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梦里的那道红光,很可能就是楚瑜的那柄消失的红色小剑纹身。
她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
噩梦的事,笔记的事。
还有为什么楚瑜会有个只有她能看得见的纹身?为什么在噩梦里,楚瑜每次都会出现在她身边?
那三柄小剑一柄一柄的消失,只剩下最后一柄。
当最后一柄,消失的时候,楚瑜他……会死吗?
想到楚瑜消失,虞浓手抖了下,百花水都撒出来了,她忙拿了一次性纸擦去。
立即摇头,不会的。
厨房里,她取出了魔方里的参果百花水,倒满水杯,这个可以让人的状态好,不疲惫,有精力。
她边弄边想,变美笔记,三柄小剑,她和楚瑜,还有那放屁的噩梦。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她想不到。
但是这些纠缠在一起,隐隐中,似乎是有一个答案的……
虞浓飞快地倒好了水,又取了三颗巧克力枣,这个可以补气血。
并拿出了鸡腿,被她切成薄片,仔细撕成条,放到小碟子里,这个鸡腿特别补,楚瑜看着都瘦了,变异鸡腿,可以壮筋骨,长肌肉,有力气!
就是……不能吃太多,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楚瑜吃多了,胸肌再下垂了……就不太好了。
所以她只切撕了一只鸡腿,鸡腿的肉都是粉红色,还带着撕拉出来晶莹剔透的筋肉,厨房的灯光下,看着非常有食欲,有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将枣儿摆在鸡腿肉旁边,再拿起水杯,她就从厨房走出来。
走到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楚瑜身边。
“你先喝一口水,缓一缓,这个水好好喝。”虞浓习惯性地坐在他旁边,一手拿着杯,一手拿着筷子和小碟。
一脸疲惫的楚瑜,睁开了眼睛,灯光下,他看着她,看着她有三分殷勤地举着杯,想将水送到他嘴边,要喂到他嘴里的样子。
他不由想到了那句,大郎该喝药了。
他声音有些慵懒,轻声脱口而出:“没毒吧?”
虞浓:……
哼!她举着杯子的手,就要收回来,刚才看他没力气的样子,她心中焦急,想着是不是没力气了,那她喂他喝水也行。
没想到,竟然还有力气说她下毒,调侃她,拉倒,不给他吃了!
结果她刚哼一声,要收回来,楚瑜就笑了。
他的笑,好像一阵春风吹过。
本来还疲惫的脸色,这时候反而好看了一些,整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舒展和高兴,他抬手,拦住了她,然后将虞浓手上的水杯接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虞浓看着他解开三颗扣子的衬衫,露出的喉结因吞咽水而剧烈地上下滑动。
她有些不好意再看了,可是目光再划过那只剩下一柄,可怜兮兮的小黑剑时。
刚才那种气愤,又渐渐的消弭了,她沉静地想,无论怎么样,楚瑜在梦里对她千好万好,看在梦里楚瑜份上,她都不会跟现实的楚瑜一般计较了。
她得有点包容心。
于是,她犹豫了下,就用叉子,叉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鸡腿肉,送到他嘴边:“你再吃一口这个,可以长力气。”
楚瑜只逗了她一句,这会儿她说什么,他都毫无异议,立即伸手接了过来,指尖还轻轻地擦过虞浓手心。
虞浓只觉得手心仿佛触电了一样,手指都控制不住地轻轻颤了下,她赶紧收了回来。
楚瑜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她给的鸡腿,哪怕刚吃完饭,又给他吃鸡腿是件很奇怪的事,但他都没有异议。
他虽然一身的菁英范儿,在外头也很讲究的样子,但是在虞浓面前,在家人面前他从不做作,吃东西他可以细嚼慢咽,也可以大口来吃,几口就将碟子里的肉都吃完了。
果然像虞浓说的,吃点东西,真的有力气了。
楚瑜全身轻松多,刚才仿佛是千金压在身上,那种抬不起胳膊的沉重感。
虞浓眼明手快地接过空杯子和空碟,坐在他旁边,小心地观察着他,看他是不是好多了。
楚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然后他很自然很自然地轻轻起身,伸手向她身后的茶几伸过去,另一只手,按在了虞浓腿边的沙发上,靠近虞浓时,仿佛要将她拥在怀里一样。
虞浓见他朝自己过来了,一时僵在那里,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味和熟悉的温暖的阳气。
她闻得都有些头晕目炫,才听到头顶的楚瑜轻轻道:“不好意思,我拿个纸巾……”
“哦。”虞浓清醒过来,脸颊微红,立即把身后的纸巾递给他:“你,你拿……”
小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的苏曼,这会电视都不看了,目光不断流连在大组沙发那边那对小年轻身上。
看着看着,她嗑瓜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只看到她那个死犟死犟,平时连边都不靠楚瑜的女儿,竟然扭着小细腰,主动坐在楚瑜旁边了,像个小情侣一样,又是看着人家,又是给人递水杯,又是喂鸡腿,楚瑜拿个纸巾,她躲都没有躲,都快钻楚瑜怀里去了。
这女儿……
终于,长大了?
这是,开窍了?
