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箫剑星:“算不上,只是托我常拿出此物会友,若遇上喜爱此物的人,便送上逐浪秘境的入场玉牌,送他一番造化。她虽未明说,我却知道,她说的人,是你。”
夕湫:“她这是笃定我一定会来逐浪城,一定会和你遇上,一定会认出这拨浪鼓?”
箫剑星:“修为臻至渡劫,便已能知一丝天命,许是有所感应吧。”
夕湫顿了顿,“那逐浪秘境和我母亲是不是有渊源?”
箫剑星:“那秘境因你母亲而来。”
夕湫吸了一口气,“我母亲……竟然如此厉害?”
箫剑星:“你往后,必不会逊于她。”
夕湫有些心虚,又想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觉出不对劲,“等等,我母亲说的是,只要喜爱那拨浪鼓就能送秘境的玉牌,可你那日分明不是这么说的,还得和你斗浪,斗得你喜欢了才肯给……”
箫剑星眼神微瑟,端起茶杯润了润,有些气短,“我以观潮为道,斗浪便是我一点小小的私心了。”
夕湫没被糊弄,“我看你是想哪天遇上我再顿悟一次吧,就像遇见我母亲那次一样。”
箫剑星被说中了心思,难得面露赧色,“只当我等你这些年,收了些许利息。”
【好家伙,他脸红什么?】
【我等你这些年?啧啧啧,本来觉得这话挺正常的,结合这位城主的表情,总觉得有几分暧昧啊。】
【别说,这俩俊男美女还挺相配的。】
【+111】
【可惜啊,如果不是男女主另有孽缘在身,这位城主大人还算是个良配。】
【既然合适,那干脆让他们三个在一起过得了!】
【我同意这门亲事!】
【我同意这门亲事!】
【我同意这门亲事!】
【????】
巨大的枯木树枝之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隐在灵雾之中。
薄言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握着一团灵光。
灵光里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影,正是方才凉亭里的景象。
轻轻一托,灵光便从薄言手中飞离,向着某处的宫殿而去。
回到亭内。
夕湫:“那此后,你可知我母亲的去处?”
箫剑星:“不知,离开逐浪城后,她便往西去了,此后再无她的消息。”
夕湫沉默不语。
箫剑星似乎想安慰,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夕湫已经弄清了来龙去脉,“箫城主,有一事,我方才隐瞒了。”
箫剑星:“何事?”
夕湫正色,“城主顾念旧情,但这旧情不该我来领。”
箫剑星:“你,你是说……”
夕湫:“我并非你这位故人之子,你要等的另有其人。不过那拨浪鼓被我们拍下是事实,此番斗浪我胜过你也是事实,逐浪秘境的玉牌你合该给我们。”
箫剑星先是愕然,想到什么失笑道:“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我若想透露你的身份,亦或者对你有所图谋,何必等到今日?”
夕湫坦然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她没有说出薄言的身份,直觉他应该不会喜欢这样露面,反正只要拿到玉牌进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事实上,薄言听到此处,确实点了点头。
箫剑星启唇,正要说话,不妨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过片刻,就见一位银发老太太提着裙摆被众人簇拥着靠近院门,声音洪亮。
“我都说了我有要事,你们再拦我我就生气了!”
“城主大人正在会客,此时并不方便,还请老夫人稍待片刻……”
“那正好啊!让我看看会的到底是哪门子客!”
吵吵闹闹的,几人还是进来。
老太太一眼看见亭子里的夕湫,双眸一亮,喜上眉梢,“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俊俏?难怪我孙儿一反常态,竟带你到这从未有外人进来的观潮苑里,莫不是想藏起来?”
