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金坎
“不至于没考好,院试比较难,他年纪小又想压孙哲,所以压力大一点,娘子不用太担心。”江云康换了干净的外衣,听到陆氏在外间摆饭,过来扶起林氏,“你也知道他小孩子心性,现在有点压力也好,反正都考完第一场了,安心等他考完第二场吧。”
考都考完了,多一个林氏担心也不可能改变结果,还不如不要多说。
林氏心中大概有数,“你放心,待会我不提这个。”
陆氏做了满满一桌菜,都是林氏和林源从小吃习惯的口味。
林源化悲愤为食欲,连着吃了三碗饭,把肚皮吃得滚圆,最后还是被书砚和江云康抬着去隔壁。
陆氏是当娘的,自然能感受到林源的情绪转变,但林源啥也没说,她就没多问。
等林源被抬走后,才小声问女儿,“姝儿,三郎有没有和你说源儿考得如何?”
林氏嘴唇动了动,长又翘的睫毛闪了下,“三爷说还好,想来不会太差。这两日咱们就当着不知道,等源儿考完再说。”
“哎,行吧。”陆氏一心期待儿子和女婿都能高中,有了秀才的功名,那可就不一样了。但现在又这样,让她有种希望要落空的感觉。
不过在江云康回来时,陆氏又马上笑盈盈地道,“源儿到底年纪小,吃饭都能把自己吃撑了。三郎明日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江云康笑着道,“您的手艺做什么都好吃,您看着安排就行。”
“那好,明日我看厨房什么新鲜,我就做什么。”陆氏看时辰不早,就此告辞。
江云康送陆氏到院子门口,再折回来,看到林氏坐在烛台边上看绣花的图案,过去帮她拿走,温声道,“不是说了么,最近就不要做这些,多费神。之前做那么多,咱们就一个孩子,如何能穿得完?”
“穿不完就留着嘛,以后还能再用。”林氏靠在江云康怀里,“这段日子,脚水肿后,我都不好出门。每日待在屋子里也没事,就想着多做一点手工活。对了,我给你做了件新衣裳,就在衣柜里,你拿出来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还能再改。”
江云康拿出新衣裳后,看到林氏用了最好的锦缎,针脚也绵密,想来花了很多的心思。
他换上后,很是合身,“果然还是娘子最了解我,竟然刚刚好。”
林氏让江云康走到她边上,给她转了一圈看看后,确认是刚好合身,才松口气道,“你这么穿起来,身板看着宽阔不少,人也挺拔,真是好看。”
江云康嘿嘿笑了下,突然附身亲了下林氏的脸颊,“多谢娘子。”
林氏瞬间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害羞了。
一夜无话到天明,江云康怕林源还没缓过来,醒来后就去隔壁找林源。
等他过去时,看到林源还在睡觉,就知道这小子没大事。
陆氏从屋里出来,看到江云康过来,喊了一句三郎,“咱们别叫他,昨晚他屋里的灯亮到深夜,让他多睡一会。”
“好的。”江云康和陆氏一起往隔壁走。
等江云康他们用了早饭,林源才打着哈切过来,说昨晚睡迟了。
陆氏忙去给林源热早饭。
江云康则是去了书房,他刚坐下没多久,书砚就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徐世子的来信。
第40章
江云康让书砚快点把信拿过来。
徐放去边疆后, 只给他来过一封信,也只是简单的报平安,并没有说在哪里。
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后, 江云康捏着两页信纸,看着徐放潦草的字迹,一口气看完。
徐放在信上写, 他遇到了木疆,如今木疆升百户了, 他们被归到同一个地方,往后也能互相照应。
还写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身份, 对他就和普通人一样,这才感觉到以前别人都是让着他,但反而让他更想上进。
最后还写了,让江云康一定要好好读书,徐放在军营里深刻体会到了武将的不容易,希望江云康当个大官,改改那些傻帽文人的思想。
其中傻帽两个字, 徐放特意画了一个圈,着重提醒。
看完一遍, 江云康又看了第二遍,才笑着放下手中的信纸。
书砚看主子心情好,笑着问道, “三爷, 徐世子写什么了?”
