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铃千叶
傅明心不走,“傅景萧那样的二流子都可以参加,我比他强多了,我不能参加?”
顾长逸懒得应付了,站起身道:“出去。”
他一向平时待人那样,很多人都会承受不住他的气场,傅明心也不例外,丢下一句“不公平”,人就跑了。
顾长逸看向坐着的张岩,“你也出去。”
“行行,我也走。”张岩端起绿茶喝了两口才走,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太上火了,要不然就把院门关起来,挂个牌子说这两天不见人。”
顾长逸挥了挥手,让人走。
等张岩走了,客厅就剩下两人时,顾长逸坐回沙发上,冲着穆冰莹招了招手。
穆冰莹走过去坐下,“要不要帮你捏捏肩膀?”
“不用,你才刚能正常走路,好好歇着。”顾长逸握着媳妇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都是些什么人,妈呢?”
穆冰莹帮他揉着太阳穴,“妈去对面高政委家了,她们家西红柿秧苗没活,翠兰姑找我妈过去看看,恭喜你,升职了。”
“我成团长了,听了我都高兴不起来。”顾长逸闻着媳妇身上传来的味道,情绪缓缓平静,“不过营级单位,比连队更好挖人了,算了,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我也不能把人家逼得太紧,妈不是想着要回去么,我们明天早上回穆溪村。”
“好,我妈本来也是打算明天早上走。”
“那走吧,我们去一趟市里供销社,一直说去,都没抽出时间去。”顾长逸将她放在额头上的手拿下来,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腕,“正好去买手表,再给妈扯布做两套衣裳,她耽误地里的活,来城里忙了这么多天,我们得好好孝顺孝顺她,除了给妈买布,我们也再买些布,做一样的衣服,怎么样?”
第89章
“也好。”穆冰莹没有反对, 主要是因为看着他这两天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烦躁了,不想再让他听到拒绝的话,一起出去散散心,让他花点钱高兴高兴。
“这样才对。”顾长逸看了看两边, 发现没人, 家里人都去睡觉了,将她抱到腿上, 埋进她的颈畔深吸一口气吐出, “有你在,真好。”
穆冰莹摸了摸他的黑发, “要不要上去睡个午觉?我把大院门关上。”
“不用了, 我再接着打电话,你上去睡一会吧。”顾长逸拿起抓了两天,都抓皱了的名单,“这会正是他们有空的时候, 等睡醒了再打,他们都出去训练出任务了,找不着人。”
扰人午觉,怪不得电话里的火气都快要把线烧断了。
穆冰莹笑了笑,走去外面, 把大院大门关上,自己上楼睡午觉。
……
第二天早上, 顾长逸开着自己升为团级之后分到的车子, 带上媳妇和丈母娘,前往市里最大的供销社。
路上董桂红还在不断的讲, 不要瞎买东西, 少带些东西回去, 回村要低调些。
她说着,小两口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车子开到了供销社门口。
董桂红又说:“我就不下去了,你们买完了赶紧上来,莹莹,你看着点长逸,他大手大脚,买东西不眨眼。”
“妈,您下来吧,一起去给您选两套衣服。”穆冰莹扶着车门看着她妈,“原来长逸就讲过给你们买了,我说等到过年再说,这次正好有机会,就一起买了好了。”
“买什么衣服,我衣服够穿。”董桂红不高兴,“我来是来照顾你身体的,难道你嫁人了,我照顾你就成了外人,还得买东西给我当工资啊?”
“您说什么呢,刚才不是说了本来就要给你们买,您以后还要经常到城里来,买点布做两套出门衣服穿不好吗?”穆冰莹看了看头顶太阳,“晒人,妈,您赶紧下来吧,要实在不想买,就下来帮我挑一挑手表,买完我们还得赶着回穆溪村。”
“买手表?”董桂红一听感兴趣了,扶着车门下车,“你要买什么手表?在城里不带手表好像是不方便,打算买什么牌子?”
