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离
几乎是下意识地谢宁睁开眼睛,接着,许扶清牙齿咬住她唇肉,轻轻地一扯,鲜血流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吸吮着。
似乎是要验证些什么,越来越用力。
有几滴血沾到了他唇角边的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堕落又靡丽,指尖不知何时落到了她腰间,无师自通地缓慢抚摸而过,带过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战栗。
骨节分明的五指悄无声息地插入谢宁发间,舌尖一下一下地跟她勾缠着。
谢宁反应过来,想要后退,许扶清却揽住了她的腰,慢条斯理地舔去拉出来的晶莹,继而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上,呼吸微乱。
不正常红的薄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谢宁耳畔附近的皮肤。
他卸去平常的温润面具,眼底绽放一抹妖艳的瑰丽,唇角缓慢地轻弯出弧度,呵笑,喉口滚动,“谢宁,我好像的确对你生了淫呢。”
嗓音很轻,带着一抹僵硬,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似琥珀般亮的双眼倒映着谢宁逐渐涨红的脸,许扶清顺从本能地埋首进她温热的脖颈。
像蛊虫贪婪地吸取着蛊母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情起二
这, 这是怎么回事?谢宁被许扶清说的那个字惊到,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言辞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大胆。
我靠, 用单纯的语气说出那个字真的好涩, 怀疑他是装的,但又深知他不可能是装的。
可, 可他是认真的?
“小夫子?”谢宁喉咙生理性地泛起干涩。
少年苍白的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她散落着的淡香长发, 一点点捻过, 恍若爱不释手一样,嗯了一声,尾音不自知地拉长, 带了一丝莫名意味在里头。
房间飘荡着阵阵的松木香, 无间断地涌入谢宁的鼻腔。
避无可避。
仿佛,仿佛就想以这样的虚幻美好蛊惑着拉她下地狱。
呼呼呼,谢宁张嘴呼吸着。
谢宁可不是许扶清,面对此情此景,冷静不了, 侧了侧脑袋, 语速极快地发问:“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许扶清下颌轻动,摩擦过她的肩,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稍显涣散无神, 腰腹又泛痒泛麻了,微微喘着气, 呼吸乱了。
他却笑着:“知道, 此为世人所说的淫。”
“谢宁以为我是痴儿, 不懂此举代表何物啊。”少女的长发随着她下意识的偏头举动从他手指滑落,貌似怎么也抓不紧。
少年脑海里无缘无故地掠过竹签上的签文:水底月,镜中花,万般终是一场空。
一场空。
空。
真想一把火把整座寺庙都烧掉,让它化为空。
似乎是觉得冷,他蹭着谢宁取暖,蹭得她脸发红发烫,可现在分明是夏天,只会觉得热。
闻言,谢宁心漏了一拍,否认,“我没有。”
怎会以为他是痴儿,谢宁由始至终都知道许扶清聪颖过人,可就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那么怕他、惧他。
生怕他会识破自己的意图。
什么人最可怕,能看透人心的人最可怕。
不过谢宁明白,许扶清是懂此举代表何物,却不懂此举可以代表何意,他从未被人爱过,所以也不懂爱人。
相挨着的皮肤热似火,谢宁轻颤,许扶清呼吸尽数落入她脖颈,顺着领口渗进去,理智告诉自己他说的话不能当真。
他理解的意思一般跟她理解的不一样,对此得处理好。
谢宁想要推开他却又因对方接下来的行为震惊到停下。
许扶清抬了抬下颌,眼帘还是垂着,好整以暇地吻着通红的耳垂,舔舐声不大不小地落到谢宁耳畔,一声一声,缠绵不已。
她纤细的腰肢被轻搂上床,他倾身上前,青丝随之垂坠,纷纷拂过淡绿色的衣裳,扫得人发痒。
微凉的铜铃铛又像是不经意间又像是失控地滚过腿根。
“啪。”
谢宁反射性地拍开许扶清的手,铜铃铛也被拍到,小铃铛之间相互碰撞,晃动而产生的清脆叮当声不止,不假思索道,“不行。”
许扶清白皙的手背被拍得通红,瞧着像是被蹂.躏过一番,他也不恼,只是微微撑起身子,俯视着她。
笑,“为何不行,你难道对我就从未生过......”