再看看楚瑜那孩子,多少年没看到那么如沐春风的他了,做为过来人,谈了一打男友的苏曼,哪能看不出楚瑜眼底那些奇异的欢喜神色啊。
虽然被这孩子隐藏的很好。
但也只有她家那个小笨蛋女儿看不出来。她这个笨蛋女儿,一直以为楚瑜在欺负她啊?
大概看到苏曼盯着他们的目光,楚瑜终于坐起来,低头用纸巾擦了擦手,轻咳了一声。
看着楚瑜的虞浓立马反应过来,飞快地看了她妈一眼。
只见她妈苏曼,朝着他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虞浓耳根都红了,她赶紧从沙发上起身,也不跟她妈说话。
她知道,她妈一张嘴,她肯定要找地方钻进去的,她绕着小沙发,飞快地跑进了厨房。
还像以前高中时一样。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苏曼说完,冲楚瑜笑了笑,然后看着正在低头整理袖子和衣领的楚瑜,又看了眼厨房装忙碌的虞浓,她慢慢地将一颗剥好的瓜子仁,轻笑地放进了嘴里。
…
晚上带着楚欣欣溜完弯的老楚,知道虞浓晚上住下来,乐呵呵的。
老楚说:“家里还是人多点热闹,又不缺房子住,咱们家旁边老赵,要去国外定居,有意卖房子,我还想给买下来,到时楚瑜结婚了,山上住腻了,可以过来在咱家旁边住,多好啊。”
老楚对楚瑜虽然名义是侄子,但是实际上跟父子一样,亲侄子亲儿子那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大哥去世,就留下这一根独苗苗,他一手带大的,老楚又只有一个小女儿,苏曼年纪不小了,不能再生了,所以他们哥俩的孩子,就不分彼此,他哥的,就是他的,一共就两孩子,那真是当自己的一样疼,一直住在一起。
可一旦楚瑜结婚了,搬走了,别墅空荡荡,老楚就觉得不是滋味。
一开始他先给楚瑜谋划好,选金山上面的独幢别墅,买了之后,又想想,走路还得走个十几分钟,又觉得远了点,他是喜欢热闹的人,以前估计是胡同住惯了,一个胡同好几户人家,出了门喊一声,一群孩子出去玩。
现在大家都独幢,老楚就觉得寂寞,否则,也不可能在联排这边住这么些年,就是喜欢这边热闹,出门就有邻居可以聊天说话,所以,老楚想来想去,就想把旁边的那户给买了,到时给楚瑜小两口住,这样离得近,吃饭还可以在一起吃嘛。
苏曼笑着说:“等楚瑜结婚了,那得听他媳妇儿的,人家爱住哪住哪儿,谁愿意天天看你这老头子,别瞎出主意。”
虞浓在旁边听着,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就不想听了,她起身跟她妈和楚叔叔说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楚瑜吃了点东西后,又赶回公司,他最近确实很忙。
虞浓大概在梦里养成习惯,早早就洗完澡,上了床。
以前她是十点半睡觉,现在九点就爬上床,在上个梦里,那里的人八点就睡觉了。
九点已经是晚的了。
虞浓今晚不打坐,梦里她已经三个晚上没睡觉,虽然打坐可以抵过睡眠,但是她还是想清清静静,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大天亮,不用管有没有人害她,也不用理会不会睡着醒不过来。
她穿了白色睡衣,光着雪白的小腿,爬上了粉色的大床,床单粉嫩的简直丧心病狂。
虞浓先躺着刷了会手机,看了会工作群,工作群里刷遍了她的男朋友。
还有人拍照了,这就有点过分了,拍就算了,还拍了一张两人离开的照片,楚瑜搂着她腰?
她立即放大那张照片。
楚瑜没有搂她腰啊,只是给她开门时,手护了她一下。
结果就被这群饥渴的狼给抓拍下来了,还发到了群里,引发了一群单身狗的哀嚎。
全部艾特虞浓,问她哪里来的高质量男友,照她男友的标准,给她们来一打。
还来一打?虞浓自己还一个都没有呢。
关键是那张照片拍得也太……
好像两个人真的是男女朋友一样。
可是他们不是啊,明天真不知道怎么去跟她们解释,估计解释也不行了,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默认了,虞浓觉得头痛,还好,楚瑜也不去她们瑜伽馆,管她们怎么说。
虞浓扔了手机,翻了下身,就闭上了眼睛。
但她脑子里还在想着上个梦。
她忍不住复盘了一下。
如果说噩梦是一场攻略的话,那虞浓只攻略了大概百分之六十到七十,最重要的boss她一无所知。
那个郑老头,还真的深藏不露,竟然在高桥默默无闻地隐藏了十年,最后搞了一波大的,可这谁能猜出是他呢?
他一共对她只说了一句话。
告诉她工具在哪。
但她还记得,他最后离去时,自言自语的那一句:终于要变天了,好,好,就要下雨了……
那时候她听着,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因为当时一个月没下雨,干得很,许多人都盼着下雨,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只是她当时微微有些奇怪,因为天晴,万里无云,是怎么观看出有雨还是没有雨?
现在想起来,这是不是隐藏着一句暗示?
要变天了?好?就要下雨了?
其实她到现在仍然对这个郑老头的一切,茫然不知,但她最后离开梦境的时候,这个老头说的话全灵验了。
变天了,确实变了,下雨了,也确实下了。
而她,就是在雨夜时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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