顾长逸给了媳妇一个眼神,意思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人给骗下来了。
“长逸身上有钢制女表票,准备买个钢制表。”穆冰莹抿着唇笑,搀扶着她妈往里走,“珠市长年天热,皮带表带着闷,容易出汗。”
董桂红连连点头,“我们这里还是带钢制表好,皮带表虽然秀气好看,但是不实用,流汗多,久了也会卷边变形,我看人带过,不如钢带表经用。”
三人进了供销社,穆冰莹和母亲都是头一回来到这么大的供销社,一进门就看花了眼,觉得什么东西都好,但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买。
“这里要是没有看中的,我们就去旁边的百货大楼买。”
顾长逸领着人走到卖表的柜台,这边卖什么表都会放在玻璃柜台里展示。
“百货大楼里面的贵。”提到百货大楼,穆冰莹看着脚上的回力白球鞋,想到结婚,嫂子也是出了他们攒的一半钱了,打算从供销社带点东西回去。
“我看这个挺好看的。”董桂红指着一块细表带精致女表。
“婶子,你眼光真准,这是我们卖的最好的一块女表,平时都没货,今天刚摆上,你们就来了,真有缘分。”
售货员的好态度让董桂红一愣,不禁小声跟女儿说:“这总社就是不一样,营业员都比其他地方供销社的营业员好。”
穆冰莹没说营业员都是看人下碟子,早前还坐在车上,售货员开门的时候就瞄到他们了。
这年头,军人到哪都吃香,开着军车的人就更吃香了,走哪都会被高看一眼。
她们这是蹭到了顾长逸的光。
“这块是真不错。”顾长逸指着丈母娘刚才指的手表,“是进口表,牌子挺耐用挺专业的,你喜欢吗?”
穆冰莹看着里面的手表,表盘中间有一个像是接线员耳机一样的标志,“进口表,那是不是很贵?”
“这块是比其他牌子贵,要二百二十三块钱,但是价格值,拿起来感觉就和其他的表不一样,我妹妹也有一块这个牌子的表,用了两三年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出过。 ”
营业员直接把表拿了出来,“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试戴一下。”
穆冰莹一怔,卷起左边袖口,把手放到柜台上。
“你这手腕又白又细又圆润,真是享福的手,戴什么表都好看。”营业员是打心眼里觉得好看,才会好心情的夸赞,帮着把表带到了穆冰莹的手腕上,赞道:“你看,我就说好看!”
顾长逸看着媳妇的手腕,就像是刚长成还未熟的嫩藕,洁白纤细,仿佛一折就断了,银色的表带精致,与她的手腕搭配在一起,内敛细腻,穿了一件白衬衫,戴手表和不戴手表,气质完全不同。
“好看,淡雅,很适合你。”
穆冰莹看着合尺寸的手表,抬起手看清楚表盘里面明亮通透的指针,感觉整个心境都平和了下来,心里很喜欢,但是觉得稍微有些贵,犹豫看向顾长逸。
董桂红看懂女儿什么意思了,“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么小一块表,比好些大表还要贵好几十呢。”
“婶子,不能这样算,品牌,材料,做工都不同,市中心酒店里做的点心,几块就要十来块钱,那比鸡蛋糕小上两三倍呢,鸡蛋糕一块钱可以称好几个,是不是?”
听了营业员的话,董桂红想到了订亲时,亲家送过去的点心,顿时一阵肉痛,原来那样的点心,一块就要两三块钱,早知道一天就吃点渣渣好了。
“贵的保值,不会轻易被取代,便宜手表容易旧,这种特殊钢制要好些,持久弥新。”
出门前,媳妇已经把钱包给他了,怕他出门身上掏不出钱来丢人。
顾长逸手伸进口袋里,看向柜台,“就拿这一块,给我们拿个新的。”
“哎!”营业员就知道这单能爽快做成。
“我还没答应呢。”话都说出去了,穆冰莹没再在外面跟他争。
争了激烈伤他面子不说,一般情况下她还争不过他。
再说这手表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觉得跟自己的心境很和,没再继续反对。
“现在就让人调好时间戴起来吧?”顾长逸数了钱,拿了票子放在柜台上,接过营业员刚拿出来的盒子,盒子还是黑色光皮盒子,看上去挺有档次,打开后,推到媳妇面前。
穆冰莹小心拿出手表,翻来覆去看了看,检查没有任何划痕问题,看到上面指针指的已经是下午三点十几分了,抬头看着顾长逸,“现在就戴?”
