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她这几日动不动就要被温敛故不阴不阳的噎一句。
原先还想着哄一哄,可温敛故这一次硬是软硬不吃,弄得江月蝶脾气也上来了。
她转头换了个方向,眯起眼睛:“前些日子正好立冬,立冬后的第三日,就是月溪镇上有名的朝莲节。难得遇上这样有趣的节日,我当然要打扮好出去逛一圈,才不辜负良辰美景。”
温敛故挑起眉梢,曼声轻笑,眼波流转间,似是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往日没看出来,江小姐竟还有这等闲情雅致?”
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给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间,江月蝶立即笑眯眯地开口:“倘若温公子不开口,我定会更有‘闲情雅致’。”
温敛故难得被人堵住话,他顿了一下,多看了江月蝶几眼,忽地轻笑。
捏着手中空无一字的折扇,温敛故仍旧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脸上却挂着犹似顽劣孩童般的笑容,一字一顿:“我偏要说。”
……
想起先前的事,江月蝶不免有些走神。
“阿月?阿月?”
慕容灵连叫几声都不见江月蝶回神,只能拉住她的手。
江月蝶总算反应过来,面对慕容灵目光中近乎直白的担忧,她心头一软,想起了自己在现世的家人。
“要是真的吵架了,你们冷静一下也好。”慕容灵咬住下唇,劝慰道,“只是千万不要气到自己,更不要为了无关之人伤了感情。”
“没事的,温公子就是这个脾气,动不动就要不理人。”
江月蝶唇边牵起一个笑,转移了话题,“对了,上回说得消息有用吗?”
既然提起这个话题,慕容灵顿时有了精神。
她可有太多要说的了!
“多亏了你们上次提供的消息,如今这事儿总算有些眉目了……”
慕容灵无愧话痨潜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绕得江月蝶差点没听懂,硬是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明白了慕容灵的意思。
上次白小怜提供的消息很有用,慕容灵和楚越宣总算是挖掘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不至于束手无策。
怪不得“欢喜娘娘庙”始终没有什么妖气,因为那作祟的妖早已将死了!
从慕容灵口中,江月蝶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原来那个曾经和佛子定亲的狐妖,生前是火狐,生来便能操控火焰,厉害些的火狐更能以烈火为食,加强自身修为。
而当日佛门之人将她困于七星阵中,对外宣称火狐已死。佛门威严不言而喻,慕容灵和楚越宣一开始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更没想过火狐能侥幸逃脱。
如今看来,或许那只火狐另有一番遭遇,也未可知。
“怪不得如今月溪镇上这样热!”江月蝶恍然大悟,“如果是火狐残留的魂魄作祟,倒也说得通了。”
慕容灵倒是在和江月蝶叙述了一遍发现后,越说越觉得奇怪:“也不知这狐妖究竟是要做什么。”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快回到闻家,一抬头便能看见那龙飞凤舞的“闻府”二字。
闻府门口宽敞气派,加之刻意想让镇上的人都知道闻府要娶亲,故意将声势闹得更大,人来人往间,都能听见在谈论这件事。
江月蝶一边听着慕容灵絮絮叨叨,一边往闻府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却觉得有点不对。
说起来,自从匕首认主后,江月蝶虽然还不会布阵画符,但是已经能够看到那些阵法了。
比如现在,江月蝶就发现府邸门口的七星阵——
似乎比昨天,更加黯淡了些?
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江月蝶来不及抓住,愣神间,被慕容灵拍了拍手,歉疚地看向江月蝶。
“我本来想阻止你和闻公子定亲,但因为这段往事,你和闻公子定亲似乎是引出狐妖最好的方法。”
对于这件事,江月蝶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事儿,本来也是我答应了闻家,安雪你不必想太多。”
江月蝶说这话本是想宽慰慕容灵,谁知慕容灵听后面色更加纠结。
见慕容灵如此,江月蝶更加好奇。
毕竟慕容灵从不是一个能憋住话的性格。通常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如此,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江月蝶看她脸色变来变去,觉得有趣极了,于是开口时也带上了几分调笑:“你这样吞吞吐吐,我就更好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我们慕容大小姐这样紧张慎重?”
“呃,江、江小姐。”
两人已经回到了闻府,为了防止突然出现的某人,慕容灵将称呼改了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多说,可眼见自己的小伙伴似乎半点都没开窍,慕容灵忍不住开口:“就是,温公子会不会是……”吃醋了?
