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她说:“你信不信,这几日会有许多人来巴结我。”
前几日还没殿试,多的是前仆后继送礼之人。
如今高中状元,哪里舍得放过这大好的时机。
谁不喜欢权利?
从前张家遭难,张玠当真比狗都还不如,日日都吃闭门羹,求人无路,身后亦是悬崖绝壁。
就像过街老鼠,遭人嫌弃。
可张家复起后,那段时日对他避如蛇蝎的人,跪着求到他跟前。
这边是有权有势的好处,绝不会叫人践踏。
阮明姝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好人,她也趋炎附势,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事情似乎也没少做,但她习惯如此,天生就吃不了苦头。
除了阮青萝和陆衍,她还真的没有栽过跟头。
一个害了她的婚事,另一个对她的真心弃之如履。
阮明姝越想越生气,她又咬牙切齿恨恨道:“欺负过我的人我都记着呢。”
沈嗣低头看着她脸上记仇的小表情,竟然觉得有几分憨态,教育的话到了嘴边,忽然间又不想说了。
将她教成一个品性健全的好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如此这种作天作地,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姿态,看着倒也还不错。
沈嗣若有所思,没有多说。
阮明姝的记仇名单上还有他的份儿,不过心里头对他还是有些畏惧,她的夫君很阴险,并不好招惹。
怎么也得等到阮敬辞根基稳固的时候,她才能欺负回来。
这么一想又好憋屈,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沈嗣抬起拇指,他的指腹不像其他读书人生了茧子,冷冰冰的触感贴着她薄薄的皮肤,蹭了两下,若无其事收回拇指,这才提起正事:“过两日你随我去雍州。”
阮明姝花了点时辰才费劲理解他说了什么,她当即就炸了毛,雍州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为什么要跟着他过去?
她拧着眉头:“你去雍州做什么?”
沈嗣言简意赅:“查案。”
阮明姝听完就更不高兴了,她的眼睛清凌凌的干净,“我又帮不上你的忙,跟过去做什么?”
而且他还不一定要在雍州留多久。
来来回回的路途,定是万分艰苦。她脑子好好地为何要跟着他去吃这份苦头。
沈嗣原本没打算带她随行,不过他又有点放心不下她独自留在京城,处理不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她身边还有一堆烂摊子。
群狼环伺、个个都没安好心。
不是沈嗣看不起她的品性,也不是他不相信她的定力。
只是沈嗣怕她算计不过那几个心机颇深的老狐狸,被人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
沈嗣虽然目前只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但也还不想出去几个月回来头上就多了顶绿帽子。
沈嗣早就想好了理由来说服她:“雍州风景不错,此去月余,正好带你去散散心。”
阮明姝才不去那种穷乡僻壤散心,虽然雍州也算不上穷苦偏僻之地,但和京城相比较,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带她去繁华秀丽的江南,她倒还能考虑一二。
阮明姝毫不犹豫拒绝了他:“我不去。”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沈嗣耐心发问:“为何?”
