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徽
“大叔,你听得懂我说话吗?”秦观宇用华语问着。
看到大叔迷茫的眼神,秦观宇知道对方不会英语,切换了语言:“日语能听懂吗?”
之所以在朝鲜的土地上说日语,秦观宇是有过思考的,一方面自己在上海的时候学过一些简单的日语,能够进行基本的沟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朝鲜前些年和东北一样被日本占领,日本人在学校里面教导的也都是他们自己的语言,所以有相当一部分朝鲜的人民都会简单的日语。
秦观宇只是试探一下,但是村民听到熟悉的语调,立马反应过来,跑出去找了能听懂日语的人过来。
秦观宇精神一振,在对方领着个年轻人进来之后,连忙用日语说:“我是华国的军人,请问这里是哪里?”如果能带着美国人回到军队,多一名飞行员俘虏,最起码能和美国换回来一大堆的东西啊。
年轻人努力听着秦观宇的话,只听懂了一点点,用日语对秦观宇说着:“休息,休息,没医生。”
以为有了希望,但发现只有失望,秦观宇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美国飞行员又开始了嘲笑:“哈哈哈!这句日语我听懂了!他说没有医生!”
秦观宇:“总比你完全没办法交流要好!”
“呵!”美国飞行员嗤笑:“我可是在日本驻扎了两年的,简单的日语单词我也会啊!”
这么说着,美国飞行员开始用日语对对方说:“你,军队,我,给钱!”你找到军队过来,我给你钱。
村民听懂了,伸手:“钱!”
美国飞行员没想到对方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能抬了抬自己的脚:“鞋子里!”
虽然没听懂美国飞行员的话,但是村民看懂了美国飞行员的动作,连忙扒下对方的鞋子,在里面看到了十美元。
看到十美元,村民们举一反三,直接将美国飞行员扒了个干净,搜出来整整七十美元。
之后,大家将目光投向了秦观宇。
为了不被没有医疗知识的村民扒光(中间可能还会碰到骨折的地方),秦观宇连忙喊道:“我没钱!我没钱!”说着翻自己的口袋证明。
听懂了这句话的村民想一想,确实华国军队看上去都很穷,于是放过了秦观宇。
美国飞行员气急败坏地喊道:“这群强盗!”
秦观宇翻着白眼:“没必要这样骂你们自己。”
搜走了钱,村民对大家的态度好了点,最起码给过来的水更加清澈了,之前那水,秦观宇都怀疑自己喝了会不会感染寄生虫。
在这种情况之下,两人的运气比拼开始了。
这时候,国内的朋友们还在为秦观宇着急。
“这飞机上没有可以定位的设备吗?我们顺着飞机残骸找过去,应该可以找到人?”易寒星问着。
“这无线电装备也只能用来说话,没办法知道对方的地点啊!”
易寒星开始怀念北斗了:我们现在要是能有个卫星定位,那就是碾压美苏的科技!
感受到航天科技的必要性,易寒星恨不得今天就开始封闭工作。
好在在这之前,易寒星收到了秦观宇的消息。
“有队伍发现了秦观宇!”周越桐喜气洋洋地和大家报喜:“找到他了!人还活着!”
“活着?太好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秦观宇生命无忧的消息传来,大家都松了口气,也有心思打听之前的情况了:“观宇他是怎么失联的?咱们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情况也没人说。”周越桐说着:“我问起来的时候,对方一直说不可说不可说,可能是涉及到什么机密?”
众人立马没再追问下去。
“诈骗!这是□□裸的诈骗!”美国飞行员非常暴躁。
和美国飞行员并排被医疗兵抬着,秦观宇对他说着:“这怎么能是诈骗呢?你说让人家找军队,还承诺了一百美元,结果人家确实找到军队了啊!你这才给了七十美元,说起来是你没履行合约才是!”
“我说的是美国军队!”美国飞行员愤怒。
“那谁让你没说清楚。”
“明明是他们听不懂!”
