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庄周
但她还是点点头,给足他面子。
顾帆远又同许芊芊介绍了道观里的一些习俗和规矩,眼一瞥,便看见了对面树下和道长正在说话的晏呈。
“好家伙,都追到这来了,”顾帆远气笑了,随后将许芊芊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利用自己高了她一个头的身高挡住了她的的视线,旋即咬牙切齿道:“看来是真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顾小爷的厉害。”
许芊芊一愣:“帆远,你在说什么?”
她放眼望去,顾帆远却立刻将她推进了观内。
而顾帆远的大幅度动作,却早已落入了身后晏呈的眼里,他看着许芊芊那娇小的身躯被顾帆远扯来扯去,若不是身份摆在那,如此亲昵的行为,倒容易教人误会。
晏呈眉头一蹙,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是心口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晏呈:靠北啦!好不爽!我的媳妇!
许芊芊:…这位大哥,我不是你媳妇儿了。
晏呈开始难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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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慕容卿默作品ID:6318234
文案
永安公主云若妤遭逢退亲噩耗,外出散心不慎滚落山坡伤了脑子,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坚定认为以往看过的话本,才是她的人生。
从此不当公主当农妇,三更睡,五更起:“夫君,你要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金榜题名中状元。”
十几岁就从军再没念过书的大将军齐栾:……
武状元行不行?
等齐栾好不容易适应云若妤心中那农妇和秀才的人生之后,她又闹出幺蛾子,绫罗绸缎脂粉钗环垒满面前的案桌,兴致缺缺道:“成日里就是买这些东西,这日子过得也着实无聊了些。”
刚领了俸禄连一壶酒都不敢买的齐栾:……
说好的农妇和穷秀才呢?
齐栾一直想不明白,云若妤出生高贵,便是记忆混乱为何会以为自己是商妇和农妇?在某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才得知那是小公主曾经看过的话本。
齐栾以毒攻毒,买了许多关于公主的话本送给云若妤,希望她可以稍稍往原本的身份靠一靠。让他一个将军去扮演商人,实在是有点难为人。
结果话本送过去的第二天,齐栾下朝归家便被云若妤给嫌弃上,“今日怎么换了这身难看的衣裳?首辅大人莫非是觉得跟了本宫委屈你了?”
齐栾凶狠的瞪着云若妤,咬牙切齿道:“这是老子正一品的武将官服!”
谁知云若妤半点不买账,待听见武将二字之后,眉间的神色愈发难看,“本宫最讨厌的便是武将,同本宫那短命的驸马一样让人厌烦。”
齐栾满心安慰的话尚未说出口,下巴便被公主殿下的纤纤玉手挑起,“本宫还是喜欢首辅大人这般芝兰玉树,矜贵可人的。”
齐栾一边狼狈不堪的逃窜,一边看着《寡妇长公主和当朝首辅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书陷入沉思,他难不成还要去借一身首辅的官服吗?
就算他拉得下面子,对方也得肯借才行。
还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告诉对方他想要弃武从文吧?
……
云若妤一朝恢复记忆,时常抱着自个儿的夫君骂前未婚夫,自己骂还不够,还要齐栾一起,为了安抚妻子,齐栾只能被迫同流合污,自己骂自己。只是这日子一天天过,齐栾就愈发心惊胆颤。
几次三番想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以求云若妤原谅:公主,其实大将军他……
云若妤疑惑:什么?
齐栾:他其实…是…
云若妤惊讶:嗯?
齐栾彻底放弃:夫人说的没错,齐栾真不是个好东西。
云若妤总算放下心来,还以为她恢复记忆,夫君的脑子坏掉了。
齐栾看着一旁绣荷包的云若妤,破罐子破摔的想着自己还能活几天。
……
小剧场:
大辰遭遇百年天灾,周边小国蠢蠢欲动,齐栾临危受命披甲上阵。云若妤这才知道,自己倾心所爱的夫君便是把她抛弃的前未婚夫。
不仅骗了她,如今还想再抛下她一次。
云若妤望着来送信的士兵冷冷开口:你去告诉齐栾,若是他死了,本宫便带着他的孩子改嫁,京城里和他有过节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本宫不愁。
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同齐栾有过节的青年才俊纷纷惊恐万分,其中以新科状元顾锦时最甚,他想起齐栾凶悍狠厉的眼神,没由来的抖了抖,满脸愁容的问父亲,要不要外放去避一避风头。
第二十五章
一袭白衣的倩影进了道观, 绕过了石木们,晏呈眼尖的看见了她的手上拿了一个木制食盒, 瞧着有些眼熟。但来不及往深了想, 她的身影便被顾帆远一扯,消失在了眼前。
今日能在道观遇见她,纯粹是巧合, 虽说他来了凌安对外是巽寮村一事,但内里是什么, 他心底比谁都清楚。
可就是这份心知肚明, 碰上她的不闻不问。
这才是让他意想不到的。
......
