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杨二奶奶吐槽着。
感觉被内涵的杨继西摸了摸鼻子,起身进厨房想帮忙。
结果张叔正好出来,见他后连忙把他拉进屋,“这是你们带来的?”
他指着那些米,鸡,鸡蛋还有菜说道。
“对,”杨继西点头,挽起衣袖问,“张叔要做什么?我来打下手。”
“不是跟你们妈说了,不要带东西来吗?”
张叔无奈道。
杨继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主要是我饭量比较大。”
“真的大?”
“真的大,我在家都吃三碗干饭呢。”
杨继西说。
干、干饭?
张叔家的条件是很不错的,毕竟他和张姨退休前就是纸厂的工人,退休后儿子儿媳妇又跟着进厂顶了他们的位置,每个月两个人的工资就是50多块钱。
而张叔夫妇的退休金,一个月两个人加起来也是30多块钱,那一家人一个月的收入就是近90块钱了。
这算日子很不错了吧?
也没有天天吃干饭,毕竟还有两个孙子呢,得为他们多存钱。
“我们家粮食多,这吃完了我再拿。”
杨继西道。
“别别别,张叔家的饭菜也管够!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是会生气的,”张叔佯装生气道。
“好,”杨继西应着,帮着张叔剥蒜啥的。
张叔准备做土豆烧鸡,再炒点鸡蛋,做个白菜汤,再来个蒸糖老南瓜。
菜数不多,分量管够。
快六点的时候,饭菜一一上桌,而张叔家的儿子、儿媳妇也下班回来了。
张大哥今年二十六,张大嫂二十四,二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关于杨继西他们来借住的事儿,张姨老早就说了,所以他们也有准备。
吃了饭后,张姨他们带着孙母还有杨二奶奶出去遛弯,杨继西夫妇没去,在堂屋里坐着听收音机。
张大嫂拿出几个围兜儿,都是新的,“我针线活也不好,想了想就去买了几个围兜儿,孩子容易流口水,这东西给戴上后,也能不脏衣服,不怄着下巴。”
“谢谢大嫂,”孙桂芳接过手笑道。
“不嫌弃我图便利就成,”张大嫂和孙桂芳坐在一旁低声说着话,时不时笑出声。
这边张大哥也在和杨继西说话,杨继西好奇纸厂里的一些事儿,张大哥就跟他解答。
“张大哥!我来找杨哥!”
杨文清兴冲冲地推开门进来了,见杨继西他们果然在这,立马高兴得眉眼弯弯,“杨哥,嫂子。”
“欸,”二人应着。
张大哥他们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认识。
“我之前差点死在路上,就是杨哥救了我的,”杨文清坐下后说道。
张大哥二人恍然大悟,关于杨文清的病,东门巷的人都知道,也知道他差点出事,被一个陌生人送到了医院。
原来这个人是杨继西啊。
杨文清是个非常会活跃气氛的人,有他在堂屋,收音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张大哥叹了口气,直接把收音机给关了。
结果杨文清还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关了干啥?我还听着呢。”
张大哥:......