“他说遇到木疆,两个人在同一个军营。”江云康把信纸仔细叠好, 起身往外走, “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收到木疆的信, 反正今日不用温书,咱们去木府一趟。”
书砚赶忙过去帮着开门,本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一条缝,“那可是大好事啊,木公子才去军营不久,竟然能升百户,木须先生若是知道这个事,想来会高兴极了。”
主仆俩一起往外走,到拱门时,却遇到匆匆回来的彩萍,书砚问怎么了。
彩萍转身看了一眼,低声道,“大房方才急忙忙请了大夫,好像是大奶奶不太好。”
“不是还三个月才生吗?怎么就不好了?”书砚好奇问。
“不是要生了,好像是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经过大房的时候,看到里边乱成一团,本想打听一下,但大房的人不肯与我多说,就先回来了。”说完,彩萍犹豫地朝江云康看去,“三爷,要不要让三奶奶过去探望一下?”
安和郡主毕竟是他们大嫂,就算平日不亲近,这时候也得过去看看。
江云康想了想,还是决定道,“还是我过去看一眼,让三奶奶先别过去,这会大房正乱着,指不定会有不长眼睛的。若是真的很严重,待会我再让书砚过来传话。”
江云康带着书砚快步去了大房,等他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看不到慌乱的人,进屋后,看到坐着的五弟,便过去打招呼。
江云熠和孟氏一块过来,但他不好进里屋,就在外边等着。
听江云康是过来探望的,他便简单说了原委,“大嫂这些日子太操劳,身子一下受不了,方才请了大夫,说往后不能再操心,暂时没有大碍。”
江云康奇怪道,“最近不是母亲管家吗?”
不用管家,身上就卸下大部分的事,光是大房的小院子,何至于操劳?
“大嫂总是放心不下。”江云熠道。
江云康明白了,安和郡主虽然不管家,但又怕以后收不回管家权,所以不肯完全放手。他记得原著里,安和郡主就是个要强的,而且掌控欲比较强,过了三十便操劳过度病逝了,想来现在就埋下病因。
事实上,安和郡主并不只是放不下侯府的事,她近来寻了个生儿子的偏方,请回来一尊送子观音,每隔两个时辰就要亲自上香祈福。如今她身子也重了,还要半夜起来点香祈福,日子久了,身子也就虚了。
不过这个事,大房的人不会往外说,直到今日安和郡主出事,秋菊才抽噎着和孟氏说完。
里屋的孟氏听完后,立马说“糊涂”。
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安和郡主,眉头跳得厉害,颤着声音道,“安和向来多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也跟着糊涂了?到这个时候,不知道自个的身子才是最重要吗?”
说完这句,尤不解气,“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规劝点主子。还好今日没有大事,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与亲家交代?”
秋菊后怕到颤抖,心里一揪一揪的,她也劝过两句,但主子求子心切,她也拦不住。
孟氏吐了一口气,低眉沉思片刻,吩咐道,“你们在屋里伺候着,我去外边候着,若是安和醒了,再喊我。”
从里间出来后,孟氏看到在说话的江云康兄弟,没什么力气地说了句,“来了啊。”
江云康见礼说是,再问,“大嫂怎么样了?”
“人还好,好好休养就是。”说到这里,孟氏又抬头多打量江云康几眼,摆手道,“你心意到就行,回去吧,明儿还要考试呢。”
江云康恭敬作揖,再和江云熠说句“走了”。
等江云康走后,孟氏才松口气,神情自在一些,“五郎,你方才和三郎说什么呢?”
