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延琦
宇文澜,“……”
他道,“确实还没有,这样吧,你拿去找个书商印行一下。”
邹学士眼睛一亮,立时应道,“臣遵命,有生之年能将如此佳作推荐到世人面前,实乃臣之荣幸。”
宇文澜,“……那便去吧。”
咳,再叫他待下去,还不知要夸出什么花来。
他听着都不好意思了。
邹墨中便领命告辞,只是未等踏出门外,又听君王补充道,“对了,这位逍遥公子十分在意收入,若有盈利,记得及时拿来,朕会转交给她。”
邹墨中愣了愣,忙又应是。
心里感叹,【原来还是为寒门才子,难得难得!】
宇文澜,“……”
哪里寒?
~~
天将傍晚,掌了灯的御书房内仍有大臣进进出出。
小顺子也悄悄进了殿中,在富海耳边一阵嘀咕。
宇文澜余光瞥见,问道,“何事?”
富海立时禀报道,“陛下,李贵仪派人来问,您今晚可要过去用膳?”
嗯?
这话一出,殿中大臣们齐齐一顿,开始互换眼神——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居然有娘娘来询问陛下要不要吃晚膳?
看来李贵仪果然受宠!
宇文澜,“……”
他只是觉得,那丫头大约又想尝尝御膳了。
倘若拒绝,她会很失望吧?
一时有些不忍,他于是道,“朕一会儿过去,叫尚膳监准备吧。”
小顺子便应是,忙出去传话了。
接下来,宇文澜快速处理好手中的事,交由几个大臣道。“时候不早,都回去吃饭吧。”
众人应是,一边告退一边在纷纷心里感慨,【到底是有人等着吃饭,陛下都坐不住了。】
宇文澜,“……”
他有坐不住?
如此一路,等到达甘露殿时,只见晚膳已经在桌上摆好。
燕姝则领着一众宫人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姿态端端正正,脸上笑得像朵花,声音也如蜜一般甜。
宇文澜挑眉,如此殷勤,看来今日饭菜十分合她胃口?
他道了声免礼,来到桌边,却见不过是焦熘鱼片,红煨牛蹄,葱烧海参,樱桃肉等常见菜肴。
——前日他下发诏令严查朝廷贪腐,将宫中风气也一并肃清,因此御膳相较从前朴实了许多。
宇文澜不禁奇怪,这些菜叫她高兴成这样?
却见燕姝跟了上来,与他笑道,“臣妾之前跟富公公打听过,这些都是陛下爱吃的吧?”
宇文澜有些意外,竟是他爱吃的?
却听她心里得意,【怎么样?是不是很贤惠,这下能证明我在乎你吧?】
宇文澜,“……”
终于明白了,原来还是为着昨晚他的话,在努力“讨他的欢心”。
他无奈又好笑的嗯了一声,道,“吃饭吧。”
便拿起了筷子。
却见她并未坐下,而是拿着筷子站在一旁道,“臣妾为陛下布菜。”
“陛下想吃什么呢……先尝尝这个鱼片吧,这颜色如此金黄,一瞧就知道火候正好,一定很酥脆的。”
说着便夹了一筷子焦熘鱼片放在了他的碗中。
宇文澜从善如流的夹起放入口中,才咬下去,唇齿间立时迸出酥脆的声响。
紧接着,便听她心里啧啧,【一定很好吃吧,等会儿我吃的时候会不会就不酥了QAQ。】
宇文澜,“……”
待他将鱼片吃完,燕姝又将筷子伸向那道葱烧海参,“陛下快尝尝这道海参,闻着葱香浓郁,应该不错。”
宇文澜便又尝了一口海参,还没等咽下去,却听她心里碎碎念道,【怎么样,一定软韧可口吧!你可别全吃完,给我留点啊。】
听起来已经在咽口水了。
宇文澜,“……”
他颔了颔首,“还不错。”
又见她夹了一块牛蹄放入他碟中,面上温柔笑道,“这牛蹄火候到位,一定入口即化,陛下快尝尝。”
宇文澜道好,一边尝着牛蹄,又听她心里呼喊,“瞧这一口的胶原蛋白,一定特别好吃吧!嘤嘤嘤记得汤汁拌饭,这个才是精华啊!”
