。
苏酒酒:“......”
就大无语。
安昕和孙浩然还在对峙,后者无可奈何,只好先退步。
“是我的错,我先去外面待着。等富贵没事,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他退出诊疗室后,苏酒酒觉得整个空间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看了一眼抱着大金毛默默垂泪的安昕,把一旁站着像一座雕塑一样的谭沉往外推。
“你先出去。”
谭沉多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味十分复杂,但他没说话,顺着她的心意离开了这里。
工作人员颇有眼色,见状也跟着离开。
整个诊疗室里,只剩下两个女孩和一条芯子不是狗的狗。
“你......”苏酒酒犹豫着开口,“你知道富贵被逮走?”
安昕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苏酒酒,她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凭着描述能够猜到是对方拦下了那群偷狗的。
毕竟也是公寓里的常住居民,她在物业那里也留有电话号码。不知道是谁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整个过程,她奖杯也没拿,跨市打的直接赶过来的。
“我刚刚才知道,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安昕的眼里全是感激,“谢谢你帮我救下富贵。”
“这没什么,我也挺喜欢富贵的,经常在楼下跟它玩。”
苏酒酒看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大金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他无法告状,还不如就自己来。
“嗯...我刚才听孙浩然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你、你知道他对富贵怎么样吗?”
安昕听到这话后,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他不喜欢宠物。”
从她养富贵的时候起,孙浩然就不太喜欢这条狗。
但他一直也没说什么,只当它是不存在。哪怕是安昕兼职最忙的时候,也没法把狗交给他照顾,反而是另外找人帮忙。
最开始,她是理解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喜欢宠物。
但等毕业之后,孙浩然创业成功,让她住在自己家里别出去工作。
安昕同意住进他的家,因为她和孙浩然的关系早就是默认状态;但她不同意舍弃工作,于是先妥协准备继续读研深造。
但住进去之后,矛盾越来越多。
她总觉得孙浩然变得太多了,每次发生吵闹时,富贵都会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替她撑腰。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孙浩然看向富贵的目光,基本上都是带着厌恶和嫌弃。
安昕是忍耐的,但今天接到电话后,她实在忍不住了。
他都能趁她不在的时候,因为对富贵的恶意,就让人带着电棍来对付它,那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干的!
苏酒酒听到这些话,发现她早有心理预期,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接下来的劝阻就好办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