夕湫闻言,面露疑惑。
箫剑星叹了口气,眼底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冒犯了,这是我祖母,她只是玩笑,你莫要当真。”
老太太三两步跨上台阶,“不是玩笑不是玩笑!天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说罢已然坐下,热络地牵起夕湫的手,开始话起了家常。
箫剑星不自在,拿这位老太太没办法,夕湫也没好到哪儿去。
弹幕飘过一排“哈哈哈”。
……
某处岩沙之地,红绿两团灵光正在交手。
地面的岩沙多处凹陷,一片狼藉,显然这场打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绿色灵光之中的修士,手持拂尘,头顶的虚空罩着一头虎身鸟翼的巨兽,那巨兽凶光毕现,张着嘴朝对面的一只火凤撕咬而去。
对面红色灵光之中,同样站着一位男修。
男修一身红衣,眉心一点火印,看着很是妖异。
他对着拂尘男修冷哼了一声,“谢名朝,你有伤在身,如今不是我对手!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谢名朝面色不改,“说得好像你没伤一样,当年薄家灭门一战,你只是险胜,之后跌落大乘,到现在都未曾寸进,你能吓唬谁?”
红衣男修气结,“你少血口喷人!”
谢名朝轻笑,“我血口喷人?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为何一直在打听升龙阵的消息?”
红衣男修:“升龙阵多少人看着,你偏偏就盯着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谢名朝闻言,眼神微凛,周身灵光大盛,头顶的巨兽也愈发癫狂。
红衣男修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正琢磨着要不跑了,腕上的镯子不妨发出一阵灵光。
他顿时一惊,顾不上斗法,转头朝东面望去。
对面的谢名朝也有所感应,两人同时收手,望着同一个方向。
片刻后收回视线,对视一眼。
谢名朝面露警惕,红衣男修却是勾唇一笑,留下一句“先走一步”,便化作遁光,往东边而去。
不过一会儿,谢名朝也紧随其后。
……
另一边,逐浪城城主府。
箫剑星好容易将祖母打发走,舒了口气,和夕湫道歉,“方才我祖母说的话只是她一厢情愿,你不要放在心上,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他说得坦然,夕湫没有计较,“箫城主放心,我并未当真。”
箫剑星闻言,并不如意料中高兴,反而感觉心口闷了一口气。
未及细想,夕湫已经起身,“话已至此,今日之事差不多结束,那夕湫便先告辞了,只是不知箫城主何时方便将那秘境的玉牌交予我?”
箫剑星起身回礼,“现在就可以,我带你去取。”
说罢,箫剑星率先转身。
树冠上的薄言忽然指尖一动。
夕湫意欲跟上,只是才刚迈开脚,就察觉腰间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勾住。
她警觉回头,发现只是一根枯枝,抬手便要斩断,不料脚筋忽然酸软,整个人不可控制地朝地上倒去,“啊……”
箫剑星听见动静,立刻转身。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已经屈身接了过去。
衣袂翻飞,温热的掌心先一步触及夕湫的腰背。夕湫本能伸手,最后抓在箫剑星锦衣的胸口。
眨眼功夫,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慌乱。
恰在此时,山间起了一阵清风。
风中夹杂着甜腻的清香,白色的花瓣似落雪一般,翩然从两人眼前穿过。
仿佛大梦初醒,夕湫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箫剑星怀里钻出来,抱着一旁的亭柱,暗自喘气。
箫剑星也没好到哪儿去,捏了捏方才接人的手,背在身后,“抱歉,这院中疏于打理,回头我就叫人将多余的枯枝修剪了,定不会叫你有下次。”
夕湫正要说话,视线中忽然伸入一支盛开的小白花,花心带着丝丝粉色。
她抬头,顿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
方才还是一片灰败的枯木,现在已是一树雪白。
朝着四面八方绵延的树枝遮天蔽日,偶有一丝灵光从花间遗落,与清冽的水气和甜蜜的花香融为一体。
仿佛身在仙境,夕湫一时忘了呼吸。
箫剑星也忘了呼吸,却不是看花,是看人。
“这花真好看,只是开得如此突然,也不知能开多久?”
箫剑星福至心灵,回道:“这树叫朝闻道,是我早年从一游士手中所得,说此树集天地之灵气,若养护得当,花期之中于树下修行,可与天地同感,只是要遇见有缘之人方能盛开。今日之前它从未开过,可见,此树与你有缘。”
“当真这么神奇?”夕湫闻言回头,“我可以摘下几支带走吗?”
箫剑星:“你若喜欢,尽可以留下,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夕湫沉思片刻,一口答应,“好,那便叨扰箫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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