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纠正:心存侥幸且过于摆烂。】
他拔剑此举惊得众人一片哗然。
薄敬行见势对着殿外大喊,“禁军护驾!程之意殿前谋反,即刻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都统领率众兵提刀闯入殿内,气势汹汹,惊起一众文武百官。
薄敬呈见状终于忍不住,拦在程之意身前,“都统领,此事有误会,程之意不过喝醉了酒殿前失仪,并非谋反。”
薄言和薄敬元都上前帮着解释。
但程之意却冷笑了一声,“我程家兵马已在我入宫之时便入得皇城,此番算算只怕已经攻破了广城门,若你要杀,下手可要快些了。”
薄言钳住他拿剑的手,“程之意,你这是在找死!”
程之意反手逃开,狠狠盯着都统领,“反正我从你放弃起兵就没打算好死!”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薄敬呈怒斥,“还不住嘴?”
薄敬行见状,抓到他把柄似的愤然起身,“好你个老五!竟然与反贼同流合污,早在你抗旨不遵执意南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起了反心!还好我早有准备,调集皇城御林昨日便守在宫外,等他们来救你们?痴心妄想!”
他即刻下令,“反贼谋逆,给我杀!”
薄承乾高坐案首,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程之意早就忍不住,提剑便和禁军杀作一团。薄言离他最近,被迫和他站在一起。
薄敬呈并未参战,转身跪到薄承乾跟前替两人求饶,“父皇!太子与儿臣绝无谋反之意!程之意也是一时糊涂,求父皇明鉴,叫他们住手!”
薄敬元和程一一也相继求薄承乾开恩。
程一一:“陛下,阿言虽有些任性但绝无反心,臣妾以性命担保,程家也绝无反意,求陛下开恩!”
薄敬元:“父皇,其中必有误会,求父皇明鉴!”
薄承乾将各人反应尽收眼底,良久他下令,“留活口。”
薄敬行对此表示疑惑,“父皇,斩草除根啊。”
薄敬呈怒而起身,“四皇兄!你为何总是煽风点火?非要至我们于死地?”
薄敬行:“分明是你们逆反在先!我不过清君侧有何过错?”
薄敬呈:“就算程之意谋反,可我与太子却是无辜!”
薄敬行:“好啊!你说你是无辜,那你证明给我看!”
薄敬呈:“如何证明?”
薄敬行挥手叫停,“住手!”
禁军众人皆听号令,纷纷停下。
程之意受伤不轻。
薄言扶着他靠柱坐下,顾不上解释什么,撕开衣袖替他包扎,“伤势太重,你别说话。”
另一边,薄敬行笑看着薄敬呈,拍了拍手,“上酒。”
伺候的宫人很快端上来一套酒具。
薄敬行示意给薄敬呈送过去,“众目睽睽,太子与程之意公然谋反,你抗旨南下有过在先,说是驰援谁知道去干什么?你若真想证明自己与他们无关,喏,把这壶酒给太子喝了,我就信你。”
薄敬呈愣在当场,迟迟不肯抬手。
程之意捂着伤口,质问他,“薄敬呈!这就是你说的保证?都是因为相信你,薄言才会跟着你回宫!如今你倒要反过来毒杀他!你敢!”
“我为何不敢?”薄敬呈咬了咬牙,“我说的什么?叫你们放下偏见安心跟我回来,你看看现在!不是你胡乱说话,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
“你还真敢?”程之意失望透顶,转头来推薄言,“你快走,我掩护你,只要杀出宫门就安全了……”
薄言不为所动,他甚至连丝毫慌乱也没有。
给他系上最后一处伤口,才不紧不慢起身,“酒我可以喝,但程之意你们要放他走。”
程之意:“你疯了?”