“三哥问我书读得怎么样了。”江云熠坐直道。
孟氏已经有个出色的儿子,但不妨碍她希望小儿子也有出息,想到江云康的院试,不由正色道,“如今三郎科考不错,又得了木须先生的指点,你可要努力一点,别输给他。”上回江云熠县试没过,孟氏就郁结好长一段时间。
“母亲放心,下次县试,儿子一定会过。”江云熠自己也不肯服输。
江云康从大房出来后,让书砚去三房传个话,他自个在正门口等书砚。
等书砚回来后,再一起去木府。
他们刚到的时候,成氏就热情地拉着江云康进屋,“你先生昨儿一晚都没睡好,我说叫人去问问你考得如何,他又偏偏不让,就是一个倔老头。现在你来了正好,快和他说说昨日考的如何。诶,林源呢?他怎么没来?”
“源儿昨日受了一些影响,今日让他在家待着。”江云康刚说完,就看到成氏皱眉,赶忙补充道,“您别太担心,他今日好多了。”
“哎,他也要过了才好,他虽年纪小,但嘴巴甜会说话,要是往后见不到他,我还蛮难受的。”成氏和江云康一起进屋,见木须看过来,哼了一声,“行了,别端着,既然云康过来,你就好好问问吧。”
江云康依礼喊了句先生,看成氏要出去,又叫住成氏,说今日来主要是说木疆的事。
成氏一听木疆,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您别担心,是好事。”江云康说木疆升百户了,特意过来说一声。
“那么快?”成氏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马上又变成担忧,“上次他说快升时,我还以为他诓我呢。别人一两年都不见得能升百户,他这么快升百户,岂不是吃了不少苦?”
“而且这臭小子,升了百户也不来信,真要气死我!”
木须冷哼道,“他自己选的路,吃点苦也应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又看向江云康,板着脸道,“是木疆写信给你说的?”如果是,他非要好好骂一下。
江云康摇头说不是,“是徐世子遇到木兄弟,他写信来说的。”
听到这话,木须又更气了,“徐放都懂写家书,他那个小崽子真是太忘本,算了,以后别和我说他。说说你考得怎么样?”
每回有人送信来时,木须都会仔细看完,就怕漏了木疆的信。但不懂是木疆太忙,还是怎么回事,从木疆去从军后,统共也就寄两封信回来。
江云康知道木须在说气话,笑着道,“那行,往后学生不再传话了。昨日考试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木须点头说好,看江云康笑眯眯的样子,忍了一会,又装着随意的口吻道,“有什么事还是说说比较好,好歹是我木家的人,若是有个三……”
“呸呸呸,你快别说这样的话!”成氏黑着脸打断,“亏你是当伯父的人,不可能会有事,木疆机敏着呢,绝对不会有事。”
江云康看成氏动气了,接话安抚道,“木兄弟不是一般武夫,他不会有事的。”
在木府小坐一会后,江云康才离开。
回到承安侯府时,正巧遇到了承安侯,两人一起进门时,僵硬的气氛中,多少又有点尴尬。
走到分岔路口,承安候才停下轻咳一声。
江云康本想就这么离开,听到这声咳嗽,才停下脚步,等承安候开口。
“这场考试,把握大吗?”承安候问。
“还行。”江云康还是和以往一样回答。
承安候呵呵笑了下,胡须随着抖了抖,“你回回都说还行,结果回回都考头名。三郎倒是好生谦虚。”
看江云康低眉不说话,样子倒是乖巧,可他知道不过是表面。
甩甩衣袖,两手负背地看着江云康,“罢了,你要能过,也是江家的福气。不过你要记住,你自个姓什么。”
江云康看着承安候冷冷转身离开,撇了撇嘴,带着书砚继续往回走。
回到三房时,陆氏已经做好了饭菜,笑着喊他快去洗手。
“我瞧今日的鲫鱼特别鲜活,便炖了鲫鱼汤,还烙了野菜饼,三郎怕是没吃过吧?”陆氏一边招呼,一边摆碗筷,“我们最开始下乡收皮子,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了,又舍不得花钱去买,便挖野菜吃。从河边的蕨菜,到石头缝里的野葱,那都是顶好吃的野菜。”
说话时,看到林源伸手偷夹一块红烧肉,一掌拍了过去,“没规矩,你姐夫都还没坐下呢,再这样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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