然而慕容灵实在不敢在背后编排温敛故,她硬生生地停下,将到了嘴边的“吃醋”二字吞回肚子,轻咳一声,愣是换了一种说法。
看着面前的赏荷小筑,想起昨日温敛故吃饭时的神情,慕容灵恨不得自己这几日不要吃饭了才好。
“咳,就你和闻公子订婚这件事,温公子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嗯???
江月蝶错愕地放下手中的东西。
她实在迷惑极了,明知也许不该问,还是没忍住:“他生什么气?”
江月蝶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慕容灵都愣了几秒,再次开口时自己都不确定起来:“虽然你和闻公子之事做不得真,可温公子与你……自然是会生气的。”
这么一想,逻辑又顺畅了许多,慕容灵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起码换做是我,一定会生气的。”
江月蝶沉默了片刻,看着神色纠结的慕容灵,不得不面对一个惨痛的事实。
说过的谎,造下的孽,都是要还的。
江月蝶是真的把慕容灵当称朋友,所以不愿再加深误会,打算解释清楚:“安雪,你和楚大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和温敛故是两情相悦?”
两人大眼瞪小眼,慕容灵愣愣地看着江月蝶,硬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
慕容灵睁大了眼睛,神情难以置信:“可是你们不都结发了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句诗流转许久,即便是江月蝶也曾听闻过这个典故,年少无知时,更亦在心中有过期许,只是——
“谁和他结发了?!”
……
无独有偶。
另一边,楚越宣也在试探着和温敛故提起这件事。
两人刚去了一趟欢喜娘娘庙,有了白小怜的指点,很轻易地从中发现了几本老旧的残卷。
任凭外头如何炎热,欢喜娘娘庙中却很是阴冷,任谁一走进来,都会觉得古怪。
只是这样的古怪,却没有影响立在枯井旁的白衣公子半分。
楚越宣仔细地将残卷包好,似是不经意地提及:“后日便是闻公子佛印显现的时候了。”
“嗯。”
见温敛故依旧垂下眼看着手中的几本残卷,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楚越宣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闻家对此事很重视,到时候成亲场面怕是会闹得很大。”
然而温敛故还是没有反应。
回去的一路上,楚越宣说什么,他就淡淡地应一声,从不主动开口。
问得多了,温敛故反倒笑起来。
“当日在傀儡师一案中,不也是她充作诱饵么?”温敛故弯起眼眸,将目光从残卷中移开,笑着看向了楚越宣。
“那时,似乎不见师兄这样心神难定。”
楚越宣被这个类比惊住:“这、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温敛故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便不再言语。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提起“江姑娘”三个字。
与前些时日,动不动就要炫耀时的状态,截然相反。
楚越宣觉得头疼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位从小聪慧得异于常人的师弟,是不是压根连自己的心都没看明白。
楚越宣这一路拐弯抹角的已经说了太多,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劝解。
更何况这种事,通常是当局者清,他一个旁观者,只怕越说越乱。
这么一想,楚越宣索性也闭上了嘴巴。
两人一路无话,眼见即将回到镇上,楚越宣心一横,自知无法再拖。
倘若今日说不清楚,谁知道师弟过几日会做什么?
楚越宣心一横,打算快刀斩乱麻,直接开口就道:“江小姐后日就要与闻公子成亲——”
然而他开口的不是时候,最后几个字全被路旁忽然而至的锣鼓喧嚣声覆盖。
唢呐声彻响云宵,吹锣打鼓的声音更是震得人耳朵发疼。
楚越宣先是忍不住皱眉,下一秒就露出了笑脸。
原来是遇上有人成亲。
好巧不巧,结亲的这两家也是镇上有点名望的人家,不仅阵仗摆的极大,还派人往街边一路扔着铜钱,讨几句吉祥话。
主人家大方,路过的人自然给面子,吉祥话一连串地说了出来。
“恭喜恭喜啊!小夫妻百年好合!”
“我看这新郎官器宇轩昂,新娘子想必也貌美如花,这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啊!”
楚越宣性格豪爽,见结亲的马车路过自己,自然也不介意在这时候跟着说几句吉祥话。
虽不求那些钱,但在这样的日子里,总不至于给人家添堵嘛!
上一篇:穿书打工手札
下一篇:穷疯后我参加了生存直播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