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巡礼
魔尊的寝宫非常奢华,充满了有钱的气息,出身剑宗的宁楸何曾见过这副阵仗, 而这甚至只是魔尊的上百座行宫之一。
宁楸指了指旁边的北海圣木卧榻, 道:“自己脱了衣服躺上去。”
“哦,对了,裤子别脱。”
想起师尊渡劫时差点被她看光光,至今不愿回想,她连忙补充了一句。
魔尊似乎很喜欢她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听话地褪下外袍, 躺在了榻上。
他的身材也很好, 身形颀长清瘦, 虽不像师尊那样常年练剑脱衣有肉,但也有着薄薄一层肌肉,比例十分协调漂亮。
只是被雷劈过的那半边身子,伤口有些狰狞。
——看来天道对他当女婿很有意见。
“药在旁边的柜子里。”魔尊提醒道。
宁楸打开柜子,看见里面满满地摆放着一堆玉瓶,里面都是丹药和药剂,旁边还放着不少灵草。
她不由在内心感叹了一句魔尊真是个狗大户!
既然如此,薅他羊毛便一点都不愧疚。
也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来“洗劫”魔尊的藏宝库。
宁楸取出一瓶疗伤药膏,缓缓走到榻边,面无表情地给魔尊上药。
她的指尖刚抚上他的胸膛,不小心牵动了他的伤口,他便轻轻颤/栗了下,眼尾泛出了淡淡的红晕。
宁楸:“?”
魔尊言简意赅地说:“爽。”
宁楸:“???”
她师尊都没有魔尊这么变态!
反正她身为傀儡没有任何感觉,便面无表情地给魔尊抹药。傀儡人的手非常稳,上药的动作像设定好的程序。她这副禁欲冷漠的模样看在魔尊眼里,仿佛更戳到他的性/癖了。
宁楸:“……”
抖M的世界,她不理解。
给魔尊上完了药以后,宁楸找他讨要报酬。
“……见者有份,你有这么多药,不分给我一点嘛?”
“刚才我都辛辛苦苦给你上药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随便拿。”魔尊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些放在魔宫里的药剂和灵丹并不值钱(在魔尊看来),就算她全拿走也没什么。
宁楸想了想,倒也不好意思洗劫一空,便每样丹药各拿了两瓶,涵盖治愈内伤、外伤、中毒之类的疗效。
“莹莹师妹呢?”此间事毕,宁楸问。
魔尊斜倚在榻上,墨发低垂,半遮住扎了绷带的紧实胸膛,懒散地回答:“你师妹现在过得很不错,我派了好几个魔族美男伺候她,不仅吃喝玩乐不缺,还提供别的服务。”
宁楸:“……听说魔族行事狂野,我怕师妹出什么事。”
魔尊:“?他们不会强迫你师妹的,一切只会顺从她。”
魔尊:“本座建议你先担心一下自己。”
宁楸后退两步:“你什么意思?”
“今晚和本座一起睡。”魔尊瞥了她一眼,“我已经在寝宫布下阵法,你无处可逃了。”
宁楸:“???”
宁楸:“我们还没成亲呢,这不合礼法!再说我爹也不同意……”
“礼法是用来束缚人的,我又不是人。”魔尊轻笑了声,“啾啾,你在指望一个魔族有多高的道德水准么?”
宁楸瞪了他一眼,嘲讽道:“就凭你这受伤的身体,还指望自己能行?”
魔尊:“……”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楸楸,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本座也……不会强迫你,只是想和你睡一张床,纯洁地聊聊天。”
宁楸满眼不信。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她还想早点让傀儡下线,把注意力转移到本体身上呢,毕竟一心两用实在是太难了。因此她便没有废话那么多,在卧榻的另一头躺下,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离魔尊远远的。
*
与此同时。
前来“为徒弟讨说法”的晏应寒,以强无敌的大乘巅峰修为,一路砍瓜切菜,强行闯进了魔宫里。
在经过一处开阔的广场时,他的鼻翼微动,仿佛……闻到了酒香?
师尊的酒瘾顿时犯了。
他四处张望,只见露天的祭台上摆着好几坛酒,还有许多香喷喷的灵果,他觊觎已久的那只野鸡蔫了吧唧的躺在祭坛上,直接就走不动路了。
晏应寒“嘿嘿”一笑,感叹道:“魔宫不愧是我的快乐老家!在外面我都吃不起这么贵的灵果呢,还有酒和灵兽……嘿嘿,嘿嘿嘿嘿。”
他拿起酒,“咕咚咕咚”直接干了一坛。
“爽!”晏应寒哈哈大笑。
他的爽点和魔尊完全不同,在他看来,人生最快意之事便是抱着修仙界第一美女一起喝酒吃肉!
