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只要他一下令,事先安排好的心腹就会按照部署,佯败收缩兵马,他在尽力保存兵力的不损的情况下,将离山关和第二关交出去!
王淮附耳低声说了两句,岙川西道那边,已经确定无误了。
司马超青筋暴突!
他的心腹大将快马而来,急道:“将军,将军,不可啊,不可啊!!”
这名大将叫寥师,跟随司马超已经长达十年了,是他一手一脚提拔起来的心腹,寥师军事素质过硬,也看出岙川三关一失带来的巨大隐患了,他很焦急,已经苦劝司马超多时。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放弃!
牛皮大鼓擂响了,隆隆隆隆响彻云霄,紧接着,己方大军令旗挥舞,号角一刹贯穿天际!战马在嘚嘚刨蹄,将士们握紧手里的兵器,当战鼓和号角响至最急促的高峰的时候,双方大军爆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呐喊,冲杀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司马超青筋暴突,最后一刻,他厉声喝令:“全力迎敌,绝不能让敌军越过工事半步!!!”
这是一个讯号。
全力迎敌。
司马超最终没有发出“按暗中计划行事”的命令。
千钧一发!
他做出了选择!!
这一刻,恨意迎胸,他仰天厉喝着,驱马冲杀了出去。
燕长庭看得一清二楚,嗤笑一声,沉声:“传令下去,按第二套战策行事。”
他拔出宝剑:“将士们,全力进军!!!”
……
燕长庭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更何况是居高临下俯瞰的沈箐张云等一干人。
整个战场如同沙盘地图,朝廷王师如何调遣如何变动的,一清二楚。
沈箐拍拍手:“好咯,今天没咱们的事儿了。”
她对百里珍说:“委屈你家木哥了。”
今天没有战功了。
百里珍大方拍拍胸脯,“没关系!”
沈箐挥挥手,命人把张云拖上来。
绞索一点点往上拉,虔王妃看不懂战局,她尖声:“为什么要拖上来,为什么要拖上来?啊?!”
百里珍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当然是你儿子不管你了咯!”
她看这个老太婆不顺眼很久了,又变态又呱噪,之前看在值钱的份上她忍了,现在吧,省省吧你!
百里珍两三下把虔王妃的下颌骨卸下了,只剩下呜呜的叫声。
世界清净了。
张云被拉了上来。
沈箐蹲下,啧啧两声,她十分惋惜:“没办法了,只好把你拉回去了。”
张云一脸的泪,“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你们骗我!!!”
肯定是燕长庭没有传信,肯定是还有其他严苛条件!
他不相信。
“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利益和亲人,过往所有感情和誓言都没扛住啊,宝宝们都猜对了哎!
比心心~ 明天见啦亲爱的宝宝们!!(/≧▽≦)/
第73章
崖顶秋风呼啸, 叶尖微微泛黄的芒草带来一种干燥的气息,话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战场有一种气盖山河的豪迈感。
当然, 虔王妃和张云是绝对不会有心思欣赏了。
虔王妃下颌骨被百里珍卸了,语不成句,她一个完全不会武的弱质妇人居然激动得亲兵险些脱手而出,疯一样的呜呜挣扎嘶喊着。
张云泪流满面, 用一种极度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沈箐, 沈箐耸耸肩:“你瞪我也没用啊, 又不是我放弃你们的。”
好吧, 她承认她坏心眼, 粉碎了对方的信仰和希望。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就得成就你呢?
在敌人慷慨就义虽死无悔的剧本里充当奸角,她对这个没兴趣好不好?
张云一字一句:“不可能的!你骗我, 你们骗我!!”
他批头散发,眼底充血, 用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态度在反驳沈箐。
不过沈箐并不在意,“随你,或许是吧。”
她站起身挥挥手, “好了,咱们把人拉回去吧。”
但沈箐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更让人难受到极点, 张云胸膛剧烈起伏,“啊啊啊啊——”
他嘶声大喊,他们都是骗他的, 骗他!
“我不信!我不信!!!”
