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那天其实是一时冲动。
但挺不错的嘛。
她笑了,纯情小狼狗,解开心里包袱之后,她体感超可以啊。
她勾着红缨的肩膀,小跑着往后勤大帐去了。
刚才她就是找红缨要的小花瓶,红缨知道全程了,她很替沈箐高兴,抿唇笑,真好啊!
“咦,你和谢英华呢?怎么样了。”
“他,有什么怎么样的?”
红缨微笑一收,吐了口气,有些怅然:“算了,没什么意思。”
她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箐,在发现对方有问题那一刻,她就不可能再接受对方了。
谢英华大概心里有数,好几次碰到对方,他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上前,红缨直接过去了。
红缨已经调节过来了:“男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商号和营里的事多费点心思。”
她哼了一声。
有什么能比事业靠谱呢!
沈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没错,没错!”
姑娘你真谛了啊。
谢英华和红缨也算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其实沈箐原本想说说以后的,但细想想,也不知最后沈敖这事儿完了会怎样,话到嘴边她还是不说了。
她一拍红缨的肩:“男人有很好,没有的话,有钱就行,以后啊,咱们包.养小奶狗!”
红缨从小和沈箐在一起,她知道小奶狗是什么意思,听着忍不住笑了,“小姐你说什么呢?”
她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跺脚,“哪有这样的!”
沈箐哈哈大笑。
红缨追上去佯装打她,她一溜烟跑了。
……
这样的日子,快乐地让人心醉。
燕长庭躺在行军床上,把那张纸再三看了几遍,在沈箐画的那个小小的笑脸上亲了一下,最后小心把它折叠起来,掏出一个荷包,把它放进去,贴身收好。
天光已经发暗了,但他的脸和眼睛亮得惊人。
他小心翼翼托起那个小花瓶,把它搁在床头箱子上,半晌又舍不得,把它拿起来,放回外头的帅案一角。
他趴在帅案上,微笑欣赏许久,这才勉强收敛心神,开始忙碌搁在案上等待他处理的事务。
事务处理完了,但燕长庭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他轻轻拨弄一下那朵全天下最漂亮的小花,小心把它放回内帐,之后特地把陈夷等人叫进来叮嘱不要碰他的小花瓶,才一阵风般掠往营外的小山坡。
星星闪耀,仿佛某人的笑脸。
燕长庭想采花,采一束最漂亮的花,明天一早送给她。
不过当他站在秋风萧萧的山坡的时候,才发现基本所有草木都泛黄到根了,春季漫天遍野的野花什么的,现在是没有的。
也不知沈箐那朵小花是在哪里找的。
燕长庭心里是又甜蜜,又烦恼。
他想来想去,最后把眼睛盯在大石旁那一丛丛的狗尾巴草上。
狗尾巴草也泛黄了,但蓬松的顶须还毛绒绒的,随夜风吹拂摆来摆去,扎成一束,像秋天田野的麦穗,满满的金秋气息。
于是,沈箐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大扎带着晨露的狗尾巴草。
沈箐忍不住笑了,她三辈子,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狗尾巴草啊!
但这束狗尾巴草,可以看出来每一根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金黄又蓬松,风一吹,波浪般摇动,很漂亮,很别处心裁。
别人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他们是一个送小粉花,一个送狗尾巴草。
好傻啊哈哈。
但此刻燕长庭站在她面前三步,黑衣沾着晨露,那双黑亮的凤眸仿佛有光,沈箐却忍不住翘唇。
很像那种很纯很天真的初恋少年男女的感觉,但真的有点甜怎么办?
这一刻,沈箐真的有谈恋爱的感觉了。
她微笑着,眉眼弯弯看着他。
这一刻,她的笑容格外美丽,粉白润腻的脸颊映着晨曦,灿若朝霞,那双漂亮大眼睛浸上一层春水般的光泽。
燕长庭突然就读懂了她的心情。
这一刻,他心花怒放。
有什么自胸臆间喷薄而出,他喜不自胜,又有点手足所措,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氛围,唇翘得高高的,努力压制绽放的情绪,他说:“我以后天天给你采。”
采什么?
狗尾巴草吗?
“不了。”
这个傻子。
沈箐哈哈大笑,她一手拉过燕长庭,“走了,吃饭,吃饭!”
……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那就很好很好了。
燕长庭也跟着笑,他就着沈箐的力道,两人往帅帐跑过去
迎着晨早的秋风,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这真是一个美好得冒泡的早晨。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来破坏他的心情。
两人一起刚吃过早饭,沈箐正拿着那束狗尾巴草摆来摆去,燕长庭在一边认真思考给提议,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
昨儿白日刚提过的,不料今天人就来了,是谢英华。
谢英华沉默了很多,昔日一身红衣的肆意张扬也没有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沉寂了下去,他俯身给沈箐见了个礼,“主子。”
见沈箐挑了挑眉,不语,他心内苦笑,但也没什么能说的,转头看燕长庭,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老主人的信。”
沈敖。
谢英华没有久留,完成了他的送信任务,低了低头,就转身出去了。
燕长庭心里不大高兴,盯了那封信半晌,才打开了它。
扫了两眼,他脸彻底撂下来。
“他做梦!!”
作者有话说:
甜甜甜啊,这次不是糖渣了吧哈哈哈
啊,这些糟心的人事其实都是扣在一起的,没法含糊和心存侥幸,把他们一起解决掉吧!燕崽加油,向幸福真男人进发~
哈哈给你们一个超大的么么啾!明天见啦亲爱的宝宝们~ (づ ̄3 ̄)づ
第76章
距盟军大营大约百里的一处幽静别庄。
“这回, 大约是能提前结束了。”
午后,沈敖接到一封传讯, 他看过一眼, 当即大悦,如此对梁太后道。
“真的?”
梁太后惊喜,快步上前,接过信看, 沈敖颔首:“燕殷成瘾药物应是找着来处了!”
燕殷服用止疼药成瘾, 沈敖早就察觉了, 甚至, 他早早就猜到是这司马超搞的鬼。
这司马超年纪不很大, 却异常城府深沉老辣,连沈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棘手人物。
如今对方终于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沈敖不免大喜, 他也是个相当了不得的角色,燕殷身份、药物关窍, 几乎是拿到信的那一刻,一整个钳制以大溃敌军进而一举解决朝廷王师取得最后胜利的计策已经在胸腹成型了!
沈敖立即去信一封燕长庭,令他将止疼药握在手中, 以控制燕殷。
如此,将不日取得最终胜局!
……
这就是燕长庭看到的那封信函。
他勃然大怒:“他做梦!!!”
沈敖的消息渠道并不太慢, 木哥和百里珍才刚刚出发一天, 他的信就来了。
并且根据木哥百里珍的特殊身份,很容易就猜测到两人此行的真正目的。
——燕长庭费尽心思除去司马超的眼线,却没法去根除沈敖的, 一来对方对魏氏图谋已久眼线不知放了有多少, 二来更重要的, 燕长庭投鼠忌器,没法在现在和对方闹翻,所以谢英华等人他虽膈应但也只能装看不见搁着。
沈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取代司马超,握住燕殷的止疼药来控制对方。
这确实是个非常简单有效的策略,燕殷到底是君,司马超掌权也未久,一旦起了内讧,作为环伺强敌的燕长庭,基本是水到渠成的胜利。
可恰恰问题就在这里。
燕殷是谁?
他是魏太妃的亲孙子啊。
很多事情真正开始用心感受了,才体会得到其中的重量。
燕长庭才刚决定了,哪怕是他大破皋京,他也不会动燕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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