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 第43章

作者:古离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别急啊。”

  手指力度很轻地戳了戳蛊虫的头,似很是宠溺。

  少年重新挂起笑容,好像蛊虫也能感受得到他的笑容、也能听懂他的话一样,“我知道你们饿了好几天,我知道的,再等等吧。”

  一只蛊虫爬到许扶清戴着铜铃铛的手腕,钻进去,触碰到那道丑陋狰狞的疤痕,他缓缓地拨开铜铃铛,两指夹它出来。

  许扶清也没生气,笑着道:“别乱钻。”

  言罢,他扫了一眼手腕的疤痕,又把铜铃铛拨回去,重新盖住,望向窗外,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座坟墓。

  *

  另一厢,谢宁也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其实这间房间原本是许扶清的,东西齐全,其他房间一般只有床榻和柜子,只是她来这儿第一天就住下了。

  他也没让她走。

  谢宁怕眼睛并没有受伤被识破,到时候解释不清,所以跟应如婉是分开房间休息的,对方还反过来担心她夜晚行动不便,想过来陪着。

  不过依然被她坚定地拒绝了。

  原因有二:一是谢宁说自己会给眼睛上药,不用麻烦应如婉,否则一摘下红色发带就穿帮和惹上麻烦了。

  二是怕许扶清大晚上的又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届时应如婉看到了怎么办?虽说自己和许扶清并不是那种关系,但以他古怪的性子极有可能会直接地给应如婉下迷.药。

  是药三分毒,谢宁可不想应如婉被迷晕,权衡再三,还是分开睡妥当,尽管她看不见不太方便。

  此时此刻,紧闭的窗外闪过一道人影。

  咔吱,没关紧的木窗被风吹开,躺在床上的谢宁还没有入睡,听到声响,猛地睁开眼,却碍于蒙着发带,看不见东西。

  “谁?”谢宁坐了起来,手小心地放到双眼上的红色发带,仿佛只要再有一丝动静就立刻把它扯下来,继而大喊。

  命跟许扶清给的惩罚,还是命更重要。

  而且这里的人过于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

  是以,若是有陌生人随意地闯进来也不是不可能,古代的房子安全性不高,现代起码还有防盗窗、防盗门。

  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微凉,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

  没得到回应。

  谢宁为保谨慎起见,还是想扯下发带,看一下房间里的情况,还是那一句,命更重要,命没了就啥都没了。

  当谢宁刚准备动作时,一只冷白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带着笑的声音落到她耳畔,“我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摘下来吗,谢宁忘了?”

  原来是许扶清...谢宁呼了一口气。

  “我以为是别人。”她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我觉得这儿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怕她们半夜会闯进来,所以我刚才才想摘下来的。”

  房间里没有点灯,许扶清在黑暗中凝视着谢宁,慢慢地松开她的手,始终如一地温声细语道:“原来谢宁担心这个啊。”

  谢宁嗯了声,转移话题。

  “你怎么这个时辰来找我?”

  许扶清狐狸眼罕见地露出茫然,视线无意间地往下挪了挪,落到她的中衣细腰带子上,微微一顿,却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下去。

  “我想来就来了,这个时辰不可以来找你?”

  好一个之前想做就做了,现在想来就来了,谢宁甘拜下风,挠了下头,“也不是不行,时辰不早了,你不用睡觉?”

  “纸鸢线是被弄断的,你知道吗。”许扶清没回答她,而是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谢宁一怔。

  白天纸鸢线断的时候,倒是没有看出异常,飞得那么高,被人弄断的可能性挺低的吧。还有,谁会那么闲,故意弄断纸鸢线啊?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那个人了?”她问他。

  少年轻笑,还是没回答她,眼睛一寸一寸地掠过房间每一个角落,音色似细水般温柔,“是被鬼弄断的,我想,那个鬼也许会来找谢宁呢。”

  找她?什么鬼?谢宁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突然,她腰间一紧。

  一抹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碰上谢宁的皮肤。

  她匆忙地抓住许扶清伸到自己中衣细腰带子的手,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激动起来说话都结结巴巴地,“你,那个,你,你又要干什么啊?”

  “不行?”

  谢宁脑子被他弄得乱乱的,脱口而出道:“当然不行!”