说起这件事情,秦观宇就想笑。
美国士兵出高价让朝鲜村民帮自己找军队,想要尽快被美国军队救回,村民真的在碰到军队的时候主动上前交流,只是碰到的正好是华国的军队,于是给出了钱的美军大爷带来了一场沉浸式战俘营多日游。
秦观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美国飞行员听到军队过来时的狂喜,以及在看到来的是什么军队时的疯狂变脸。
因为伤势的原因,在秦观宇简单汇报情况之后,被快速地转移回了国内,美军飞行员则是被带到了边境线,在这里有美军的战俘营,秦观宇和他一路,从边境回国接受治疗。
秦观宇的事情告一段落,易寒星等人算是放下心来,但是导航定位系统的研究在大家心里都扎下了根。
好在,组织上的大型工作动员组织的能力过硬,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工作组就成立了。
在进入工作组之前,易寒星还要做好自己教职的工作交接。
对于目前这些在学校学习的普通大学生们,易寒星自然是不能透露自己要去做什么,如果老师们突然消失了一群人的话,学生们肯定会议论纷纷,但是好在组织也考虑到国家下一代人才的培养,虽然工作组在年初就成立了,通知易寒星等任职的老师在53年年后进组开始工作,易寒星正好可以完成这个学习,等下学期顺理成章地换课程项目和老师。
在时代的大背景之下,大学课程的更改是非常频繁正常的事情,易寒星下学期不再开课,自然有相似领域的老师们顶上,大学的课程也都是些基础的内容,更换老师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虽然如此,易寒星还是希望这些未来很可能会加入到研究当中的学生们拥有更加系统的思维和夯实的基础,于是在日常的知识灌输之外,给大家增加了很多额外的扩展内容。
普通的学生要么觉得老师要求太高更加痛苦,要么觉得老师开阔了自己的思维更加卷,但总有一些比较敏感的学生会发现不对。
易寒星就感受到了有些学生暗地里的打听,认为这些事情都还正常,直到有一天还有学生直接找自己问了出来。
“老师,你们是不是下学期就不教我们了?”有学生找易寒星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易寒星好奇地看向学生。
“我们感觉有好几个老师,平时一直稳扎稳打,最近一两个月恨不得把明年要学的知识都带我们看一看。”问出来这个问题的学生腼腆地说:“好像后面没办法教我们了一样。”
易寒星一副好笑的样子问道:“老师们可能只是帮你们扩展下知识啊?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但是我们晚上寝室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有很多同学有类似的感觉。”找易寒星问出问题的同学说着:“有同学说你们肯定是有其他的工作任务,肯定是后面没办法教我们,所以才这样着急。”
易寒星微微笑,问着:“你们有很多人都这样觉得吗?”
“是啊!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同学说着:“所以是假的吗?我们下学期还能见到易老师你?”
“你们是不想见我吧?”易寒星开玩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说易老师是魔鬼,是不是巴不得下学期不是我教,好让你们能够轻松过关,不被评为不及格,后面还要补考。”
“没有的事!”学生连忙开口否认:“我可喜欢易老师的课程了!”
“你就是这么说,期末我还是会很严格的哦!”易寒星说着:“别指望我给你们放水!有这个心思想东想西的,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看来考试要加些难度,你们有这个功夫乱想,还不如赶紧给我去多看看书!要是考试不及格的话……”
“啊!老师!不要吧?”有学生哀叹:“我们的复习日程已经很满了!”
“我看你们还是很有余力的嘛!”易寒星说着。
学生哭唧唧地离开了教室,带走易老师冷酷无情的传说。
等回到教师办公室之后,易寒星又状似分享学生们作死故事一样,和老师们说起了这件事情。
一听易寒星这话,好几个老师都颇有同感:“我这里也有学生来问,我就在想他们小脑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说这话的老师并没有被选入项目组。
“是啊!他们可真会想,问到我头上的时候,我都惊了。”有老师附和着:“我给他们说下个学习的重点,不都是因为他们成绩太差?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多预习预习。”
“你们都是被哪个学生问的啊?是同一个学生嘛?”易寒星一副好奇的样子,拉着老师们对学生的名单。
对完之后,易寒星在脑子里捋了捋关系线,找到项目组做安全保密工作的工作人员,直接就是一个举报。
小样,你以为你藏身在学生里面,又鼓动学生们问老师,通过这样来确定研究人员名单,我们就发现不了你了?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总归就是这么几个学生当中,人员范围确定了,我们还不能挨个盯着查?
