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应该是一时冲动,他自己都麻了。】
【冲动不是借口,打脸也太过分了!】
【感觉像是被戳了痛处一样?】
【完了完了,慎哥怕是要记仇……】
薄慎擦了擦嘴角,看着拇指上的血丝,深吸了口气反而平静下来。
“我妈跟你离婚是因为跟别的男人跑了,她不要我只要我哥是因为我哥成绩更好,这不是你说的吗?”薄慎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最后一次我让你打我。”
他眼里的戾气已经收了起来,将嘴角彻底擦干净,夺过薄知文手里的名片,转头平静离开。
薄知文朝他追了半步,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他,终究没有开口。
……
第二天,训练场。
六点不到,薄言抵达场馆。
放下背包后,拿出皮带开始拉伸。
做到一半,门口传来响动。
是成冠,手里拿着一卷文件,来得比平常早一些。
薄言并不意外,自在和他打招呼,“早,成教练,您也是来早训的吗?”
成冠抿了抿嘴,看起来颇有些无语,“少递些自以为是的台阶,我为什么过来你没点数?”
薄言热身不停,将皮条压在颈后,平臂拉伸胸肩肌肉,“既然如此,那也不能白来,我能有幸和您比一场?”
成冠将文件放在了置物架上,没有当真,“自取其辱。”
说着转身要去检查靶场,留意到柜子有些歪了,折回来扶正。
但那柜子版面不小,上面又放了不少包裹,一只手压根没有动静,两只手也有些不稳,到最后使上了背都觉得勉强。
成冠咬了咬牙,用尽全力终于顶回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舒口气,旁边挂着一张传统弓的木架子忽然晃了晃,朝他倒下来。
成冠尚在检查另一边的好坏,回过神那架子已经快倒在头顶。
他下意识抬起右臂挡头,将左臂背在身后。
“铛铛”一声,挂在架子上的弓和箭砸在地上,但架子却没有落下来。
成冠抬头,眼前多了个人,是薄言将架子挡了下来。看清薄言撑架用的手,脸色顿时沉下来。
薄言撑着手将架子按了回去,然后转过身去捡掉落的弓箭。
刚把弓捞起来,就被成冠劈头盖脸骂了,“你是不是疯了?嫌一条废手不够?过来逞什么能?”
薄言愣在原地,显而易见的不解,“我是……救你。”
成冠起身,“我让你救了吗?那架子砸头上我顶多破点皮,万一你没拦住,左手也给废了,你拿什么去比?”
薄言眨了眨眼,笑道:“没这么严重,我没事啊。”
他怕成冠不信,顺手张开手里的弓,信手开到最大,空瞄向远处的箭靶。如此反复几次,“看,还能拉。”
证明自己完好无损,薄言才将弓箭挂了回去。
再回头的时候,成冠正盯着墙上的传统弓,表情有点古怪。
薄言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却见他收回视线,拿起刚刚放在隔壁柜子上的文件,递给薄言。
封皮上一片空白。
薄言没接,“这是?”
成冠舀了舀,“短期速成训练计划,针对换手,你不是放弃右手了吗?”
薄言:“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成冠不耐烦,“这么多废话,拿着。”
薄言接过,并没有急着翻阅,“您之前也换过手?”
他的确换了手,右手的情况很难好全,再怎么复健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水平,所以很早之前他就换了左手训练,体能也好技术也好,有意识在转移重心。
成冠略有些犹豫,还是说了,“我以前惯用左手。”
薄言:“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
成冠反问:“你先说,你怎么搞的?”
薄言摸了摸鼻尖,“学校里被人打了。”
成冠蹙眉:“谁?”
薄言:“没看清,但我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他警告我小心点不要痴心妄想。”
成冠闻言,眉心越发紧皱,“你也没看见?”
薄言:“也?您也是被人打的?”
成冠收回视线,“你那是校园霸凌,我跟你不一样。”
但怎么个不一样,他没再说。
成冠:“他说你妄想什么?”
薄言:“不知道。”
成冠若有所思,“你那会儿正打完交流赛,应该惹了不少人的眼,也许是同行。你们学校有弓箭部吗?”
薄言:“有一个,但不熟。”
成冠:“最亲的人尚且反目,何况不熟?同行相轻,不要掉以轻心。”
薄言觉得他话里有话。
薄言追问,成冠已经恢复成平常严肃的样子,“管这么多干什么?爱要要不要给我。”
薄言撤手,“要,当然要,谢教练。”
成冠催他,“热完身了就去练着,愣着好看?”
薄言转头就走,“收到。”
成冠望着薄言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挪步。
眉心刚消下去的褶皱又再度卷土重来,眼神里悄然蔓上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
【奇奇怪怪的氛围。】
【我怎么感觉刚才这个教练是在关心老薄呢?】
【自信一点,把“我怎么感觉呢?”删了。】
【哈哈哈这个成冠,明明心里紧张得要死,嘴巴却不肯松口!】
【听这话,他的手也曾经受过伤?】
【应该是左手,刚刚架子掉下来,他下意识伸右手抵挡。】
【你们在猜个什么?他以前惯用左手他自己都说了啊……】
【刀子嘴豆腐心,他来国队的理由该不会就是老薄吧?】
【因为拥有相同的经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看老薄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一言难尽?】
【有点惋惜,有点抗拒,还有点什么我看不懂。】
……
结束训练,薄言便回了学校。
他预留了两天的复习时间,回宿舍整理好需要的书籍和笔记,准备找个自习室看书。
虽然在学校并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但路上偶尔遇上同学,薄言也会主动打招呼,毕竟被人三步两回头盯着目送并没有多舒服。
被叫出名字的同学有片刻震惊,然后尴尬地寒暄,“余言你回来了?”
薄言看了眼他们要去的方向,“这个点了图书馆还有位置吗?”
对方:“碰碰运气嘛,你是回来参加校园射箭比赛的吗?”
薄言:“射箭比赛?”
对方:“啊?你还不知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薄言拍了拍书包,理所当然,“准备考试。”
对方反应过来,“啊对对,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考试……”
薄言问:“你刚才说的射箭比赛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
“那个啊,”对方不以为意,“说是比赛,其实就是射箭部联合周边几个学校举行的联谊会,就在考试结束之后,闹着玩儿跟你们专业的没法儿比,他们之前还打赌你会不会参加呢。”
旁边的道:“我就说余言好端端的不会参加这种业余比赛,那些人还不信,成天惶惶不可终日,一副怕余言回来抢他们风头的样子……”
薄言:“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你们加油。”
对方也结束话题,“啊!好的!你也加油!考场再见!”
转身没走两步,薄言想起来,他们口中的“那些人”应该是指射箭部的成员,他记得有一个还是两个人,曾经参加过省队的选拔,上没上就没印象了。
只是随便想想,到了自习室便没有精力想其他,专心看起了书。
日头渐渐高升,教室的气氛昏昏欲睡已经倒了一片。
坐在角落的薄言放下水杯,拿起笔又翻了一页。
“嗡嗡。”
包里的手机震动。
薄言盯着纸面没有收神,一边写一边掏。
写到差不多了才点开屏幕,是来自薄慎的信息: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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