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薄承乾笑道:“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今日一早,敬行出去没回来,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得善终,但终究是没想到,他竟然胡编乱造至此,全然不知轻重。”
薄承乾:“听母后的意思,敬行所说并非事实,他昨日所为也并非受您指示?”
太后不可置信,“依皇帝的意思,哀家的话竟没有一个小儿可信?”
薄承乾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太后笑了,“太子呢?他怎么说?”
薄承乾:“太子昨夜高烧,已经不记得此事。”
太后:“哦?他竟没有伙同皇后出来指认我?”
薄承乾无奈放下杯子,“母后,您为何总是以最坏的心思打量他们母子?我不求您诚心接纳,至少也无需仇视才好。”
太后也放弃自称,“你告诉我,这些年眼见着那个野种渐长,你难道就没有一次后怕过吗?皇后也就罢了,再多的荣宠也不过是个下贱玩意儿,可自己好好的儿子不立……”
“啪——”
薄承乾掀了桌上的茶盏,冷声道:“母后也不一开始就是皇后,若是一一下贱,您是不是也该揽镜自照?”
“放肆!”
太后怒目,摔了手里的汤婆子,“哀家竟是小瞧了那女人的本事,过了十多年你倒是越发为这个女人疯魔了!竟为了她不惜来打哀家的脸!”
薄承乾冷笑,“朕以为母后亲眼目睹朕弑杀先帝时,早就该料到,怎么,做了几年太后竟是越发糊涂了?”
听闻此言,太后扣在桌角的手微微瑟缩。
再开口却气势未减,“母后?我是你哪门子母后?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这个弑父夺母的畜生面前自称母后!”
薄承乾:“母后今日是想同朕好好翻一翻旧账了?”
太后啐了一口,“我怕你翻我旧账?我是怕天下百姓翻你的旧账!”
薄承乾:“朕已经是皇帝,朕之所言就是天命。”
太后点头,“是,你今天是皇帝,的确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但明天呢?后天呢?等你死了,有谁还来替你撕烂他们的嘴?”
“你做千万件好事,抵不过你这一件罔顾人伦的坏事。倘若你百年之后,后人说起你,绝不会先想起你曾经那些丰功伟绩,只会第一时间想起你觊觎庶母,认弟为子的龌龊事,只会指着你的脊梁骨,痛斥你不知羞耻!”
太后逼近,痛心疾首道:“悠悠众口,你堵得住一时,堵得住一世吗?儿子啊……回头吧……”
薄承乾扣在袖口的拇指微微摩挲,脸上并无甚神情。
太后却由此松了口气。
她缓了缓声,再次将话题拉回开头,“哀家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事已至此,哀家也不惧告诉你。敬行说得不错,是哀家指使他栽赃太子。”
“说得再明白些,哀家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着你废太子。他们母子多苟活一日,哀家就一日壅塞不得舒心。”
见薄承乾依然不出声,太后继续试探着道:
“你若不想废后,母后也不逼你。你和皇后情深义重,母后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做个了断,你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过来告诉母后,如何?”
薄承乾这回没再沉默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回神正身,“母后今日所言,朕会好好考虑。”
太后欣慰,“这就对了。”
薄承乾起身,“时候不早,不打搅母后休息。”
太后笑着点头,一路目送皇帝离开。
等看不见他的身影,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他招过刘安德,“那小畜生现在何处?”
刘安德:“晨间晕倒,在听潮轩待了一天。”
太后咬牙,“给哀家带回来,哀家倒是要看看,一夜之间他的翅膀究竟能多硬。”
“是。”
……
另一边,东宫。
薄言用完晚膳,从长春宫回来。
还没到门口,远远就见灯下站了个人。
那人身形瘦削,看起来颇为单薄,踩着一地的雪不断搓手哈气,走动间,不经意侧身看见逐渐靠近的轿辇,顿时精神百倍——
“太子哥!”
正是本该在听潮轩的薄敬行。
薄言听见这一声,原本冻得有些麻木的身体猛然一震。
【老薄:虎躯一震。】
【老薄:孤不行,孤不可。】
【哈哈哈哈哈救命!我好喜欢现在这个四皇子!】
【mua,终于来了!《老摆与绿茶》激情开演!】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
第56章 帝王策11
“敬行?”
轿辇在宫门前停下。
“太子哥, 你终于回来了?”薄敬行急切上前,却又在三步之外停下,擦了擦睫毛上的落雪, 很是热切地看着他。
薄言想起中午薄敬呈端碗离开时,那副说起老四欲言又止的神情,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大冷天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伺候的人呢?”
薄敬行似乎就等着他这话,“天冷,我叫他们先回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等了薄言很久。
“哦哦,”薄言看了眼自己的轿辇,似乎没听懂,顺着恭维,“这么大的雪孤却只想着自己,孤实在惭愧。”
小福贵闻言顿时慌了,“照顾主子本就是奴婢们的职责,照顾殿下更是奴婢们的福气,太子殿下可是折煞奴婢们了。”
薄敬行愣了愣,“敬行不是这个意思……”
薄言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四弟只是心善,孤很是佩服。”
薄敬行:“不是的!是……其实是他们不愿意陪我等, 才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薄言沉默片刻, “那你好惨哦。”
【???】
【哈哈哈!老薄!真有你的。】
【哈哈哈老薄:我排场大我先说。】
【老薄:四弟人美心善,佩服佩服。】
【老四:我只是想卖个惨, 倒也不至于拉踩谁。】
【老四:我卖惨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不是为了让你赞同我OK?】
薄言:“还不知道四弟找孤何事?”
薄敬行缓了缓,找回心绪, “敬行, 是来对太子殿下道谢的。”
薄言点点头, “行,你道吧,道完了早些回去。”
薄敬行忽然打了个寒颤,“这宫里的雪,比寺里的果然冷许多……”
薄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大氅扣得更紧一些,“寺里孤不知道,但宫里确实很冷,不过还好孤有这个,不像四弟只能硬抗。”
薄敬行笑得有些尴尬,“或许太子哥……可以请我进去坐坐?”
薄言似乎才反应过来,“啊?你要进去吗?想的话孤没问题,小福贵,快进去准备热茶。”
他这么一说,薄敬行反而不好再提,“敬行来得突然,便不麻烦太子哥。”
他送袖袋里拿出一个礼盒,“这是以前闲时在莲花寺做的毫笔,定然比不上太子哥的爱用之物,但却是敬行的一番心意,多谢太子昨日的救命之恩。”
薄言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比不上。”
薄敬行:“?”
薄言很快扣上,“但礼轻情意重嘛,这个孤还是知道,四弟的谢意孤领会了。”
薄敬行:“……”
薄言笑道:“四弟还有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孤便进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本来就体弱,别冻出个好歹。”
【笑死,老薄是真的看不出来老四想说什么吗?】
【老四:我好惨。】
【老薄:是啊是啊。】
【老四:我好冷。】
【老薄:没错没错。】
【老四:我想和太子哥贴贴。】
【老薄:不了不了,我一人挺好。】
【笑死,只要够摆就根本不可能被茶到!】
【你要是真担心,你把人请进去啊!】
【你要是能递个大氅,说不定这话我还就真信了。】
同一个场景,不同屏幕上飘过另一种画风的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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