薄言:“我倒是希望我疯了,至少如此不会有牵挂。”
薄敬行一口答应,“可以!只要你喝,程之意可以不死。”
薄言来到台前,缓身一礼,“对不住,辜负母后养育之恩,儿子先走一步。”
程一一哭着摇头,语不成句,“不……不……”
薄敬呈已经取下酒壶倒了一杯。
他缓步送到薄言跟前,“对不住了,太子哥。”
薄言并不看他,抬手就要拿过来。
程一一终于崩溃,“阿言!”
她想下来阻拦,却被薄承乾牢牢攥着手腕,不能离开半步。
递给薄言的前一瞬,薄敬呈忽然将手收了回来,“嗯?这底下怎么还有粉末?也不用心搅搅。”
他说着顺手拔下薄言头顶的玉簪,在杯子里转了转,片刻后,丢了簪子,将杯子递给薄言,“这下好了。”
薄言接过,看着他一会儿,而后一饮而尽。
程之意:“薄言!”
【!!!】
【这是什么狗屁发展?我要报警了!】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这杯毒酒吗?】
【薄敬呈!你没有心!】
【薄言!我真是高看你了!你这个蠢货!】
【哇我哭死了,我以为不会死的,谁都不会死的……】
【老薄,要死了?】
……
瓷杯哐当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一缕鲜红很快从薄言的鼻下流出。
他轻轻擦了擦,原本笔挺的身姿忽然踉跄了两下。薄敬呈下意识来搀他,他奋力推开,过了一会儿甩了甩头,看着殿门的方向,一步步慢慢往外走,直到……轰然倒下。
除了哭声,殿内无人说话。
良久,薄敬呈转头,“你现在满意了?还需要我给程之意再送一杯吗?”
薄敬行笑了笑,“可是,哥哥更想将这杯酒,送进你嘴里哦。”他不是开玩笑,边说边逼近。
观战良久的薄承乾,这会儿忽然出声,“够了,到此为止。老五南下是为支援,并非谋反。”
他正了正身,挥手叫禁军退下,“都出去吧。”
许是心头大患已除,看着都比之前精神些。
只是过了一会儿,得了令的禁军并未退下去。
薄承乾以为他们没听见,又对着都统领说了一声。
这次都统领动了,却是朝薄敬行行礼,“向殿下请令。”
薄承乾懵了,“朕在这儿,你向谁请令?”
回答的是薄敬行,“自然是儿臣。”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道:“这可是父皇亲手给我的,您忘了吗?”
“你!你竟敢……”薄承乾大怒。
薄敬行嗤笑,“我连给你下毒都敢,还有什么不敢?”
薄承乾:“你说什么?”
薄敬行踱步上前,“你就从来没觉得奇怪吗?怎么短短一年就病成这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不成?”
薄承乾想到什么,“香炉……”
薄敬行摇头,“那可不止。”
薄敬行挑着指甲,说得漫不经心,“看起来人模人样,实则烂到骨子里,你这种人真是死一百次不足惜,刚来那会儿我就想弄死你了,要不是为了更高的人气,岂会留你活到今日?”
说到这儿,他转向薄敬呈,“说起来,还得感谢五弟。”
想起什么,又瞥了眼地上的薄言,“哦,还有这个怨种。”
[小绿茶这次又赢了,没意思。]
[我果然还是喜欢小绿茶洋洋得意的样子。]
[家人们,咱就是说,祈祷下次找到个真能治住他的好吗?]
[真是太失望了,我还以为这个太子和老五能不一样,居然高看他们了。]
[哎,愿赌服输家人们,红包已发,记得领。]
[等会儿,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奇怪,我怎么看着那狗皇帝气色忽然变好了?]
[???]
[他笑什么?]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薄承乾盯着薄敬行看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宽宏有力,并不是平日里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薄敬行起了几分警惕,“你笑什么?”
薄承乾渐渐收了势,但眼底还有笑意,“我笑你太年轻,笑你三脚猫的毒术就拿出来唬人,到头来连真病还是假病都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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