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 第186章

作者:木兰竹 标签: 宫廷侯爵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将领们争先恐后打开城门,迎接明军进城。

  徐达和刘基骑马进城的时候,表情仍旧有点懵。

  他们进城后才知道火器局发生火灾,引发城中大爆炸。真是……天意?

  徐达感叹道:“看得出来,标儿想要在这里建海船厂的念头非常猛烈。”

  刘基恶狠狠道:“闭嘴!这只是意外!不可胡言乱语!连主公也不可说!”

  徐达点头:“明白明白,我就只是对你感慨一句。”

  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底,徐达率大军进攻闽广。

  次年,方国珍父子降。

  又次年正月,据城顽抗的陈友定因城中火器局失火爆炸城破,陈友定吞药未死,与子一同押解到应天,等候朱元璋回应天审判。

  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二月,朱元璋派廖永忠、汤和率水军沿着海岸线前往福建和广东,帮助徐达收复福建、广东零散失地。

  陈标的造船厂员工和管事也在水军中,跟随水军一同前往东南沿海。

  当这支水军浩浩荡荡驶出长江入海口的时候,正歌舞升平的张士诚摆了摆手,没阻拦。

  反正不是打他,他为何要耗费自己的力量阻拦朱元璋?

  此刻,已经没人在张士诚耳边唠叨,朱元璋收取了福建广东之地后,便会对他形成包围如何如何。会唠叨的人已经离开许久,剩下的人要么假装泥塑木雕,要么只会奉承。

  歌颂张士诚的诗词集中,已经有百余首了。

  徐达和刘基没有回应天,他们打完福建广东之后就趁势直取广西;

  廖永忠和汤和几乎做的是屯田大将军常遇春同款文官活,常遇春对他们发来贺文信;

  常遇春已经借练劳动改造营和新兵为名,打下占领川蜀的明夏政权一半领地,明夏皇帝明玉珍重病;

  北方大元皇帝和太子打成了一锅粥,军阀扩廓帖木儿(即王保保)和军阀孛罗帖木儿借皇帝和太子不合继续争夺不休,孛罗帖木儿攻入大都,元太子出逃投奔扩廓帖木儿;

  我们本文的主角陈标在试图跟随水军前往福建未果之后,正气鼓鼓在家里自己给自己放假,把朱元璋的、陈家的所有事务全部打包快马加鞭送给陈国瑞同志头疼时,得知了一个差点吓死他的消息。

  朱元璋唯一赐姓“朱”的义子,他的好脾气堂兄朱文正,犯了错被免职,被朱元璋亲自抽了几鞭子,现在回应天反省养伤。

  陈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双手交合放在腹部,躺在软软的贵妃榻上装死晒太阳。

  啊,春日的太阳真棒。这一面晒足了阳光我就翻个面。

  然后,陈标从贵妃榻上滚了下来。

  他已经抽条了,不圆滚滚了,仍旧吓得从贵妃榻上滚了下来!

  陈标化身二弟同款尖叫鸡,尖着嗓子叫道:“什么?!不可能!!我堂哥犯了什么罪!!”

  李贞苦笑:“文正啊,明王想让他去当广东主政一方,他当众说要反了明王,并把自己官印砸了。”

  摔得灰头土脸的陈标傻愣愣道:“去广东主政一方?这不好吗?这很厉害啊。”

  现在朱文正坐镇州中。明清的“府”就是元末的“州”,现在朱元璋已经陆续把“州”改成府,比如应天府,相当后世于大一点的“市”。

  朱文正去了广东,就是从市长变成省长,并且兼任一省军事长官,就相当于古代的州牧、刺史了。

  陈标想破他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自家堂哥发什么脾气,惹得主公居然亲自抽了他一顿?

  李贞继续苦笑:“文正本就不耐烦庶务。他耐着性子一边当将军一边当知府,本就积攒了许多火气。现在明王让他从主政一府到主政一省……唉,朱文正说明王想累死他,忌惮他功高盖主呢!”

  陈标的嘴张张合合,半晌发不出声音。

  他不知道该说主公太压榨人,还是该说自家堂哥这次真的非常作死。

  陈标已经完全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主公这里吧,他重用正哥那是信任正哥,谁不想当封疆大吏?

  正哥这边吧,让正哥当省长,真的会累死他。

  嗷。差点被气死的主公好惨,差点被累死现在还被抽了一顿的正哥也好惨。

  陈标使劲抹了一把脸。我没笑,真的没笑。

  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

第102章 等到一位不速之客

  陈标已经很久没见到三个哥哥了。

  陈标小的时候朱元璋的地盘还很小,陈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先不说,朱文正和李文忠虽然已经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但每年都能回来好几次。

  现在朱元璋的地盘急速增大,哥哥们被委以重任,便没空回应天了。

  陈标在心里算了算,像现在这样一年多没见到哥哥们,或许将成为常态了。

  不过随着朱元璋的地盘增加,陈家能动用的资源越来越多;陈标年纪逐渐长大,积攒的声望让他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多。所以陈标自己忙了起来,只觉得时间飞逝,倒也不是特别想念他们。

  比如去年下半年,合伙欺负廖永忠,从零开始建造船厂,再筹办一下除夕庙会元宵灯会,时间直接就跳到第二年的二月。

  接下来是紧张刺激的新生入学和老生开学考试,汤叔叔和可怜的廖永忠将军携手离开,自己逃离应天未遂开始躺着摆烂,这就三月末了。

  所以陈标真的不是特别想念他们。

  东张西望,东张西望。

  李贞无奈:“标儿,文正受了伤,马车肯定驶得慢,没这么快到。”

  自从陈标得知朱文正要回来后,就每日“路过”城门探头探脑,等城门关闭再失望而归。

  陈标辩解:“我没有等正哥,我只是路过。”

  李贞点头:“好好好,标儿只是路过。我会派人在驿站守着,等得知文正快进城的时候来通知你好不好?”