  作者有话说:

  还是大肥章~

第37章 配骨八

  许扶清听言又将系好的细腰带子扯掉。

  还坐着的谢宁不自觉地往床榻倾, 本紧了些的腰间又松了松,白色中衣领口微敞,皮肤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他薄唇微抿,手从她的腰离开, “既然如此, 那你自己系回来。”

  “?”谢宁眉头紧皱。

  她迟半拍才理解许扶清的意思,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尴尬不已地摸索着系好细腰带, 也不知道是不是躺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弄掉了。

  气氛过于尴尬, 谢宁受不了了,讪讪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说的那个, 嗯, 鬼是谁呢?”

  缓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许扶清直起身子,顺便坐在一旁,白到近乎透明的瓷肤在幽暗中染上一抹艳色,言辞轻缓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会再出现的。”

  “好吧。”

  就无语, 谢宁这个无神论者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弯腰将谢宁踩在地板上的脚抬起来, 掌心包裹她细瘦的脚踝,轻松地掌握住,指尖似不小心地轻轻蹭过她附近的皮肤。

  指头似乎在外踝的那块骨头流连。

  很痒很痒,痒到似百爪挠心, 谢宁十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有种他要折断自己的脚的错觉, 无端端地碰那里干什么?

  “你。”

  “你的脚真小。”许扶清一点儿也不违和地接过话头, 似随意地抚摸而过。

  “……”谢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关注点总是稀奇古怪的。

  接着,许扶清在谢宁要缩回脚之前,把她的脚踝再往上一抬,放到床榻上,“你先歇息,那个鬼好像没来找你,也许是我猜错了。”

  谢宁算是服了他,大半夜来说神叨叨的话搞她心态,察觉到对方准备要走了,脑子一抽地喊住他。

  “许扶清!”

  似有似无的松木香又重新地包围过来,谢宁心竟安了安。

  确实,相较于山林里的人,答应会护自己半年的许扶清更安全,虽然相处需要花费大量的脑力,但起码能暂时留住一条小命儿。

  空气沉默几秒,一道轻笑散于她周围。

  许扶清微微低下头,薄唇擦过谢宁的耳垂,说话一张一合间似要含进去一样,却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若即若离最是蛊惑。

  叫人心痒不已。

  “你叫我许扶清?”

  他唇角挂着笑,轻轻地敛下眼皮看她垂在身后的一头青丝,指尖绕了一小截发尾,如瞧见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圈一圈地绕着。

  回过神来的谢宁不太好意思地说:“抱歉,叫错了,小夫子。”

  许扶清拉开了些距离,正面地注视着她,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缓慢似与情人耳语,眼底却平静无波,毫无一丝属于男女之间的情意。

  “谢宁。”他宛若不在意,又看了一遍房间,轻问:“你是不是怕了,怕我口中的鬼会来找你。”

  谢宁听得莫名不适,“有点儿。”

  他又笑了,掏出一颗糖放进她嘴里,“别怕,吃了糖就不怕了,无论谢宁出什么事,我都会找到你的,放心。”

  这话说得怪叫谢宁误会的,她被因糖分泌出来的唾液呛到,咳得小脸微红,心想,大晚上的吃糖,就不怕长蛀牙。

  “因为,就算你死了也得回来履行诺言啊。”少年眉眼始终染着淡淡的笑。

  谢宁无言以对。

  许扶清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再将她摁回床,盖上一张薄薄的被子,像哄小孩子一样,“我要走了,你睡吧。”

  真遗憾,猜错了。

  那鬼根本没来找谢宁。

  他要到别处找找。

  *

  山林寂静幽深,黑沉沉的乌云遮了仅有的星月余光,朦胧的暗色下,一名身穿净白素裙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铜镜前,细细地打扮着。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雷声轰鸣。

  她却像听不见一样,拿着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梳了好一会儿,瘦到貌似只剩下一把骨头和一层皮的手覆上铜镜。

  铜镜里面倒映出一张极其好看、说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的人脸,但由于身子消瘦过头,漂亮的皮囊如被缝上去般不贴合。

  几秒后,女子转身慢走过去,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

  瘦削的手指颤抖着隔空地抚过谢宁的额头、鼻子、嘴巴。

  她弯腰凑过去,眼睛瞪得很大,声音却很轻地在谢宁耳边说:“乖女儿,娘亲找到你了,你还是那么好看呢,跟你爹一样。”

  谢宁眼皮轻轻地抖动着,但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压根掀不开眼儿,双手不安地揪紧身下的被褥,唇瓣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一声又一声的乖女儿涌进她的耳朵,在深夜显得无比阴森。

  “乖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