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金坎
与此同时的京城,徐放提议开设武科的消息也有一些人知道。
文渝和江云帆从宫里出来时,江云帆就有问文渝这个事。
两人上了马车后,文渝才回答江云帆的话,“三郎还没和我说,不过我觉得徐世子的提议不错,咱们以前一直被邻国攻打,没有厉害的武将,文官再多的谋划也没用。我们文官和武将,应当是互相协助,才能让本国更好。”
江云帆沉默不语,他是从小就是听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努力,爹娘族老,包括大环境里的人,都是坚信读书才有出路。
但是过去一年,历朝发生那么多的战事,一时间,让他很迷茫。
文渝看江云帆沉默不语,倒是没急着催,而是缓声道,“如今这个日子,是一天变一天。咱们是皇上跟前的新臣,已经注定和那些迂腐的老臣不是一路人。”
他们得了皇上的青睐,必然要成为皇上的左右手。如果他们没有用,皇上又为何要重用他们?
这个道理,江云帆也明白,只是跨出那一步不容易。
日子转眼过去,等江云帆收到江云康的信时,看完后又是一阵沉默。
随着朝堂上,越来越多人提起开设武科的事,新旧两派吵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这是忘记先辈祖训,也有人骂文渝等人不知好歹。
这一吵,便到了五月。
造船厂已经建好,江云康黑了一圈,在修建期间,他只回了两次新余,白轻舟有什么公务拿不了决定的,也是派人送来这里。
现在造船厂建好,往后便是造船和扩大规模。
这里两面环山,北边就有个小镇,因为有造船厂,小镇里热闹了不少,也带动了附近的民生。
忙活完造船厂的事,江云康又要去了潭州一趟,给当地的百姓科普水车的运用。
战乱过后,许多百姓连吃都吃不饱,加上今年雨水又少,江云康听说潭州旱了一个月,忙带着水车的图纸去了潭州。
他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等他在潭州附近都科普完水车,当地的百姓都知道新余有个江大人神通广大,是造福一方的好官。
等江云康再回新余时,已经是六月底。
正好京城传来消息,说皇上决定开设武科,今年年底各地选拔,明年二月再和文试的会试一起。
这个消息刚出,便震惊全国。
好些人都愣了,有许多人不看好此举,也有一些练武的人喜上眉梢。
江云康听到时,是特别高兴。
他刚穿越而来时,就觉得历朝重文抑武的风气过于离谱,想要国家强大,文官和武官缺一不可。
不过一个新的制度颁发,势必会先受到反对,还有一些不看好。特别是对于现在的皇上而言,现在没人敢说皇上母族卑微,但还是有人会私下谈论,说皇上的皇位是捡漏来的。
既然是捡漏,便会让人觉得没有真本事。
没真本事,又大刀阔斧的改革,势必会引起更大的不满。
江云康想到开设武科后续的麻烦,高兴之余,他又庆幸自己没在京城,想来文渝这会。应该忙得焦头烂额。
在家休息了几日,江云康打算去清点粮仓时,白轻舟要带他一起出城。
出发时,白轻舟神秘兮兮地和江云康道,“三郎先别问,等到了后,你肯定会感到惊喜。”
第131章
出了新余, 白轻舟带着江云康往临兴关的方向去,不过没去临兴关,而是半路拐去一条小路, 进入一片山谷中。
穿过一片密林,等视野开阔一点,江云康才看到一些竹屋。
“白大哥, 你该不会在这里,悄悄弄了金矿吧?”江云康好奇问。
如果真是金矿, 他们就更发财了。
“虽然不是金矿,但也是一样好的事。”白轻舟带着江云康进入围栏, 等他们刚进去,就有人推开山洞的门,给他们递来油灯。
江云康跟着白轻舟往山洞里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整齐一排的五架火炮,比之前的还有些不一样,似乎是改进了。
“怎么样,惊喜不?”白轻舟期待地问。
“还真是惊喜, 哈哈。”江云康忙着修建造船厂,还真不知道白轻舟闷声做了大事,
“白大哥,你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哪里还能有啊, 光是这五架火炮, 还是我从牙缝里扣出来的的。”白轻舟和江云康吐苦水道,“你去造船厂的这段日子, 你是不懂我的苦, 附近的郡县, 都来借米借钱,一个个把我们当财主。不借吧,又不能看着他们的百姓饿死。”
“后来我想了想,有了钱,干脆用掉算了,就让人秘密造火炮。皇上不是让你造船么,光有船怎么行呢,你说是不是?”白轻舟冲江云康挑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云康点头说是,光有船可不行,得有武器的加持才好。
看着眼前的火炮,江云康兴奋道,“现在炮有了,就等我的船了。”
造船是个费钱又费时间的事,光是造船用的木材,就需要砍倒好些山林。
想到这个,江云康又忍不住叹气。虽然他已经找好了砍伐的山林,但从砍树,到运输,都是比较危险的事。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看完火炮,江云康和白轻舟一起回新余。
他们刚到府衙,书砚就急忙忙地跑来,说造船厂那出了事。
“北山那片山林,本就是无主的,但咱们的人刚进山两天,就来了一群人,说自个是北山的主人。”书砚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他拿出的那份地契,小的只看一眼,都知道是新造的。”
“现在他们带了一群人,拦在北山的出口,不肯让我们的人进出。非要我们给木材钱,才肯放行。”
“谁那么大的胆子?”江云康皱眉问。
“说是……是皇上的表兄。”书砚说话时,看了眼自家大人的神色,胸口堵堵的。
“皇上的表兄?”江云康的浓眉皱得更紧了,“皇上有什么表兄敢如此嚣张?”