似乎已经带了哭音。
【还有这个牛肉羹,看看熬的多好,一定要趁热喝才成啊……】
他没等拿起汤匙,又听她道,【人家自己都顾不上吃,先给你布菜,你可是头一个享受此待遇的!对你够好了吧!呜呜留点给我,别全吃完呢!!!】
“……”
这还怎么吃?
他于是索性发话,“你也坐下来吃罢,不必布菜了。”
却见她还假意谦虚,“不必了,臣妾伺候陛下吃吧。”
宇文澜挑眉,“再等一会儿,只怕这鱼片就不酥了。”
就见她忙行了个礼,道,“臣妾谢陛下。”
便立时坐到他身边拿起筷子开吃。
宇文澜,“……”
燕姝忙先尝了一口焦熘鱼片,幸好幸好外皮还是酥的,内里却是软嫩幼滑,裹着外头的鲜香汤汁,果真好吃。
葱烧海参亦是佳品,海参柔软香滑,渗透着浓浓的葱香味,令人叫绝。
她终于吃到了牛蹄子!果真是入口即化,咬起来唇齿间都是胶原的粘糯,且十分入味,真乃下饭佳品。
再来碗热乎乎的牛肉羹,咸鲜香浓,直叫五脏六腑都舒坦。
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感慨,娘的还是坐着吃饭舒服,伺候人可真不是好活。
宇文澜默默听着,心道他也觉得,还是如此吃饭舒服些。
终于等到一顿饭吃完,燕姝又想起要紧事,忙问,“陛下,那话本的事如何了?什么时候会让人看到?”
宇文澜道,“最快明日即可。”
其实据他所知,大臣之间今日就已经传开了。
燕姝眼睛一亮,立时高兴起来,“果然还是陛下厉害!臣妾以前听说话本子并不好出,那些书商都要看笔者名气,倘若没有名气,根本没人理你。”
宇文澜嗯了一声,算是揭下了她的恭维。
又听她在心间默默道,【抱好大腿果然有用,要继续。】
他不禁有些好奇,她还要如何努力?
不多时,晚膳终于吃完,宫人们将碗碟撤走,燕姝咳了咳,又对宇文澜道,“时间还早,不如臣妾再陪陛下玩儿个什么游戏消消食?投壶怎么样?”
宇文澜挑眉看她,“又想赢钱?朕今次可不会轻易再输。”
燕姝,“……”
也是啧,他投壶玩的太溜了。
上回算她侥幸赢了一回,这次再赢想必是难上加难。
啧,一直输也没意思。她于是眼珠一转,又道,“对了,今日宫中上灯仪,不如臣妾陪陛下看灯吧?”
看灯?
宇文澜其实兴趣寥寥。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那些宫灯不知都看了多少年了。
却听她在心间祈求,【去吧去吧!以前我想看都不敢轻易出门,今次有你开路就可以了,去吧!】
宇文澜,“……”
说得怎的如此可怜,看个灯都不敢?
心间一软,他于是颔首道,“也好,看看今年可有什么新花样。”
便起了身。
燕姝大喜,忙服侍他披上锦袍,自己也穿好斗篷,一起出了门去。
~~
殿中暖和,加之今日没怎么出门,此时一出来燕姝才发现,天其实冷的厉害,且风还大!
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割肉,深呼吸一下都呛得肺疼。
见燕姝整个人都缩在斗篷里,小脸都一下冻红了,宇文澜本想问她要不要回去。
却听她心里念叨,【啧啧这风冷的,简直像张胜康的师父被他气死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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