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好补啊。
康媛还蒸了一锅窝窝头,里面夹了咸菜,可以就着鱼汤喝,管吃管饱。
今天有鱼又有粮,有滋有味。
因为鱼汤开胃了,所以,哪怕吃的是平时的量,人人却感觉没吃饱。
舔舔嘴还有鱼香味呢。
意犹未尽。
楚瑜也坐车赶了回来,把东西放到宿舍柜子里,直接去河边洗了个澡,高桥这边有河,离知青点不远,男生夏天洗澡可方便了,冲进河里,扎个猛,游两圈就成了。
女知青看了羡慕死。
这时晚上六点多了,天色还亮着,楚瑜进了知青食堂,第一眼就看向那边坐着的虞浓。
她也换衣服了,换了浅蓝色短袖上衣,浅蓝的颜色像天空,可是她比浅蓝色还显眼,她雪白,往那一坐,就像个霜雪堆成的人,与周围人的肤色,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虞浓本来不想来食堂,但是一想到关荭,她不来食堂省下的那份,不是进了她嘴里了?
这虞浓怎么肯干?她就来了。
她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但虞浓不吃啊,她拿了自己的水杯,倒了杯参果百香水,当水喝,因为是食堂,饭又是她和康瑗一起做的,窝头是她和的面,然后亲眼看着康瑗包上的。
楚瑜也在吃,于是她自己亲手拿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看着那两个黄灿灿的窝头,她就好奇,这个时间,这个时代,原汁原味的窝头是什么味道,于是就用手掰了一小块,尝了尝咸菜窝头。
竟然出奇意料的美味。
但她只尝了一口,就将手里分到的两个窝头,分给了同宿舍的康媛和郁书慧。
虞浓只喝杯里的水,鱼汤也被康媛喝了。
她一点也没分给关荭。
关荭就是下午跟余主任告状的两人之一,另一个是曹忻忻。
看着虞浓和康瑗,郁书慧三人说说笑笑,关荭气得脸发红,同一宿舍只给别人不给她,谁也坐不住,她端着碗就走了。
楚瑜坐下来跟几个知青打了招呼。
其间他看了虞浓好几次。
看到她毫不犹豫的将东西都分给宿友吃了,自己在那干喝水。
楚瑜瞟了她一眼,微一蹙眉,不露痕迹,继续往嘴里塞窝窝头,他虽然城市长大,但是没少跟着他哥一起混,小时候也爱摸爬滚打,皮得很。
其实很多苦都吃过了。
但同样是城市里长大的虞浓,就被虞从政养得太娇气了点!
今天这个饭菜竟然也吃不下?已经够不错了,她还想吃什么?这样的环境,还想和以前家里有保姆,有鱼有肉的条件比,那是不可能的,这么久了,还没认清现实。
真不知道这么娇气,她怎么在知青点过了一个月。
怪不得之前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爬不起来,不是发烧就是全身无力,她这样根本不吃东西,那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啊?不病倒才怪了。
等到知青点吃完饭,大家收拾完。
屋子里亮起了灯,高桥公社这边上个月通电了,虽然只有很小的一个电灯泡,15W,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十五只点着的蜡烛那样的亮度。
但也比很多偏远的地方好多了,听说那边还在点油灯。
虞浓正在整理她的床。
其它人在洗漱。
这是她在这个噩梦里的第一晚,第一轮凶险她熬过去了,所以第一晚,她预感应该是安全的。
康媛拿着脸盆走过来。
轻拍了下虞浓的肩膀。
“楚瑜叫你,在外面。”康媛小声说了一声。
其实康媛也奇怪,中午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虞浓桌上有两盒牛肉罐头和鱼肉罐头。
大概知道是楚瑜送的,因为这种稀罕物,就他能搞到,京城那边经常邮包裹过来,吃穿用的,听说是楚瑜她妈邮过来,军区那边也经常往这边邮包裹,楚瑜的好东西多得是。
知青里谁要生病了,或者有个什么事,楚瑜都很大方。
像虞浓生病了,他以前也会送东西过来。
不过后来虞浓和他关系很差,别说送东西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所以看到才有点奇怪,楚瑜怎么又送东西了,但没多问。
这时候院子时的男知青拿着手电筒,去河边洗澡钓鱼去了。
另一个宿舍两个女知青也跟着对象出去了,不知道躲在哪里谈情说爱。
关荭也不在,女宿舍只有虞浓和康瑗,还有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书郁书慧。
虞浓走出去,就见楚瑜从男宿舍那边出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她现在见到楚瑜,就像见到了阳气!