阮明姝随便想了个敷衍他的借口,“我身体不好,怕再路上就水土不服,届时病了反而拖累了夫君。”
沈嗣在心里啧了声,手指头发痒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无妨,我不怕你拖累。”
阮明姝笑容勉强,“夫君你放心去办正事,我乖乖留在家里等你回来。”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既不相信沈嗣真的是雍州去查案,也不会乖乖的留在家里当个望夫石。
说不定沈嗣是出去赌的呢。
他在她眼里是有些游手好闲,成日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阮明姝既不过问也懒得管,趁他不在府里,她还能将他之前让人抬走的那箱子陪嫁找回来。
他不在京城,王府就由她说了算。
到时候她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沈嗣的手再长也不能从雍州伸到京城来管教她。
阮明姝迫切希望她的夫君能尽快离开京城,最好这几个月都不用再回来。
她这句话没几分真心,都是连掩饰都懒得遮掩的敷衍。像随口捏出来打发叫花子。
沈嗣捏她的脸好像上了瘾,揉了两下,颇有些爱不释手:“你今晚便叫丫鬟帮你收拾行李,后日便随我坐马车前去雍州。”
阮明姝咬紧牙齿,极力忍着才没对他发脾气,这个人怎么如此蛮横?说一不二的,比皇帝还横。
他以后如果当了皇帝还了得?肯定要骑在她的头上。
还好他这辈子都没有当皇帝的命。
阮明姝刚甩开他的手又被他捉在掌心,她其实也不是不怕她的丈夫,只是她擅于虚张声势,让自己看着拥有着十足的底气。
“夫君,我真的不想去嘛。”阮明姝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说话都软了几分,她仰着脸,神色乖巧:“等到了雍州都快入夏了,天气炎热,蚊虫又多,我…”
沈嗣早知她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此去的路途确实不大好受。
不过离入夏还有半个月,路上也不会太热。
沈嗣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收拢了几分力道,少女被迫仰着细白的脖颈,呼吸急促湿热,眼底泛潮,她身上香香的,衣襟宽松,身段窈窕。
沈嗣差点就心软了。
可他又没病,没有什么怪癖,不会让她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可能性。
“你我既是夫妻,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阮明姝心里早就翻起了白眼,谁要和他有难同当。
她这辈子只打算享福。
“夫君。”
“嗯。”男人漫不经心揉了揉她的脸,沙沙哑哑的声音打断了她:“听话好不好?”
沈嗣看似是在问她,话音落地便低沉笑了声,揉捏着她脸颊的拇指压了几分不痛不痒的力道,“不听话也没关系,就捆了手扔上马车,等到了雍州再给你松绑,路上不舒服你也别怨我。”
阮明姝发现他时不时就会说些危言耸听的疯话。
从京城到雍州少说也要五天。
他难道敢绑她五天吗!?
沈嗣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如何不能一直绑着?”
只要保证她全身的血液循环流通,维持足够的体力,就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阮明姝骂他:“你这个不讲理的疯子。”
沈嗣在医院是备受敬仰的医生,风评极好,从没被人用贬义词辱骂过。
但是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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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迫嫁
沈嗣没有绿.帽.癖, 他这小妻子脑回路又不同于常人。不能要怨他严防死守,走哪儿带哪儿。
若她不肯就绑着随他去雍州,也不全是沈嗣吓唬她说的话。这样办比较省时省力, 高效便捷,不过鉴于她胆小如鼠,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种损人也不利己的方式。
沈嗣又不是故意虐待她,瞧着她气的小脸发白,好笑的同时还有点生气, “我给你调制了驱虫的膏药,四月远远算不得炎热, 你若是受不了, 我给你打扇。”
阮明姝挑三拣四:“光打扇有什么用?”
沈嗣的底线不知何时起步步退让, 早先说好绝不纵容她,他自己反而失言。
“路上不会少了你的冰块来降温。”
即便如此,阮明姝还是不满意的。
她不想去,看什么都不顺眼, 哪里都能挑出刺来。
阮明姝又怕他真的找两根绳子将她捆起来扔进马车里, 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怕沈嗣有很大部分是因为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直白袒露在她面前的血腥, 震慑了她。
阮明姝除了诅咒他早点死之外, 拿他毫无办法。而且对一个天阉,绞尽脑汁用美人计也是徒劳。
她百般不情愿,也得跟着他折腾。
沈嗣嘴上说自己是去查案, 她亦是见过他刑讯审案时用的手段,他只会严刑逼供, 这样能查出什么案子?
阮明姝不得不屈服于他, 僵硬点点头答应了随他去雍州查案子。
至于行李, 没有两个大箱子,定是不够装的。
他可别嫌她麻烦事多。
阮明姝保证那个时候他定会后悔带上她这个不省心的娇小姐。
要带春天的衣裙,也得带着夏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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