敢问到我头上!我可是日本人都认证了的“间谍之星”啊!你们这不是撞到我手里了?
心里说着日本人给自己取的外号,在中二之外,易寒星意外感受到了一丝快感:有一说一,这外号真适合臭屁的时候使用啊!
虽然如此,但知道有间谍考进了国内顶尖大学还学着物理后,易寒星忍不住还是有痛心疾首的感觉:有这个聪明才智,你搞研究科技兴国不好吗?啊?!
对于这些路走歪了的人,易寒星只能说求仁得仁吧。
虽然易寒星知道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但是在美国虎视眈眈、苏联态度暧昧的情况下,不赶紧提高国家的综合实力,反而一心想着让国内乱起来、让华国科学家搞不成研究,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就这个格局,易寒星都不觉得三民党能够比得过工农党。
没多久,负责项目组安全保密部门的人找到易寒星:“我们已经进一步缩小了有问题的学生的范围,但是还需要你进一步的协助。”
易寒星当即问:“需要我怎么做?”
来人说道:“还是我们常用的办法,钓鱼!”
这么说着,对方将怀疑人员的名单交给了易寒星。
看到对方列出来的名单,易寒星对其中大部分的学生都有深刻的印象,不由一声叹气:“我本来以为,这些学生都能在几年之后成为我们的同事,大家一起做研究搞实验,但是没想到……”
在一般情况下,作为一名老师,易寒星不应该干涉学生们的信仰自由,但是正所谓“科学没有国界,而科学家有国界”,老师和学生们的群体不应该有偏向的立场,但是个体的老师和学生有不同的立场。
作为一名工农党员,易寒星坚信工农党能够带大家过上好日子,工农主义绝不会辜负华国,因此在面对想要搞破坏的学生,易寒星自然认为对方做的不对。
可即便这样,在面对有嫌疑的学生们并且给他们下诱饵的时候,易寒星的情绪还是没有之前抓到间谍时那么昂扬。
这个学生,他的成绩一直是专业前列,关于晶体管的设想非常有创造性。
那个学生,她的作业最是赏心悦目,一手好字且一个错别字都没有,不像别的学生的作业,错了的划掉,在纸上直接改。
这个学生他写作业的时候喜欢吃东西,作业纸上总是有油迹。
那个学生他最喜欢坐在第一排,平时特别积极地提问……
面对这么多各有特色鲜明立体的学生,易寒星实在是很难保持对于间谍的深恶痛绝。
直到这时易寒星才发现,自己以前抓到的间谍都是不熟悉的人,抓他们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但是一旦需要甄别的间谍是自己平时经常见到的熟悉的人,难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而心里沉重。
易寒星情绪上这点小别扭,周毅之第一个发现了。
“怎么了?”周毅之抱了抱易寒星,面对面看着她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看到面露担忧的周毅之,易寒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我们工作有关系,但是不能透露。”
周毅之明白过来,还是问道:“那你抽象地和我说说,你是为了什么不开心?”
“这怎么抽象啊?!”易寒星好笑地问。
“就是提炼一下具体的问题?”周毅之说着。
“你以为是从实践发现理论公式吗?”易寒星哭笑不得:“这玩意它哪能抽象地说啊!”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经过和周毅之这一番没有营养的对话之后,易寒星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看着周毅之,忍不住想,这大概就是爱人存在的意义?给予支撑、给予理解。
这么想着,易寒星本来说不出来的问题好像也找到了合适的表达方式:“我只是觉得,如果人类不要有这么多斗争就好了。”
周毅之听了之后,笑着对易寒星说:“那你这话记得千万不要告诉你爹娘哥姐他们,他们要是听了,肯定会笑话你一个女斗士怎么还不希望有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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