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一甲前三都是我姐妹,异父异母的亲生姐妹,我们四人一个老师的。”
“我可太骄傲了!”
她像是混进来的亲友,以至于有路人好奇,“那你呢?你什么功名?”
白妔笑,“我进士,二甲。”
路人不由惊叹起来,竖起大拇指,“那你也很厉害啊!”
更厉害的是这四人的老师,一口气教出个一甲前三!最差的也是二甲进士。
杏园门口,谭柚双手搭在身后站着,眉眼含笑望向那三个从马背上跃下来朝她奔跑过来的一甲,温声道:
“慢些,我就在这儿。”
她们三个跑过来的路上扭头等白妔,等她归队,四人一起朝她张开胳膊奔过来。
谭柚眼底带笑,张开双臂,将她们抱个满怀。
吴嘉悦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扯着红绸花给谭柚看,“夫子,好看吗?”
谭柚颔首,“好看。”
“好看便送您。”她作势要把红绸花戴在谭柚身上,苏婉也是。
苏虞屈指敲两人后脑勺,“傻子,阿柚才不稀罕你们的花。”
她嘿笑,“阿柚你要不稀罕稀罕我的呗,我这朵是探花的呢。”
吴嘉悦跟苏婉一起瞪她,白妔表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可要点脸吧。”
谭柚笑着伸手帮吴嘉悦跟苏婉将红绸花理好,道:“戴着,花戴在你们身上我便觉得骄傲。”
熊思捷从门里探出脑袋,“你们什么时候进来啊,我都饿了。”
里面那么多好吃的,就等她们过来开席了。
几人道:“来啦。”
苏虞摸熊思捷脑袋,“送给你探花的喜气。”
苏婉凑过来,“状元的。”
“榜眼的。”
白妔揉熊思捷脑袋,“进士的,二甲进士的。”
熊思捷虽然有些懵,但眼睛极其亮,她单手摸着被四人摸过的脑袋,“夫子,我感觉我又聪明了很多,下次考试,定能得倒数第五!”
毕竟已经跨过了倒数第三,是时候定一个远大的目标了!
熊思捷想,那就倒数第五吧!
“可以,”谭柚笑着牵起熊思捷的手腕,“去吃糕点。”
“好~”
杏园里洋溢着热闹跟喜庆,这场属于进士们的宴会从上午开始到晚上才散场。
只不过大家悲喜不同,安从凤勉强撑到下午便提前走了。
她坐在马车里,双手紧攥成拳,眼底是从来没有过的凶狠戾气。
赵锦钰。
你等着!
第82章
“殿下,臣好像醉了,总想着以下犯上的欺负你。”
安家双亲是安从凤考殿试那天来的京城, 当时是赵锦钰派人去接,从那开始至今一直住在国公府。
得知安从凤娶的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安家母父高兴疯了。
国公府啊, 那得是多大的人家, 是多大的勋贵,将来定能帮她女儿平步青云。
安家母父是逢人就说安从凤要娶国公府小公子了, 这种福气是旁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尤其是国公府小公子长相讨喜,一看就是孝顺长辈听妻主话的好孩子。
“从凤从凤, 亏得你当时机灵给她取了个好名字, 现在娶了国公府小公子再有了功名, 可不就入朝堂从凤了吗。”
老两口哪里知道如今朝堂情况,只当跟半年前一样, 是皇上跟长皇子一同执政呢。
就算知道了, 那也不妨碍她们家女儿“从凤”。毕竟皇上不行了,这不还有小太女吗。
可等到了国公府,安家母父一听说不是娶夫而是入赘, 当场脸色就变了。
“我女儿怎么能入赘?你们是不知道我女儿有多优秀, 街上邻里就没有半个说她不好的人。”
安父还跟老国公说, “他爷爷你去我们那儿打听打听,就知道我家凤儿是多么天资聪慧,十里八村的男子没一个不想嫁给她的。”
这样的女儿是她们的骄傲,是她们的脸面, 哪里接受得了入赘。
老国公呵呵干笑,“再说再说。”
他本来也觉得安从凤不错, 入赘赵府岂不是要被赵锦钰糟蹋。可后来才发现, 她是装的不错, 于是索性随赵锦钰折腾。
也就这几日了, 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随他吧。
二老闹的厉害,直到安从凤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劝的,反正第二天两人就笑盈盈答应了入赘一事,好似昨天坚决反对的不是她俩一样。
当时赵锦莉还跟赵锦钰说,“两位老人怎么转变这么快,莫不是你半夜去吓唬她们了吧?”