皇上登基没多久,这些亲戚就开始作威作福的话,江云康是真头疼了。
没办法,江云康只能亲自带人去趟北山。
去的路上,江云康派出去打听的人也回来,说强占北山的叫柳建,确实是皇上的表兄。
朝中的老臣们,拿皇上的出身说了不少事,现在这个柳建却出来闹事。
这要是传到京城,更会被人拿捏说事。
从为官角度,江云康是支持现在的皇上,毕竟皇上登基后,各种政策和理念,都与他是一致的。能遇上这样的皇上,他还是希望皇上能坐稳龙椅。
以往遇到柳建的这种事,直接抓了丢大牢就好,但现在……有些麻烦。
去北山的路上,江云康叹了好几次气。
到北山时,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有木屋,门口坐了个微胖的华服男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皇上的那位表兄。
“你是……江云康吧?”柳建看到江云康过来,也没站起来,绿豆大的小眼睛还要眯着看人。
“我是江云康,你是柳建吧?”江云康转头看了眼柳建带来的人,有个近一百人。
“哟,你敢叫我柳建?你就是个五品官而已,你竟然敢叫我名字?你知道我是谁吗?”柳建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来,指着自己,大声地冲着江云康道,“我可是皇上的表弟,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呢!”
“敢问你有何官职?还是有什么爵位?”江云康淡淡询问。
见柳建皱眉,又笑了笑,“你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既然没有官职,又没有爵位,你见到我这个五品官,该是你行礼问安才是。”
“大胆!”
柳建比江云康矮了半个头,说话时,不得不高高地昂着下巴,“就算我无官无爵,那也是皇上的亲表弟,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封信送到京城,皇上立马罢免你的官职!”
这一点,江云康还真不信。
皇上在南阳就番多年,不少亲戚朋友也在南阳,但凡能用的,都带去了京城。这个柳建,看着就没什么本事,才会被留在南阳。
现在想着挣官府的钱,说话时还和傻子一样,江云康对柳建心中有数。
“柳……柳公子。”顿了下,江云康还是换了个称呼,“你的那份文书,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伪造的。但你知不知道,伪造文书,又强占山林,是什么罪名?”
“重则杀头,轻则流放。若是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吃不饱、穿不暖,你的这一身膘可都要掉了。不是我危言耸听,皇上登基不满一年,朝中还有反对声音,你觉得皇上会为了你,和那些大臣们唱反调吗?”
柳建这个事,不好闹大,不然传到京城,皇上没了面子,江云康在皇上那也会减分。
虽说是柳建在犯浑,但这时候还是不能硬来。
“你……你少吓唬我,我可是皇上的表弟!”柳建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
江云康听柳建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越发证实这个柳建是个不聪明的,一个笨笨的人,就算往日嚣张跋扈,但北山和南阳还有一段距离。以柳建的脑子,应该想不到来北山闹事才对。
江云康的心思转了转,笑着道,“对,你是皇上的表弟。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柳公子肯定明白。你不妨回去问问,去问那个给你出主意的人,强占山林,拖延了造船厂的工期,引起朝臣震怒后,皇上会怎么护你?”
“你少吓唬我,峥哥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柳建怒声反驳,两个眼睛睁到最大,也还是只比绿豆大一点点。
“峥哥?”江云康抓到了重要点,“峥哥是谁?”
“我干嘛要和你说?”柳建两手环抱在胸前,瞪着江云康。
“不说就不说。”江云康得到了重要信息,没打算再继续纠缠,怎么处理柳建,这得探探皇上的态度,“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山里蚊虫多,柳公子还是小心一点,免得被毒蛇咬到,可疼了。”
说完,江云康就走了。
带着人出了北山,立马让人去查查柳建口中的峥哥是谁。
要只是柳建犯傻和官府抢钱,这个事还好办一点。但有人暗中怂恿做手脚,就有得查了。
“造船厂的活不能停,北狄人不是善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还有西凉那,近来也颇有动作。”江云康吩咐书砚道,“你让人往南边去,我记得造船厂的南边还有一片山林,先用那里的木材。柳建再想搅和,半个假证也得好几天。”
江云康回到新余后,等了两日,南阳那就来了回话。
柳建口中的峥哥,本名叫马峥,以前是皇上身边的一个谋士,后来皇上去了京城,便把马峥留下,给了个通判的官职。
南阳是皇上的番地,能被留在南阳的人,肯定有些能力。
江云康写了封秘折,写明柳建强占山林的事,江云康打算查明是谁给柳建办的假证,该罚的都要罚。末尾再加了句柳建可能是受马峥教唆,所以事情还在暗中调查,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抓人。
加上最后一句,就是告诉皇上,江云康知道这个事不好闹大,有在维护皇上的面子。但他还在查,也表明不能姑息纵容,要是被有心人知道,皇上又要被指摘。
折子送去京城的期间,江云康只是派人暗中调查,那个马峥在南阳好友颇多,这段时间来往了不少人,一时半会也弄不清目的是什么。
等江云康的折子递到皇上跟前,他当即黑了脸,连夜把他大舅舅柳柄涛叫进宫里。
“舅舅你看看吧,柳建那小子,在南阳都干了什么好事!”皇上语气不好,柳柄涛皱眉捡起地上的折子。
“这……”柳柄涛看完后,也是颇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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