她的眼里摇曳着星星点点,顾长逸看了笑道:“买了就留着戴的,正好路上你可以告诉妈,具体几点了。”
“是,你有手表,我就不用问长逸了,省得耽误他开车。”董桂红凑过来稀奇看着,“真好看,比穆薇手上戴的那块还要精致,赶快戴上。”
“还要调时间呢。”
穆冰莹将手表递给营业员,眼神没有挪开,看着她怎么调。
营业员手上忙着,嘴上也没闲着,告诉穆冰莹,每天要上发条,不上时间就会变慢,告诉她时间慢了快了又怎么调。
等新的手表被戴在手上后,穆冰莹已经对它足够熟悉,走几步就忍不住低头看一看手腕,正新鲜着。
此时有一点懂了,为什么有些人买了手表,明明天气冷,还要戴到毛衣外面显摆。
“这么高兴?”顾长逸护着媳妇走路,“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就不该听你的阻拦,早来买了。”
“现在是我愿意买,买到了,所以才这么高兴,要是我不想买的时候买了,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心情。”穆冰莹看着她妈也高兴,趁此机会走到布匹柜台,“妈,您买些有颜色的布做衣服吧?”
“不用。”董桂红高兴归高兴,人还清醒着,没有被女儿忽悠过去,“成天在地里干活,穿什么鲜亮的颜色,再说我都这么大年级了,穿鲜亮了得被人骂。”
“来城里穿,就不会有人说了,您看,大院妇女们就算在家里干活,不都穿得挺鲜亮洋气的? ”
穆冰莹看中了一块青色棉布,“就这个吧,不红不紫,又鲜亮,妈,您穿起来肯定好看。”
董桂红抬头看上一眼,“不”字就说不出口了,“这色倒是少见。”
穆冰莹与顾长逸对视偷笑, “这是棉布,不贵,您做一件,我嫂子拿另一个更浅一点的天青色,怎么样?”
董桂红立马瞪眼,“干啥还给你嫂子买,你嫂子有出门衣服,用不着。”
“嫂子还给我买了两双鞋呢,正好这个布颜色少见紧俏,一件夏衬衫花不了多少布票,就给你跟嫂子买,爸他们不买了。”她现在还没挣钱,买多了,总感觉是拿着顾长逸挣来的钱补贴娘家。
穆冰莹学了顾长逸的当机立断,拿出钱票来付给柜台,直接两种颜色各扯了四尺半布票,足够她妈和嫂子做一件衬衫了。
买到手了,属于自己的了,自然是高兴的,董桂红拿着青布爱不释手,“享你们福了,我当姑娘时都没穿过这么鲜亮的颜色,这些年不是蓝黑布,就是灰布,都不知道适不适合穿这样的颜色了。”
“这有什么可不合适的,你是太阳晒多了,底子摆在那呢。”买完了东西,布匹柜台的营业员愿意多说两句,“这是你闺女吧,看她水灵的样子,就知道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差不了,这颜色一做成衣裳穿上,保管你换一个人。”
“你东西卖得多,看人准,借你吉言了。”董桂红出门也是到哪都能唠几句的,看着手表和布都买完了,“走吧?”
“再买点东西回去,今晚上要住一晚呢。”
穆冰莹走到食品柜台,称了些鸡蛋糕,白糖,又去打了一斤猪肉,买了些熟菜,正准备走人,看到顾长逸拎了一包烟叶和一桶散酒。
“回娘家总得带上些烟酒,没乱花。”顾长逸说着掏钱买了两包盒装香烟,对穆冰莹一笑,“这下真的好了。”
穆冰莹没说什么,他在穆溪村受欢迎得很,一回去就有一堆小伙子等着要烟,见了长辈也不能空着手,身上装两包烟很有必要。
东西都拿上了车子,开始往穆溪村赶。
走到一半,顾长逸从后视镜看到丈母娘睡着了,朝着副驾驶座的媳妇轻叹一声。
穆冰莹不知为何,一下子就领会到他为什么叹气,却装作没听见,不应声也不问,笑着往窗外看,直到耳边传来了更重的一声叹气,没忍住笑出声,一旦破功了,就装不下去,不得不理他,转头小声道:“你干什么?”
“小树林啊,岩壁啊,大树根啊。”顾长逸惆怅,用气声说:“说好的下次来,结果下次来了,我还是个处男呢。”
“不要脸!”穆冰莹回头看了她妈一眼,发现她妈睡得很熟,口水都流到嘴角了,丝毫没受影响,放心回过身,“你是吗?”
“是啊,当然是,怎么不是。”有丈母娘在,顾长逸不好伸手去抓媳妇,两只手都落在方向盘上,转头看了看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都出来过那么多次了,还是……”
后面两个字,穆冰莹说不出口,但知道他懂什么意思,便没继续说出来。
顾长逸正惆怅,又心猿意马,怎么会放过这个逗她的机会,追问:“什么?还是什么?”
“小声点。”穆冰莹“嘘”了一声,“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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