  陈标垫着脚尖远眺了一眼,失望道:“哦,好。”

  李贞欣慰地点点头。

  然而陈标不愧是老朱家的人,答应得爽快,屡教不改。第二日,他又路过了。

  李贞只好作罢,和廖永安、燕乾、花云轮流陪着陈标路过城门。

  陈标每日去城门不是干等着,他每日抱着学生们的作业在城楼小屋内批改,偶尔帮城门卫兵算账,无聊的时候趴在城楼小窗口眺望来往进出城的人,还抓到几个扮做商队的其他势力的探子。

  汤和被朱元璋“赶”出应天后,花云又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临时的应天镇守大将。当然,文官的工作也得做。

  朱元璋尝到了压榨下属的甜头,在朱扒皮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陈标在城门口观望没几日就抓到了探子,花云特别好奇,抱着一叠文书和陈标一起在城楼上办公,向陈标请教原因。

  陈标道:“他们扮做其他人我看不出来,扮做商人我就能一眼看出来。非要说原因,直觉?他们身上没有那种,嗯,很想赚钱的劲。”

  花云听完后,鼓着眼睛观察了许久,也没观察出什么商人很想赚钱的劲,倒是抓出一个装成商人护卫,想要进应天城打探消息的贼匪。

  陈标道:“花叔叔能看出他当护卫当得不对,我能看出别人当商人当得不对,原理都一样。”

  花云明白了。但这和没明白没区别,反正别人学不会。

  不过每天跟着陈标在城楼上对来往行人指指点点,观察人生百态挺有意思。花云便把办公地点固定到了城楼上。

  没多久,燕乾和下乡归来的康茂才也跟着一同来城楼上办公。朱升和季仁寿偶尔也会过来看看。

  因为城楼上多了这几尊大佬,内里布置稍稍更改了一点,让其更加舒适宽敞。

  季仁寿见观察人生百态能让学生们明白许多道理,便让应天小学的每日劳动课增加了来城门观摩,小学生们还能帮卫兵们做些文书杂务。

  陈标从城楼上探出脑袋,看着在城门口喧闹的学生们,道:“他们这个年龄,该军训了。”

  花云好奇:“军训?”

  陈标道:“就是军事化训练。先教他们如何成为士兵,然后教他们如何成为底层军官、中层军官、将领。将领都是可以教的,元帅就要看自己天赋了。”

  季仁寿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舒展开来:“也是。他们将来都是要领兵的。”

  季仁寿习惯性的把这群学生当文人教导,但作为功勋之后,这群孩子将来可能都会上战场。

  就算这一代把天下平定了,但扫尾工作至少还需要一代人,甚至两三代人的努力。这天下只是局部安宁,边疆不会少战事。

  和陈标不是很熟悉的康茂才好奇道:“小军师认为,好将领需要培养什么?智谋?勇武?”

  陈标道:“康叔叔叫我标儿便好。好将领只需要学会一点,那就是练兵。大部分时候两军对战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用不上智谋;将领要指挥作战,虽身先士卒但不一定非得多勇猛。只要兵练得好,就能获胜。”

  康茂才捋着胡须道:“标儿,我孩子比你年纪大许多,或许我比你父亲年纪大,你该叫我康伯伯。”

  陈标道:“可是父亲让我叫康叔叔,是不是康叔叔生孩子比较早?”

  康茂才疑惑:“是吗?既然你父亲这么说,那应该是。”

  康茂才没见过陈国瑞,不知道陈国瑞具体的年纪。但陈国瑞特意教过,应该没问题。

  花云和燕乾对视了一眼,悄悄耸了一下肩膀。

  不,主公让标儿叫康茂才“叔叔”,绝对不是因为年龄问题。不过这时候还是别拆穿了。

  花云岔开话题:“标儿,你说兵练得怎样才算好?”

  陈标道:“当然是纪律严明啊。”

  花云道:“让送死的时候就能果断送死?”

  陈标嫌弃道:“花叔叔,你真的是很会领军的将领吗?纪律严明怎么用送死来一言蔽之?就算是送死,也有不同送法。”

  花云继续逗陈标:“那你说怎样的送死才算你心中纪律最严明的军队?”

  陈标道:“我都说不能叫送死……纪律最严明,当然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众人皆黯然,共同叹息道:“岳家军……”

  朱升感叹道:“要做到这一点,岳将军自身的道德水平和教化水平都很高。”

  陈标笑道:“不仅如此。‘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所体现的不仅是纪律,其中包含着很复杂的练兵和用兵本事,只靠教化是不可能的。训练、奖惩、后勤保障等每一样都要跟上……啊,那个人绝对有问题!花叔叔,赶紧派人去盘查!”

  陈标话说了一半,刚把一众人的胃口吊起来举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露出不悦的神态。

  陈标只以为这些人对又有探子前来而愤怒,挥舞着手指头道:“就是那个,那个打扮得很简朴,很像文人的文人!”

  花云见陈标如此激动,顺着陈标的指向看去:“他不是像文人,本就是文人吧?”

  陈标摇头:“不,他绝对不是文人,而是文官!”

  众人先愣了一下,然后挤在窗口上往下看。