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她…是喜欢过张玠不错,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玠又不喜欢她、
赵清梦的未婚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家世虽不及赵家,可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家门楣,只等今年考完春闱,就可完婚。
阮明姝听闻赵清梦的未婚夫是个读书很厉害的男人,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羡慕,又得知他十拿九稳能考中进士,更加艳羡。
她觉得考□□名的读书人,气质都与其他的凡夫俗子不太一样。
当然,除了张玠。
张玠就算是考中了状元,也还满腹的阴谋诡计。
阮明姝扭扭捏捏地说:“你这未婚夫听起来还不错。”
赵清梦这会儿也不生气了,“他自然很好。”
出于好奇,赵清梦偷偷问她:“你不听话,献王会不会打你?”
阮明姝说:“他不敢。”
她满口胡诌:“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反正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赵清梦不太相信,目光充满了怜悯,她也是家中嫡出的女儿,有几个妹妹各怀鬼胎,仿佛总是见不得人好。
阮明姝那几个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还是多顺着献王,别惹他生气,闹出笑话来平白让别人快活。”
阮明姝嗯了声,明显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她面前没碰的那碟糕点:“你吃不吃?”
赵清梦无语的翻白眼,和她说好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她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还有心情吃吃吃。
“我不吃,我怕胖。”
“你不吃我吃了。”
“全给你了。”
阮明姝的手刚碰到桂花糕,沈嗣就找了过来。
他面若白玉,冷淡贵气,皮肤雪白眼睛漆黑,看起来便是性子最为秉正的皑皑君子。
阮明姝看见他的身影,下意识就将手伸了回来,藏在背后。
可惜为时已晚,沈嗣已经看了个清楚。
“饿了?”
“不饿啊。”阮明姝眨眼,故作清白。
沈嗣对她喜爱吃齁甜发腻的甜食,是不大理解的。
怕她吃坏了牙齿,糕点定时定量,特意吩咐过厨子只准放丁点的糖。
何况出门之前,他已经给她喂了云片糕,给她解馋。
沈嗣扯过她的手,“偷吃了多少?”
阮明姝被他捏着手都不好挣开,心尖颤颤,“忘记了。”
她又不笨,才不会老老实实对他说真话。
沈嗣的拇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瞥见少女粉嫩的舌尖,唇瓣还有些碎渣,他用指腹不徐不疾帮她抹干净嘴角的糕点碎渣,“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阮明姝将信将疑:“真的吗?”
沈嗣漫不经心的点头:“等牙齿吃坏了,为夫亲自帮你拔掉。”
他牵着她缓缓从亭子里走出去,说话不骄不躁,如春风般舒缓清淡:“疼也疼不了多久,连根拔起就好了。”
阮明姝听得头皮发麻,她拼命摇头:“不要拔牙。”
沈嗣又说:“不拔也行,就日日疼得死去活来,靠人参吊口气。”
阮明姝咬着下唇,委屈巴巴。沈嗣的手指抵在少女柔软的唇瓣,苍白的唇色被咬出薄薄的绯红,他低声说:“不要咬自己的嘴巴。”
这个习惯不好。
咬破了皮,疼得也是她,哭得还是她。
沈嗣都怕这个笨笨的小姑娘,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那可就麻烦了。
阮明姝乖顺噢了声,眸光似水,天真烂漫的问:“那能咬你的手指吗?”
沈嗣挑眉:“你可以试试看。”
阮明姝不敢咬他,又怕被他收拾,又架不住心痒,偏想试试。
凭什么不能咬他呢?
阮明姝踮起脚,暖烘烘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拇指,她小心翼翼露出齿尖,几瞬过后,她还是临阵脱逃,舌尖不经意间舔了舔他的拇指。
沈嗣浑身僵硬,绷着脸推开了她的手。
阮明姝只当他被自己咬疼了!他怕了!
兔子急了咬人还疼呢。
他活该。
自找苦吃。
阮明姝得意洋洋:“以后你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沈嗣听不下去,沉着脸捂住她的嘴,“谁教你的?以后不许说了。”
阮明姝还要和他争执,忽然听见一声明姝妹妹。
她转过身,圆圆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阮明姝看清了他的脸,也有些烦。
是她舅舅养的外室同前夫所生的儿子。
阮明姝有两年没见过他了,听闻他身体不好,去了庙里养病。
她看见他就起了鸡皮疙瘩,之前病恹恹的还敢肖想她。
作者有话说:
凌晨左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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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迫嫁
这个人出身卑贱, 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她。
阮明姝每年盛夏都会去外祖父家的避暑老宅小住半个月,他便住在最偏的那间屋子,常年生病显得脸色极白。
阮明姝从来都没见过他, 也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只知道他住在老宅子里, 弱不禁风不怎么见人。
后来她的屋子里莫名其妙出现了几盘子新鲜的杨梅,还有切好的冰西瓜。
她吃多了杨梅肚子疼,这才知道那些杨梅不是底下人准备的。
阮敬辞骂她蠢, 说她馋得连来路不明的东西都乱吃。
过了几日,怀青玉拖着病体来同她道歉, 他生了张女相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气。眉清目秀, 蹙着苍白的病色, 黑漆漆的眼珠只盯着她的脸,有些局促的解释,说他并非故意,杨梅都是他亲自摘的。
他说完就止不住的咳嗽。
阮明姝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很古怪, 还差点被他气死, 她以为他是想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害她。
谁知这个人竟然敢私下说喜欢她。
会好好养病,日后娶她。
阮明姝当场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怀青玉看着身体虚弱, 挨了一耳光竟然还和没事人一样, 毫不在意抹干净嘴角的血迹,手足无措凑上前,想碰又不敢碰她, 磕磕绊绊问她手有没有打疼。
阮明姝当时就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自己咳血都快咳死了。
之后, 她就不许他再来找她了。
两年不见, 怀青玉好像抽高了几分, 高瘦苍白,压着咳嗽声,病似是没好全,哑着嗓子叫她明姝妹妹。
阮明姝躲在沈嗣身后,如此才有安全感,她说:“你别这样叫我,我不喜欢你母亲,也讨厌你。”
她喜欢她的舅母,可怜舅母痴心错付,丈夫宁肯帮外室养前夫的儿子,也不怎么瞧两眼自己的妻儿。
怀青玉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绯白,“这两年我十分记挂明姝妹妹。”
他的目光转向她身前的男人,眼神逐渐变得淡漠。
这就是她的夫君。
她刚才还咬了她丈夫的手指头。
这个男人还不识好歹,竟然推开了她。
如果她肯咬他,莫说是手指,就是命脉,他都肯让她咬着玩。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没有情意。
怀青玉气急攻心,猛咳了几声,平静咽下喉咙里的血水,嘶哑至极的声音低低道:“我在山里调理,母亲不肯跟我说你的消息,我连你成婚了也是下山之后才知道。”
师傅说他孽障太重,若不能静下心,早晚活不了三年。
阮明姝懒得同他寒暄,她就是看碟下菜,怀青玉什么都不是,不用给他留脸面。她不耐烦嗯了嗯,“你怎么能来这里?”
他一个外室所生的孩子,怎么配来赵家的宴席?
怀青玉并未多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父亲带我来的。”
阮明姝为舅母和堂哥抱不平,“不许你叫我舅舅为父亲。”
怀青玉又变得无措起来:“你不喜欢,我不这样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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