赵锦钰白了他姐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
赵锦莉迟疑半瞬,幽幽地看着他,“你是。”
赵锦钰,“……”
赵锦钰猜测,应该是安从凤跟二老说了什么等将来如何如何的好话,入赘只是权宜之计,二老这才答应。
他笑得意味深长。
安从凤至今都觉得她胜算比较大,毕竟国公府这般境地,将来朝堂之上还不是得指望她。
她拿自己当做游鱼,以为朝堂是池塘,心想她迟早能如鱼入水畅游自在,这才没把他的话放在心底。
安从凤认为,赵锦钰就算是比一般男子力气大,但终究是个男子,将来真要是动起手来,指不定谁吃亏。
她这个算盘,打的是未来,是赵家无人以后的未来。
因此这几日安家母父心安理得的住在国公府,好似她们女儿入赘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对赵锦钰只面上客气,也没了刚见面时的亲热劲。
直到今天先是得知安从凤没进一甲,后又听说花楼花魁的事情,态度立马又变了。
两人原本像两只昂首挺胸的大鹅,对着国公府下人使唤来使唤去,现在却像个毛没长齐的鸡崽,谨小慎微起来。
她们之前是瞧不上入赘的,她们女儿那么优秀,妥妥的状元之才,怎么能入赘呢。
可现在安从凤连探花都不是,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两人的底气瞬间没了。
她们如今想的是怎么巴结国公府方能不毁了这门好亲事,于是先是跟老国公解释,又亲亲热热地拉着赵锦钰叫他“乖女婿”。
两人感觉自己这一天比前面几天都累,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安从凤才回来。
“好孩子,怎么没考上状元呢,”安父愁眉苦脸,“这还不得被国公府拿捏死。”
安从凤脸色难看到说不出话,越提起状元越是难受。
安父见她情绪不佳,连忙摆手,“先不说这个了,街上那花魁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将人肚子都弄大了。”
安家母父得知此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怪罪她女儿行为不检点,而是说她太大意。
安父又逮着那花魁骂,话也比较难听,类似于什么出来卖的,谁知道肚子里是谁的种,总不能因为他女儿优秀,就硬说是她的。
骂完解气,他又拉着安从凤的胳膊,边跟着安从凤往里面走边说话,“可得小心哄着赵小公子,不能让他因为这事不愿意跟你好了,毕竟跟那些花魁什么的比起来,国公府才是正道。”
“我女你听爹一句话,忍这个一时,将来什么样的男子还不是随咱挑选。”
若是平时,安从凤定会隐忍,可今日实在是太气了,她的退让换来的是赵锦钰无尽的得寸进尺。
“爹你可知道,我本应是榜眼的,我本来该是榜眼!”安从凤反手指着自己,“那个吴嘉悦跟苏虞连个屁都不算。”
今日打马游街风光无限的人应该是她,被未来同僚争相敬酒恭维的人也应该是她。
安父一怔,疑惑起来,“可外面金榜都贴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是那个贱人!”安从凤指着赵锦钰的院子,气极,几乎是咬碎了牙低声骂。
“他找人毁了我在京中的名声不说,还毁了我的前途,就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入赘,让我离不开她们赵府。”安从凤恨到眼尾通红。
安父最是生气,当场险些跳起来骂,还是安母顾忌着她们一家三口都在人国公府里,说的太难听别被听到了,这才伸手拉安父一把。
“女儿,国公府是不是不能再待了,”安母说,“要不咱们退了这婚,赶紧离开吧。”
“我岂能这么走?”安从凤呼吸沉沉,“我什么都没了,怎能这么便宜了他?”
“他不是舍不得我离开赵府,不是要把我留下吗,那我满足他!”
安从凤大步朝赵锦钰院子里走。
钛白看见她回来,还行礼问她,“你回来了嗳,考第几啊?”
“赵锦钰呢?”安从凤脚步未停。
“在里面嗳。”钛白疑惑,跟着安从凤往屋里走。
结果安从凤进去后,直接反手将门锁上了。她关门力气之大速度之快,险些撞到钛白的额头。
钛白立马往后仰脸,这才堪堪躲过。
“这么急,是要急着进去找死嗳。”钛白抬手抚自己胸口,徐徐吐气。
屋里,赵锦钰正在收拾自己的行礼嫁妆,桌上还放着需要他亲手绣上鸳鸯的红布盖头。
两家连日子都定好了,说是下下个月成亲。
“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安从凤讥讽地伸手拿过盖头看了一眼,然后将盖头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声音是藏着火气的温柔,“想到恨不得把我拴在府里?”
赵锦钰微微挑眉走过来,垂眸看了看她脚下的红布,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了眨,坦诚点头,“是啊。”
“那我满足你如何?”安从凤伸手一把攥住赵锦钰的手,反手将他压在门板上,另只手捏着他的脖子,让他被迫抬头跟她对视,“何必等成亲,现在我就能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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