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木有林
“要是觉得颜色淡了点,唇脂可以加重一点。”化妆师说。
“不用,我觉得我今天挺适合仙女风。”
化妆师:……
等颜如箐出去,果然再次收获了一波赞美与欣赏的眼神。
这让她很是满意。
唯独不爽的是人偶师。
望着人群中犹如星辰般耀眼的人,他强忍着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的想法。
犹豫着在她旁边站着。
自从知道他这张脸和自己在这个副本的老公长的很像。颜如箐看向他,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人偶师察觉到她的眼神,趁其他人没注意,忍不住摸着脸询问。
“箐箐为何这样看我?”
“你知道导演为什么会选你演我的丈夫吗?”颜如箐想着他跟自己一起进的副本,就没藏着掖着。
“我命硬。”
颜如箐:?
一句命硬,把她后续的话吞了回去。
而且他这回答,是有问题啊。
“命硬?”
人偶师垂眸,“导演说,我是第一个敢自荐宴岑这个角色的人。”
颜如箐不解。
“导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定下宴岑这个角色的时候。每一个试图饰演他的演员,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亦或者死了,很是奇怪。久而久之,就没有哪个演员敢接下宴岑这个角色。以致于在我饰演前,宴岑的戏份是从被你杀死开始。”
“直到我去自荐,他一脸爽快地答应并承诺给我加两场戏,就是今天的这两场。”人偶师脸上掩饰不住喜色。
没想到这两场戏是为他加的,颜如箐扫了一眼他的脸,踯躅道:“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我这个副本的老公长的很像。”
人偶师闻言,脸色当即一变。
看着他突然煞白的脸,颜如箐秉着长痛不如短痛,又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性格变了?”
“以前的你,讨厌人多的地方,不喜欢说话总是很安静,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不仅话多,还有脾气了。”颜如箐审视地看着他。
人偶师愣住,清透的眼底满是迷茫与彷徨。
颜如箐一直留意他的情绪,见他没什么不妥,方才放心。
“没事,这样也好。你可以趁机锻炼一下自己。”她说。
人偶师沉默,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直至又到了交换戒指的戏份,人偶师捂着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他想通了一件事。
“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一如往昔地爱你。”
人偶师当着剧组工作人员的面,一脸认真说道。期间他浅淡的眸底深处,似有流光掠过。
这一刻,望着他和别人相似的脸。颜如箐总算找出了几分熟悉。
随之低头看向他手里的戒指,想着自己如今“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其他人的都收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于是直接从他手里薅过戒指自己戴在手上,免得又出现“意外”。
“戴好了,这条过了吗?”颜如箐抬起手,问导演。
导演虽然不满意,可他还是宣布这条过了。
接下来就是拍双人婚纱照。
一共两套。
拍完白色的婚纱照,颜如箐去化妆间换那套红色的婚服。顺便看看被她丢在水盆“洗洗脑子”的木雕有没有听话。
趁帮她穿衣服的服装师还没到,颜如箐抓起木雕的腿,抖抖上面的水滴,严肃道:“你知道错了吗?”
宴绥:……
“哼,我让你好好照顾家,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把房子都烧没了,你居然还有脸让人带你来见我。”
“我告诉你,这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天晚上,别想我带你回去。”
宴绥:……
我只是一个木雕,我不听我听不见!
“看到了吗?”他不吭声,颜如箐眼睛一转,抬起左手,露出无名指间的碧绿色玉戒。
木雕突然流出两行血泪。
这变故,立马吓了颜如箐一跳。
以致于她直接把木雕扔了。
宴绥:???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看看被她扔在地上的木雕,颜如箐有些心虚地连忙从地上重新捡起。
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抢占先机,率先出口先声夺人道:“你居然吓我,你完了。”
宴绥:?
“我一会儿就让律师给我打个证明,反正你死了,我只要出个你的死亡证明,我和你的婚姻关系就会结束。”
“等和你离婚后,我就自由了。”
“我不同意。”
和昨天晚上听到的那道声音相差无几,开口间像有阴气往外渗透。冰冷刺耳,激的人后背寒毛直竖,手臂上鸡皮疙瘩落了一身。
“你凭啥不同意,难不成你要我给你守寡不成?”颜如箐左手抓着他的木雕腿,右手点着他的脑壳,不服道,“让我守寡,休想!”
宴绥:……
“呵,谁说让你守寡了?”
颜如箐闻言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咋了,你还能活过来不成?”
宴绥:“你下来和我一起团聚,就不用守寡了。”
颜如箐:……
“我天天给你洗脸、擦身体,你居然想要我的命!”
她抬手干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暗自神伤,语气幽幽,“果然,诡都是没有感情的。”
说着她猛地走到化妆间门口,朝不远处的人偶师喊道,“老王,你去帮我打印一份丧偶证明。”
宴绥:?
第104章
宴绥看着眼前的女人,好不容易被几个老诡安抚平定下来的情绪,又有爆炸的征兆。
这让正在给他输送诡力的几个老诡,心一惊,苦不堪言的连忙劝道:“小伙子,火气不要这么旺!”
“对对,年轻人,冷静一点。她说就让她说,等你出去了你看她还说不说。”
“就是,她毕竟长了一张嘴,你不让她说话,她得多难受啊。”
虽是这样劝的,几个老诡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颜如箐“不嫌事大、故意生事”。
当然,要不是她,宴绥也不可能答应他们这么快。毕竟作为“主承载体”,他所受的痛苦是他们的百倍甚至千倍,还要不时提防因丧失理智入魔的危险。
即便他们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是邪魔之路。可只要保持理智到最后,他有几率成为“神”!
不管邪神还是魔神,只要沾染了“神”,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忽然一个老诡发现,先前还有丧失理智征兆的宴绥,精神屏障竟一下稳固了不少。
随后他们发现,只要每次宴绥那老婆和他吵一架。他的理智都会快速冲到毁灭的边缘,但很快又会莫名其妙下降到最稳妥的界限。
一连几次,好家伙。精神屏障竟比一开始,加固了两三倍!
还能这样?
他们长见识了。
于是宴绥发现,上一秒还在劝他不要和女子计较的老诡们,突然开始主动和他一起征讨起颜如箐的不是。
“她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这还能忍?宴绥啊,她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你现在不管她,以后还得了?”
“是啊是啊,宴绥,你老婆太过分了。你看她现在都敢当着你的面和隔壁老王亲近,后面她是不是要当着你的面,和老王亲热啊!”
“砰!”
众诡看着面目扭曲,一巴掌将好心劝他的老诡拍飞。眼睛瞪的大如牛眸,猩红嗜血如恶诡临世的宴绥,纷纷静若寒蝉。
以致于不少诡只敢在心中吐槽两句:明明都是诡,可有些诡,生来一看就不好惹。
“宴绥,叔劝你,你也别太生她的气。毕竟她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守寡还是为难了点。年轻人嘛,耐不住寂寞很正常……”
“嘶啦——”
宴绥徒手撕了又一个多嘴多舌的老诡,看着他心有余悸在自己面前重新化成人型。手一伸,再次撕了上去。
另一边,及时住口的几个老诡面面相觑,纷纷离他远了点。
不过他的反应,和他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他不应该找他老婆的麻烦吗?
怎么反倒撕起他们来了?
想不通的几诡心中纷纷涌出一个结论:宴绥有病,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看他。
颜如箐也觉得木雕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