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不要在垃圾堆里捡男人,也不要被垃圾男捡回去(微笑)】
【我是阿涟已经大开杀戒了!负心汉和狗东西一起杀!】
【不对啊,谢钟离明明说最后薄家人都是死在薄望山手里……】
【按照薄望山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主动做这种事?】
薄言也想到这点。
谢钟离的回答是,“因为她以龙鳞剑为契印,强行收了薄望山为奴。薄望山虽修为高于她,但却抵不住真龙威压,只能认命。”
这话一出,谢灵均便是一愣,“难道中剑之人必定会成为剑主之奴?”
薄言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谢钟离解释,“若未在剑上下主仆契,待得四十九天之后,便会自动脱落,并无大碍。”
谢灵均松了口气。
薄言继续问谢钟离,“薄望山杀了那些人之后呢?没有停下来?”
谢钟离冷笑,“他杀得很痛苦,走火入魔了,便想回来杀了阿涟,但受契约所限他杀不了,转头便杀了出去,见人杀人一个都不留。”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阿涟的想象,她想要阻止薄望山,我也出来帮忙,但薄望山已经杀红了眼,如何也拦不住,我只能拉扯住阿涟不被他误伤。”
“一切结束后……整个府内一片尸山血海……”
水钟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凝结之后的“滴”声打破一室寂静。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他当时的夫人,望着一片血海,薄望山忽然醒过来,他不可置信,抱头痛哭……”
“我和阿涟当时都有些不知所措,良久还是阿涟上前和他说话,我离得远没有听清,过后便看见薄望山趁阿涟不备,飞了一道灵光侵入她识海,然后……一剑结果了自己性命。”
薄言不确定,“那道灵光,是生死契?”
谢钟离点头,“没错,本身有主仆契者,若再定生死契便如同寄生,修为高者一方若死,另一方则同生共死。他杀了自己,阿涟大概率不能活。我当即替阿涟解契,甚至不惜以寿元为引,但……薄望山虽是强制结契,可他修为高于阿涟,此契一时半会儿解不开,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薄言:“这就是你过后境界大跌的原因。”
谢钟离盯着桌上的灵雾,没有再言语。
如此一来,所有的真相便解开了,而且都对上了。
但,谢灵均并不信。
“照你的意思,我族人是被我父亲所杀,我父亲是自杀而死,和你和阿涟全然无关系了?”
谢钟离回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们薄家害她在先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薄望山一早按阿涟说的做,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何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谢灵均嗤笑,“编得挺好,我若是个三岁孩童,只怕真的会信。”
谢钟离气愤,“竖子!你还以为我在骗你不成?”
谢灵均指着薄言,“你偏心他母亲自然为他们说话,说到底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活着的人看见,为他们开脱何其容易?”
谢钟离:“你!你放肆!我用得着做这种事?”
谢灵均:“那你敢发心魔誓吗?”
谢钟离:“有何不敢?”
说罢,谢钟离当即咬破指尖立下誓言。
谢灵均见他丝毫不犹豫,脸色有些难看。
【恕我直言,薄家这是自作自受。】
【薄望山那个负心汉值得(微笑)】
【我甚至希望是阿涟自己动的手。】
【凭什么那个狗东西!他自己犯了错,凭什么要拉着阿涟一起死?】
【谢灵均这是什么表情?他还觉得很委屈?】
【该委屈的明明是老薄好吗!无缘无故被人伤了神魂一趟就是几百年,自己妈报个仇还被狗东西连累死了,我是他我得杀了谢灵均!】
【一直以受害者自居的人,有一天你告诉他他以为的苦难,全都是咎由自取,当然会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
【谢灵均该不会就此发疯了吧?】
……
薄言打破沉默,“你都听见了,杀你全家的不是我母亲,是你……是薄望山咎由自取。你该恨他,而不是我母亲,更不该是我。”
谢灵均牙关轻动,片刻后平静下来看着薄言,“我当然不会恨你,我还得感谢你。”
薄言蹙眉了一会儿,见他缓缓将手放在胸前,瞬间反应过来,“你做什么?你要拔剑?”