干完一坛酒后,晏应寒的眸光在野鸡身上停留片刻。
原本蔫蔫地躺在祭台上的朱雀,察觉到那人族剑修赤果果的眼神以后,瞬间又炸毛了!
这一瞬间,在恐惧的支配下,它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力量,竟强行将身上的绳索挣断,拍打着翅膀想逃!
晏应寒思索了一下。
野鸡还活蹦乱跳的,也没拔毛,要吃的话还需要烹饪一番,实是在太麻烦了,况且他今天来魔宫有正经事要办,走的时候顺走几只灵宠便好。
于是,他就着酒,吃起了祭台上的灵果。
“嗝……”把祭台扫荡得几乎一干二净,晏应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一脚踹翻这不知祭祀着什么鬼玩意的祭台,拍了拍身上的佩剑,决定去揍魔尊了。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料,他才走出一步,头顶便出现了一道明亮至极的闪电!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道雷劫从天而降,将晏应寒笼罩在内!
“噼里啪啦”——
“轰隆隆”——
这次的雷劫居然比他渡劫时还更狠,像是从天空倾泻的万钧雷霆,气势磅礴,宛若天罚!
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宁楸被吵醒,只听雷声隆隆,电光闪烁。
宁楸:“诶,外面是什么声音?”
第36章
魔尊道:“好像是有小贼偷吃贡品, 本座去看看。”
宁楸懒散地点了点头,她是以灵识附身在傀儡人身上的,这种方式本就对心神消耗甚大, 此刻她困得要死,懒得多事,魔尊的宫里失窃了就让他自己处理吧。反正她已经给天道爸爸上供了, 贡品丢了可不关她的事, 要天打雷劈就劈那小贼吧,没事居然敢偷吃天道的贡品,是有多想不开。
魔尊此时已披上外袍,离开寝宫, 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只见一道焦黑的身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以阵法加固的黑曜石地面都被雷劈裂了,形成了一个大坑,酒坛的碎片横七竖八地撒在周围。
魔尊眼角一抽,感觉对方好像也被宁楸的“亲爹”给劈了……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发现躺在地上这个人是晏应寒,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不管楸楸她爹是何方神圣显灵, 看来也很不满意晏应寒这个女婿。
同样是被雷劈,魔尊看起来就比晏应寒体面得多。天雷好歹只劈了他半边身子,晏应寒则是整个人被360°的雷劫环绕,外表看上去贼恐怖,魔尊都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魔尊高高在上地端详了一会儿, 忍住了哈哈大笑的冲动。他打算迎娶楸楸, 既然她师尊来了, 刚好留下来当个证婚人, 可以暂且饶他不死。
晏应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牢狱里,不仅灵力被封,手足被锁链束缚,剑也被收走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身上的伤已简单处理过,好像还服下了几颗疗伤丹药,不至于重伤濒死。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晏应寒骂骂咧咧,因为说话扯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魔尊这狗东西,不就喝了你几坛酒吗,就用雷劈老子!有本事正面打啊,在那里设置陷阱阴老子,呵,卑鄙无耻的小人。”
“用雷劈你的不是本座,别骂错人了。”一道身形从黑暗中浮现,站在牢外和他对视,“是楸楸的爹对你有很大的意见。”
晏应寒:“?????”
“……你在说什么鬼话?”
“说来话长,便不说了。”魔尊的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总之,你没能通过楸楸她爹的考验,而本座通过了考验。”
晏应寒满脸迷茫,暴躁道:“谜语人,说清楚会死啊?”
魔尊“桀桀”笑了声,“再过几日,我便会和楸楸成亲,希望你能作为她的师尊出面祝福她。”
晏应寒气得直咬牙,但笨蛋美人师尊此时居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智商,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决定暂且答应下来,先找机会恢复战斗力,等到成亲那天再上演一出抢亲的戏码。
他对楸楸充满了父爱(?),怎能看着她嫁给十恶不赦的魔尊?
师尊和魔尊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
魔尊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宁楸好奇地探头向外张望,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唇。
宁楸:“……唔!!”
“嘘,别出声。”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听着有些熟悉,“我是来救你的。”
顾师兄?
宁楸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身后那人这才将修长指节从她唇边移开。
“顾师兄,你记得我?”
宁楸小声问道。
“想起来了……一些。”顾暝缓缓答道,清冷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你是……剑宗的师妹,魔尊不该把你囚/禁在这里,跟我来,我带你从密道逃走。”
“别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宁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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