顾帆远素日里行为举止都有些异于常人, 如今见状,许芊芊倒也就随他去了。待绕过了石门后,进了一所院子, 这里是顾家单独建造供奉仙道的道观。
只供顾家的人供奉, 毕竟顾家家大业大,涉及的范围甚广,整个凌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芊芊一进去,便听见里头响起道士们齐齐诵经的声音,顾家的一众人跪在观内, 见许芊芊来了后,大哥和二哥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见状, 立刻出去拿了一个较软的护膝垫子放在了蒲团上。
许芊芊屈膝盖,跪在蒲团上, 她体态娇柔, 玉手被大舅母轻轻的拉了过去, 而后莞尔柔声道:“你啊,来的赶巧,等下观内的道长要颂八大神咒,你可在这里听着,听了之后,对你身子也好。”
道观内的八大神咒是可以焚香清心,清除杂念和邪念,许芊芊点点头,乖巧的应了好。
观内的道士们有很多,但是道长却只有几个,当观内颂起八大神咒时,屋内的人都将头抵在蒲团山,姿态虔诚,许芊芊生来不信任何,不信佛,不信道。
前世晏呈是她的信仰。而今,是她第一次,接触这种庄严的时刻,听着道长们带着唱调的诵经声响起,加之一直在耳畔边响起的敲打木鱼的声音,让许芊芊感到自己的心,还有那些压力宛如得到了释放。
她忽然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那么信奉神明。
因为人要有信仰,才能活下去。
一袭青衣大袍,道长唱道:“凡事放过他们亦是放过自己,陷入危难,自我损耗”伴随着木鱼的哒哒声,使许芊芊陷入了沉思。
而后,耳边响起了声音,“姐姐,姐姐。”
许芊芊扭头看去,只见一袭华服,不羁张扬的顾帆远挑眉笑道:“姐姐,后山的桃花的遍地都是,等会儿道长颂完经,我带你去后山赏花,可好?”
道观颂完经,定然还有些别的过场,她不能在这里给顾家的人添麻烦,虽说她在这,也碍不着顾家的人什么事,但毕竟她们总是会时不时的分心看看她是否还适应,这种关心,让许芊芊也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便点点头,道了好。
……
八大神咒诵完后,顾帆远便带着许芊芊去了后山赏花,与其说是后山,倒不如说事观内的后院。
后院处,遍地是桃花,白色和粉色交叠,洒在整个院子,铺在院落里,花瓣如雨下,美的壮观。
许芊芊一双眼轻颤,朱唇微扬,立在了桃花山下,她伸出手,任由花瓣落在她的手心里,她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道:“真美。”
许芊芊侧眸一看,每一颗桃花树都贴上了何年何月何日,谁家在这里埋下了桃花酒。
她脚步轻轻抬起,沉浸在桃花雨中,忽略了身后顾帆远的欲言又止和心不在焉。
顾帆远心里越想越不得劲,一想到“贵客”都追到道观内,过了会儿,道:“姐姐,我得回去一趟观内诵经,你且在这里好好的赏花,我去去就回,你且在这等我。”
顾帆远说完便离开了后院,但是却没有去顾家的观内,而是折到了方才撞见“贵客”的地方,他为何要让许芊芊去后院赏花,无非就是担心那人太过于疯狂,追到了顾家的观内去。
皆时,姐姐的名声定然会被那个“贵客”搅臭。既然许芊芊来到了顾家,那么就不能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
许芊芊一袭白裙立在桃花仙山中,绣花鞋踩在满是黄沙的土地上,周围愣是一人也没,估计都赶着去听道长诵经,索性无聊,便一棵一棵的寻找,当找到顾家的那颗桃花树时,她便看见了上面写了顾家二字。
而顾家的那颗最大的桃花树旁,还有一棵较小的树,树上写了几个字
——许家,芊芊之树,出嫁之日取之。
许芊芊立在这颗写了她名字的桃花树下,玉指轻轻的在上面摸了摸,有些动容。
这…原来她不在凌安,但凌安的每一个人都想着她,念着她,可前世的她,却愣是没有给凌安这边稍一封信。
她眼眶微微有些红,身后倏地传来了脚步声,沉稳有力,一片桃花随风落下,落在了许芊芊的肩上,她心一沉,直觉有些不对,侧头望去。
晏呈立在她的身后,狭长的凤眸微动,和她只有半臂的距离,近的只要他再往前屈一点头,便可以擦过她的香唇,思及此,许芊芊立刻将头往后一缩,颤声道:“臣女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她素日里也害怕他,但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有怕的同时,更多的确是想要靠近。
但如今,她的那双眼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疏离。
那日在顾府门前见了一面,他当时被她的冷漠和疏离硬是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些话堆积在心头一日,也不枉费他方才就一直让人留意许芊芊的行踪。
直到得知她一人在桃花山上时,便跟了过来。
昨日回去后,她的态度让他回想起了以前。
他深知,如今的她不会主动见他,所以只能靠此手段见上一面,他这才只是开始,便觉得有些难受于被她如此对待,难以想象,之前她数十载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他喉口有些发涩,哑声道:“孤想问你,你这么突然来到凌安,是为何?”
他想不通,她究竟为何说走就走,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想见到他。
为何说走就走。
许芊芊至始至终都不是那么决绝爽快之人,但她已经知道了嫁给晏呈是种怎样的结局,她断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这种折磨肿,更何况,面对自己亲人的自私,无时无刻都在逼着她,把她当成一枚棋子,棋子,不配拥有喜怒哀乐,哪怕哭着也得讨好下棋的那个主子。
这次的决定,许芊芊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恍惚,可等她彻底缓过神后,她万分庆幸自己能够脱离京都的深渊,若是再沉溺下去,恐怕早已被深渊吞噬。
“殿下,臣女昔日虽说是同殿下有婚约,但如今,殿下既已说过要退婚,臣女去哪里便是臣女的自由,就算殿下没说,但去哪里臣女亦无需向殿下请示,更无需向殿下说,”许芊芊说着,垂下了眼,抬起脚,轻轻的将落在绣花鞋上的桃花给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