黑色的剑身在谢灵均掌心下浮现。
谢钟离眉心一跳,“这是……龙鳞剑?你,你给他下的?”
“这是误伤,没有下咒。”薄言看着谢灵均,“四十九天之期还未过,你要想死就拔了。”
谢灵均不言,他左手结印,灵光自他按在剑柄的右手掌心溢散,眨眼没入剑身。
谢钟离看出来,一掌打在他身上,“谢灵均!你给自己下主仆契,你疯了不成?”
契约已成,谢灵均淡定抹去嘴边的血,死死盯着薄言,“不,是主仆契加生死契。我虽修为不如你,强行结契大打折扣,但我若身死,你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我杀不了你,伤你却是绰绰有余。”
薄言神色不变,他只是问,“就为了重伤于我,搭上自己的命,你觉得很值?”
谢灵均怒气上头,想也不想,“值!我觉得很值!”
边说,边扯着胸口的剑往外拔。
潺潺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却不见谢灵均叫一声痛。
弹幕飘过一片“?”。
【没救了,让他死吧。】
【都说清楚了还死咬着,怎么就这么驴呢?】
【心中的怨气没处发,正在气头上呢!】
【冲动要不得,冷静冷静就好了……】
谢钟离看着两人面露急色,抬手将谢灵均给冻住,“何至于此啊?薄言,你快劝劝!”
薄言却只是扫了谢灵均一眼,“蠢货。”
谢灵均不甘,奋力挣扎。
谢钟离正要说话,殿外骤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喊叫,“大翁主!大翁主不好了!谢名朝打过来了!”
一个管事慌慌忙忙跑进来,看见殿内还有其他人,微微一愣。
谢钟离不耐烦,“你说谁打过来?”
那管事:“驭兽宗的谢名朝。”
谢钟离“呸”了一声,“没完没了了。”
说罢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要出去。
那管事又道:“不是的大翁主,他这次不是找您,是找其他人。”
谢钟离:“除了我,他还能找谁?”
那管事:“说是找一个叫薄言的,来讲道理。不过我看着他那架势,根本就是来打架的……”
谢钟离闻言便转向薄言,用眼神询问。
薄言点点头,“跟他有些误会,他一直在找我,早晚有一会。”
说罢,抬脚便走了。
谢钟离愣了愣,反应过来,“哎不是,他是不是知道你身份了?切勿冒险,还是由我出面!”
他边说边走,眨眼殿内就只剩被冻住的谢灵均一人。
四肢动不了,谢灵均便只能叫唤,“唔唔!唔唔唔!”
却无人管得上了。
【谢灵均:?】
【老薄:愚蠢,幼稚。】
【谁有空跟你玩什么自相残杀的游戏?】
【同归于尽?笑死,根本不可能,过家家一样搞笑。】
【好好冷静冷静吧弟弟,真是给惯的。】
【也就老薄陪着他一起演,要我早上去抽死他,叫他无理取闹。】
【打一顿就好了,真的。】
谢家之外有禁制,薄言一路行至大门口,果然见谢名朝在等着了。
上次一战,两人未有结果,再次相见,谢名朝脸色依旧不好。
谢名朝扫了眼紧随薄言身后的谢钟离,“你以为有他在,我就杀不了你吗?”
薄言还没说话,谢钟离先忍不住,“啧,你这浑身上下也就嘴硬了。”
谢名朝对他视而不见,“薄言,你还有最后一次道歉的机会。”
薄言负手,“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便是有错也是阴差阳错,为何要道歉?”
谢名朝鳃肉微紧,“很好,那你就是找死了。”
话未说完,拂尘轻扫威压尽开。
府门前的陈设与周边街道的行人瞬间被冲飞,连地砖都顺势而起,直直朝薄言面门而去。
一面红色的光罩骤然挡在府门前,稳稳拦住飞来的碎片。
谢钟离恼火道:“当门闹事,你这是当我死了!”
说罢,化作一道灵光,卷着谢名朝遁入罗浮城上空。
红绿两道灵光瞬间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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