好死不死的,谢宁竟然能猜得到他下面那个字是什么,及时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唇,惊慌失措地打断:“没有,从未有过。”
“是吗。”少年微歪着头,唇角旁边的皮肤的几滴血液已经干涸了,却很是显眼,神似刚吸完血的鬼魅,既妖又艳。
他又唤她,“谢宁,你撒谎啊。”
吐字缓慢,字字却像是能撞入她的骨髓深处,直抒灵魂。
谢宁忽然词穷了。
怎么说呢,他生得好,身材也好,她整天看着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有时候对上他的一些行为,一时心猿意马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谢宁分得很清楚,这不是喜欢,只能算得上是对他容貌上的一种欣赏,别的压根挨不上边儿。
但是,需要划重点儿的是,仅限容貌,仅限容貌!
其他的先抛开不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自古以来,男子喜欢看美人,其实女子也喜欢看美人,这里的美人不分男女,难不成只许男子欣赏美人,不许女子也欣赏吗。
只不过,欣赏之余有时候是会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点儿不可言说的幻想,在现代简称Y.Y。
在脑子里弄他。
可这不是谢宁第一次Y.Y。
说来有些羞耻,高中的时候她就Y.Y过一次年级第一,那位男生成绩好、声音好听、打球还帅。
身为青春期的女生,谁能不爱。
而许扶清......不久前他曾对她做过很是亲密的事,尽管只是亲了而已,但是晚上自己好不容易睡着,做梦竟然给接上了。
谢宁顿时无语了。
梦里,他亲得她浑身发软、背脊骨发麻。
却在关键时刻拿出匕首,径直地插进了她的心脏,鲜血蜂拥而出,他将匕首一寸一寸地推入,不顾她的拒绝。
直到匕首尽数没入皮肤,鲜血蔓延开来。
也染红了他的身体,再在她耳边病态地轻笑。
“你的血好烫,烫得我,嗯...好舒服。”他咬着她耳朵,用柔和到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出这些话,仿佛是要进行临死前的极致纠缠。
这个梦荒谬又真实。
谢宁想口吐国粹了。
荒谬指的是自己居然做了关于许扶清的这种梦,果然美色误人,真实指的是他在现实中的的确确有可能拿起匕首来捅.死她。
毫不留情地。
也是,他从来没有过情。
谢宁梦醒后只想虔诚地去寺庙上柱香,顺便祈祷一句: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求放过她吧。
自己只是一个帮系统打工、必须得勤勤恳恳地获取原著男主卫之玠和反派许扶清好感值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可怜人罢了。
可是谢宁反驳不了许扶清的话。
她确实做过跟他的令人不齿的梦,即便那个梦算不得上是春.梦,应该归类为惊悚梦。
许扶清见谢宁不再说话,眼底敛着一片旖旎暧昧的水色,微翘的眼尾也似染了一抹瑰色,含着绚丽的笑看过来,薄唇微微张开,她掌心一热。
他泛着冷意的手抬起。
似知道她承受不住这般缠磨,想要拉下她的手。
而谢宁见许扶清要拉自己的手,瞳孔放大,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读取记忆,一定会露出破绽的,于是卯住劲儿推开他。
“慢着!”
她连滚带爬地离开床榻,衣衫因刚刚的拉扯凌乱不堪,唇色染上几分异色,颇为狼狈的模样。
“我已经转述完卫夫子的话,还有事,就先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谢宁来不及深思许扶清那口中的淫是心血来潮地说来逗弄自己,还是有别的意思,只想赶紧离开这间房间。
怕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
许扶清保持着被推开的原有姿势不动,单手撑着床板,红色衣摆微微掀起,露出骨感十足的脚踝,叫人看了总想戴些什么东西上去。
谢宁干咳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莫名想法。
他慢慢地勾起潋滟殷红的唇,绽开的笑容隐藏着疯狂,缓缓地开口:“还有事?是急着去找卫公子吗?”
“?”谢宁不解地抬头。
怎么又扯到了卫之玠身上?
她在许扶清面前一般都尽量减少提起卫之玠的,因为看过原著,知道他对卫之玠没什么好感,所以除非是有必要的事需要说清楚。
否则自己是能避免就避免的,毕竟谢宁的情商又不是特别低。
更不会在明知道许扶清不喜欢卫之玠的情况下,频繁地提他,为了能活下去,她比谁都怕许扶清伤害卫之玠,也怕他们互相伤害。
谢宁摸不清楚许扶清何意。
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静默地看着他。
见谢宁不说话,宛若默认的姿态,许扶清笑容无意识地凝滞了下,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