行吧,打开。
等杨二奶奶他们回来的时候,杨文清还没走,杨继西给他介绍了一下孙母和杨二奶奶。
杨二奶奶看着杨文清,脸上全是喜爱,“我可听继西和桂芳提起你好多次了,今儿可算见着了,是个好孩子。”
杨文清脸一红,“两位婶子记得明天一道过我家吃饭。”
“我明早就得回去,家里还有事儿呢,下次吧。”孙母笑眯眯地说道。
“那下次一定要来,”杨文清显然不大习惯和长辈们说话,所以很快就走了。
“一到长辈面前,他就害羞得很,”张大哥低声对杨继西说道。
“看得出来,”杨继西忍着笑。
第二天早上吃了饭后,孙母就走了,杨继西和杨二奶奶则是带着孙桂芳去县医院检查。
检查后,医生对他们道,“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既然不住院那就仔细点儿,肚子有动静就立马过来。”
“好。”
住院其实也行,但孙桂芳有些闻不得医院里有些味道,这会儿还捏着鼻子呢。
他们出了医院后,孙桂芳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啥味道,我闻着就恶心。”
“没事没事,我给你买点水去。”
杨继西说。
“不要,浪费钱,我回去喝开水就是了,”孙桂芳拉住他,“真的,你现在让我喝,我也喝不下。”
杨继西闻言便去买了点小零食,杨二奶奶和她分着吃,他也尝了一个。
到张姨家时,还没和张姨张叔说上几句话呢,杨文清和杨母就来了。
“昨儿就听我家那口子说你们来县城,我心里惦记,一大早就买好菜了,走,现在去我家坐坐。”
杨母拉着孙桂芳的手热情道。
杨文清又赶忙介绍了杨二奶奶,杨母便一手拉着一个,杨文清则是扒拉住杨继西,好像他会跑似的。
“去吧去吧,下午我们出去逛街,”张姨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栓子和锁子也跟着她挥手,瞧着挺像回事。
杨二奶奶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见杨母说话落落大方,而且也没有瞧不起人,渐渐地也和她说上话了。
杨叔叔的厨艺比张叔叔的好一些,杨二奶奶都能吃出来,夸赞不已。
杨叔叔这会儿还自曝了一下,“我刚开始做饭,还是跟着后面张哥学的呢,后来我做得就比他做得好吃多了。”
还挺得意。
回去杨二奶奶问张叔,张叔比他还要得意,“我教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炒青菜都会糊了的人,后来被我教得能做红烧肉能好吃得让人竖起大拇指了。”
“那是人家有天分,又不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张姨拆台道。
值得一提的是,张姨原本就是姓张,张叔也是这个姓,当初二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被有些老古董长辈阻拦,说搭着亲。
其实祖辈根本就不认识。
等孙桂芳一坐下,锁子和栓子就凑上去挨着她,小声地说着话。
被他们可爱到的杨继西刚要凑过去听时,就被栓子挡住了。
只见他严肃着一张小脸道,“不准偷听哦。”
“为什么?你们和我媳妇儿说话,我为什么还不能听?”
杨继西本来就是站着的,也是叉腰问道。
一旁的张姨等人也看了过来。
“我们在和小宝宝说话,你是小宝宝吗?”
栓子理直气壮。
“可小宝宝和你桂姨都是我的人。”
“才不是,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人。”
栓子这话让到杨继西惊讶了,他放下手蹲下身看着这个小孩,“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
“对的,白胡子爷爷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
栓子见他认同自己的话后,便笑起来。
“白胡子爷爷是我们旁边住着一位退休老教授,去年回了云城,以前栓子他们最喜欢听他讲故事,”张姨解释道。
“老教授是什么?”
杨二奶奶好奇道。
“就是读书很厉害的人,”杨继西说得很直白。
“哎哟那很厉害哦。”
张姨点头,“可不,可惜遭了大罪,被自己的儿子举报了,还好他是清白的,不然.....”
说着又是叹了口气。
杨二奶奶这下明白了,他们田家岗没有那种住牛棚的人,但有些生产队里是有的。
张叔连忙跳过这个话题,说起孩子的事儿。
大家又笑了起来。
夜里孙桂芳翻个身,杨二奶奶都紧张兮兮地坐起身看看。
见她只是翻身不是因为不舒服后,这才躺下。
怀着期待与紧张,在张姨家的第三天下午,孙桂芳正在吃苹果,忽然肚子动得厉害,她微微皱眉,嘴却没停,把那个苹果吃完后,她肚子还在频繁动着。
于是孙桂芳拉住身旁正在和张姨说话的杨二奶奶,“娘,我好像有动静了。”
杨继西正在后院给她洗衣服呢,就听前面传来张姨的声音,“继西啊!桂芳发动了!”
他扔下衣服就跑到堂屋,看着正被杨二奶奶扶着的孙桂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能走吗?”
孙桂芳点头,“一会儿动,一会儿又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