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我也觉得像玉~”司牧被夸之后,没忍住陶醉一瞬,随后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拧眉朝硃砂抖手。
哎呀,笨死他算了!
司牧急死了,就差把戒指怼硃砂脸上。
“主子您手上戴的什么?”硃砂可算是看见了。
司牧觉得不容易。
他把手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给硃砂看,“阿柚送的。”
“好看啊,好像比寻常金子更闪亮一些。”硃砂凑近看,上面有些凹陷凸起的纹路,才使得金色交错闪耀。
“就是……”硃砂道:“这扳指小了些,怎么不戴拇指上?”
司牧,“……”
“戒指,是戒指!”司牧说,“我跟阿柚一人一个,情比金坚。”
硃砂懂了,从戒指到谭柚,用各种言语夸赞了一遍,将司牧夸得沉醉其中,笑个不停。
随后沈御医也来了一趟。
她坐在床边圆凳上,道:“我再给你看看。”
司牧立马拧着身子把左手伸过去。
沈御医,“?”
沈御医疑惑,“没这个讲究,右手就行,不用这么侧身拧着。”
“我觉得左手更准一点,”司牧将五指张开给她看,“不信你仔细看看。”
“呦。”沈御医眼神到底是好,盯着司牧的手指看。
司牧眼睛弯起来,“阿柚送的。”
“她送你个扳指,怎么不戴在大拇指上?”沈御医咋舌,“好看是好看,不过就是窄了点。”
司牧,“……”
“戒指,是戒指!”司牧跟硃砂一起强调。
沈御医立马表示长了见识,原来扳指小一圈戴在别的手指上就是表达感情的戒指。
后来同样的场景跟对话,发生在老太太跟谭橙……嗯,发生在老太太身上。
谭橙,“?”
谭橙本想参与一下,奈何司牧直接略过她。
毕竟司牧觉得她也不像老太太跟沈御医那般,会陪着他玩。
其实吧,谭橙看谭柚出去了,想着替妹妹照看一下她夫郎,结果司牧就自己举起手对着烛台光亮傻乐,半点没有搭话的意思。
烧退了,但防止夜里再起,沈御医让司牧再喝一副药。
知道他怕苦,老太太从袖筒中掏出饴糖给他。
“谢祖母。”司牧含着糖,鼓起腮帮子,眼睛弯弯。
老太太目露慈祥,看着司牧,“是我谢谢你,得亏你退烧了,不然今年的年夜饭……”
她大喘气,司牧的愧疚之心刚升起,就听老太太继续说,“只能围在你床前吃火锅了。”
司牧,“……”
“你闻着味也行,我们吃,都是一家人,左右饭菜都在自家人的肚子里,谁吃不是吃呢。”
司牧,“……”
“对了,今天你一直昏睡可能不知道,熊监正上午进宫了,说你跟你皇姐生病,都是被晋国气运冲到,这事已经传开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你竟能说服熊监正为你打掩护。”
司牧眨巴眼睛,小声说,“这事可能是阿柚帮了我。”
熊思捷是谭柚的学生,今年年底终于从倒数第一升到倒数第二。
看起来只提高了一个名次,然而对于熊思捷来说,提高的是她为人的自信心跟对未来的向往。
熊大人可能出于这个原因,帮了他一把。
但司牧不可否认,他多多少少利用了熊监正的这个心思,才掐准时机生病。
“成大事,不拘小节。”老太太道:“权谋,本就是人心之算,看谁算的多,看谁又算的少。”
司牧原本可能会觉得自己手段卑鄙,不够坦荡……
现在他垂眸转着自己的戒指,眼里带出笑意,“嗯,我知道。”
哪怕他在黑夜中前行,也有谭柚相伴。
无畏无惧。
等她们探完病回去后,谭柚洗漱完过来。
司牧坐在床上,跟只雏鸟一样,朝她快乐地张开双臂,“抱抱。”
谭柚走过来,司牧抱着她的腰,嗅着她身上清新湿润的水汽,感觉心都宁静了。
他今天算是睡饱了,夜里不肯睡。缠着她磨蹭哼唧,跟只想找人玩耍的猫一样。
谭柚倒是精神紧绷了一天,如今见司牧没事,才算松口气。
这会儿洗漱完躺在床上就有些困倦。
她哑声问,“我去睡那个床?”