对方一摆手,她就跑过去了。
乖得要命。
看着她兴奋的小脸,楚瑜心头莫名泛起一丝甜意。
但他很快按捺下去。
虞浓看着他,只见楚瑜手里拿着一个搪瓷杯子,上面画着两只熊猫,一大一小,大的在吃竹子,小的在玩球,球还是红白相间,两只看着憨态可掬,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纯手工绘画。
很是时髦,和现在其它人用的搪瓷杯完全不同,这个很有情调,很漂亮,天蓝色的背景,黑白相间的熊猫,翠绿的竹子,红白相当的皮球。
颜色漂亮,是可以拿起来观赏半天的搪瓷画儿。
知青点的其它搪瓷杯,多是语录和红旗,没有这样的。
虞浓多看了两眼。
“这个熊猫杯给你,是新的,你用吧,里面是泡好的麦乳精,快喝了。”他把她拉到一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
虞浓不由自主地接到了手里,应该泡了一会,不烫,温的。
麦乳精?虞浓借着光线,好奇往怀里看了一眼,淡黄色的,她倒是听说过,但从没有喝过,不知道什么味儿。
“好喝吗?这个?”
楚瑜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一脸憨态地往杯子里望,十分好奇的样子。
还问了句好喝吗?
好像从来没喝过的样子。
楚瑜唬下脸,以为她在逗他:“快喝,麦乳精都不认识了?”调皮,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倒是听话,把杯子放在嘴边,憨憨的熊猫,画得特别可爱,神态栩栩如生,她雪白的手,握着雪白的搪瓷杯,与杯子上面蓝色,黑色,白色背景熊猫图案,放在一起,很漂亮,很是搭配。
她一边喝着杯子里的麦乳精,尝尝味儿。
一边滴溜溜的眼睛转着,时不时看向楚瑜。
她想的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忘记吸阳气啊!
羊毛,逮到就得薅,谁让就这一只羊可薅呢。
她不太意思拽他拇指了,但手却悄悄拽着他衣角,通过衣角吸收?阳气,也是可以的,就是少了点。
楚瑜就看到她先喝了一小口抿一抿,若有所思,然后再喝一小口,尝一尝,微微蹙眉,又抿了一小口,然后舔了舔红唇。
她手一直牵着他的衣角。
看着她的样子。
楚瑜眯着眼观察着,突然觉得,像虞从政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生出这样一个没心眼的女儿啊?无论是她之前使出的幼稚报复手段,还是现在她为了亲爸,想出一个亲亲抵一个馒头的馊主意,都笨拙得让人傻眼。
虞浓只喝了三口,就不喝了,总结:“麦乳精是奶味的。”
她不说不好喝,而是说:“楚瑜我饱了,肚子喝不下。”说完就看向楚瑜,看他怎么反应。
就见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往她身上瞅了一眼。
眼神厉害得很,“晚饭你想想自己都吃了些什么,这就吃不下了?”
“啊!”虞浓立即用身体回答他,她站直了,挺胸抬头给他看。
腰肢纤细,细腿修长。
上衣明显瘦了鼓囊囊。
他立即掩饰地咳了声,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她。
“里面是一些吃的,你带回宿舍放进箱子里自己吃。”楚瑜估计她是爱吃零嘴的,所以回来时在供销社买了一些,还有些京城那边邮过来的东西。
虞浓不想要,最后被楚瑜哄着,两人拉拉扯扯,他俩的感觉是在推让。
一个说我不要,一个说你拿着,饿得时候吃。
但自觉正经的两人,在别人眼中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磨磨蹭蹭,就好像一对谈恋爱的小情侣。
一个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撒娇,一个就爱看她撒娇,就吃那一套,被那娇撒得心里一荡一荡,早把他哥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
郑成运是高桥公社里的一个孤寡老头,六十多岁,无儿无女,人长得干瘦干瘦的,自己住一间草房,不爱说话,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平时在队里清理猪圈牛棚的粪便,做些别人不想做的脏臭活。
晚上他正坐在院子里,那个用石头垫着的缺腿凳子上,嘴里吧嗒吧嗒抽着烟。
一声不吭。
院里没有灯,黑乎乎的,勉强能看到个人影,他旁边有人。
是个女人。
女人站着,他坐着。
她的声音很是低三下四,她悄声说:“三叔,求求你了,再帮我想个法子吧,我你给的那个……不好用啊,哝哝她下午又吐又发烧,她好像……又到回之前的状态了,三叔,你不是说,她们命换了吗?怎么哝哝才好了两天,就又病了呢,那个女知青,我去看了眼,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被换了命的样子啊……”
黑暗里只能看到烟头,在黑暗不断闪烁的猩红光芒。
过了半天,老头子才开口:“阿敏,我也是看着你长大,三叔劝你一句,及时收手吧,那个换命的法子本来就是邪巫术,是你苦苦哀求我,我才没办法传给了你,我这一脉已经断绝,当年和我齐名的几个巫,都被牛鬼蛇神运动打死了,我也发誓绝计不再传出去……现在哝哝靠着换命,躲过了18岁的死劫,你收手吧,你好好给她养养身体,她还能活个十年……”
“不行!”郑敏很激动:“十年的寿命怎么够啊,哝哝才十八岁啊,三叔,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不是成功了吗?怎么又失败了?您帮我,再帮我这一次,我让家里的牛牛给您养老送终,百年后,让他给您上坟烧纸上香,让您认他做干孙儿,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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