……
不过不管信不信, 这两人就被沈箐晃悠悠拉回来了, 把囚车交给符简,她拍拍手,任务完成。
这第一场大战并没有持续太久,司马超放弃张云虔王妃之后全力应敌,彼此都没有占对方什么便宜,拉锯战持续了一天,最后双方鸣金收兵。
——既然对方没同意交易,那么燕长庭也没想到一场就能打下离山关,他很干脆利落就下令了。
战歇的时候,是黄昏,一轮落日降至地平线之上,橘色带着红影的余晖映照着广袤的原野,大军陆续回营,整个大营都喧闹起来,喧闹声中,有一骑快马冲她的方向直奔而来。
是燕长庭。
这时候太阳都快全下山了,只剩一点点的残红,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面庞,黑色的快马和人影浑然一体,披风在风中猎猎抖动,他很快就发现了沈箐,提着马缰一调,向她风一般疾驰而来!
“阿箐——”
还未到得近前,他迫不及待就喊了一声。
其实比起以前,他来得算晚一些了。
以前燕长庭一收兵回营,稍一处理好了必要的事宜他就第一时间往她身边赶,但现在他会刻意多留一下了,多巡一巡,视察一下兵卒,多问问凌英旸王霍淳敬等大小战将的情况,必要时还去探望一下对方伤势,多留意一下人情世故,才回来。
只是到了快跑到的时候,他终于控制不住,提缰飞跃而起,一翻身跳下,他拖着大黑的缰绳,一人一马,迈着撒欢的脚步,直奔她面前而来。
他汗津津的,露出笑脸。
沈箐笑着瞅他一眼,摸摸大黑的脑袋瓜子,大黑打了个喷嚏,撒娇往她手心蹭了好几下。
“大黑受伤了吗?”
“有一点点。”
燕长庭也很心疼,小心拉开褡裢,露出大黑脊背被划伤的皮肉。
两人一起带着大黑回了马槽,给大家伙清洗上药之后,又给倒了满满一槽的豆料,一边弄一边嘀嘀咕咕,等弄好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手拉手,往营帐跑去。
“今天怎么啦?”
秋天来了,风带着爽寒,一点都不热了,帐篷里待着挺舒服的,两人一个在内帐的浴桶里洗澡,一个外帐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摆好。
“今天?司马超我就猜他不干,果然啊!他还想化悲愤为力量呢,咱们先前不是将左翼倾斜往离山关吗?他想借机急攻鲸吞咱们的左翼,不过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
燕长庭趴在桶沿上,努力把平铺直叙的战场进退说得长一点,有趣一点,这么说着说着,他心里也很高兴,因为他知道沈箐会在认真听。
果然,等他说完,沈箐乐呵呵夸他:“我们阿庭真厉害!”
他忍不住笑了,用湿漉漉的巾帕盖住脸,心里快活得无以复加。
这段时间,两人都这样,在一起时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找回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
燕长庭揭下巾帕,跳出来穿好衣裳,他也饿得很了,两人风卷残云搞定了晚膳,之后一起跑出去看星星。
秋日天高气朗,只要不下雨,能看见漫天的繁星。
“那你呢?”
两人本来去消食的,但走着走着就奔山坡上去了,银河亘古,星光璀璨,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一会儿星宿,燕长庭翻身过来,又问仰躺在草地上沈箐,“你今天又干什么了?”
“我呀?”
沈箐翘着二郎腿,脑袋枕在手臂上,“还能干什么?和百里珍吹牛呗!”
但凡和百里珍走在一块,只有得闲,总少不了大吹特吹的。
接着沈箐大肆抱怨了百里珍这个吹牛比的家伙,居然比她还能吹。
“等回来把囚车给了符简,她就跑了!”
拖着木哥跑的,有异性没人性的狗东西,“说是要做饭给木哥吃,也不知会不会食物中毒。”
最近百里珍扮演贤妻良母剧本,有点上头了。
主要沈箐今天吹牛落了下风,没来得及讨回来,她憋得忒难受了。
燕长庭大致能猜到,他边听边笑,被沈箐踹了一脚,“你笑什么笑!”
“我没笑。”
“撒谎,你明明笑了!”
“……”
“快说,你为什么笑我?”
“……我没有。”
两人就着笑没笑扯皮一通,最后以燕长庭落败告终,沈箐把他捶了一顿,哈哈大笑,在秋日干燥的夜风里留下一串得意洋洋的欢乐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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