屋里备用的床板还没抬出去。
司牧摇头,“不要,你暖和,我要和你睡。”
他嗓音柔柔软软的,谭柚也是分神,下意识将“你暖和”这短短的三个字听出两层意思。
谭柚微微叹息,伸手揽着司牧。
“殿下想听情话吗?”
司牧抬头看她,趴过来,凑到她嘴边轻嗅,最后撤回去的时候,还在她嘴边亲了一口,“没喝酒啊。”
谭柚,“……”
她又不是个机器,唯有喝酒才能启动情话功能。
谭柚说,“没喝酒,所以听吗?”
“听。”
他伏在她胸口处,脸贴在上面。
谭柚说,“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一身月白色夏衫,轻盈带笑,如同浅浅的月光一般。”
这话她上次喝酒的时候说过。
甚至比现在直白。
司牧拧眉,以为谭柚偷懒。
然后又听她说,“你就像那月亮,而我是潮水。”
谭柚手箍在司牧腰上,将人翻转到身下,吻他唇瓣,“因你潮汐,因你潮起潮涌。”
司牧沉迷于吻中没听懂。
谭柚拉着他的手向下。
谭柚眼里倒映着司牧惊诧的模样,低声轻笑:
“傻。”
第72章
“新年快乐啊,我的殿下。”
今年宫中依旧没办宫宴。
一是太君后不在宫中, 没有长辈在,皇室宗族那边对着两个小辈也不好多说什么。二是今年国库情况大家心知肚明,不办宫宴也是节省。
尤其是, 长皇子司牧除夕前高烧不退, 皇上司芸又是偶然风寒,两位掌权者身子都不利索, 也懒得凑热闹。索性让大臣跟宗族们,自己过自己的。
司芸在宫中跟皇贵君以及几位君侍们热闹, 司牧则在谭府过节。
从年前小半个月起, 谭府就开始为新年做准备, 先是满府四处挂红灯笼,又是将庭院里里外外翻新清扫一遍, 最后在年前换上新的春联。
新春联上面的字迹凤飞凤舞, 颇有年少轻狂的意气在,一看就不是老太傅的笔迹。后面过来谭府拜年的人,走到门口总要先看对联。
打听之下才知道, 原来是长皇子司牧亲手写的。
“长皇子写的?”有人惊诧, “这么大气的字是长皇子写的!”
竟是出自长皇子之手, 有点震惊啊。
“我们原先只听闻皇上书法了得,当初募捐时我为了得到一份皇上亲笔手写的名字,还出了大头。”
说话之人眼馋地看着左右两边的对联,“如今一看, 长皇子的字迹倒是更为大气磅礴些,有气吞山河之势。早知道, 就求一副长皇子的字了。”
“能求?”同行之人只听见后面几句话, 当即说道:“要捐多少才能拥有这样的对联, 给个数就行, 我捐。”
“我也捐,我不仅捐钱,我还拿皇上的亲笔字迹来换。”
“……”,最先开口那人立马扭身对着她们几个指指点点,“行情都是被你们几个这么破坏的。”
有人咋舌,“你不想要?”
“……想。”
那还说个什么,自然是价高者得啊。
她们不怕花钱,就怕花钱也买不到。
几人进去后,跟老太太聊天说话,磨磨蹭蹭半天后,才试探着问,“能不能求一张长皇子手写的对联?”
“实在不行,”有人拍大腿,一咬牙,说道:“就您门口那对,开个价我这就搬走,都不用您府上的人帮忙动手,我亲自上去拿下来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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